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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这五一假期还没过完,就碰到命案。这么缺德的凶手,加着班害人啊。”周杨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案发现场位于容城市的一个小区里,这个小区年代较早,没有电梯,总共六层高,从外面看建筑比较破,各家各户上的窗户上基本都安着防盗窗,防盗窗经过长时间的雨打风风蚀,在墙砖上落下斑驳的铁锈。
陆微微和宋原走在前头,轻轻松松爬上六楼,周杨随后跟了过来,还有些喘。
宋原看他一眼:“平常没事多运动运动。”
周杨:“唉,知道了。”
最先赶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介绍道:“死者名叫孟行行,23岁,已婚,是一家外企职员。”
周杨接口说:“23岁就结婚,够早的呀。我28了还单着呢。”
民警点头说是,“孟行行的老公最近在外出差,昨夜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我们推断她是昨夜遇害的。报案人是一位叫宁悦达的男子,他是孟行行的同事。他们两人上班刚好顺路,这几天孟行行一直搭他的顺风车,据宁悦达说,他昨天送孟行行到家后就直接回去了。今天早上,他来接孟行行上班,本来说好了在小区门口碰面的,可宁悦达迟迟等不到她,打电话也不接,他担心一个单身女子在家出事,便跑上去看了看,可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宁悦达就报了警。我们进来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撬过的痕迹,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现场。”
宋原听了简单汇报后,做好防护措施,踏进中心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掉在地上的一串钥匙。这是一个两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并不算大,客厅里一片狼藉凌乱,显然是被凶手翻动过的。两个痕迹检验员正在地上展开地毯式搜寻,试图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紧接着,宋原又来到主卧室,主卧室也是一片狼藉凌乱,一个下半身赤~裸的女子趴在地上,露出的半张脸发绀肿胀,内裤被褪到脚踝处,左脚还穿着细高跟凉鞋,另一只鞋被甩在不远处的墙角。
死者的左手边不远处飘着一条碎花丝巾,死者的包包拉链大开,□□和身份证露在外面,不见现金,床铺被掀开,床头柜被打开,衣柜也是敞开着的。
这看起来是一起侵财、性~侵案件。
陆微微蹲下来,用带手套的手拿起死者脱落的一只鞋,想了想,说:“孟行行应该是下班后不久就被害死的。她是六点下班,那死亡时间应该是七八点吧。”
周杨说:“我们法医还没算出时间你就算出来了?”
“我是有根据的。”陆微微说,“我们进屋都会先换鞋吧,死者却还穿着细跟凉鞋。说明死者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凶手挟持到了卧室,六七点那会儿天还不黑,凶手凶手应该跟死者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是很熟,否则怕死者叫喊,肯定要先杀人的。”
“不错,越来越有长进了。”宋原进行了简单的尸表检验,“死者颜面部青紫肿胀,指甲青紫,这是典型的窒息征象。还有,死者喉结下方有一道环形的索沟,从索沟的形态看,致死工具接触面较大,材料松软。”他拿起地上的丝巾,“这条丝巾就可以形成,这是死者的丝巾吧?”
民警点头:“确实是死者的。”
宋原转手将丝巾放进物证袋:“用死者的丝巾杀人,看来凶手事先没有准备,我倾向于凶手是临时起意杀人。”
陆微微问:“那死亡时间呢?”
“别急啊。总得一个一个来。”宋原说,“死者尸僵是最坚硬的时候,尸斑颜色深、范围大,呈紫红色大片状,这是扩散期,死亡12小时以上了,现在是上午7:30,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7~8点没错。”
陆微微有些小得意,继续道:“而且凶手跟孟行行应该不认识,或者说不熟,否则凶手完全可以敲门入室。再趁机杀害。”
宋原反问:“从现场的情况看,凶手强~奸死者、翻动现场寻找财物,这都需要时间的。如果不熟或者不认识,凶手怎么知道死者自己一个人在家?”
陆微微被问住了。
宋原说:“这是一个矛盾的地方。不要轻下结论。”
陆微微点了点头。
勘验完现场后,接下来是例行的尸体解剖工作。周杨把死者的衣服一一褪去,宋原从头到脚仔细检查,“死者手掌发红、膝盖、小腿前侧均有擦伤、表皮脱落,尤其是膝盖部位,受力较大,还伴随着皮下出血,这些都是生前伤。”
周杨歪着头:“看这些擦伤的位置,死者跪趴在地上,身体受力时和坚硬的地面接触形成的损伤,问题是,这些伤是怎么形成的?”
宋原掰开死者的双腿,陆微微在一旁看着囧得不能再囧。宋原说:“死者阴~部撕裂,表皮脱落,生活反应明显,这是生前伤。”
周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凶手□□死者时让死者跪趴在地上,然后从后进入。在性~爱中男人一般比较喜欢这个姿势,因为会有征服的快感。”
因为周杨描述得太有画面感,陆微微不可抑制地脸红了,她说:“身为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大龄未婚青年,你知道的太多了。”
周杨:“嘿嘿嘿。”
陆微微岔开话题:“死者身上没有太多的抵抗伤和约束伤,说明她在被强~奸的过程中应该没怎么挣扎,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个高大的男人,死者碍于悬殊力量差太多,不敢有反抗,甚至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凶手只是为了劫财劫色,一定不会杀人的。谁料到凶手这么狠。”
周杨点头附和:“就是。”
宋原提取了死者的阴~道擦拭物,又把死者的身体翻转过来,赫然发现死者背部右肩胛处有一道呈对称的半弧形的撕裂创,周杨见状笑了:“嘿嘿,这是牙印啊。微微,快,快来拍照,对着这个咬痕360度无死角地多拍几张。”
陆微微拿着相机一连拍了好几张,拍完道:“你看到牙印这么高兴干嘛?”
宋原解释说:“成人正常的牙齿是32颗,各齿的形状、大小、方向、间隔距离都不一样,牙印跟指纹一样,具有很明显的个人识别特征,如果我们能确定嫌疑人,这个就是最好的物证。”
陆微微:“我又get到了一项新技能。”她盯着那个伤口看了半晌,“凶手为什么要咬死者呢?”
周杨说:“凶手不是和死者发生了性~关系吗?高~潮来临时快感十足,一个激动咬了死者一口,啧啧,快把死者的一块肉给咬下来了,凶手该不会是s~m患者吧?”
以上,纯属周杨的不靠谱猜测。
宋原说:“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咬痕,是凶手用牙反复撕扯形成的,创口没有明显出血现象、没有结痂、没有炎症反应,这是死后伤。也就是说凶手勒死了死者后又咬了死者一口。s~m患者是想从痛感和性~交中获得极致的快感,死者都死了,哪还会感觉到痛?所以凶手应该不是s~m患者,只是对死者比较仇恨。”
陆微微猜测:“跟死者有仇?情杀案?”
宋原:“如果是情杀案倒好说了,可你刚才不是怀疑死者和凶手不认识或者不熟吗?”
陆微微说:“可我比较相信你呀。”
周杨忙摆手:“微微,你可别搞个人崇拜。我们省厅可不兴这一套。”一顿,话锋又是一转,“虽然我也认为宋处说得都是对的。”
陆微微:“……”
宋原褪下解剖服:“哪那么多话。走吧。去市局。”
专案组会议上,侦查组先汇报工作:“我们经过前期调查走访,孟行行所住小区的住户、门卫反应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孟行行的邻居也反映没有听到异常的声响。还有,孟行行与她的同事宁悦达保持着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死者当天的活动轨迹我们也调查清楚了。
5月3号,也就是案发当天,孟行行白天一直在公司,同事反应她没有什么异常。
晚上6:00~6:40,孟行行和宁悦达一起吃的晚饭,吃饭时孟行行还邀宁悦达在她家里过夜,不过宁悦达因家里临时有事没有答应宁悦达送孟行行回家。
晚上6:40~7:00,宁悦达把孟行行到小区门口就离开了。”
陆微微心中一动:“餐厅里人应该不少吧?孟行行邀宁悦达回自己家过夜会不会被有心人听了去?”
侦查员说:“他们要的是包间,应该不会被人听到。不过,宁悦达送孟行行到小区门口时,孟行行又缠着他,以“老公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害怕”为由”再次邀请,不过,宁悦达还是拒绝了。”
陆微微若有所思:“哦。”
痕迹检验组继续汇报道:“我们检查了所有的门窗、地板、桌子、柜子,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脚印、手印。”他说到这里有些遗憾,“凶手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只能寄希望于法医组了。”
“还是有证据的。”宋原接口,“我在孟行行背部发现了嫌疑人的牙印,不怕凶手狡辩抵赖。”宋原总结道,“经过现场勘验和尸体检验,凶手是采用后入式强~奸死者,而后趁死者不备,用死者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勒死死者,最后翻动现场,取走死者的财物,案件性质很明确,这就是一起没有预谋的侵财侵~色案件。死亡时间是晚上7:00~8:00。”
傅支队想了想,问:“那宋处长觉得是熟人作案还是流窜作案?”
“这个不好说。这个案子我还有几处想不通的地方。”宋原整理了下思绪,“第一,根据死者掉在玄关处的钥匙以及没有换拖鞋来看,凶手一路尾随死者,在死者拿钥匙打开门的瞬间,突然冲出来挟持死者入室,然后实施强~奸,这更像是陌生人的作案手法。
第二,凶手杀死孟行行后,又在她肩上咬了一口,这个咬痕是反复撕扯形成的,凶手应该很仇恨死者,又像是熟人作案。
第三,从种种迹象看,凶手知道死者自己一个人在家,这也像是熟人作案。”
陆微微说:“第三点可以解释,就是孟行行邀请宁悦达回家过夜时被凶手听到了。”
宋原不置可否:“有这么巧的事?”
陆微微:“你刚才也说凶手是没有预谋作案了,说不定是孟行行邀情夫回家过夜的举动刺激到了凶手的某根神经。”
宋原:“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孟行行的老公郑丰很有嫌疑。”他转头问侦查员,“郑丰有作案时间吗?”
侦查员说:“有。郑丰昨天中午就出差回来了,顺道拐回老家看了看,他的老家离容城只有几十公里,完全有时间作案。可是,郑丰杀人没必要把钱也抢走啊。”
宋原:“不排除凶手伪装现场,扰乱警方视线啊。那宁悦达那边呢?”
侦查员:“宁悦达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们询问这两人时,他们的态度没有反常的地方,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不像是凶手。”
宋原敲了敲桌子,陷入沉思。
傅支队总结道:“我看这样吧,侦查一组继续对孟行行居住的小区进行调查摸排走访,凶手杀了人肯定行色匆匆,形迹可疑,一定会有人注意到他的。侦查二组负责对宁悦达和郑丰实施跟踪监视,看两人有没有可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