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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帮女人擦身子,从来都不算见不得人。
素和清瑶心怀坦荡,最初漾起的波澜逐渐转而平静。她拿过姬妃烟手里的毛巾,双颊的红潮早早的退下,“姬妃有心,本宫自己可以。”素和拒绝了姬妃烟暧昧的眼神,在她的面前简单的擦拭身体,仿佛周遭的一切人物不过隐匿的空气,没有扭捏,更不曾遮掩。
这个女人,真是太讨厌了。
姬妃烟站在她的面前环抱于胸,视线在她的*间反复来回。突然的,她的心里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念头:闻说让一个人最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便是情殇。既然不想狠心害人性命,不如对素和清瑶加以勾引,待她爱上自己,再狠狠甩开。反正呀,仙界的那些前辈说过,但凡脱去*凡胎再登天界,为人时的记忆都会消失。如此,不管她做了什么不靠谱儿的事,素和清瑶都不能对她多生怪责。
想到素和那张冷冰冰的脸终有一日会被□□打碎,姬妃烟的心里不觉涌出喜滋滋的甜意。相信,再没有哪种报复能够比得上让一块儿千年寒冰动情更加大快人心。“咯咯咯...”情绪太难控制,姬妃烟捂着嘴笑出了声:若是被天界众仙知道他们倾慕的素和上仙与新晋的狐仙承欢,那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想想就过瘾呢!
素和清瑶把换好的衣裳稍作整理,尽管发梢仍旧泛着湿意,却并不影响她的端庄。她望着姬妃烟,眼底划过一丝怪异。“姬妃,你...”她轻启朱唇,到底没有将想问的话说出来。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姬妃烟在素和清瑶的眼里完全是一个患有癔症的奇怪女人。就如现在,好端端的,这个妖媚的女人竟也可以自娱自乐般捂着嘴笑个不停。那流淌在空气里的‘咯咯’声,着实诡异的骇人...
“怎么呢?皇后娘娘~”姬妃烟把皇后娘娘四个字喊的要多柔媚就有多柔媚,她当然瞧见了素和清瑶眼底浅逝的怪异,也清楚她刚才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不过,都不重要不是?重要的是,她要勾引素和清瑶,引她动情,也要勾着她...上床。
女人的撒娇对男人总是一种致命,尤其姬妃烟这样的尤物,她的撒娇更是没人能够抗拒。可惜素和清瑶不是男人,更少有七情六欲。她的心,当真被封存在千年寒冰里一般,无欲无求,清寒孤冷。所以,姬妃烟的那个让人神魂颠倒的撒娇,从开始就被素和清瑶完完全全的忽视。
“?”素和清瑶望着她,好似站在她眼前的姬妃烟何等的规矩,而非妖娆的搔首弄姿。
姬妃烟也不答话,一双眼睛透着无尽的缠绵。她走上前去,指尖划过素和清瑶垂搭在胸前的湿发,目光顺着偶尔的水滴缓缓而下。过了会儿,她感到素和清瑶有意识的拉开距离,连勾在指尖的湿发,也在一点点的绕开。
“本宫该走了。今日之事...”素和清瑶希望姬妃烟能对她落水之事守口如瓶,想想又没有必要。已经被不少太监宫女瞧见她浑身湿透的窘态,又何必有意瞒之?“身上的衣服会有宫女洗干后送来,至于你抄背规矩一事,继续。”话说完的时候,素和清瑶已经走出了昭华宫。她有些不适。无故跌落冰凉的水里,又裹着湿透的衣裳在时不时刮来的风里走了一会儿,现在头脑昏沉,怕是染了风寒。
素和走的时候,姬妃烟没有挽留的意思。她微偏着脑袋,直到素和的身影已经淡出视线,她退回舒适的床上,重新以最初的慵懒姿势躺了下来,闭眸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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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浑身湿透着被姬妃牵着手走进昭华宫;皇后娘娘好似换了身儿属于姬妃的衣裳走了出来,一个人回了寝宫。后宫里没有谁看见皇后落水,反而把那些看起来没头没尾却惹人遐想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娘娘,娘娘。”浅舒从外头走进来,看见德妃正在梳理妆容,赶紧踩着轻巧的步子接过她身后的宫女的玉梳,一下一下的,温柔满满的梳着德妃披垂的长发。“娘娘,不是说好浅舒给您梳头的吗?”
“见你不在,索性让别个宫女儿代劳。”德妃望着铜镜里浅舒的缩影,微微一笑,并没有任何不悦:“去哪儿了?这么半天。”
“原是去内务府一趟的。回来的时候碰见其他宫女太监在谈论着什么,就凑过去分个热闹。”浅舒的手指缓缓的划过德妃的发,望着铜镜里德妃的模样,不免晃神。待她回过神来,德妃的目光透过铜镜含笑望着浅舒,温婉祥和。
“想些什么呢?”她说,抬手握住浅舒停了好久的手,觉得不妥,又重新松开。
被德妃微凉的手轻轻握住,浅舒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她低下头,小脸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没,没想什么。”浅舒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她不敢再去瞧铜镜里德妃的容颜,生怕再抬头,眼睛就泄露了隐藏多年的秘密。“娘娘,听其他的宫女太监们说,昨儿个皇后娘娘浑身湿透,和姬妃牵手同回了昭华宫。奴才们都被遣了出来,据说隔了好久,皇后娘娘才离开。还有呢,听说她离开的时候,身上穿的是姬妃的衣裳。而且,那天皇后娘娘的身边儿也没有奴才跟着,听起来...皇后和姬妃之间...”
浅舒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里挺希望皇后娘娘和姬妃搞在一块儿的。应该说,她希望宫里头的所有娘娘们都搞在一块儿,除了德妃。若能天下大同,浅舒恐怕会躲在被窝里笑上三天三夜。
“皇后娘娘和姬妃?”德妃微愣了一下。记忆当中,皇后几乎不可能和哪宫的妃嫔扯上干系,她永远都那般疏远,不论是和谁。何况,姬妃刚刚进宫,前段时间还被皇后禁足寝宫抄背规矩,而今怎么就和皇后娘娘一起呢?应该,不可能的。“浅舒,宫里头的闲言碎语太多,听听就好,莫要多信才是。”
“浅舒知道,浅舒不会多信。可是娘娘,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和姬妃,她们两个人...”浅舒没敢说在一起三个字,它们看起来平平无奇,却代表了一份艰难的过程和一份压在心底的秘密。所以浅舒停住了嘴,一双好看的眼睛深深的望着铜镜里德妃的脸,有些失落。“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还是感觉离得很远呢?”她喃喃自语,反而被德妃听的真切。
周围安静了下来。
德妃好似没有在意浅舒后来的话,唇角浮起微微的笑意,抬手拍了拍浅舒的手,示意她继续梳头。“浅舒,近来不少宫女太监告假回乡几日,你呢?想不想回家呆上几天呢?”
回家,这个词对皇宫里的奴才们来说永远是最最难得的赦免。浅舒的家在漓乡,和京城距离不是很远。即便如此,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离开皇宫,更没有机会回家。德妃这么一说,浅舒的脸上不免露出深深的期待。“真的吗?娘娘恩准浅舒离宫几日吗?”问完,她的眼底又划过一丝不舍,“可是如果浅舒回家了,谁来伺候娘娘按时喝药呢?是不是,又会有新的宫女来代替浅舒呢?那...浅舒还是不要回家了。”后面的话浅舒不敢说的太大声,她小声的嘟囔着,心里在离宫回家几日和陪伴德妃间反复挣扎。
德妃淡泊,和皇后的疏远冷淡略有不同。她知书达理,又不失聪明。所以哪怕听见了浅舒的低喃,也不止一次的装作毫不知情。“浅舒,在那儿嘀咕什么呢?”她稍作提醒,心里头已是清亮:自她初临宫门成为普通的妃嫔,浅舒便伴她左右,忠心不离。明明她们的年纪不过一岁的差距,浅舒却总像个孩子,没有太多的心思。后来的几年,浅舒恍惚一夜失了单纯,心里头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可她到底没有心机,有些感情,更是能从眼神里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所以,德妃从来都清楚浅舒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她不知该怎么回应。她是妃子,是皇帝的女人,是后宫里命不由己的可悲女人。这样的她,命系后宫,根本没有摆脱的权利。
“没,没有。”被德妃提醒,浅舒继续为她梳理头发。只是心里太过烦乱,一个不小心,却是让玉梳松落在地。“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浅舒不好,是浅舒不小心...”有些委屈的,浅舒跪在了德妃的身边,明明不需要这样,反而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主仆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