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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淅淅沥沥地打下来,在地上激起清脆的声响。
铭渊、田中和日向冥时隔三月后再度聚首,聚会的地点更是选在广受好评的一家烤肉店中。然后当三人到齐后,本该是欢声笑语的聚会却在一片沉默之中开始了。
“那个,几位,可以点餐了么?”
在一片沉默中,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日向冥的双眸,然后又极快地移开了视线。
在木叶,白眼是威严的象征。
日向冥却仿佛没有感觉到这瘆人的沉默,他笑着道:”可以呀,当然可以了。把菜单拿来给我看看吧。”
“唔,这个烤肉看起来很不错呢,先来十份吧。还有这个,也来十份。听说你们这里的烤年糕也很好吃,那也来十份好了。然后饮料我要乌龙茶,铭渊君,田中君,你们呢?”
田中极为僵硬地扯着脸,勉强露出了笑:“绿茶吧。”
铭渊的眉头皱着,轻声道:”清水就好。“
当服务员走开后,三人再度回归了沉默。
日向冥忽地笑了出来,他指了指额头上的绷带道:”不用这样吧?不用刻意避开这里的,没有那么多事情,我很好。“
田中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冥君……你……他们……“
他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但铭渊和日向冥都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田中想说的无非是,明明是同样的血脉,明明有着同样的眼睛,为什么日向家会这样的残酷?为什么要在族人的额头刻下如此恶毒的咒印?
铭渊背上的青锋剑轻轻颤抖着,他冷冷地道:“当所有人都是宗家时,那宗家不就消失了么?特权,地位,他们现在所享有的将他们和分家区分开的东西,都将离他们而去。谁舍得这样呢?”
“宗家会不惜一切地维护这样的制度,在咒印下,分家所有的反抗都不会成功。”日向冥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没有意外的话,这样的制度还将持续下去。”
田中忍不住道:“村子为什么不……”
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这样的话语不是他一个平民出身的,现在甚至还不是忍者的小鬼能说出的。
铭渊冷笑了一声:“日向家是村子的支柱之一,村子怎么会冒着崩塌的风险去动自己的支柱呢?”
日向冥轻声道:“铭渊君,慎言。”
他忽地露出笑意:“嘛,不过说的没错呢,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田中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好强的日向冥会那么堕落……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命运的话,那实在太正常了吧。
当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会失去自由的话,那么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此刻的日向冥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满和失落,连应该有的愤怒似乎也被他深埋于心。
很快,散发着香气的食物便被送了过来。
日向冥筷子不停,一次次地夹取着事物。
看到铭渊和田中几乎没有抬起的筷子,日向冥的目中流露出暖色。他瞥了瞥四周,确定离得最近的一桌都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时,他慢悠悠地开口了。
“铭渊君,田中君,不必为我感到担忧。”日向冥轻声道,他看向窗外的天空。
“这样的制度,绝对不会再让它存在下去。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成为笼中的鸟……”
“所以,”日向冥狡黠地眨了眨眼,“我的想法,两位要给我保密哦。”
铭渊笑了笑,早就饿了的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田中在愣了一会以后也开始大口地吞咽起食物来。
“计划呢?要达到你的目的,首先得把你的咒印解开吧?”铭渊问道。
田中也看向日向冥,日向冥点了点头:“这是必须的。再伟大的抱负,在镣铐未取下之前,都不过是空想罢了。”
”听说千手家的纲手大人现在正在木叶,她是木叶最好的医疗忍者。“日向冥轻轻啜了口茶,”我必须拜纲手大人为师。“
铭渊想了想,道:”有难度。纲手大人的身份特殊,没能显露出足够的医疗忍术的才能的话,冥你很难得到纲手大人的认可的。“
日向冥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将柔拳修炼的大部分时间都挪到查克拉控制和医术上,争取在医疗忍术上崭露头角。“
”外界的局势越发紧迫了,战争估计就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我必须在战争爆发,纲手大人奔赴前线前成为她的弟子,为了这个目的,恐怕我不会再来忍者学校了。“
田中握紧了拳头:”加油,冥!“
铭渊没说什么,他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递给日向冥:”纲手大人的一些癖好和忌讳,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吧。“
日向冥露出了笑脸,伸出右手来,放在空中。
铭渊笑着摇头,也将右手放了上去,田中也是如此。
”各自努力吧!“
”一起加油!“
”气运昌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轻声道:“同伴……”
……
数日后,日向冥申请提前毕业。
拿到下忍护额后,他申请前往医疗部,他的申请得到三代目批准。
听到这个消息,铭渊和田中都为他松了一口气,至少第一步他已经迈出去了。
在日向冥申请提前毕业后不久,铭渊同样申请了提前毕业。
他以精英中忍级的战力摧枯拉朽般地战胜了考官,拿到了满分毕业的成绩。
三代目一直关注着这个来自外村的少年,在拿到报告后,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将铭渊调入暗部。九岁的暗部,传出去恐怕会让所有人都惊掉眼球吧。
而田中依然留在忍者学校。
两位强得可怕的同伴都离开了,但田中并未感到丝毫的气馁。没有因为自身的天赋不够而感到自卑,没有因好友的骄人成绩而感到嫉妒,田中默默地努力着。
对田中的努力,山本老师一直看在眼里。他每天都看着田中的练习,看着田中设计各种战术与假想敌战斗。
“田中,正面战斗不是你的擅长。你不该在这里浪费你的天赋,你是个天才!战术天才,不逊色奈良家的战术天才!”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中的眼前忽地出现了另一条与众人不同的道路。
一个月后,田中申请特殊毕业。
没有遇到丝毫困难,他以近乎妖孽的表现完成了考题,成功加入战术部。很快战术部中就传了出来,一个能媲美甚至超越奈良家的战术天才在其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
三个人,三条道路。
尽管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之中,甚至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但三人心中都牢牢记着。
他们是同伴,志同道合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