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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看好贾大爷和冯大爷,只是殿下您之前不是说,人都是讨厌受苦喜欢享受的嘛!每日里早起练武,多累啊!”捧墨虽然输了赌局,要替奉砚上夜三天,可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徒述斐的问话。
奉砚听了,笑咪咪的说:“那你怎么不记得殿下说,人会互相影响,优秀的会变得更优秀呢?”
捧墨看了一眼徒述斐,又看了一眼冯唐和贾赦,嘟囔了一句:“两位大爷有两个人,殿下只有自己一个。少不得那一天就发现练武累了,也和两位大爷一起不练这捞什子了!”
“你倒是会举一反三!”徒述斐不以为忤,反倒觉得捧墨的脑子聪明。若是他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八岁孩童,有贾赦和冯唐不练武之后每日里多睡一会儿的状况对比着,还真就说不定会早早放弃了。
可是徒述斐不是,所以最后被影响的人不是他,而是贾赦和冯唐。这两个人又重新回来练武了!
贾赦虽然被捧墨说成了反面教材,可也只是一时不好意思。如今听捧墨的话,还咧开嘴笑着说:“捧墨这话没错,古人也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捧墨这么小就能悟透这道理,还真是厉害!”
“贾大爷也不必夸我,只来日里别做了墨就好!也别总让咱们殿下做朱!”捧墨说完,就领着收拾利落了的小宫女,和奉砚一起下去了。
“猪?”徒述斐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捧墨说的是“朱”。
贾赦和冯唐老实了不少,大概也是被捧墨的话臊的,不光在练武上认真了不少,学文上也下起苦功来。
“你若是自己松懈了,便是连宫女都看不上你。殿下,我算是明白了!”贾赦绷着脸说道,“我不想做个连宫女都能看低的人。”
“你也不必和我发什么豪言壮志,我只看着你能不能一直坚持就行了。”徒述斐也不知道这是贾赦的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想了一下,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带着点激将意味的话。
贾赦这次是真的被刺激到了,每天里都认认真真的读书练武。冯唐也是不遑多让,甚至后来居上的在武功上赶超了徒述斐,不光先换了九斤枪,还开始用家里给的那套缚膊来打熬体格体力了。
时间慢慢的划过,春季很快就过去,夏日也来临了。端午过后,石光珠传来了好消息!
这还真就不是石光珠不上心或者是林栓不给力。徒述斐的煤炭运到烧瓷作坊之后,光是如何研究高效率的使用煤这种烧料,林栓就领着手底下的学徒忙活了大半个月。
按照林栓的话来说,要是连烧料的效果都不知道,那怎么掌控火候?连火候都掌控不好,好谈什么烧窑?
等到开始烧玻璃了,虽然徒述斐提供了原材料,可什么先放,什么后放,时间想差多少为好,比例为何,都要一点一点的试验。
烧瓷作坊原本只有三个烧窑,为了试验这些,又重新起了四个新窑。然后林栓发现,用瓷窑烧玻璃,没有用烧炉的效果好!得了,之前的数据就只能做参考了,还要起了烧炉之后重新试验!
银子哗啦啦的往外流,时间嗖嗖的过,眼看着太子手里都有些紧了,徒述斐小金库里的金银玉器等没有宫中印记可以换钱的东西也逐渐在撷芳殿里消失,徒述斐看着那些年岁足有自己几倍有余的古董和书籍,是真的不想让这些古物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还好,在徒述斐就要和甄贵妃开口的时候,石光珠传来了好消息。
黑了一圈的石光珠被手里还拿着试验着烧出来的一块圆形的玻璃,高兴的扑上来搂了一下石光珠的腰:“石大哥,这可是我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林师傅可说,何时能够量产?”
石光珠被徒述斐的高兴感染,也稍微露出些笑意来:“林师傅说,他只负责研究方子,可这做玻璃的手艺,恐怕还要再说。林师傅试了几种磨制切割的法子,才得出这么齐整的一块,他说此事恐怕不是他的专长。”
是了,玻璃脆弱,比之玉石等物要易碎得多!徒述斐这样想着,拿起笔来,在纸上写写画画,而后把信纸交给了石光珠:“还是要劳烦石大哥跑一趟了,看着些别出了什么差错。”
到底还是要找金刚石这种东西。这东西在后世价值连城,在如今,却并不很贵重。
石光珠来去匆匆,甚至没能和贾赦冯唐打声招呼。然后这一去,就又是两个月不见踪影。要不是时常有书信和口信传来,贾赦和冯唐几乎觉得石光珠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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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秋闱之前,京城的朱雀大街上开了一家铺子老貌换新颜,换了行当重新开张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铺子原是先张皇后娘娘的陪嫁,位置并不很好,只是在朱雀大街街尾的一出。面积也不大,结构也不如何好。
这些年来,虽然勉力支持着吧,可日常的生意也不过是平平淡淡罢了。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敢冒着太子的大不讳来,交接了这处铺子?
只是左近的几家一看,就能发现,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什么的,还是原先的那些,根本就没变!只是铺子里在几天内就换了装潢摆设,就连门口的招牌也变了。
这家店,就是徒述斐玻璃制品的经销商店了!
就算是徒述斐这种来自后世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人,对于林栓也不得不说上一句:此人真是狠人啊!
领着自己手底下几个半瓶子晃荡的学徒,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先是弄清楚了煤炭在现有阶段的高效燃烧方式,又在玻璃的烧制上发现了炼炉烧制的方法,还提供了制造玻璃工艺品的思路。
林栓自己是烧瓷的,手上的功夫没得说。都说人过三十不学艺,可这位神人,在发现自己烧瓷造胚的手艺对于玻璃工艺用处甚少之后,就开始跟着石光珠后来找来的银楼师傅们开始学艺。
偌大的年纪,一点都不觉得对比自己小的人叫师傅有什么不对的!每日里端茶送水态度恭敬,闹得银楼的师傅都不好意思!
就在前不久,算是触类旁通的林栓林师傅把银楼师傅在金银等物半融柔软时雕制首饰的手法用在了玻璃上,然后,成功了!
徒述斐觉得这一定就是自己的金手指了!好家伙,本来就是得了一个烧瓷作坊,结果这作坊别的都没什么,就这一个大师傅,可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烧瓷作坊如今正式变成了玻璃作坊,每日里炉火就没断过。徒述斐也是大方,给所有几个月来受苦受累觉都睡不好的伙计们,每人包了一个六十六两的大红包。
原本还有些其他想头的伙计手里拿到了红包,立刻就没别的想法了。
六十六两在徒述斐来说不多,可对这些来作坊里学艺的学徒们来说,可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见过的数目!
而林师傅呢?徒述斐先是送了两百两银子,而后觉得不足,又在林栓家附近买了五十亩的田地送了过去。
林师傅做了一辈子的大师傅,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大方的东家!就算是原本对他可以说有知遇之恩的老东家,最多也不过是给他出了工钱之外的十几两赏银罢了。二百两银子,五十亩地,林师傅觉得愧对东家的信任了!
玻璃作坊逐渐走上正轨,玻璃铺子也在京中开起来了。开张的当日里,原本还只是一些人好奇哪个胆大的敢抢太子的铺子,等打眼往铺子里一瞧,立刻就躲不开眼睛了!
铺子里原本通向后堂的地方,被大片的透明玻璃取代了木板的拦拴位置,店里前后透光,显得格外亮堂。
而柜台上面摆着的,则是些不过巴掌大小的镜子。有的是玉底的,有的是银边的,背面镶着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让人一看就觉得上档次。
当然,这是对于喜好奢华的人的性情来说的。又有些只是简单用木头做了底边的,雅致朴素。看着不值什么,可要是识货的人来了就会告诉你,这木头可比那金银之类的东西要贵重得多了!
墙边上还有几架被蒙着厚布的架子,只掌柜的知道,那是有人身那么高的等身玻璃镜子。
好家伙!这整整一个店铺全都是玻璃啊!
上午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光顾的铺子,在午后不久,门前就被各式各样的马车堵门了。盛况空前的样子,彻底让周围的店家都看傻了眼!
御前殿,徒述斐笑嘻嘻的给圣人问了好,起身之后道:“父皇,儿臣给您和母妃各准备了礼物,母妃那里已经送去了,儿臣这是亲自给您送来讨好您来了!”
“什么东西值得你巴巴的送来?还讨好朕?朕只指望你安生些,就算是讨好朕了!”圣人此时正是小憩刚起,看见徒述斐来,笑着调侃了两句。
徒述斐嘿嘿笑,就是不接茬保证自己肯定安生——他可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安安生生的呆着的!
“祁顺,这小子肯定把东西放在外头呢,你去拿进来。”圣人看徒述斐不接茬,心里头也是又气又笑的,最后还是没理徒述斐,只让祁顺出去。
徒述斐也不拦着,就看祁顺出去了。过了不过几息,祁顺就又进来了,脸上带着点惊讶,见了圣人之后又变成了笑意:“老奴可拿不进来,官家可得容老奴找些帮手来!”
“去吧!”圣人有点好奇了,自然无有不允的。
祁顺招了几个成丁的小内监和自己出去,而后就抬了一个一人多高的东西进来。因为蒙着布,看着倒像是一扇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