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果系列三 小艾

今夜月明人尽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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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果系列三

    小艾

    无论是老夫少妻,还是小丈夫妻大姐,在这样的家庭里,无论当初是包办的婚姻也好,还是因爱而走到一起的也好,似乎到结尾的时候,大部分都没有很美满的结局。当然在社会上被作为典型的那些名人的婚姻是例外的。因为毕竟是名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可是就算名人,如果真正的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婚姻关系里的和谐不和谐,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内心里最清楚的。三年一个代沟,如果年龄相差悬殊,代沟达到三五个以上的话,这样的夫妻和正常夫妻的感受一定是不一样的。

    小艾就是老夫少妻这种类型里的一个,小艾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丑,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瓜子型的脸蛋,一双杏子眼,樱桃小嘴,微笑的时候脸颊上会露出两个好看的酒涡,经常是一个简单的马尾辫,很普通的一个人,回到人流里,没有什么特别可以让人发现的特征。

    可小艾与众不同,她有一个比她大许多的老公,这老公甚至比她的父亲还要大。他是小艾技校上学时的专业课老师——陶远。

    小艾想想自己走过的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好像两人从开始一直到现在组成了家庭,都是在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状态里过来的。陶远没有离婚的时候,她去他哪里找他,陶远对周围的人含糊的说,小艾是他的女儿,陶远离婚后和小艾在一起了,可是两人一起上街的时候似乎周围的人依然会说他们是父女。现在她和陶远的女儿——娇娇,如今也上小学二年级了。

    虽然陶远已经退休了,每天不用在到技校上课了,可是他几乎没有去接送过娇娇上下学。就因为娇娇上幼儿园的时候,那个不知情的小阿姨,对娇娇说“娇娇,给爷爷再见。”一句话说的陶远脸红半天。从此在不愿意去送娇娇上学了。

    父母在小艾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小艾跟着母亲在一个单亲的家庭里长大的,虽然后来母亲重新嫁人,可是在继父家里,小艾依然没有感受到从小缺失的父爱。

    来到技校上学,陶远是小艾的班主任,陶远当时已经接近五十岁的年龄了,人很温和可亲,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很有学者的气度,学校里老师们都叫他陶工程师。

    同学们都亲切的称呼他‘老班’。小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陶远,最初的感受,陶远很平易近人,也很负责任,因为陶远的老婆孩子都在老家,所以陶远是一个人住在学校单身宿舍的。陶远不象别的班级的班主任那样,上课来了下课就走了,他课下喜欢和学生们在一起,给他们聊天。有时也会请学生到他的宿舍里吃饭。小艾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和陶远接触的机会一多,感觉自己在慢慢的依恋上了老班了,刚开始的时候觉得陶远象自己的父亲一样,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小艾感觉这种感觉在变化,如果哪一天没有看到陶远,就感觉心里空空的。上课的时候,小艾脑子里想的是陶远,下课的时候,喜欢看着陶老师和同学们说话的身影。睡觉的时候,梦里也是陶远温和的目光。

    清明节的时候,学校放假三天,同学们都开心的收拾行李要回家了,有的打算结伴旅游,而小艾不想回家,她宁愿呆在冷清的宿舍里,也不想回到继父的家中,她不想和继父的儿子,女儿待在一起,她不喜欢继父,更加不喜欢他的孩子们,她不想看到母亲一副讨好他们的嘴脸,她感觉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的母亲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甚至感觉在母亲的心里自己变得已经不重要了,继父现在才是母亲眼里最亲近的人。想到这里小艾觉得心里很难过,感觉世界这么大,却没有自己的一个家,没有人在牵挂着她。她孤单的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心里很凄惶,眼泪也随着心里的委屈。在不知觉的流了下来。

    “小艾,怎么了?”陶远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小艾的身边。他关心的问流眼泪的小艾。

    “没有,是风吹进眼里沙了。”小艾看着老班解释。

    “是吗?小艾,放假没有回家呀,打算到哪里玩呢?”陶远看着这个性格内向,腼腆的学生问。

    “不知道,陶老师,你怎么也没有回家呀?你打算去哪里玩呢?”小艾反问陶远。

    “听说沙澧河沿岸新改造的不错,正想利用这几天假期好好逛逛。”陶远对小艾说。

    “老师,我正不知道做什么呢?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欣赏一下沙澧河边的风景。”小艾有点开心的看着陶远说。

    能和陶远一起看风景,这对小艾来说是天赐的机会,可以和心爱的陶老师一起,这是小艾做梦都想的事情呀,平时小艾看着同学们围着陶远有说有笑的,自己总是不敢走近,现在是个多好的机会呀。

    陶远看着小艾,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只是觉得小艾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喜欢远远的盯着自己看,喜欢用目光说话,他不知道是拒绝她好,还是答应她好。

    “陶老师,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陶老师,行么?”小艾眼睛亮亮的,盯着陶远看,带着祈求的语气跟陶远说话。

    “那好吧。”陶远不忍心拂小艾的心意。答应了。

    陶远和小艾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沿着沙河的风景线走着,满眼都是绿色,沿着河畔的绿柳在微风中摇曳着动人的身姿,风中飘过盛开的广玉兰淡雅的清香,麦黄杏挂满了沿河的半坡堤。河水随着沙河的河道清澈的流淌着,僻静的柳树下偶尔会遇到悠闲垂钓的老翁,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向前走,来到了情人桥附近,这里是开阔的绿草地,不知名的花沿着草坪的附近的半坡地带灿烂的开放着。附近的柳树下放着一个长椅。

    小艾对陶远说“陶老师,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陶远同意了,两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小艾偷偷的盯着陶远,在这么美的风景里,和心仪的陶远老师在一起,让小艾有点陶醉了。

    陶远感觉到小艾在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问小艾。

    “小艾,你渴不渴呀,我去给你买个冰淇淋去。”

    “是的,有点渴了,老师,你坐这里,我去买?”小艾说着站起身跑向不远处的那个雪糕摊点。

    两人边吃边聊,陶远知道了小艾的家庭情况,小艾对着陶远述说的时候,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陶远拍拍小艾的肩膀,怜惜的安慰着小艾。不知道怎么的,小艾一下就扑到了陶远的怀里了,在陶远的肩头哭的很畅快。陶远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用手抚着小艾的头发,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身上散发着逼人的青春的气息,让他有点心旗摇荡了。陶远心想:是不是不应该和这个女孩子一起游沙澧河呀。

    下午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小艾对着陶远说“陶老师,咱们班的学生都说,你做饭的手艺很不错的,我今晚也想品尝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口福。”

    陶远想拒绝小艾,因为他觉得和小艾在一起有点危险,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年龄了,为什么和小艾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心跳加速。

    “改天好么,我现在宿舍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等那天我买好菜,专门请你们班委的成员来吃饭吧”陶远找借口

    “没关系的,陶老师,我去给你买菜吧。等我买回来,到你宿舍找你,我们一起吃好么?你看学校的食堂也关门了,我也正好没有地方吃饭呢。”小艾不等陶远回答,就转身骑车飞快的走了。

    陶远看着小艾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小菜,一个青椒炒肉丝,一个酸辣绿豆芽,一个凉拌黄瓜,一盘五香花生米。小艾还特意给陶远买了一瓶哈啤雪花,给自己买了一筒饮料。

    小艾坐在陶远的对面看着陶远,吃着这些家常的小菜,感觉很温馨,她觉得自己能每天都这样该有多好,能有一个这样的家该有多好,整个吃饭的过程里,小艾的眼睛一直很柔柔的盯着陶远,看的陶远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啤酒的威力还是小艾的目光,让陶远觉得自己内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而小艾就象一股清泉,让自己身不由己的想跳下去,彻底的泡进去,去灭掉这团燃烧的火焰。

    吃过晚饭,小艾对陶远说“老师,正好我还有点专业上的小问题要请你指点一下。”

    两人打开了电脑,开始讨论制图的一个难题。小艾听着陶远的讲解,看着脸儿红红的陶远显得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迷人,她站在陶远的身边,不知觉的从背后抱住了陶远,一切就那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小艾心甘情愿的对陶远献出了她自己的一切。

    陶远后悔过,可是每每在小艾的温存里,这种后悔就烟消云散。可是陶远清醒的时候,在心里难以原谅自己,身为人师,他怎么对小艾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自己就会在心里骂自己,而小艾却说她愿意,如果能和陶远在一起,她觉得是幸福的,她不后悔,他不允许陶远有这样的想法。尽管陶远想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想对小艾忏悔,可是每次面对毕业以后依然来找他的小艾,陶远还是无法拒绝,陶远觉得小艾就像是鸦片,而自己就像是吸毒的人,对于小艾的诱惑是无能为力的。他喜欢她的柔情似水,他喜欢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他喜欢她在身边撒娇的神态,在小艾面前他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了。他有点贪恋小艾青春的躯体了。他想只要小艾愿意,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小艾喜欢陶远,她喜欢和陶远在一起,喜欢陶远顺着她,宠着她,想宠孩子一样的顺着她,因为从小没有了父亲,缺乏父爱,小艾在陶远这里感觉得到了很多很多。尽管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在偷偷摸摸的情况下,可是这在小艾的心里一点都不在乎,如果不是小艾怀孕了,也许两人就这样一直下去了。

    小艾的怀孕,让陶远不知所措,而小艾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她说这是她和陶远的爱情结晶,如果有了这个孩子,她就可以和陶远长相思守了。不用在偷偷来往了。陶远对小艾没有办法,她一直是他宠坏的孩子,最后陶远觉得只好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他为小艾买下了锦绣松江的房子,为小艾抛弃了结发妻子,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和老婆离婚了,和小艾到民政局领证的时候,陶远是在小艾的牵拉下勉为其难的去了,他实在没有脸面和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艾去领证。面对人家的问询,陶远脸红到了脖子了,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而小艾似乎很坦然,很开心的替陶远一一回答着。

    在家里的时候,小艾就是陶远任性的大孩子,而女儿娇娇就像个小孩子。陶远宠着母女两,一家人过的倒也很舒心,可是人,毕竟是社会的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你需要走出来,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你要有交往。要外出,这似乎对陶远来说一直都是心理上的障碍,他不愿意一个人带着娇娇出门,即使和小艾一起他也觉得很别扭,别人会以为他是娇娇的爷爷,是小艾的父亲。

    尽管开始的时候小艾不介意,会开心的挽着陶远的胳膊,亲昵的走在陶远的身边,可是随着陶远的躲避,和周围人无形中的议论,小艾逐渐的也就不再强行拉着陶远外出了。

    陶远退休以后喜欢和以前的几个老伙计在一起,到老干部活动中心,打打球,下下棋,聊聊天,有时和老马,老谭几个退休的老家伙一起沿着沙澧河边走走逛逛。悠闲的垂钓半天。

    老伙计们都羡慕陶远是‘老牛吃嫩草’。喜欢开他的玩笑,“陶远,你打球还是省省力气,晚上好给你的小艾服务”

    。陶远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局面都是自己种下的,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守着结发的妻子,那个贤惠温柔,和自己一起走过三十年的老伴度过晚年,而不是这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小艾。他不知道在小艾的心里自己是父亲,还是她的老公。算了,其实他自己也很糊涂。这个问题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整明白。也许只有他的小艾心里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