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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前,宫人们四处逃窜,惊慌失措的找寻着出路。若是有不长眼的挡了拿刀侍卫的路,一刀下去便没命了。也不知杀的是叛贼,还是奴仆。
薛娘被皇帝绑着来到宫殿前的台阶上。看见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对阵厮杀。天色傍晚,染红了大半片的云。薛娘觉着有些晃眼,微微眯起眼睛,看得更清楚些。
皇帝已经平静下来,似是不再抱有希望。他转了转脖子,发出咯嘣的声音。如一个看客般,等着宸王的人马攻进来。
过了片刻,抵挡的人渐渐变少。马的嘶吼声快要把人的耳朵震聋,终于踏着马蹄进了最后一道防线。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宸王骑着马,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执着长剑,脸上沾了血迹,咬牙切齿地朝皇帝站的地方奔过去。还有少许的兵拼命与之厮杀,却都是螳臂当车。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人围着保护皇帝。
宸王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皇帝,冷笑了一声。又看见他身后被帮着的薛娘,摇了摇头从马上下来。
旁边的人连忙把他护住,唯恐哪里飞来一支冷箭。宸王也不在意,迈着步子靠近皇帝。他越往前,保护皇帝的人就越往后退。直到被逼得离皇帝只有一人宽的距离。
宸王看了他半晌,皇帝也迎了上去。俩人互不服输,僵持了半天,宸王终于不耐烦地拿剑指着他。皇帝眼睛一弯,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也不屑于跟他说话,带着玉版纸的手一抬,身后的人连忙把薛娘押过去。
生死关头,谁不是心里紧张的很,押着薛娘的人手一重,当即把她的发髻弄得散乱,珠钗掉在青石砖上,珍珠钻进人的鞋底,被碾得粉碎。
宸王眼神凌厉起来,看着押薛娘的人,那人不由缩了缩脖子。
皇帝抬头看一眼已是全红的天空,然后对着宸王道:“你还想不想要她?”
宸王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又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声尤为响亮。守着皇帝的人又退一步,与皇帝没有半点距离。
宸王还没有停下,继续走。他们竟还想往后退,发着抖挪动着。宸王终于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你看,这话是你有资格问的吗?”
皇帝挨个打量了一排挡在他前面的人,面无表情,抬眼看着宸王道:“还是那句话,你还要不要她?”
宸王大大方方承认:“要啊。”
皇帝忽而低头一笑,正要伸手把薛娘拽过来,就听划破空气的声音,手臂一痛。一支利剑穿透了手臂,剧痛使他面部扭曲。咬牙强忍痛楚,却还是又细碎的呻.吟发出来。
宸王似是感叹地说道:“我说了,这问题不是你能问的。”
话毕,手执长剑,飞身刺过去。薛娘神色一正,注意着皇帝身边。把捆着她的绳子解开,身边看着她的人一惊,还未有动作就被薛娘推到宸王那堆儿人马里去了。
原本在大殿躲着不出来的吴水,正悄悄站在皇帝后面,准备偷偷作法。他只是想着拼一拼,眼下已经是穷途末路,还能坏到哪儿去。薛娘趁着场面混乱,避过人的耳目,掏出串铃、在吴水出手时将他制住。
吴水知道是薛娘做的,最后一击也没能奏效,他一蹶不振,失了心气。站在边儿上一动不动。
宸王直冲皇帝的心脏,皇帝闭眼,却不曾等到鲜血喷涌。睁开眼,宸王满是恨意地盯着他,剑指在他的心脏处。皇帝眼角一挑,看了眼四周,旁边地上正好有一把刀,是刚刚死去的侍卫留下的。他捡起来,反过身就要砍过去。
一切都没来得及,心脏被冰凉的剑刺穿。皇帝笑得有些讽刺,还有说不出的东西在里面,望了眼宫殿道:“真虚伪。”
也不知是不是在说宸王。
皇帝咽了气,一干人等没了仰仗,都跟无头苍蝇似的。又听宸王那边的将领道:“放下兵器者,可饶一条命。”
瞬间,刀剑砸落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
宸王收起带血的剑,抬眼去找薛娘。她正站在不远处,被投降的人挤来挤去。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扶住她。薛娘还以为是又有人来挤她,烦躁地道:“干嘛呢这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买便宜东西,没见过投降这么着急热闹的。”
转过头怔住了,然后笑得动人。宸王仔细端详着她,过了半天道:“你怎么把绳子解开的?”
薛娘正笑得发甜,听他这么一说,又垂下眼去抱他的胳膊。宸王顺手把她散乱的头发缕到耳后。她轻声道:“还能是什么,不过是因为我会解罢了。”
宸王神情错愕,伸手又去捏她的鼻子,薛娘去拍他,却不管用,只好张着嘴呼吸。他不肯放过,仍旧问着:“你自个儿能解开,还这么可怜巴巴的让我来救你?”
薛娘眉头一扬,嘴角勾起一抹笑,点点头:“因为我也想知道,在爷心里还要不要我。”
她想着讨饶,故意腻着嗓子。又被他捏鼻子,原本还能用嘴喘气儿,这会儿说着话,就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脸微微发红。
宸王看的心头一热,伸手横抱起她,笑道:“你说我还要不要你?”
薛娘不说话,只歪着头看他。
兵马落幕,刀剑收起。
宸王却还未曾登基。他先把皇帝葬了,又给天下发了告示,数落了皇帝的几条罪状,无非就是不体恤民情,不知节俭,几年下来国库空虚,导致内忧外患。幸而皇帝自省,知其不利,自杀殉国。因无子嗣,宸王继承大统。择日登基。
平头老百姓,只怕是住在皇城根儿底下的也弄不清皇帝是谁,宸王又是谁。看了一阵热闹便都各自忙活去了。
宸王搬进了皇宫,住着皇帝的宫殿,用着皇帝的玉玺,却还要等一等才挂上皇帝的名头。他退了宫女太监,静静坐着,看着宫殿里华贵的装饰,全是金子堆成的。忽的想到那人临死前的一句话:“真虚伪。”
宸王沉默了许久,低着头笑了笑。
虚伪与否他不知,只觉得痛快。这么多年郁结在心里的气全在他死的那一刻,化成了被呼出来的气。烟消云散,再不提起。
外面有太监高声喊道:“流芷姑娘求见。”
宸王抬头看了眼透着光的窗子,阴郁的神情不见,换上温暖和煦的笑:“宣。”
薛娘端着托盘跨过高高的门槛,因为走路不稳当,茶杯盖晃荡的发出声音,宸王起身坐到榻上,也不去迎她。等薛娘到了跟前儿,才懒懒地道:“换了地方连杯子都不会端了?”
薛娘把木盘放在桌上,拿起杯子自个儿喝了一口,正待要接过来的宸王一怔,随即把杯子从薛娘手里抢过来。薛娘正喝了半截,被他这么一闹,呛得满脸通红,止不住咳嗽。
宸王反倒一口喝干净了,又再倒了一杯。薛娘气得直瞪他,因着咳嗽眼里泛着一层水汽,看着可怜的很。宸王倚在榻上,看着她笑。薛娘气急了,扭过头不看他。宸王眼睛一弯,伸手把她抱上榻,脱了鞋与他头挨头的躺着。
天气正热,薛娘又刚才外面进来,身上热得很,不想与他挨着。往一边儿拱身子,然后被宸王一把搂紧怀里。薛娘皱着眉头,反过头来瞪他。
眼波流转,眸光潋滟。看着不像生气,倒似是在勾人。
宸王凑近咬了她鼻尖,薛娘嗔怪的去拍他。宸王似是逗弄够了,怀里抱着她,头枕在她心口,闭着眼道:“你把给我倒得茶喝了,还有理生气?”
薛娘嘴硬,手寻摸着他的脸,摸到了他的鼻子,手指一捏:“谁说是给你倒的。”
宸王被捏住鼻子,带着点儿鼻音道:“那你大热的天儿专门跑过来,就为了当着我的面儿喝口茶?”
薛娘称是:“还真就是这样儿,我每天闲得慌。”
宸王低声笑着,震得薛娘心口不舒服。她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抓住放到嘴边轻咬。过了一阵儿,许是觉得咬手指头没意思,从薛娘身上起来,坐直身子看她:“你人发闲,就跑过来这儿见我。你这丫鬟当得真滋润。连我这儿都能随便来。”
薛娘眼睛泛媚,凑近宸王,对上他的鼻尖:“我长的好啊。”
宸王似是被她蛊惑,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下滑,在她耳边道:“一股狐媚子气,哪儿长得好?”
薛娘一听就皱起眉头,俩人分开,指了指自己,又把他正作怪的手拍开:“我长得不好?”
宸王起了心思逗她,点点头道:“确实不好。”
薛娘知晓他嘴硬,却仍是想较较劲儿。
“我长的不好,爷您什么时候学会委屈自个儿了?”
宸王道:“爷向来心软。”
薛娘气得不与他说话,作势要穿鞋下去。被宸王一下子拽回去躺下,他直接吻上她。俩人像点燃的干柴火,激烈又缠绵。
殿里亮堂堂的,塌的旁边正是一扇纸窗,光线照在薛娘脱了衣服的身子上。宸王的喘息声愈来愈粗重,他撤开身子从上到下打量了薛娘一番,眸色加深。又重新趴到她身上,轻轻说了句:“真丑。”
薛娘使劲儿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
得到的是更激烈的回应。
日子一天天过去,宸王的登基吉日还没挑出来。倒不是选日子的故意找麻烦,实在是这月真没好日子,唯一一个近的就是仨月之后。可哪有仨月没皇帝坐镇朝堂的事儿,都纷纷绞尽了脑汁想法子。
宸王倒不急,想着仨月过后也挺好,趁着这段时间把事儿都弄清。眼下已有大臣提出来让他纳几个妃子,说是后宫空无一人,实在是不能无子嗣。
宸王听着有道理,把薛娘叫到跟前儿,问她想做什么位份。语气像跟挑大白菜似的,薛娘也特捧场,随意地说道:“也没什么,皇后就行了。”
宸王眉眼带笑地看她,薛娘也含着笑与他对视。宸王故意清了清嗓子:“成,皇后定了。咱们再说说妃子的事儿,你说我是不是得再挑几个过来跟你做伴儿?”
薛娘低头略一琢磨,凑他跟前道:“要不皇后妃子全我一人儿做了行不?”
宸王道:“你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着。”
“不怕,爷,你说我提的主意怎么样?”
宸王唇角上扬,弹了薛娘额头一下,顿时红了起来,薛娘皱着眉头去揉。宸王眼里全是笑意,想来她只要在身边儿,他总是笑着的。
宫殿堆金砌银,随便拿锤子朝柱子上砸两下,掉下来的零星拿出去也够平常人家吃一个月的。众人伺候着,无一不是恭恭敬敬,朝臣们都已服软,只等他登基皇位。宸王自个儿待在这儿,总觉得少些东西。把薛娘叫过来,心里才满意,好似少的东西都补上了。
他总是想到那天晚上的梦,薛娘在他怀里笑的越是娇艳,他的心越悬的厉害。明明有时她软着身子任他摆弄,温热的身子紧贴着他,他却总觉得薛娘随时会消失。
这会儿,薛娘正跟他闹,宸王心里猛地发颤,烦躁不安。伸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仍是不管用。他自个儿都觉得荒唐,因着一个梦,就这般害怕。她哪里会离开,且不说薛娘不想着走,即便想走,宫闱高墙,进来了怎么可能还走得掉。
可即便如何反复的告诉自个儿,都是没用。
薛娘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仍在想方才的事儿,闹着他问:“行不行啊,全我一人儿做了多省事儿。”
宸王见她在位份上揪着不放,眸色渐渐亮起来,故意不说准话逗她:“这事儿以后再说,先把皇后敲定了。”
薛娘不乐意:“皇后的事儿不已经定下来了么。”
宸王:“什么时候定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薛娘见他耍赖,也懒得再说话。宸王却又去招她,弄得薛娘眉眼含怒才罢休,抱着她直笑。过后的几天,宸王天天把薛娘叫过去,然后再问一遍皇后的事儿。
刚开始薛娘真以为他是要琢磨这件事儿,后来才明白过来这是逗她玩儿呢。她也不恼,就是在他说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她就说了一句话:“那行吧,我就不要位份了,当丫鬟也不错。”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根本听不得,偏偏他当了真。脸色一下就黑了,压抑着怒气问:“你说什么?”
薛娘一时摸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这么容易着急上火。无辜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作用都没起到,仍是被宸王问话。她真不知道逗闷子的闲话哪儿惹到他了,平常不都挂在嘴边么。
她敷衍地说道:“成成成,那我还要皇后的位子,”
宸王的脸色这才好看些,抓着薛娘的胳膊平复呼吸,过了半天静下来,看着一脸云里雾里的薛娘道:“你真势利。”
薛娘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噎住了,如鲠在喉,眨着眼儿道:“我可不势力。”也不管他信不信。
宸王脸上一僵,垂目低低地说道:“我倒巴不得你势利。”
薛娘听着好似明白了什么,越不愿细琢磨,低下头避开他看过来的目光。却被他强硬的捏著下巴,逼着与他对视。
薛娘突然觉得不自在,眸子来回乱转,就是不瞧他。宸王盯着她轻轻道:“乖乖待在我身边,势利也不要紧,想要什么爷都能给你。”
薛娘笑着去亲他。宸王没等到答案,想要把她推开继续说,却瞧见她认真的神色,心下一动搂紧了她。
薛娘住在离宸王宫殿不远处的席芳斋,其实用处也不大,有时一个月能回去住上四回都算多的。今儿她趁着宸王批改奏折,回来自个儿一人待会儿。
刚发了会儿呆就听系统吵吵:“你什么时候完成任务?”
薛娘懒散道:“这又不怪我,是那帮挑日子的不中用,他当不上皇帝,我就不能走。我也烦着呢。”
系统:“你烦,那你笑什么。”
薛娘道:“我乐意。”
薛娘在屋里呆着,不知怎得忽然想到在宸王府住的日子。全用来撕.逼外加勾.引宸王了。翠梧倒也真敬业,明明是个探子,还有心上人,偏偏要来跟她吵架。还学着她穿一身碧色衣服。当时她在宫里见到翠梧与冯斯在一起站着,尤为惊讶。
翠梧只是腼腆的说,宸王应了婚事。
薛娘连忙道喜,说他俩默契真好,她天天跟翠梧碰面儿都被唬过去了。正巧冯斯被人叫过去,留下翠梧跟薛娘说话。
翠梧叹一口气道:“哪里是唬你,分明是我俩在唬对方。当时什么都不晓得,还真以为再也不能见了。”
薛娘听着一愣,怪不得她当时那般伤心。自个儿还只道她是入戏深了。
翠梧又道:“如今知道他还在,又成了夫妻,再没有其他怨言了。”
薛娘想问,又忍住没开口。
翠梧素来通透,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倒不怨他骗我,我与他本就是给王爷卖命的,哪里能有感情。王爷开恩,才有了我跟他的今天。再说我之前也骗了他。人该知足才是。”
薛娘笑了笑没说什么。
吴水那边仍不知如今是个什么状况,系统早早的把他的记忆给抹了,问话的时候绝不会牵扯到薛娘。一切似已尘埃落定,薛娘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直到登基的日子定了,她的心才沉下来。
薛娘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什么都不用做,却随时要听人安排。立后的礼仪要背会,一点儿差错不能出。一会儿要量身子排尺寸,一会儿要她选喜欢什么样式的首饰。
薛娘心里本来就乱,又被这些杂事缠着,着实是提不起精神。宸王瞧她兴致缺缺,只好等她一闲下来就跟她逗闷子说话。薛娘却面无表情,呆滞地瞧着他。
宸王不满地伸手敲她额头,薛娘也只是懒懒的让他起开。宸王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咧着嘴笑了,没等薛娘明白过来他发什么神经,他转身就让人去叫太医。
薛娘一愣,就听宸王在她身边儿说:“你最近这么懒,是不是有身孕了?”
略带着激动的一句话,狠狠砸进薛娘心里,让她彻底慌了神儿。
太医匆匆进来,隔着丝帕给薛娘诊脉。只说是有些劳累,所以不想走动。并无身孕。
宸王听了有些失望,薛娘却放了心。待太医走了,宸王来了精神,把薛娘拽到床上,说要生孩子。薛娘烦的去打他,却反倒刺激了他,更来劲儿了。
这事儿给薛娘提了个醒儿,她跟系统说:“等他登基后,我就走吧。”
系统却没立即回答,过了会儿道:“你想不走吗?”
薛娘反问:“我能不走吗?”
系统没再说话。
登基大典终于到了。薛娘带着凤冠,穿着凤袍。满身的金银首饰,压得她整个人累得很。宸王面带喜气,拉着她的手共同走向皇位。
薛娘坐在后位上,时刻注意着挺直腰板,生怕哪儿出错了。终于扛到结束,俩人回了寝殿。薛娘让宸王帮她把凤冠摘了,这才觉得脖子轻松许多。宸王站在一边儿笑她,薛娘懒洋洋的走过去靠在他身上。
俩人正要说会儿话,就有一个小太监过来禀告。
“皇上,圣旨已经拟好了,等您过去。”
宸王回头道马上去。拍拍薛娘的肩膀让她自个儿待会儿,薛娘伸手拉他衣摆,想跟他说话。宸王这次却没依她,急着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我马上回来。”
薛娘见他打定了主意,只好点点头笑了。
宸王到了祈禄殿,折子在书案上放着。还有三个人站在一边儿候着行礼。宸王让他们起身,直奔书案,翻看圣旨。
从头到尾来回看了几遍,才满意地颔首。小太监早已备好玉玺,赤色的朱砂印泥。宸王带着笑盖上印章,拿起来又仔细端看。
忽听外面有人急呼。说是皇后宫里的人。
他勾着嘴角让人进来,正准备起身过去。就见来的太监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皇后娘娘突发急症殡天了!”
圣旨掉落在地。
因国库空虚,本朝崇尚节俭,着实不宜扩充后宫。好在皇后贤德,美名远播,同朕感情深厚,实为难得。经朝臣商议,废除六宫,仅留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