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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从阳翟赶回颖阴,郭嘉生了一场大病,这次前往洛阳,伊秋着实有些担心。
一路之上,她不自觉对郭嘉嘘寒问暖:“奉孝,你还好吧?”
瞧着伊秋脸上的紧张之色,郭嘉在心里直乐,嘴上连说:“嘉腿骑马磨破了皮,脚走路起了水泡,脸被风沙打得生疼……”
“……”伊秋瞧着他没正形的样,便装作没有听到的不理他。看着他俩的表现,只有一旁的戏志才忽然找到笑点似的,直笑得握不紧彊绳,差点从马上坠下来道:“哈哈。奉孝你和兰笙错生了性别。”
听着戏志才的调侃之意,郭嘉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茫然的样子道:“错生了性别?有么?”
他转头望向伊秋,好似真的不知道一样,向她求证道:“兰笙和我一样,同是男子,对吧?”
点了点头,伊秋知道郭嘉话里有话,故意诈她的话,于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会心一笑道:“只要你不是女的,那景澜身上自然不会多出不该有的东西。”
难道要自己承认自己是女的么?郭嘉想着自己竟然也会有被反将一军的那一天,讪讪地用手去捂住马儿的鼻子,扰得那牲口直打喷嚏,听在人耳朵里,就像某人无声地抗议一样。
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伊秋十分了解,因而大抵猜出他心情不好,可是却无法给予安慰,只能沉默地拉开一段距离,往更前方走去。
这段时间一路奔走,并不比当初颖川那段路好走,但是或许大乱之后,便再没有过安定的时刻,因而大家的身体素质都被磨厉得好了不少。
此次前进地途中,荀彧并没来得及安排护卫人马,因而一眼看去,便是四个弱鸡一样的男子和一个长相颇为冷艳的女子正在赶路,所以显得十分打眼。
近来虎牢关至洛阳一带经过众诸侯与董卓或他们自己内部的斗争,登时犹如黄蜂过境一般,将各处折腾得民不聊生,不少人都去山上落草为寇。
当下,一十分逼近洛阳城关的狭隘山谷,一体格彪悍,目露红光的男子埋首在山坡上,其后带着二十几个身体同样强壮的小弟,正望着不远处走来的五个人。
“二当家,有个女的?”
“长得很不错的样子!”
“嗯,是的,正好抓回来给二当家的做压寨夫人。”
身边有几个小弟一直在不停的怂恿,那领头的人眼里精光一闪,登时有些心动,但嘴上却还有些顾虑地说:“褚燕带着孙轻与王当等人去帮袁绍诛杀董卓,他临走时让我带着一半的人马在此策应,并再三叮嘱,不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与女子动手……”
他嘴上恭敬,但眼里话外对提到的那个人,却并无半分尊敬之意。这年头由于吃不饱,所以是个人都想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因而稍加揣测了一下,就有人拍马,为其找好了理由道:“那几个男的长得细皮嫩肉,女的也长得水灵灵的,一定不是普同百姓,而是有身份的人。”那人有意歪曲事实,且还有理有据道:“大当家虽命我等不可对百姓,尤其是妇孺动手,但那可不包括这些见死不救,说不定还鱼肉过百姓的有钱人动手。”
这一句话一出来,立马令其中原先逃难而来的人同仇敌忾道:“对。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将搅得天下大乱,我们才过上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二当家,让我们去杀了那几个人。”
“对,杀了这些不知疾苦的人。”
如今人们的日子越发难过,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因而对于养尊处优的人,大家普遍带着一种仇视的心里。
正所谓法不责众,二当家张牛放心里清楚这已经触犯了褚燕的底线,但心里早就不满自己的哥哥死前将一切交给对方的行为,他此时见这么多人都维护他,望着兰翊的脸不由色心大起,刻意压低声音兴奋道:“兄弟们操家伙,跟我上!”
“杀啊!”走到近前,张牛放故意大吼一声,欲直接吓破敌人的胆色,但却没有意料到的是上去的弟兄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人一剑抹了脖子,瞬间倒地不起。
“滚!”兰翊面色发寒,眼色冰冷地看着前方,只令人腿软,生出一股不敢冒犯之意。
“呸!不过是个女人,若是这样就被吓得屁股尿流,那我黑山军以后还如何在道上混。”这小妞近看之下更令人心痒痒。张牛放此时完全是色心突破了贼胆,在后面用马鞭指了下左边的四五个人,沉声吩咐道:“你们去对付那个女的,小心别弄死了!”
再一转过身来,他又对着右手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把剩下那四只兔子给宰了,省得带回去浪费粮食。”
“杀,小娘皮,看爷爷的招!”
虽有了前车之鉴,但一干人等不免对女人存了轻视之心,提着家伙就往挡在前方的兰翊身上招呼。
兰翊一边要和四五个大汉对打,一边拦着从侧边向伊秋他们冲过来地过来人,有时一剑下去便能划破两个人的喉咙,不过毕竟对方人数众多,不免漏了几个向伊秋和郭嘉他们这边冲了过来来。
这边除了伊秋,其他的三个虽是男人,但都是智商高,武力值为渣的人。眼看三四个壮汉骑着马,提着刀就要栖近他们身边,戏志才望着了下胳膊都快比自己大腿粗的劫匪,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抽出随身带着的长刀,对着郭嘉与荀彧吩咐道:“奉孝、文若,你们两个保护兰笙,我一个人应该可以挡住一会儿。”
就在戏志才说话的瞬间,郭嘉与荀彧还没来的及按照他的话去做,敌人就已经举着斧头和大刀分别砍来。
戏志才平时看着身子和郭嘉一样,好不到哪儿去,但此时凭着一股灵动劲儿,竟然也险险躲过几招。
伊秋这边被郭嘉与荀彧二人护在身后,其中荀彧拿着一柄短剑作为防护,郭嘉拿着一把弓箭,将远处的人射伤。
一时之间,他们竟然也抵挡住了一小会儿,不过四个人对五十个左右,他们怎么都忙不过来。
刀箭无眼,打了一会儿,双方便杀红了眼,对方也不再轻视伊秋郭嘉他们,开始玩命的下起了狠手。
文人的力气和天天舞刀弄枪地盗匪自然无法比拟,因而看着戏志才渐渐不敌,好几次都差点被对方的兵器打掉,伊秋终于鼓起勇气,对荀彧说道:“文若兄,我自己会保护自己,你赶紧去保护志才。”
“这……”荀彧见伊秋手上除了一把琴,其他的什么武器都没有,略微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待忽然听到叮的一声兵器落地的清脆之音,荀彧转过头去,便见一把斧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已经只差不到一尺的距离就要迎着戏志才的头颅砍下去。
“志才……”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荀彧根本赶不上去,只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响起,似乎还伴随着铮铮之音,带着一点尾声在空气中一颤。
“文若,小心!”战斗之间哪儿容得片刻分心,伊秋情急之下将自己有十来公斤重的古筝丢出去,堪堪将砍向志才的斧头打偏,这边立马又有人提着刀趁机杀到荀彧身边。
郭嘉手里拿着箭,远攻还行,但敌人一到跟前,那便和小孩子的弹丸差不多,根本起不了太大的防护作用。
眼看一刀就直直地劈向荀彧脸颊,郭嘉不及多想,丢下弯弓便扑上去,想要用后背为荀彧挡住那一刀。
扑通一声,在惯性之下,他与荀彧两人都倒在了地上,成为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那提刀之人一次不成,便又扬起手来要砍第二下。此时郭嘉
整个压在荀彧身上,若真的一刀下去,便首当其冲,会被对方杀死。
“不,不可以。”电光火石之间,伊秋紧了紧手心的匕首,想着若是郭嘉就这样死了,那她做得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心下一横,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当身体猛然飞跃出去的时候,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决不能让郭嘉有事。
噗呲一声,有温热地液体顺着冰冷的匕首流到了伊秋的手心,感觉黏黏糊糊地,有些令人指头发麻。
这其实并不是伊秋手上第一次染血。和兰翊在一起,伊秋担心不知何时就会被对方抛下,又或者如同今天一样顾及不上她,所以一有时间就去向对方学些防身的功夫,并借机会解决一些小喽啰,因而杀人的准头倒也学了兰翊的三分,只是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伊秋拿着的不过是比巴掌长一点的匕首,怎么能同敌人的长刀长剑相比,因而匕首才从那汉子身体里抽出,便被对方拼了最后一丝力量,用刀尖划伤了脸颊。
已经顾不上毁容不毁容这件事了,伊秋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拣起被自己杀死之人的长刀,不计较任何伤害地同拼上来的人斗在一起。
越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头脑便愈发冷静,伊秋脑袋里从前缠着或观察兰翊所得来的东西都被她用上了,因而忍着背部受了两刀,腰部被划了一剑的痛苦,堪堪地在郭嘉与荀彧身前抵挡了一阵子。
就是这一会儿的时间的坚持,终于赢得了兰翊的支援,此时她途经之地,已是三十多个横尸,然而除了剑上一点鲜红,身上却完好如初。
一剑挑破近前即将要攻向戏
志才的人,终于将对方从危险中彻底解救出来,兰翊也就放心这边,直冷着脸连看他一看都不曾,立马又掉过头去帮助伊那边。
“二……二当家,这个女人好生厉害,咱们这次带出来的弟兄们都只剩下不到十个了,依我看……”这次出主意的就是他,眼见闯了大祸,他嗫嚅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道:“二当家,我们逃吧,去找大当家搬救兵来收拾他们。”
此人是个胆小如鼠的,话才说完,自己便悄悄躲进树林里逃了。
见此,张牛放心里又急又恨,心想这样回去岂不是让褚燕看笑话,因而有些孤注一掷地冲了上去。
“臭娘们,拿命来!”张牛放看着身材威武,但其实没多少头脑和本事,不然他哥哥张牛角也不会将自己的弟兄托付给褚燕。
之前兰翊没来的及收拾他,现在他主动送上门来,兰翊望着伊秋身上被染得一片血红的地方,眼里逐渐蓄积了冰寒的怒火。
本该一剑将对方击杀,给人一个痛快,然而这次她却多出了几招,先是刺瞎对方的双眼,然后又斩断了对方的手脚,却偏偏不让对方死去。
望着她这般凶残的杀法,戏志才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出言问道:“兰翊姑娘这是干什么,何不给人一个痛快?”
“……”戏志才的话注定冷在了空中,因为兰翊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望向了伊秋。
“兰笙。”她喊了伊秋一声,长时间不说话的嗓子有些沙哑,但伊秋与她对视一眼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今只剩下两三个人,这是对方有意留下来给她练手的。
身上虽然有了好几道伤口,但并不伤及要害,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
握紧手里的一刀一匕,伊秋想追上的郭嘉的步伐,甚至保护他的想法一直不变。
目光专注得锁住敌人,她现下已经破除了心底的那道防线,当杀鸡一样专门攻往男人的下三路。
一刀横格,一匕直刺之后,只听一惨烈无比的嚎叫声响起。
“啊…嗷…”那人捂着裆部,凄厉地声音吓得周围两人夹紧双腿,当即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乖乖,没了那东西,还怎么活。”他们心里这么一想,当即将手中的武器一丢,跪下来求饶道:“这位好汉,俺不求你饶命,只希望你给我们兄弟二人留个全尸。”
“就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可咱这命根子得留下,不然九泉之下怎么去面对俺父母和媳妇。”
听着两人的话,伊秋心里一恸,只杀了那个带着仇恨惨叫之人,以绝后患,而对于剩下两人,她握紧了手中的刀,有了片刻犹豫。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伊秋将心一狠,正要动手,却被戏志才冲上来阻止道:“兰笙且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世道艰险,才逼得人不得不如此。”
郭戏荀中,其实戏志才反而是心肠最软的那个。伊秋闻言,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又看着眼前两位沉默着,没有再求饶的人,最终转过身道:“你二人跟我们到了洛阳再走吧!”
伊秋怕放了他们回去报信,所以慎重起见,便决定将人留到洛阳。
“好!这个决定不错!”戏志才望着伊秋手中刚才割过那个地方的匕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只有郭嘉终于回缓过神来,冲上去抱住伊秋,双手颤抖去用柚子揩她脸上的血渍。
这才想起自己被毁容了,伊秋
身为女人,多少有些在意,但是望着郭嘉一脸难过悔恨的样子,连忙笑了一下说:“伤口是男人在战场上留下的勋章,我这样看上去,是不是更有男子气概了。”
听着她的打趣之意,郭嘉却沉默地一句话不说,只从荀彧手里接过一瓶伤药,呡着唇,然后拖着她到一旁的树林中去。
冷着脸将伊秋的衣服扒开,除了背后与侧面的三道血红的伤口,郭嘉还注意到了其腹部也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已经好了,但却显得尤为狰狞,直令他心痛难当。
“是我保护不了你。”他胸膛起伏了一下,尤自在心里生着自己的闷气,然而双手却不停得将止血的药往伊秋伤口上抹,眼眸愈发幽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