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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与那日他走时的阴沉天不同,此刻的京城处处透出温暖,洋溢着幸福;暖暖的阳光落在雪地上,亮色的光芒绽放出来。( 全文字 无广告)单婧媛慢悠悠地走着,不由得想起那次在雪国的初遇。单婧媛与鲜于姬的初遇……
百花节前,万花盛开,千娇百媚。她遇到他,赶紧纯粹,美好如同画中男子,虽未言语,却已经悄然走进她的心里。
落地生根,哪怕他权势也无,能力不突出;哪怕他时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而她却再也不能拔出来了。
想到鲜于姬,浅笑盈盈,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人哪怕相处几年也不能交心,而有些人哪怕一眼,便已经万年。
不知不觉中,到了无言大师的住处,抬头望着门上的牌匾,目光幽幽,微微叹了口气,这两个神棍绝对是专门来克她的,否则怎么一见面就倒霉。瘪瘪嘴,大步朝里走。
“媛公主来了。”无名大师敲着木鱼,咚咚地响着,安静的屋内全是它的回声。
四面寂静,单婧媛来了也不搭话,自顾自地找了一个安稳的位置坐好,扇子撑着脑袋看着无名大师的动作,低声地骂了声神棍。
无名大师耳朵动了动,嘴角微僵,没开口。眼里有着些许的慈爱,像是长辈在看着晚辈的眼神,带着浅浅的歉意。
单婧媛看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对方说话。她也不急,沉默着,不停地点头,最后竟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无言大师抚着雪白的胡子,晃悠地从殿外走了进来。朝着师弟指了指单婧媛,有眼神询问。
无名大师摇摇头,指了指他手中的烧鸡,缓缓地招手,意思不言而喻。无言大师防狼似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甘心地分出一个鸡腿给无名大师。
无名大师接过。笑着。左手吃着鸡腿,右手敲着木鱼,好不忙活。轻缓地说了句。她在秋困呢,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无言大师一顿跌倒,瞬间气愤不已,盯着无名大师手上的鸡腿。恨不得把它抢过来。花了一个大鸡腿,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情报……亏啊。
无名大师像是一只偷到吃的狐狸。眯着眼睛在享受。看到师兄在自怨自艾,小锤子打在他的身上,以示安慰。
无言大师恼怒地对着他咬牙切齿,一脸的愤恨。恨不得把这个狡猾的师弟拿起来一顿毒打。以慰这个鸡腿的在天之灵。
单婧媛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戏。看着愈加嗨的架势,准备又是一场基情四射的大戏。瘪瘪嘴。出口赞叹:“继续,本公主许久没看到免费的大戏了。国库空虚,腾不出银两来给本公主安排娱乐,两位大师还是继续吧。”
话音落,两个被称为神棍的男人都心中一抖,脑海里不禁地浮现出单婧媛先前说的基情四射的画面,心下一阵恶心,不由得嫌弃了对方一眼,拉开了距离。
单婧媛预料之中,冷声开口:“既然戏已然落幕,物是人非。你们的基情沦为永恒,那就与本公主好好聊聊,找本公主来所谓何事?”
无名大师找出一块手帕,擦干手上的油,缓缓开口:“老衲只是想提醒公主一句,莫要强求。老衲夜观天象,群星缭乱,大乱之照。惟愿公主能够体谅天下百姓,能怀着一颗慈悲为怀的心。阿弥陀佛。”
再次敲着木鱼,一颗慈悲为怀的形象,菩萨心肠,无端地多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气质,与先前吃着鸡腿满脸油的汉.子天壤地别。
“大师既然慈悲为怀,就不会杀生。吃着鸡腿,道貌岸然地来与本公主说着慈悲的话题,不觉得讽刺吗?本公主不会慈悲,却也知道何人该杀,何人无辜。天下大乱与本公主有何关系?本公主还能阻止不成?单婧媛冷声开口,竟然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无所谓。
目光灼灼,让她的绝美容颜多了几分肃杀。她不说谎,也不屑于说谎。在她的心中,事实如何,她便如何说。
知道这点,无言大师接口道:“媛公主是个通透之人,我等本不该怀疑。只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公主来日登上帝位,将有一次大动作。只是希望公主来日别伤了无辜为好。战乱频繁,对各国都不利。”
单婧媛冷哼,对于能使她灵魂互换的人,能够知道雪国的下位帝王是她也不足为奇。没有两下子,她又怎么会来见他们。“自古便有以暴制暴。若是别人欺在头上,还妄求本公主夹着尾巴做人不成?若是不得已,本公主自然会占有主动权,起兵征战天下又如何。以战止战也并非上策。”
说着,眉眼间的风华更甚,此时无关风花,无关雪月。而是像是一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霸气而又内敛,张扬到极致,让人钦佩不已。
无名大师和无言大师目光闪动,传言诚不欺我。一代战魔,比睿亲王更加霸气,比单烨磊更张狂,比单镜轩谋略更甚,比姚雪青更雍容;风华集中在她的身上,让人无法拒绝她的优秀、
也只有十几年前在安国,遇到的那个小男孩有着她这般刚毅,有她这般风华……明明母亲被杀死,被父亲嫌弃,还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妹妹,母亲的家族几乎被罢官,没有任何生的希望,而他依旧坚强地撑起了一片天下。
年幼时被白钧迫害而选择反抗,保护着自己的胞妹和母亲的家族,虽说明面上是洛笙保护着他们兄妹俩,其实不过是他保护着他们。
活了大半辈子,唯独对这个小男孩而钦佩着,如此刚毅的孩子,上天不会薄待了他。所以他遇见了单婧媛,圆了三生的夙愿。是缘也是劫。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孩子都一样地黑心黑肺。
“媛公主能明白便好,万事皆是天定,还请媛公主怀着一颗虔诚的心,静待岁月的花开花落罢。”无名大师轻声微叹。
单婧媛看着窗外梅花枝头挂,含苞待放,恍惚间响起,此时已经步入初冬。寒冷如水。片雪倚枝头,与鲜艳的梅花相映着,有着说不出的柔和感。
“李丞相与独孤国师是什么关系?”单婧媛轻声问着。看似不经意,却并非不在意。
无名大师和无言大师一顿,苦笑,什么都瞒不住她。无奈地开口:“媛公主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开口询问。一切皆是如你所想。”
“那独孤锐是李丞相多年前丢失的嫡子?”单婧媛惊诧地问道。虽然独孤锐与李丞相的眉眼有些相似,她却不敢随意猜测他们的关系。如今似乎有被证实的趋势,竟然有些无语,有些不敢置信。
无言大师点头。“我等也是在三年前得知那小子是李丞相的嫡子。只是他尚未知。我等见他习惯了独身一人,便决定不与他说他的身世。”
话音落,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单婧媛回首,看到独孤锐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似乎颠覆了三观似的。心中略为不忍,既然独孤锐是李丞相的嫡子,便是李媛的嫡兄,血缘之情依旧存在。
独孤锐呆呆地看着她,在别过脸去看自己的师傅和师叔,企图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一丝否定的意思,可到最后却也是枉然,没有能看到任何的假意。
独孤锐失望地坐在地上,任由地上的凉意抵达心里,想讽刺一笑,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能笑得出来。
单婧媛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到他的面前,缓声道:“起来吧,兄长。”
无言大师和无名大师背过身,不往这边看。苍老的背影让独孤锐想质问都不敢,不由得忆起这些年,就是这两位老人的倾心帮助,把他养成人。虽然有些不要脸,爱意却是真真切切。若不是当年他们把他捡回来,怕已经是豹狼腹中食。
就凭着这些,他有什么资格质问?而李丞相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自然不会做出残害儿子的事儿,只可能是当年的阴差阳错。不是李丞相光明磊落,而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李丞相光明磊落。
想及此,手搭上单婧媛伸过来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单婧媛鼓励的眼神下,沙哑着声音开口:“徒儿多谢师傅和师叔多年的养育之恩。徒儿还是师傅的徒弟,师叔的师侄。容徒儿去冷静冷静。徒儿告退。”
这是独孤锐唯一一次认真地行礼,唯一一次甘于咬文嚼字,放开单婧媛的手,独孤锐用轻功飞了出去,方向是丞相府。
单婧媛张了张嘴,看着叫不回独孤锐,只好吩咐道:“莫愁,去药园请师兄,拜托他去丞相府一次,就说是本公主恳请。”
莫愁听令,飞身而出,不出一会儿,消失在视野里。
单婧媛像是经历过一场大仗似的,独孤锐到达门口,她是知道的;虽然带着些许的心机,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可也没预料到这两个神棍这么爽快地回答。
“两位大师倒是好福气,百年之后有如此一个孝顺的徒弟收尸,也不枉这些年来的倾心相待。”单婧媛回到原来坐的位置上,笑意浅浅地开口。
话虽然说得不中听,却也很实在,无言大师笑笑,无奈道:“这小子从小便调皮,指望他收尸,那算盘早该落空了。修道之人,死后长眠,葬于何地并不重要。惟愿活着的人能够长久活着便好。”
单婧媛不语,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茶香袅袅,茶叶在杯中浮沉,像是人生一般。人生如茶,能参透的人并不多。
“当年让本公主灵魂互换之事,唯一的破解方法可是一定要李媛死去?否则这些年本公主试图把换回来,却似乎被阻拦了?灵魂互换可是有何天机?”单婧媛问。
无名大师敲着木鱼,沉闷的声音回荡在殿里,半响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点点头道:“确实,破解之法唯独有一命换命。而天机……向来不可泄露,公主只需记住自己的天定之人,天下大乱的终结者,三生过后的唯一结果。是媛公主选择了三生的结果。”
话音落,久久无声,以前她是最不屑听天机的,原本以为这些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儿,神棍只是将它神论化。而自从她经过灵魂互换之事时,已经着些许的相信。
茶叶依旧在杯中浮沉,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日的雪国京城白日极其短暂,不出一会儿便已经进入黑夜。烛光闪闪,似乎还有着些许的飘雪落下。
“太外公,但愿你活了多年,不骗本公主。”单婧媛忽然笑开,调皮的笑容在脸上,梨涡浅浅。
无名大师一愣,笑意更加暖和一些,询问道:“小丫头何时看出老衲便是你的太外公的?”
无言大师亦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钦佩更甚。这些年招摇过市,哦不,光明正大地出来,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师弟。就连姚雪青都不行,而这小家伙竟然可以,不由得兴趣更加深了一些。
单婧媛偏头,缓声道:“初见,感觉有些眼熟。回去回想了一宿,再看到舅舅的画像时,便认了出来。太外公自从太外婆去世后便开始消失,太外公从小睿智,自然不会寻了短见。唯一的可能便是遁入空门,不问世事。”
话音落,无言大师哈哈大笑,拍着师弟的肩膀,高声道:“师弟啊,你有了一个优秀的后人啊,如此才华,与红尘男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无名大师也是心情极好,丢下手中的木鱼,缓缓起身,到单婧媛的身旁坐下,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似乎怎么看都不够。
烛光落在他的光头上,闪烁着光芒,无言大师也许是因为嫉妒,竟然不耐烦地说道:“别一脸深情的样子,别忘了你是个老和尚,就算破戒了也不行了。小丫头到我这里来,别和这老和尚靠得太近,免得惹了一身的烧鸡之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