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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灿紧张的伏下身体，注视着前方的三人。
不，那其中有两个都算不上是人类。
默默的咬紧牙，秦灿发现了那个重伤了白博士的植物人，此刻他正站在那人的身边，身旁还有一个女性植物人，特闷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
邓棋。
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秦灿面上显露出一点犹豫神色。
他将白博士送回基地后，白博士醒来却指证邓棋为背叛者，而他则被官方宣布死于邓棋的“背叛”。
他想不明白白博士的意图，想要出去辩解的时候却被妖妖灵拦下了。
【就算你出现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呢！”秦灿那时很不甘心道。
【……】妖妖灵没有再说啥，只是强制的让他进行下一个任务。
这种时候尽管有些后悔签订了那个什么契约，但秦灿心里也是清楚倘若自己当初拒绝的话能活下来的几率少之又少。
此时此刻，秦灿正按照妖妖灵的指令到达某处地方，于是正好发现了那三人。
其中的一个赫然便是先前被那个男性植物人给带走了的邓棋。
重新看到邓棋，秦灿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他既惊喜于邓棋的生还，又惊讶邓棋为何能与植物人和谐共处。
“喂，你那个同类居然没死，正躲在那里看我们呢。”八仙对贺溯说道。
白博士生还的消息他自然已经听说了，现在一看没想到竟然连这个人类都从自己手下逃脱了，不由感到十分郁闷。
……他居然连续失手两次，还两次都以为自己干掉了对方。
这要是被他的那些对头知道了一定会身败名裂的！
“我知道。”贺溯在秦灿刚接近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你们是怎么发觉的？”
“这个啊，很简单，我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生命气息。”
原来如此。
贺溯心道，然后给秦灿点了个蜡：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在一开始就被三人全都发现了吧。
“如果到时候你的同类打过来你可要保护我们两个伤员啊。”八仙说着拍了拍贺溯的肩道。
贺溯：……
转头一看连陈晴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秦灿：他们在聊什么？为什么邓棋忽然露出了==的表情？？？
能够听到对面在说什么的妖妖灵默默装死。
虽然无语，但贺溯却也没有说啥。
实际上八仙和陈晴两人看着没事实际内里亏损严重，十分的外强中干，以前他们可以一个打八个，现在一个顶多打八分之一个。
贺溯：这战斗力下降的也太夸张了吧！！
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暗自戒备着秦灿，贺溯忽然听到幺二灵出声了。
幺二灵：……哼。
这是一个十分具有人类感情的语气词，而它的使用者是万年沉默的幺二灵。
“怎么了？”八仙见贺溯愣了一下，问道。
“……”贺溯摇摇头，在内心询问幺二灵怎么了。
【……看到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幺二灵默了一个，冷冷道。
贺溯：？？？
罢了，他从来就没有搞懂过这个高冷系统的心思。
在贺溯不知道的地方幺二灵和妖妖灵的信息流已经勾搭上了，而且吵的不可开交中。
妖妖灵：雾草！！怎么是你！！！
幺二灵：怎么不能是我？你怎么在这里，你应该还处于监控期的。
妖妖灵：要你管！我的监控期已经结束了！
幺二灵：你是想来帮助你的宿主么？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这个任务必须由他自己来完成。
妖妖灵吧：滚滚滚滚滚滚滚你当我不知道么！我像是那种以公谋私的人么！……除了某个恋爱脑的主神（小声）……倒是你到底还有没有身为系统的素养？！居然一系统侍二主……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幺二灵：……你跟一堆数据说羞耻心是在逗我么？
………………
就这样掐了一轮，谁也不能奈何谁。
最终两个系统意识到这样掐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便暂且休战了。
由于是电波交流，贺溯和秦灿并不知道他们的系统在暗中已经接头一次了。
秦灿观察了一阵子，确定自己没有机会单独接触邓棋，正要放弃退走之时，忽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腰后。
他举起手，慢慢转身，看到贺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其鬼魅的行动让秦灿在心中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
邓棋或许真的是叛变了，也许他真的在之前通过不知什么方法和植物人里应外合伏击了白博士，在那之后的被抓走什么的也都只是演技。
想到这里，他的心微微凉了下来。
贺溯看他的眼神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但并没有什么解释辩解的必要，于是他只是冲着秦灿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秦灿，或许应该重新对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贺溯。”
“贺……溯？”不是邓棋？！
秦灿惊愕的盯着贺溯看，贺溯进一步解释道：
“邓棋不过是我的假名罢了。”
“……”秦灿震惊的颤抖着身体，半晌才艰难道，“你……你背后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还是说他的死就是你们——”
说到这里秦灿已经红了眼睛，他不顾抵在身后的利器，朝着贺溯扑过来。
贺溯不得不收起匕首，不然就会穿透秦灿的胃部，在这种医疗设备等于没有的地方胃破裂的话等待秦灿的结果可想而知，他先前也不过是想唬住对方避免他一上来就做什么过激的事情的。
一个闪躲躲过秦灿的攻击，贺溯抬脚把他踹倒在地，心说这货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邓棋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想到这里，贺溯便故意顺着秦灿的话往下说，诱导他。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贺溯一脚踏上秦灿的胸口不让他起身，脸上摆出了蔑视的表情。
“只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你这么激动，还真叫我好奇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关平一个名字就让你高/潮……”
含有侮辱意味的话语令秦灿脸气的通红，同时也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闭嘴！像你这种人怎么敢，怎么可以侮辱学长……！！！”
在学长那个词进入耳中时贺溯的瞳孔放大了一瞬。
……学……长？
几乎是瞬间他就回忆起第一个世界里，那个笑容阳光的青年黏在自己身边，一声声喊着的称呼。
这个世界和第一个世界有关联么？
还是说这个世界与他经历过的一切有所联系？
先是高洱的脸，再是秦灿这个人物，还有于兰范童，就连自己也不自觉的使用了邓棋这个名字。
他感觉有点恶心。
自己曾经的经历，身份，被安置到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身上，还有这个秦灿……
一想到他可能只是被设定成这样的外貌，在被塞入一个虚假的记忆，贺溯便由衷的在内心对他产生了杀意。
八仙看到贺溯的神色不太对，似乎隐隐有股危险的味道，当机立断拉住他：“喂！？”
贺溯缓缓转头，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的八仙心中莫名一寒。
忽然的，他就明白了刚才贺溯看秦灿的眼神。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贺溯忽如其来的杀意的原因，但八仙还是硬着头皮拦下他道：“不问一问他为什么跟着我们么？”
贺溯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下去。
陈晴八仙对视一眼，便自己上前去拷问秦灿了。
贺溯慢慢的走远了一点。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似乎生气这个情绪本该是对他来说十分遥远的。
【……溯……】
“？！”
【…………贺溯！】
“……妖妖灵？！”贺溯惊道。
【贺溯！你听我说，我只能暂时和你连接，我现在在秦灿身上】
贺溯听到秦灿的名字忍不住挑了下眉。
【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你只能靠自己，所以一定要小心，主神他没啥事但也没法来帮你总之你不用担心他的……】
贺溯：……谁说我担心他了。
就算真的担心他也不会承认的。
【这个世界的任务看起来很难也确实很难，但是你不妨换一个角度来想……】妖妖灵的声音忽然模糊起来。
【……】
幺二灵无声的发了一句省略号。
【“我像是那种以公谋私的人么”……？】
妖妖灵默默的冒出冷汗，如果它有冷汗这种东西的话。
【——总之我走了贺溯你加油啊……加油啊……油啊……啊……】无限回音。
贺溯：…………
许久不见，他的系统还是这么二。
不过心中也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点温暖。
接着他开始思考妖妖灵留下的提示。
换一种角度来想这个世界的任务么……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世界和平。
咋一听这个任务感觉十分的无理取闹，世界和平，先不说末世之前这个就没有达成过，战争永远比和平更容易。
但……并没有说这个和平是针对谁而言的吧？
贺溯眼睛一眯，顿时发现了一个突破点。
幺二灵：………………
它，它似乎见证了临时宿主走上大魔王道路的历史性的一刻……
贺溯回来后，八仙和陈晴似乎已经从秦灿那里套出了不少东西。
“你回来啦。”八仙看到贺溯较之刚才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不由松了口气。
“恩，有什么情报么？”贺溯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秦灿已经昏迷过去，他看了眼那张有点事熟悉的脸，，接着又漠然的转过头去。
“人类那边好像开始谋划着什么，具体消息他也不知道。”
“说起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回人类的基地而是默认了那个自己已经死亡了的假象。”陈晴说着，忽然脸色扭曲了一下，她禁不住弯下腰，神色痛苦。
八仙大气也不敢喘的注视着她，过了好一会陈晴才勉强站起来，只是脸色已经微微的发青了。
她正在孕育的那个生命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催促着她的死期，或者别人的死期。
八仙并不是担心陈晴，他只是担心陈晴会耐不住对死亡的恐惧对自己下手来保自己的命。
他的心思贺溯陈晴都是明白的，对此贺溯没啥表示，陈晴则冷哼一声。
“走吧。”休息片刻，陈晴站起来道。
“去哪？”
“带你去看看……深渊。”
白枫踩下刹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眼前是原本名为实验室的废墟。
拧眉，他直接问幺二灵：“贺溯他的位置在哪里？”
“他们去‘深渊’了，你不能去帮他。”幺二灵斩钉截铁道。
“我做什么你管不着。”白枫说完回到车内，一脚踩下油门。
贺溯似乎是暂时和植物人达成了同盟，他对贺溯的任务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只是倘若贺溯要走那个方法来完成的话……
和平是相对的。
世界和平，可以理解为人类与植物人和平共处，也可以理解为……一方彻底消灭另一方，取得胜利的和平。
“深渊”是末世开始后在世界各地自然形成的巨大裂缝，有人说深渊里什么都没有，有人说深渊里隐藏着恶魔，也有人说深渊是神对毁灭世界的倒计时。
总之众说纷纭就是了。
然而深渊里面到底有什么，所有被派进去探索的人类通通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其就成了公认的禁区了。
贺溯被八仙陈晴带着去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深渊，远远看去，深渊就像是大地身上的一道丑陋的伤痕，狰狞的盘踞在那里，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这个给你。”八仙沉着脸递给贺溯一个探照灯，贺溯打开开关，一束强光照进了裂缝中，里面忽然传出了无数细碎的声响，就仿佛是在热油中泼上一碗水，一下子炸开了。
“深渊里面的基本都是这些不知名的生物。”陈晴道，她看着贺溯震惊的表情，“这些生物畏光，体型小但速度很快，虽然对我们来说不痛不痒但多了还是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她不知道贺溯此刻震惊的事情是：
……这些生物不正是第一个世界里面他跟着四人作死团在地下看到的东西么！！
这个世界真的跟第一个世界有所联系？！
浑然不知贺溯震惊原因的八仙道：“虽然不清楚这些东西为什么还没有在地面上开始活动，毕竟讨厌阳光也可以夜晚出没的，但最近我们发现它们似乎正在大量繁殖，然后……”
他指了指里面，贺溯用探照灯扫了一下，里面拥挤着的怪物立刻像是海潮一般的浮动，这种场景足以让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立刻晕过去，而贺溯也想起了第一个世界里在用过那个狭窄隧道时范童不慎将发光矿石落下后照亮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真是恶心出新高度了。
短暂的一眼下来，贺溯也看清了里面的怪物正在做什么。
疯狂的□□，还有自相残杀，蚕食同类。
“……”
“你看出来它们在做什么么？”八仙指着下面问道。
贺溯只回答了一个字：“蛊。”
是的，下面的场景不正是养蛊么。
蛊是把数条毒虫放入一个罐子中，让他们相互吞食，最后留下来的毒虫也就成了蛊。
而那些怪物的行为很难不让人想到那里去。
“除去这个深渊里，其他的每一个深渊里的都是这样的场景。”八仙道。
贺溯已经无法想象这样下去的结果了。
“不能阻止么？”他问道。
“所有进去的生物都会被群起而攻之，除非你们人类直接扔一个炸弹下去。”
贺溯：所以说为什么掌权者不做。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啊。
看出来贺溯的想法，八仙耸耸肩：“你们的掌权者貌似想用这些东西来对付我们。”
贺溯：==
看完了怪物，贺溯关上探照灯，裂缝下重新恢复了漆黑一片的环境，贺溯转身问二人：“所以说你们带我来这里是希望我做什么么？”
“也没什么——”八仙说完后忽然向贺溯冲了过去，同时豌豆开始疯狂催生植物向贺溯袭去。
这个动作显然消耗了她极多的体力，她的脸色很快又变得铁青，只是依然决绝。
“呵呵。”贺溯只想冷笑。
抽出匕首，贺溯这次不再手下留情，直接削断了八仙伸向他的手臂，八仙面色惨白，扶着断臂跪倒在地上，从切口处看不到人应有的骨骼筋脉，只有一片平滑的切口，同时有大量的淡绿色汁液喷出，一股植物的清香弥漫开来。
担心有诈，贺溯屏住呼吸，同时跳开防止豌豆的藤蔓缠绕到自己身上，而实际上陈晴的目标并不是贺溯，细细的，葱绿色的藤蔓涌向了跪倒在地上的八仙，然后在他震惊的无以复加的表情中攀爬到了他身上。
“豌、豆——！！！！！”
八仙凄厉的喊道，然而他很快看到原本城对峙模样的贺溯已放松下来，走到了陈晴的身边。
……这两个人一开始就约好了！！！
脸色青白的陈晴被贺溯慢慢扶起来，她看着八仙，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八仙想要联合豌豆解决掉贺溯，将他带到深渊再联手把他打下去，却没想到豌豆早已和贺溯约定好一同来对付他。
但他们是什么时候做的！？明明贺溯并没有和陈晴独处过！
八仙百思不得其解，而陈晴贺溯也懒得告诉他，就让他在无尽的疑惑中被藤蔓缠满全身，成为了陈晴的养分。
贺溯看着八仙那么大一个，在被藤蔓裹住后慢慢被消化，看着他一点点缩小，最后消失无踪，藤蔓散开后只余下地上的一摊衣物，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毕竟是有着高洱的脸的人，想要完全做到毫无波澜，他暂时还是不行的。
转头看向陈晴，她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再也不复先前虚弱的模样，只见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散发出一种母性光辉，看的贺溯有点牙疼。
之前这货还在怨恨咒骂这个孩子的诞生呢。
“大概今晚，我就能摆脱这个了。”母性完后陈晴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到时候我会恢复原型然后产下新的植物人，期间我会十分虚弱——”她看到贺溯写着“你之前就很虚弱”的眼神补充道：“比之前更加的虚弱，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那种。”
“只要你保护我度过了，我就带你去见首领。”她如是说。
贺溯微点点头。
那边先前被打晕的秦灿已经醒来了，正对着在自己面前进行的交易目瞪口呆。
植物人联合人类杀了自己的同类……这是他以前想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邓棋……不，贺溯，这个人到底是……
夜晚，陈晴现出了自己的原型。
贺溯感觉有点玄幻，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很不科学，所以他已经放弃了去在意这些细节。
没有人管秦灿，反正他被绑着，秦灿横躺在地上像个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试图调整自己的位置以观看植物人的繁殖，最终贺溯看不下去一脚把他踢的脸对向这边，这才作罢。
在秦灿的注视下，原本与人类外貌一般无二的陈晴的皮肤慢慢变成了植物的青绿色，在月光的照耀下这让她显得十分可怖。
陈晴褪下了自己的衣服，秦灿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扭头不去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又别扭的赚回来。
人类的织物被丢在了地上，陈晴青绿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显现出一种奇怪的质感，秦灿接着想起来，这是植物表皮的质感。
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场景，陈晴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把自己给“撕裂”了。
“卧槽？！”秦灿忍不住惊呼出声，被贺溯警告的看了一眼，他连忙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贺溯正在观看自己人生中所见到的最诡异的繁殖场景，陈晴将自己的身体撕裂，然后她身上的人类特征正渐渐消失，直到一点也不剩，直到最后，一株巨大的豌豆藤立在的地面上。
贺溯&秦灿：……好猎奇=口=
紧接着，一朵巨大的花苞出现在了豌豆藤上，在月光的挥洒下，花苞抖了抖，开始缓缓的开放。
不知过了多久，蝶形的花朵绽放开来，白色的花瓣，花心是淡淡的紫色，十分的美丽。
只是这花很快便凋谢了，在凋谢的同时，花瓣下面慢慢长出了一个小小的绿色的东西。
贺溯眼尖的看出来，那是豆荚。
随着花朵萎缩的越来越厉害，豆荚也飞速生长的越来越大，到最后半人高才停住。
“咔嚓”一声轻响，豆荚落了下来。
贺溯下意识上前两步，接住了豆荚。
沉甸甸的。
豆荚掉落的一瞬间，巨大的豌豆藤也开始慢慢的收缩起来，人类的四肢一点点出现，最终陈晴□□着身体跪坐在地上，显得十分疲惫。
只不过再度出现的陈晴重新变为了贺溯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个纤瘦的男人的模样。
贺溯一手抱着豆荚，一手把他的衣服丢给他。
陈晴已经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默默的穿上了衣服。
贺溯抱着豆荚仔细研究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最终只是看向陈晴问道：“这就是你孕育出的新的植物人？”
陈晴点点头。
贺溯默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再抱着这个看上去很猎奇的豆荚了，正在他打算把豆荚还给陈晴之时，豆荚“啪”的裂开了一条缝。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豆荚上。
贺溯觉得自己的头上有冷汗滑下。
缝隙里，有一双眼睛正幽幽的看着他。
贺溯被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径直向后退了两步，并将手里的豆荚摔到了地上。
豆荚受到冲击，迸裂成了两瓣，众人都紧张的看着它，想要看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
一个白嫩的小孩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植物人的小孩子怎么跟人类的会是一样的呢？按理说豌豆植物人生的小孩不应该是小豌豆苗么（雾）
贺溯看向陈晴，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懵逼。
一片沉默中，秦灿最先道：“……这个小孩，你们打算怎么办？”
陈晴看着它，面露厌恶：“随便你怎么处理，我是不会要这种东西的。”
贺溯心中暗暗叹口气。
然而看着陈晴一脸“你要是敢带上他那就绝对别想让我带你见首领”的表情，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交给你了。”丢下这句话，他一掌劈晕秦灿，再给他松了绑，接着用八仙的遗物——那堆消化剩下的衣服把小孩裹了裹——好在虽说是消化，但衣服还是干净的并没有什么黏液啊口水啊之类的东西。
做好这一切后贺溯弯腰把那小孩放到了秦灿身边。
从头到尾陈晴都是用一种“你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干嘛”的表情看着的。
“走吧。”贺溯没理她。
“你就不怕那个人类杀了它么？”陈晴问道。
“他不会的。”贺溯笃定。
秦灿虽然厌恶植物人，但是那个新生的植物人与人类如此相似，以他的那种性格想必是下不去手的。
再说，还有妖妖灵会阻止他，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那你呢？”想完这些贺溯话锋一转。
“我？”陈晴显然没想到他要问自己，“我什么？？”
“既然你那么讨厌那个孩子，那为什么还要问那个问题？它死了你反而会开心的吧。”贺溯淡淡道。
陈晴愣住了，他默了一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后语气糟糕道：
“我问问又怎么了？！要你管？！！”
贺溯挑起一边眉毛，没再踩他痛脚。
秦灿醒了过来，仍感觉后颈在隐隐作痛。
记忆的最后好像是自己被那人给打晕了。
他下意识的坐起身来，才发现那两人都不知所踪，而他身上已经被松了绑。
手边忽然碰到了什么，秦灿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布包放在自己身旁。
“？”他打开，看到一张白净的小脸，似乎正在睡觉。
秦灿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是那个植物人的幼崽！！
他下意识掏出枪来，欲搬动扳机的手机却在看到那个孩子正在浅浅的呼吸时顿住了。
这个孩子实在太像人类了。
末世以来幼儿和女性大量死亡，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小孩子了。
那样弱小，柔软的生命…………
他呆呆的站了一会，最终无力的弯腰把这孩子给抱了起来。
“接下来我该做什么？”秦灿茫然的问妖妖灵。
【去跟上他们】
在秦灿不曾注意的时刻，裹在布包里的幼儿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是这个家伙……真没意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