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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怡妃却是不动,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太后面色沉了沉,“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母后。”皇后上前一步,表情很是不安,“刚刚臣妾来时,已经听说了江妃一事,臣妾一时糊涂,听信了怡妃的言语才出了如此事端,还望母后恕臣妾失察之罪。”
此话一出,怡妃身子一颤,慌乱的看了皇后一眼,将头埋的更低了。
“既然有罪,那便细细给哀家说清楚吧!”太后直了直身子,端起茶抿了一口,抬眼却见皇后和怡妃两人都不做声,再次沉了脸色,“是让哀家来说吗”
“臣妾不敢。”怡妃慌忙的跪下,扑在地上不敢起来。
皇后也缓缓跪下,“母后息怒。”说罢看了怡妃一眼。
太后伸手按着太阳穴,缓缓开口,“今日提审江妃,刚好撞上东璃国使臣转回来送东西给她,当着哀家的面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皇后,你身为六宫之首,居然不查清楚事情的始末,便禀报哀家让哀家当场抓人,你可知一旦传出去,在外人面前,哀家颜面何存,来日西岳国颜面何存”
太后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重,当中的利害关系震的跪着的皇后全身僵硬,怡妃瑟缩着身子,不敢发一言。
“母后息怒。”皇上低头拜了一下,脸色苍白,,“当时事情紧急,怡妃说的时候又十分笃定,臣妾念着怡妃一直端庄得体、品端心细断是不能随便冤枉别人的,便信了。”
说着换上一副更加悲切的表情一拜,“臣妾自知失察,还望母后治罪。”
听着皇后三两句话便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解脱了出去,心中不由一凛。
“还望太后明察,臣妾并不是胡闹,江妃和那个东璃国使臣,可是亲口说的,江妃还说让东篱国使臣不要说认识她,以免破坏了她的计划,她真的是东璃国宣施颜公主啊。”
“你当真听到她这么说了?”太后喝声一问,吓得怡妃一个踉跄不由跌坐在地上。
她重重的点点头,“当时臣妾听了,就赶忙回报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除了你,可有其他人证明?”太后并不让她把话说完。
怡妃惊慌失措,定了定心神才说,“除了臣妾——并无他人。”
太后面色一沉,伸手猛的拍了桌子,“胡闹,当初你二人来到哀家宫里,说的那好些人证明呢?”
见到太后盛怒,怡妃更加不安起来。
“皇后娘娘。”怡妃转头,向皇后求助,“皇后娘娘,当时您也相信了臣妾的。”
皇后却沉着声音,望向太后,“母后,当时怡妃来我宫中也是说有许多人证明,可是如今除了怡妃,确实无其他的证据!”
太后看着她,右手抓着椅子扶手,微微用力,“皇后,你是六宫之主,居然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由怡妃性子办事,此事日后东璃不提还罢,若是提了,那我西岳国将被放置何处,几年前我西岳耗费了多少兵马粮草,牺牲了多少人命,这才换回了东璃国那场胜利。”
她表情越来越严肃,“你们生在后宫,不问朝堂之事,却做出有害国体的事情来,若东璃国日后有所异动,你,皇后,担当的起这等重罪吗?”
“母后。”皇后呆立当场,定定的看着太后,“事情当真如此严重?”
太后冷哼一声,“东璃国此次派大使前来,带着无比厚重的诚意,心甘情愿的臣服在我西岳国脚下,你们不弄清事实真相,冤枉江妃是东璃国公主,前来寻了皇上报仇,还和东璃国使臣勾结,皇后啊。”
皇后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做声,身子瑟瑟发抖,“母后,臣妾知错了。”
她一把拉住在旁边惊吓的不敢做声的怡妃说道,“都是怡妃,都是怡妃的错,她在臣妾耳边说尽利害关系,臣妾关心皇上,担心皇上被害,这才告知母后您知晓啊。”
太后缓缓坐下,眼神犀利的看着皇后,“那你也没说查清楚才告诉哀家吗?”
“当时……当时……”皇后眼神慌乱,忽然触及到怡妃,她眼里满是不敢相信,此时定是已经懵了,“母后,当时怡妃说的言辞凿凿,臣妾,臣妾被她蒙骗过去了。”
“皇后娘娘。”怡妃听得皇后这句话,顿时如五雷轰顶,精致的脸庞瞬间面无血色,她直起身子几步跪了过去,抓住皇后袖子,眼里含满泪水,“皇后娘娘,您不能把这么大的罪过给我一人担着啊,当时臣妾说了,您说要有个万全的对策,您还……”
“住嘴。”皇后喝住她,“母后面前,也是你能多嘴狡辩的。”
“臣妾不该。”怡妃虚弱的拜了下去,抬起头面上太后,咬牙说出实情,“母后,臣妾说的也都是实话,听见江妃和东璃大使的事情也是真的,只是当时臣妾想,只臣妾一人听到,不足为证,皇后娘娘也说要好好计划,最后让整个皇宫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才告知母后您的啊。”
“怡妃。”皇后加大了声量,“你不要血口喷人,当时是谁慌慌忙忙的来到本宫宫里,打扰了本宫午睡不睡,还呵斥了本宫的丫头,见到本宫后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的天花乱坠,要不是这样,本宫怎会相信江妃会是什么东璃国公主。”
她伸出手指指着怡妃,面色高傲,“江妃虽进宫不久,不懂宫里的规矩,生性又甚是贪玩,但却不曾做出有伤国体的事情来,而你平日最见不得皇上和哪个妃子亲近些,都想着方儿的整治她们,我平日里念你是我的表妹,对你甚是纵容,谁知你今日竟欺负到了本宫头上。”
“我没有,太后,太后您听我说,事情不是皇后说的那般,太后你要相信我。”怡妃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去,楚楚动人,死死拉住太后的衣摆。
福莱见状,赶紧上前将怡妃的手拿开。
“你们太不像话了,一个是当今国母,一个是皇帝嫔妃,竟然这般有失大体!”
太后气急站起来,气愤的一拂衣袖,道,“福莱,哀家累了,扶哀家去休息。皇后这件事交由你去做,至于你的罪责,处理好此事再来领罚。”说罢转身进了屋子。
怡妃一听交由皇后,这不是摆明着自己没有活路了吗?顿时一阵心惊连忙爬起来去追太后,却让福莱拦住,怡妃身子一软,跪了下去,“太后,太后您听我说,太后……”
“怡妃娘娘,太后已经说了,由皇后做主了。”福莱说罢看了皇后一眼,也跟着去了。
怡妃不敢真的闯进去,到时候惹恼了太后,恐怕后果会更糟。
大厅里也只剩下皇后与怡妃,皇后这才走到怡妃面前,藐了一眼她一眼,“还跪着干嘛?起吧。”
怡妃还在兀自流泪,不甘心的望了太后屋里一眼,从怀中取出锦帕,轻轻的擦拭了双颊,碎步走到皇后面前,心里毫无底气,刚才那般言辞,不知皇后会怎么处置她了,小心的俯下身子,她声音哽咽,“皇后娘娘。”
皇后叹了口气,低声开口,“这里是太后寝宫,而且夜深了,你随着本宫来去吧。”
“这——。”怡妃面露难色,微微抿了双唇。
皇后不语,自己出了大厅门,门口她们带过来的贴身丫鬟都等在那里,见到自己的主子出来,都迎了上去。
怡妃走在后面,扶着门框,还是擦拭脸颊,她的贴身丫鬟给皇后福身行礼后扶住了怡妃,见她面容憔悴,也不敢多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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