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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没想过要抗拒和容琛的亲密接触,即便从在西班牙开始,他们已经同床共枕。
容琛是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他也有欲/望。
搬过来的这几天,他们每晚一起睡在主卧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有好几次,苏念都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克制,而他始终表现出超强的自控力,只要稍微察觉她的抵触,哪怕再如何失控也会顾及她的感受,都会及时停手。
但是今夜,他牢牢抵在浴室冰凉的瓷砖壁上,动作带了几分粗暴和强硬,几乎要让她窒息。
浴缸的水龙头还在哗哗放着水,水流声中,些微的疼痛和不适让苏念蹙起眉,下意识挣扎,却毫无作用该。
“你先洗澡……”她勉强伸手去推他。
容琛却不许,一把将她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然后走回卧室,直接将她放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蹂。
卧室里没开灯。
昏暗中,他不容抗拒地俯过身来,覆盖住她。
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胸口,苏念蓦然想起下午试婚纱时,他脸上出现过的那种凝重神情,身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然而她越是推拒,容琛反倒越是强硬。
此刻的容琛,仿佛一个下定决心的人,再不会给自己,和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剥落,肩颈与胸口的肌肤尽被男人火热的唇舌急切游走,印上属于他的痕迹。
火热掌心游移到她身下,碰触到她极其隐秘的那片羞耻,使她微微颤栗。
虽然很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觉得莫名害怕。
昏暗中,彼此的眉目都看不真切。
“容琛……”苏念低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因为颤抖而低得几乎听不见。
身上的男人伸出手,粗砺的指腹轻抚她脸庞,声音里带着坚决:“苏念,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离开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她忽然间有股流泪的冲动,只轻轻点了点头。
他俯身,吻住她湿润的眼睫,身下的动作缓慢,却坚定。
下一秒,某种干涩的疼痛传来,令她疼得在他身下骤然蜷缩起身体。
那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痛楚,而是一种类似躯体蜕变、分裂的前兆。
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
有陌生绵长的蜕变,有温暖从容的幸福,有情难自禁的贪恋,还有无法示人的隐痛。
之后的一切,全是痛楚与迷乱混淆。
最最失控的刹那,苏念仿佛看到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像是塌陷下来,天翻地覆。
她颤抖着沦陷在他怀中。
而他稳稳抓住她的手,与她两手交握,十指紧扣。
他们终于完成了这个仪式,将对方变成自己的。
他手指触到她脸颊上的冰凉,“你哭了,对不起。”
“没有,我只是很害怕……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苏念缓缓伸手回抱住他,指尖收紧。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种莫名的恐慌渐渐侵袭着她,哪怕此刻,仍旧无孔不入地存在。
“一定会的。”容琛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揽在自己汗湿的胸膛之间。
深夜里,她闭上眼,听见了他急促的心跳声。
稳健而有力,有一种奇异的镇定安抚。
令她感到安心而平静。
-
苏念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
初春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外照进来,洒满了卧室的地板。
枕边的人已经不在,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
苏念拥着被子缓缓坐起身,身体仿佛被车轮碾过的酸疼。
昨夜的记忆渐渐填满脑海,她脸上开始发烫,回过神,用最快的时间起床把自己穿戴好。
整理床铺时,却冷不丁愣了一下。
床单是柔软熨贴的埃及棉,除了微微的皱褶,干净洁白,丝毫没有其他痕迹。
苏念自问不是保守,介意那层膜到要死的女人。
以前看过书,她知道它可能会因为青少年时期剧烈运动而消失,也有可能是先天性生理构造……
两秒钟内,苏念设想过无数种理由来说服自己。
“怎么了?”容琛不知何时已经从浴室里出来。
他头发上还滴着水,白色浴袍下劲瘦有力的肩背曲线,呼吸之间带着沐浴液好闻的气味。
“没事。”苏念回过神,朝他笑了笑。
“你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我认识一个很资深的心理医生,等后天办完婚礼,我带你去见见他。”容琛自身后揽住她,询问她的意见。
苏念本能地抗拒:“不用了,我不喜欢被人窥破心事的那种感觉。”
容琛却格外坚持,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才说:“没事,
这位医生是你的前辈,他很专业。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嗯?”
房里的座机在这时响起。
是吴管家打来的。
吴管家语气严肃地告诉他们,容怀德将在今天上午确定遗嘱,让他们十点钟之前赶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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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套间,坐满了人,气氛凝重。
容怀德今天精神破天荒不错,换上了笔挺的西装,连气色也比平时好许多。
今天这样的重大时刻,他要公布遗嘱,名下持有的盛和股份的分配情况,亦将直接影响到集团未来的发展局势,没有谁不会关心。
来看容怀德的人很多,先是本市政商界代表,他所捐助的慈善基金会,末了才是商业合作伙伴,盛和董事局元老。
等这拨人走了,他又和容琛父子说了会话。
最后病房里只剩苏雪宜陪着。
容怀德抬起头,目光望着自己依旧年轻美艳的妻子,“雪宜,有些事我一直没有追究,不代表我真的病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张秘书的事,我临死前就当放你们一马。”
苏雪宜脸色唰地一下变了,“老爷子,我——”
容怀德打断她的解释:“不管如何,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算是曾经喜欢过你,你也替我带大了嘉洛,咱们恩怨抵消。”
苏雪宜心里发慌,强撑着问:“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放心,当年答应过你的条件,在这份遗嘱里依旧有效。”容怀德不欲再进行这个话题,朝她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叫陈律师他们进来吧!”
苏雪宜将信将疑,到底还是推门出去。
不多时,陈律师一行人进来。
陈律师从包里取出一沓文件:“容先生,这是您之前确定的遗嘱,您再看一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内容?”
容怀德接过略翻了翻,确定内容无误后,签字。
遗嘱正式生效。
做完这一切,他似已累极,闭上眼在沙发上似要睡去。
苏念和护工进来一起把他移去病床上时,他又略微惊醒,问道:“阿琛呢?”
“公司临时有事,他先回去了。”苏念拍拍他手背:“叔叔你先睡吧。”
容怀德微微颔首,忽然又说:“念念啊,以后嘉洛就要交给你照顾了。”
“叔叔,我会的。”苏念恳切地应承。
“还叫我叔叔吗?”病床上的老人眼神和煦,目光有如慈父。
苏念眼眶发热,轻轻喊了声:“爸爸。”
容怀德微笑:“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对嘉洛好,对阿琛好。”说到这,他顿了顿:“阿琛什么都好,就是太偏执,偏执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会毁了他。今天就当我这老头子求你一件事,以后阿琛如果做错了什么事,你千万别怪他,行不行?”
苏念语塞,唯有点头。
“那就好,我先睡一会儿。后天你们婚礼,我会尽量亲自去现场的。”容怀德喃喃说完,这才放心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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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是在医院外碰见易哲南的。
张叔给她电话,说车子突然坏了,于是她自己来路边等计程车。
“去哪儿?送你一程。”易哲南挑眉问。
说话间,车门已经打开。
上一次相遇的龃龉仍在,上车?还是不上?
易哲南坦然说:“放心,今天我没有其他意思,就顺路送你。”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今天不急,我等计程车吧。”苏念摇头,心平气和说。
易哲南淡淡一笑,仿佛是漫不经心:“也好。那有些话我就在这里说吧!后天你们婚礼,我就不出席了,原谅我无法给你们祝福。”
“我理解,不耽误你了,再见。”苏念朝他挥挥手。
“再见。”易哲南升上车窗。
却只在两秒钟后,他又将车窗重新降了下来:“苏念,我知道你最近在偷偷看心理医生。你真的想好和他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