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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子念的声音落下,一群人直接从两边窜了出来,将马车团团包住。
“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是有待人假扮姐姐,试图混入夏府。看他们这幅鬼鬼祟祟的模样,想必就是这几人了,还不将人拿下?”
见自己安排的人此时全部出现,夏子念立刻有了底气,指着苏灏,唇角一扬便对着众人命令到。
“喝!”随着夏子念的命令,那些人立刻发动攻击,五颜六色的气流朝着马车涌来。
这些人实力参差不齐,从乘玄到青玄都有,但最高的一个也才青玄七阶。苏灏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随随便便一个反击,那些人便倒飞出去。
要不是考虑在他人的地盘上弄出人命不太好,凭着这些人无缘无故对他攻击,苏灏便不可能留下他们。
然而,那些人却对苏灏的相让没有丝毫感觉,从地上爬起来后,继续发动新一轮的攻击,颇有种小强的顽强感。
“不知好歹。”轻嗤一声,苏灏直接加大攻击力度,那些人再次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想爬也爬不起来。
一众人倒在地上呻.吟,苏灏目不斜视架着马车前行,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自始至终,梵夏都没有露过面。
看着那群只知道倒在地上呻.吟的属下,夏子念恨不得一脚踩上去,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这一群人竟然也没办法?丢人都不是这么丢的好吧?
但她现在很明显没有更多的人手,自己又不可能亲自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眼里止不住地恨意。
从几个月前,夏子念就一直等着那个传说中的姐姐,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从来都不苟言笑的祖父都开口夸赞。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
等了一天又一天,再加上近段时间来诸事不顺,她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但剩下的,却是对这个所谓姐姐一天更比一天深的恨意。
虽然对着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说恨着实有些可笑,但事实就是如此。
自从她记事以来,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夏子冉如何如何”,明明在她出生时那人就已离家,为何却依然有那么大的存在感?
今天这人对她说:“小念啊,听说你姐姐又突破了,怎么你还在这一境界呢?你得赶紧努力啊。”
明天那人对她说:“小姐啊,听说大小姐又往家里寄东西了呢,似乎还是价值很高的丹药呢。老奴不求你为家族做点什么,只求您别再到处惹祸了……”
瞧瞧,从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到家里的下人,哪个跟她说话时能避开夏子冉?
明明她才是夏家的掌上明珠,明明她才是夏家唯一的女儿。但众人的眼里,却全是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让她怎么可能不恨?
虽然早在夏子冉传信说回家时,她就已经在路上设置了重重关卡,但她也没天真的真以为那些东西能够拦住对方,只不过让她吃点苦头罢了。
先前在城外莫名受到屈辱,夏子念连忙回家,正准备调动人手去收拾那几个嚣张的家伙。
却不想刚进门,就听到有人禀报说大小姐回来了。
赶到对方所在的地方,不知怎么的,莫名觉得那马车有些眼熟,再加上这些年来积压的怨气,这才会有此一出。
坐在马车上,梵夏仍然跟那块石头做斗争,一点也没有理会外面那些情况的意思。
虽然先前已经确定过自己没问题,但对于那道黑雾,梵夏还是有些在意的。
而且,她清清楚楚的感到,自从那道黑雾进入体内后,这块石头便恢复了本该有的温润之感。
果然,一切都是那道黑雾的原因么?
梵夏不禁深思起来,只是那道黑雾着实奇怪,进入体内后就失去了踪迹,而凭借她强大的精神力,竟然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突然间,一道悄无声息的玄气向马车袭来,凭着多年锻炼出的警觉,苏灏虽有察觉,却无法做出抵挡,对方很明显比他高出好几个境界。
虽然梵夏现在的境界并不算高,但抵不住她强大的精神力啊,在那道玄气刚刚发出时,她便已有察觉。
只是现在她并不想暴露实力引起关注,再加上那道玄气虽然来势汹汹,但却并没有恶意,她便只是压低小石头的脑袋躲过去,并没有做出反击。
只听“嗖”的一下,马车顶部立刻被掀翻,梵夏几人便齐齐暴露在外面。除了梵夏,其他俩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白叔,这……”另一边的阁楼上,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看着这边的情况,嘴角不禁有些抽搐,无语地朝边上的人开口。
“无妨,少爷不是打算和对方合作么?即使是合作,那事先检验检验合作对象的实力,好似也没什么问题。”那被少年称为白叔的人,看起来也只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听了少年的话,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唉,他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听到男人的回答,少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但眉角的喜色却渐渐晕开。
虽然没有做出反击,但这并不妨碍梵夏放出精神力前去查探。
“合作么?”撇了撇嘴,梵夏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马车已毁,几人便下车步行,不多时,便有人前来传话,说是老爷有请。
这个老爷,指的应该就是夏子冉的生父,现任镇国公了吧。
点了点头,几人便随之前行。
面见镇国公的途中,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梵夏表现的中规中矩,对方也表达了一番对女儿的关心。虽然对方并未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女儿,镇国公还是比较满意的。
从镇国公那里离开之后,梵夏便来到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院落。还没等她屁股坐热,便有人通报说谁谁谁求见。
一连接待了十几个人,饶是梵夏那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大门一关,直接往床上一躺,拒不见客。
而充当临时护卫的苏灏,便极力扮演好自己此时的角色,一见闲杂人等,就拦在门外,要是有硬闯之人,大手一挥,直接从门里扔出去。
至此,虽然梵夏回来时间不长,但关于她的流言却已传遍了整个镇国公府。
而这所谓的传言,却并非往日里那种夸赞之词,而是讽刺居多,说是这个刚刚回家的大小姐如何自高自大,如何目中无人云云。
偌大的镇国公府,消息能流传的这么快,自然少不了一些有心人的帮助。
对此,梵夏没有一点反应。只要不来打扰她,爱咋说咋说。
倒是苏灏有些愤愤不平,做山贼自由惯了,何曾受过这等气,只是看着梵夏这幅混不在意的模样,他也忍了。
但心里免不得认为梵夏善良的有些过头了,要是她愿意计较,那些人现在还能蹦跶的这么欢?早就像自己山寨里的兄弟当初那样了……
亲眼见识过梵夏的厉害,苏灏自然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梵夏真的娇弱无力,任人宰割,只是仍然免不了觉得对方太过心软。
然而,当他在不久之后见识到梵夏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便觉得自己当初简直就是眼睛被驴踢了——要是梵夏都能叫心软,那这世上的人都成菩萨了。
除了苏灏,这院子里的另一人——小石头,却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块石头我就收着了。”扬了扬手里的养魂岩,梵夏对着小石头招呼一声,之后便不再理会对方,兀自拿出一堆器材,开始捣鼓这块石头。
养魂岩虽然好用,但对于梵夏来说,这么小一块,真是连大海里的一滴水都比不上。
但她也不确定自己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要是依旧像上个世界那样离开的话,她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不可能造成的任务。
而这个世界暂时还没发现这东西。
无奈,她只能想办法从这手掌大小的养魂岩里开发出更大的作用了,虽然她觉得这个任务的难度同样不小——毕竟那么多能人异士都没能研究出来什么不是?
就在梵夏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处理这块石头的时候,夏夫人却带着一群人来了。
就算梵夏再如何冷淡,对于夏子冉的母亲,她也不可能像对待先前那些人一般拒之不见。
“小冉……”不同于镇国公的冷静内敛,在见到这个十多年都没见面的女儿时,夏夫人不仅没有丝毫生疏之感,反而一见面就将梵夏拥入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这么多年来的相思之苦。
被人突然抱在怀里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更别说对方力气大的好似要把她捂死一般。
叹了口气,梵夏缓缓抬起双手,轻拥住眼前的妇人。对方的女儿不在了,但即使壳子还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对于母亲,梵夏总是怀着一种微妙的心情。她自己的母亲,早已记不清了,但也许是自己做过母亲的缘故,对于“母亲”这两个字,心底总是有着一份柔软。
母女俩在屋内谈了半天,好不容易安抚好夏夫人过于激动的情绪,正当梵夏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时,夏夫人却突然跟她说她祖父要见她。
“……”她只想休息一会儿啊!
面见夏老爷子的过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并没有其他人的虚与委蛇,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坐下来聊几句家常。但对方身上那身无形的威势,却不容小觑。
但这只是对旁人而言,对于梵夏来说,对方就算威压全开,还能镇得住她不成?单论年纪而言,她可不知比对方大了多少倍。
只是对方身上那种对于后辈深切的关爱,让梵夏有了一瞬的动容。
回首往昔,她发现自己貌似一直都是独自一人,身边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几个,对于亲人长辈,那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久的她已经快要忘掉这个词了。
此时突然被人这样关怀,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却意外的觉得:这样好似也不错?
被比自己小很多的人端长辈架子,对此,梵夏并没有一点的羞耻感,心里反而有些自得。
再说了,年龄这事儿,不就是按照身体来算的嘛。她现在这具身体可是十八岁,那她就当自己十八又何妨?
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梵夏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没有电脑让自己玩游戏,但每天修炼提升自己修为什么的,生活也算充实。
有镇国公府的支撑,她炼丹的材料完全不用担心,虽说没有太过高级的药草,但一些常见的也足以。
闲下来的时候,偶尔陪夏老爷子下下棋,偶尔陪夏夫人品品茶,也可以和镇国公谈谈修炼之事。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还能看到一群大汉或逗小石头玩,或教他修炼。
日子过得着实不错。
如无意外,梵夏并不想毁了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就这样似乎也挺好?
说实话,对于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她并没有多大的执着,那里也没有她所牵挂的东西。想要回去,也只是对自己突然出现在异世界有些疑惑罢了。
当然,这想法也只是出现了一瞬罢了,对于那个世界,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做个了结的。而且,她并非夏子冉,这个世界也不会永远如此安稳。
这个不安稳的因子,便是夏子念。
自从夏子冉回家后,所有视线似乎都被对当夺光了,再加上对方炼丹能力曝光,京城好多名门望族都向其表达了善意,对方却从不将这些看在眼里。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当她见到夏子冉的模样时,才发现对方就是那天在城外遇到的那女人。
如果说她之前对于夏子冉的恨意还有些无理取闹的话,那这次,她可是确确实实将对方恨到了骨子里。
那天的事,对夏子念来说,至今都是她心底的痛楚。
本来只是教训一个小乞丐,莫名其妙被人羞辱不说,对方就那样潇洒的离开,独留她一人受众人的指指点点,那些冷嘲热讽之词,她今生都不想再听第二遍。
而更可恶的是,对方竟然还把那个小乞丐带回家来,成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好似成心气她一般。
忍了一个多月,夏子念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祖父的寿辰了,最近已经陆续有客人赶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正是鱼龙混杂之时,就算出个什么事,在这种关节眼上,估计也不会有人想要把事情弄大吧?
夏子念所仰仗的,就是世家那种死要面子的德行,更别说此次客人甚多,所牵扯的,已经不单单是一个镇国公府的颜面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夏子念所等的东风,便是无极宗分宗的内门弟子的弟子徐敬陵。
虽然读起来有点拗口,而且关系好似已经很远了。但也只是好似而已,能跟无极宗扯上关系的,再弱又能弱到哪里去呢?
无极宗乃一流大宗,在这片区域都是相当有名的。
她知道夏子冉已经是紫玄境界,但对方可是墨玄高手,十个紫玄也得被打趴下了。
这个世界的格局,乃是世家、门派、皇室三足鼎立。世家辅佐皇室,同时联合组成门派。门派对于皇室而言,可谓是把双刃剑,既需要它威慑他国,又害怕它盖过自己的风头。
总之,在这种相互牵制中,几大势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按理说,门派内的内门弟子,地位是相当高的,而他的弟子身份也肯定是不低的。就算镇国公府再如何势大,也不是夏子念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小姐能随意差遣的。
但坏就坏在: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美人相求,怎敢不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不可能的啊。不过现在只是去找一个小辈的那道,徐敬陵自然乐意至极。
更别说夏子念还算是自己师妹呢,师妹受辱,师兄又怎可置之不理?
为自己找足理由后,徐敬陵便越发理直气壮起来,誓要让那得罪师妹的人好看。而且听他师妹说,那女人还是炼丹师,要是能得到一个珍贵的炼丹师的话……
越往下想,徐敬陵便越是觉得这笔生意划算,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至于失败?徐敬陵可从没想过那事儿。他一个墨玄高手,要是对付一个紫玄的小姑娘都能失败的话,那还不如回娘胎里重造得了,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总之,在梵夏看不到的地方,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酝酿开来。
而此时的梵夏,正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表情极其夸张的男子。
“大姐,你就行行好,帮帮你可怜的弟弟吧,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姐姐啊……”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夏子悠‘声泪俱下’地说着,表情端的是一派可怜样。
对于他这幅模样,在场的几人反应各异。
梵夏一脸漠然,也不知有没有将对方的听进去。苏灏和小石头嘴角直抽,心里却不屑地哼了声,真是太没新意了,这招可是被他们用的早就过时了呢。至于白轩,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啊,简直恨不得不认识眼前这家伙……
夏子悠就是梵夏进府时,远远的“偷窥”的那位,当时还听他们说要和自己合作什么的。当然,让梵夏记住他的原因,则是那掀顶之事……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大度的人,但实际上……如果将她嫌麻烦的心理当成大度的话,那这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对于夏子悠的请求,就算不参杂各人感情,也让她无法在第一时间内下定决心。
对方所求很简单,只是想让她帮忙炼药而已。
当然,梵夏是不会相信事情只是如此的,毕竟在她回来之前,这人就已经准备着“合作”之事了,而在她回来之后十几天内不曾有动作,想必也是在暗中观察而已。
所以,她特地“调查”了一番夏子悠的事情。
因为对方身边有个实力超出她一大截的白轩,梵夏使用水镜只是自然是比较小心的,做不到上个世界那样堂而皇之的观赏,所能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有限的。
但在这有限的信息里,她也得出了不少结论。
夏子悠是夏子冉的弟弟,这点毋庸置疑,而同时,他也是傀儡宗内最有可能争夺少宗主之位的一人。
在这片大陆上,傀儡宗同样名气不小,几乎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有他们的人。当然,让他们名声大噪的却并非宗门弟子有多少,而是那人人喊打的处境,简直就是臭名昭著啊!
话说,镇国公府的子女虽然不少,但待他们都是极好的。嫡庶之间的差别并不是很明显,就连天赋都不是特别看重。
这对于那些修炼天赋不高或者出生不太如意的子女,不可谓不好,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这绝对是种奇葩。
按理说,对于这种世界忠良之家,怎么都不会将儿子送往这种宗门。
但是很可惜,夏子悠的童年并不怎么愉快,刚出生就失踪,等找回之时,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事情早已成定局。
至于他失踪的这些年是怎么过得……能混到这个地步,想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当然,对于他人的过往,梵夏是完全没兴趣的,她所感兴趣的,则是“傀儡宗”这三个字。
傀儡傀儡,以活人为引,制成傀儡以供己用。顾名思义,傀儡虽为人体所制,却已不能算作人了。
这想法一出,她便想到了自己离开之事:既然这个世界无法做到人类全灭,但要天道失衡,只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类不就成了?而这个没有……当人类变成傀儡,同样也是没有中的一种啊!
傀儡宗之人遍布整个大陆,如果是他们行动,这件事的完成并非没有可能,只是……
想到自己前不久才觉得这种生活不错,梵夏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心情去看待这事。
当然,纠结只是一瞬。毕竟,就算对现在的生活有那么一点贪恋,也绝对没有达到让她放弃离开的地步。
但是,要她立刻答应这个想要算计她的小鬼,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她挺烦那种拖拖拉拉吊人胃口的事的,但主角要是换成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