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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那么,亲身经历又是否一定不假呢?
素和清瑶顺利的逃了出去。寻不到她的身影,姬妃烟凝重的表情渐渐消散。她望着到现在都没有扑过来的两个男人,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从哪儿盗来的尸体,一股子腐臭味儿。”她故作嫌弃的扇动空气,对着即将完全落下的夕阳长长的松了口气:“演的倒是不错。”
两道青烟自对面的两个男人头顶缓缓冒出,最后凝聚成模糊的狐狸模样。它们在姬妃烟的跟前儿伏地做跪拜状,尖细的嘴巴一张一合,竟是口吐人语:“娘娘交代的事儿咱们自然义不容辞。还望您看在兄弟俩儿如此卖力的份儿,给咱们重塑原身的机会。”
“此事倒是不急。”姬妃烟走前两步,将衣衫褪至胳膊,露出极具诱惑的香肩。她略微搓弄头发,发簪落地,好端端的形象就此狼狈。“送佛送到西,演戏自然更要有个完整的结局。至于重塑原身,你们只需回族里找祭祀婆婆,提我的名字,她定会帮忙。”
“娘娘大恩,咱们兄弟没齿难忘。”两只狐狸的魂魄对着姬妃烟千恩万谢,重新化作青烟返回男人的身体。不远处有吵闹的脚步声传来,姬妃烟悠悠的躺倒在地,侧着身子朝两个人勾了勾手指,视线循着声音所在的方向停留。她又笑了起来,眼底□□不减,妩媚动人:素和清瑶,我如此费心的为你安排了这出戏,你定要好好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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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带着欣喜出发往避暑山庄,偌大的皇宫突然就安静下来,失魂落魄的迎接着夕阳的余晖的到来。不能离开皇宫的人是难过的,也有本来就不想被热闹包围的人,面对冷清,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对着窗户外的暗景抚琴弄乐,亦是少有的雅兴。
“娘娘,刚刚让御膳房的人做的绿豆糕,解暑。”趁着琴声停下来的空当儿,浅舒把一份绿豆糕送了过来,又留下一碗碗壁凝结着水珠的酸梅汤,道:“奴婢刚用井水冰过,不算太凉,适合娘娘饮用。”
“天儿这么热,你又何须为我这般忙碌呢。”德妃的手触碰着酸梅汤的碗壁,抬头望着因为忙碌而俏红了脸颊的浅舒,道:“都去了避暑山庄,平日里的活儿能免则免,也好请个清闲。去歇息吧,忙活了半天,总要停下来的。”
“回娘娘,浅舒不累。能在娘娘身边儿服侍娘娘,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要能陪着娘娘,不管苦累,奴婢都能承受。”浅舒道。
“真是傻丫头。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德妃拍了拍身边儿的凳子,示意浅舒坐下。她拿起绿豆糕尝了一口,不错的味道,甜而不腻,唇齿之间辗转着绿豆的清甜,直叫人有所回味。“浅舒,你也一块儿尝尝这绿豆糕。”她拿了一块儿递给浅舒,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温温柔柔的,总叫人沉溺。
喜欢的人递来的绿豆糕,光是闻着滋味儿都难掩欣喜。浅舒小心翼翼的品尝着手里的绿豆糕,一只手接着细碎而落的屑渣,生怕浪费了娘娘的心意。“好吃。”她半低着头,卑微的望着德妃,道:“娘娘喜欢,浅舒天天都让御膳房给娘娘准备一份儿。”皇上不在,皇宫里重要的人物全都不在。御膳房的师傅们也懒惰了起来,总要讨点儿好处,才肯做事。
“不必总是麻烦。”德妃自然的将手覆在浅舒的手背,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在意过的宠溺:“东西固然好吃,多吃也容易生腻。浅舒,总是这般伺候我,也是辛苦。”
“不不不,奴婢不觉辛苦,从来都不觉得辛苦。”浅舒站了起来,脸上尽是紧张的颜色。她怎么会辛苦呢?每天围着喜欢的人忙碌,是她最大的幸福。
“紧张个什么劲儿呢?坐下。”德妃重新拉着浅舒坐下,双手轻压着琴弦,道:“给你弹首曲子,可愿听呢?”
“愿意愿意。”求之不得。
绵长的琴音婉转而来。德妃的指尖在琴弦间流畅的抚弄,她闭着眼睛,却依然感受到来自身边的灼热目光。琴声里藏着遗憾,是她想要传递给浅舒的情绪。暮色沉沦,德妃为浅舒弹了一曲凄凉的相思曲,临到一半的时候,她悠悠的开口,道出了唱词:“莫说相思难,明月恋晴天。莫说君离别,只道不是缘。赏花落花间,残月不见暖。愿君赴相思,常情自不忘。”
人间有情,人间无情。
德妃的歌声里透着太多的苍凉和落寞,深宫后院,早已经注定了她的宿命。若有来生,若能选择,她一定不会投身官宦人家,更不会和帝王发生牵扯。她也愿出生平凡,做个隐于林间的男子,唱词写诗,亦是逍遥。若还是女子,她愿隐姓埋名,为情而始,以情而终。
浅舒没怎么读书,琴棋书画自然不通。若说心心相惜,她当真听懂了德妃琴曲里的凄哀,亦感受到她歌声中的无奈。“娘娘。”她眼眶含泪,胸腔里汹涌着一股冲动:想要把娘娘深深抱住,同她哭,同她笑。
理智和冲动碰撞的时候,浅舒当真不管不顾的从身后搂住了德妃的脖颈。一滴泪落在德妃的衣襟,她双手微抖,弹乱了琴调。“浅舒...”德妃苍白的脸上染了红晕,她安抚着轻轻抖动的琴弦,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不知该怎样做出反应。
“娘娘,奴婢愿意倾尽此生陪着娘娘。请娘娘不要再有伤怀,不要再有...”说不出心里的爱意,浅舒压抑着即将脱口的深情,紧紧的紧紧的拥着德妃,泪水四溢,失去了最初的从容。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娘娘不再感伤,刀山火海,浅舒都愿意去闯。
“不要这样,浅舒。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德妃的手攀上了浅舒的胳膊,她不敢承受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也没办法让两个人都在窒息中度日。她是个没有真正的自由的妃嫔,她不可以耽误浅舒,她还有脱身的机会,还能回到民间,选择属于她的路。
闻言,浅舒当即松开了德妃。大抵是意识到刚才的举动过于违逆,她赶紧擦掉脸上的泪,跪在了地上,道:“娘娘,方才...方才是奴婢听琴入迷,不想竟把对琴曲的情绪带到了现实。这才胡言乱语,做出不规矩的事儿来,求娘娘宽恕。”
“你没有错。”德妃咳了几声,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没有错,错的是宿命,硬生生的在她们中间添了一笔牵连。
浅舒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没有完全的消退。“娘娘...”她颤声轻唤,不敢唐突:“是奴婢不该。天儿也不早了,奴婢去给您传膳。”
“有绿豆糕和酸梅汤,今儿的晚膳,就免了吧。”德妃的情绪似有不稳,她背对着浅舒,眼底流露出少许迷茫:“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且退下吧。”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浅舒才真正的意识到主仆间的遥远距离。娘娘想要独处的时候,她只能默默的退离寝宫,在门外苦苦等待。“奴婢遵命。”尽管心有不舍,浅舒到底无能为力。她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把宫门关好,抬头的时候,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只余着漫天的红霞,灼烧着昏暗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