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千万别小看废材(8)

君子倚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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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的时候,听着边上的声音好像挺多的。但当她真正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有夏夫人坐在床边,眼睛还有些通红,很明显是哭过的。

    “娘?”严格来说,自从回到镇国公府后,与她相处最多的就是夏夫人了,而“娘”这个称呼用的自然不少。此时刚睁开眼睛,梵夏便习惯性的喊道。

    “子冉……”听到声音,夏夫人连忙转过头望去。但当她看到面容依旧惨白的梵夏时,面色又变得十分复杂,以至于久久没能说出任何话。

    似是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梵夏便率先开口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见梵夏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夏夫人的面色再次复杂了几分。梵夏就那样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也许是梵夏的目光太过柔和。过了一段时间后,夏夫人才斟酌着开口,道:“子冉,你老实告诉娘,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有些难以启齿。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她不开口谁来说?

    孩子?

    皱了下眉,梵夏确定夏夫人这话确确实实是问自己的。突然间,她想起了在梦里听到的那些争吵,难道不只是在做梦么?

    虽然结合先前听到的对话,让她对于这件事有了大致的了解。但事情到底如何,她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于是便问夏夫人事情的具体情况。

    见她的表情不似作假,而且根本先前的情况来看,梵夏自己很明显是不知道的,于是夏夫人便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一遍。

    听完夏夫人的话后,梵夏深深的沉默了。

    夏夫人的话很简单,意思就是先前她炼丹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然后他们就找大夫来给自己检查。

    检查的结果倒是没什么问题,是不过是过度劳累了而已。

    身体是没什么问题,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问题的问题出来了,那就是:她怀孕了。

    谁都知道,夏家大小姐至今尚未婚配,这突然出现这么一茬,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不过好在当时在场的人不是很多,除了自家的人之外,就只有那名大夫和其他几个关系比较好的。

    那名大夫碍于镇国公府的威严,自然不可能到处去嚷嚷。另外几人所在的家族,关系于他们都不错,而且都有合作关系,所以,人对方也不可能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而夏家的人……自然也不可能让消息走漏。

    所以说,他们不必担心外界的风言风语,只是看这件事怎么处理了。

    对于这种说法,梵夏不可置否。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太过肯定,等待你的只会是失望。而且,损人不利己什么的,也只是相对来说……

    当然,梵夏是不可能将这番话说出来了,既然对方还存在着这种“美好”的想法,她又为什么要去打碎那层幻想呢?

    而相比起未来可能出现的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语言,梵夏所在意的,其实和夏夫人所差无几,那就是:这孩子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她是不怎么在意修炼以外的事情,但不在意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至少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比如——女人怀孕还是需要男人的。

    但问题是,不仅是她,就是之前你夏子冉活着的时候也没接触过什么男性啊!

    所以说,这孩子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无精自孕?

    好吧,这个问题暂且放过,她现在需要考虑的,应该是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孩子的处理问题。

    很明显,夏夫人所在意的也是这点。见梵夏一脸呆愣,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模样,夏夫人也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那么,你准备把这个孩子怎么办呢?是要立刻和……那个男人成亲,还是直接堕胎?”

    “……”眨了眨眼睛,梵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男人?哪个男人?问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啊!

    至于堕胎……说实话,这个提议让她有点心动呢。虽然在上个世界,她同样有一个孩子,但那根本是在她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出生的,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在自己身边待着了。

    而且,那个世界无法修炼,魔气又无法恢复,闲暇之余带带孩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现在不一样啊,这里既能修炼,她又有选择的余地,为什么非得有个孩子来跟自己抢修炼的时间呢?

    梵夏正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在母女俩对话之余,似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镇国公,也就是夏子冉的父亲,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厉声说道:“这还需要思考么?必须得堕掉,我们夏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在梵夏原本的世界里,因为修士居多,人类寿命普遍提高,再加上实力的强大,他们也都更为自我。而与之相对,一些俗世的礼法于他们来说,还真是没什么观念。

    但是这里不同。

    这里的人虽说也有修炼,但由于修炼体系的不同,根本就无法与那里的人相比。寿命虽有延长,却也着实长不了多久。

    所以,他们的重心基本都不在追求大道上。所以,他们的思想价值观也仍停留在普通人的阶段。

    于是,在他们看来,未婚先孕这种事,完全就是伤风败俗。而做为一向严格自律的镇国公来说,这种事更是不允许发生。

    但事实却总是爱跟人开玩笑。这不,女儿在外十多年都没事,这刚回到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怀孕了,传出去让他们怎么抬头见人?

    “老爷……”夏夫人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却也并没未多说什么。

    “要是你还认我这个父亲,那这个孩子就必须堕掉。”镇国公的态度很强硬,目光直视着梵夏说道。

    对于他的目光,梵夏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跟他对视了良久,梵夏突然轻笑出声:“抱歉。”

    “虽然他不被众人所期望,但那毕竟是我的骨肉,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才怪。

    “做为一个母亲,我有保护他的责任。”说这话的时候,梵夏的神情异常坚定,身上好似散发着一种神圣的光辉。

    都说人有反骨,梵夏觉得,她可能就是其中的典型。

    别说不让她干什么,她就非得干什么。总之看着他人那副恨不得吃了你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就觉得浑身舒畅。

    就像现在,虽然她也考虑过要不要堕掉这个孩子,但那只是建立在自己主动的前提下,而并非是他人逼迫的结果。

    镇国公的意思她明白,无非就是传出去不好听罢了。不然,就像夏夫人所说,立刻找到那个“男人”成亲,也不失一个法子……虽然她根本就没考虑过。

    但镇国公同样也没考虑过,在他的观念里,这种没成亲就存在的孩子,是绝对不能留的。

    而这个不能留的原因,除了从小就坚持的理念外,更多的还是在意他人的眼光。

    他不是夏夫人,不会将事情想的过于美好。而因为肩负着一个大家族的责任,他甚至在发生某件事的时候,下意识地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那最坏的结果,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所以,在梵夏的话出口之后,在场的几人面色都是一变。

    在一起这么多年,夏夫人是了解她丈夫的脾气的,这人就是比较倔,说出的话,那是绝不可能收回的。

    而现在看梵夏这模样,很明显她也是认真的——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你的意思是,宁愿不认我这个父亲,也要保住这个孽种?”镇国公眼睛微眯,语气很是危险。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他不会像夏夫人那样关心则乱,一切都往好的想,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当然,虽然问了出来,但他几乎已经想到了梵夏接下来的回答。

    果然,听到他的问话后,梵夏低了低头,刘海遮住了眼眸,轻声说道:“女儿不孝。”

    “你……”虽然事先已有准备,但当他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火气依旧不要钱地冒了上来。

    镇国公抡起手掌就要给梵夏甩耳光,梵夏就那么跪坐在床边,没有一点躲闪的俗世,吓得夏夫人赶紧拉住他。

    好在他还有点理智,到底没有就这样甩下去,最后狠狠地瞪了梵夏一眼,便扭过头不再看她。

    夏夫人也不明白三言两语之间,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时之间,气氛不免有些僵硬。

    几人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哈哈,说什么呢,气氛竟然搞的这么沉重?”一阵笑声突然从门口传来,不用抬头,梵夏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爹,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镇国公明显是有些诧异的。虽说他现在是这里的主人,但今天可是他爹的寿辰,他不在一会儿无所谓,但这寿星要是不在了……

    瞪了他一眼,夏老爷子便看向梵夏,然后笑着问道:“乖孙女儿啊,这是出什么事了?说出来祖父给你做主。”

    也只有夏老爷子,才会在小辈面前这么向一个慈爱的长辈,而不是一家之主。

    “爹……”镇国公很明显想说什么,但被夏老爷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有话不能说的感觉,让这个久居高位的男人很是憋屈。他就不信,以他爹地玄的实力,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不是?毕竟外面那些客人分量都是不轻的。

    梵夏自然也明白这点,但见对方如此说,很明显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但是……

    走到地上,对着夏老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梵夏轻声道:“不孝孙女拜别祖父。”说完之后,再次鞠下两躬。

    之后以同样的动作向镇国公和夏夫人道:“不孝女儿拜别父亲,拜别母亲。”

    借用了夏子冉的身体,却不能为她做什么,虽然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里总归有些不适应。

    虽然不能替她做什么,但前替她惹点麻烦,或者说是别连累她身边的人,梵夏自认为还是可以的。

    所以,这也是她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怀孕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但却依旧愿意离开的原因之一——至少以后就算有事,也只是针对她一人,而并非整个镇国公府。

    当然,她离开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不然,她还真不敢确定呢……

    但在夏老爷子看来,梵夏可是实实在在为了自己等人考虑。

    这样一想,对这个本就喜爱的孙女儿便更是忍不住心疼。

    本来就不是自己的父母,在这个时候,梵夏也说不出更多伤感的话来——虽然她是可以违心地“借鉴借鉴”他人的言论,但着实没有必要。

    最后,在几人复杂的眼神中,就那么转身而去。

    真可谓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白云。

    宴会仍在继续,但众人的心思却各有不同。

    只不过众人都将自己的小心思压在了最深处,就表面而言,一切还是很和谐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那个犹如昙花一现般的夏家大小姐,尊贵的炼药师,当众留下了一枚清虚丹,随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吧?

    至于那枚清虚丹,说来也巧,当时梵夏并没有成丹的意思,准备炼到最后就因为某种“意外”而炸炉的。

    但是,由于她身体突然出现的异状,在那一刻,玄气突然大量外泄,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促成了丹药的融合。

    虽然她本人突然倒地不起,但那枚散发着幽幽清香的丹药却留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整个寿宴最终完美收场,甚至因为梵夏当众炼丹一事,让人好久之后还津津乐道。

    只是这件事的主人公,此时却已经重新回到了黑风寨,在众人欣喜的目光中,对众位“小弟”们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摧残。

    夏家之旅,好似真的只是回家替祖父过生日这么简单。多年游历在外的孙女,在祖父寿辰之时回到家中,寿辰一过便再次离去,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晚上的时候,夏夫人还在悄悄抹眼泪:“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从小就被养在深闺里,虽然聪明,但因为被保护的很好,思想免不得有些天真。只是现在,就算再天真,她也明白之前的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近几天来,这句话镇国公已经听了不下数十次了,他本身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人,但看到夫人哭的这么伤心,只能硬邦邦地说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每当这时侯,夏夫人便哭的更凶了。

    一切的发展,似乎还是比较温和的,然而,当十天后一个消息传出之时,所有的轨迹都发生了偏转。

    “你知道镇国公府那个大小姐吗?”

    “你说的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就成为高级炼丹师,而且修为还不差的那个大小姐吗?”

    “对呀,我听说她还是阵法师呢。”

    “不会是真的吧?”

    “我可是听我那个远房表弟说的呢,他就在镇国公府内,消息绝对可靠。”

    “什么嘛,你们这消息早就过时了,我得到的消息啊,是听说夏家大小姐被赶出门了。”

    “唉唉,这事儿我知道啊,听说她被赶出去的原因是做了不检点的事呢……”

    “一群土包子,现在广为流传的消息已经开始谈论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了,你们说的这都是几百年前的破事儿了啊?”

    “难道不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个护卫吗?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压进去了啊!”

    酒楼茶馆内,一个又一个人加入进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的不亦乐乎。

    诸如此类的事,在附近的几座城池内时有发生。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它就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大江南北,速度快的不可思议,挡都挡不住。

    等镇国公等人听到消息时,附近几个国家的人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消息出现的如此大张旗鼓,而做为消息最为灵通的山贼们,他们是想不知道也困难。

    在最开始听到这种话的时候,苏灏差点就带人直接去“抄家”了,但最后因为梵夏的一句话,便让苏灏直接改变了主意——当然,他并非是放弃了这一想法,只是转换了下“抄家”的目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