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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周府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大约二三十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不顾阻拦,直闯进府,使得过往仆从落荒而逃。
他们在周府中如过无人之境,在周府横冲直撞,就在这一行人即将要踏入后院女眷居住之地时,周府当家夫人,吴若希,率领一行仆妇前来把他们阻拦住。吴希若三十多岁年纪,生的确实是端庄大气,虽只是一商人之女,却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皆通,颇具才华。而这一点也正是周耀所欠缺的,所以周耀对自己的原配一直敬爱、欣赏,却没有太多的爱,只因两个人没有共同语言。
而李红颜呢,魅惑之术、床上功夫学了不少,至于学识则秉持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宗旨。俩人都无甚文化,再加上两个人从小是邻居,还有昔日感情和周耀对李姨娘的一丝愧疚、李姨娘对周耀的刻意讨好,可不就是*吗。
“各位壮士,请问来周府可是有什么事?是否有误会?”吴希若面上一片冷静,甚至带着几分凌厉,其实心里也打着鼓,毕竟人家的实力在那。
“想必这位就是周夫人了!周夫人您好!我们是来找周老爷的,他已经躲了我们好多天了!没办法这才上府叨扰。”领头的男子看到周夫人眼神一闪,随即行了一礼,恭敬的回答。
“既如此,各位不妨去前院等候,这里是后院,不要惊扰了我们周府的女眷。”周夫人看来人还算有礼,对他们擅闯后院的气也就消了一些。
“呃~好的!”领头的男子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们都是粗人,也不太讲究这些,在他们看来什么前院后院都一样。
领头男子带着一行人就要走,却被身后一个声音拦住了脚步。
“哼~什么东西!一群下贱坯子,来我们周府撒野,瞎了你们的狗眼,冲撞了我们这些贵人,你们十条命都赔不起!”说话的自然就是没长脑子的李姨娘,本来她见到这么多凶狠大汉还是很惧怕的,所以一直躲在众人身后,后来她见周夫人和他们说话,他们很客气。她就以为这些人是仰仗周府的,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丢人,这才发难。
此刻的李姨娘高傲的仰着头,穿着暴露艳丽,就像一只花孔雀。
她的话让已经转过身去的一行人转过了身,个个愤怒地瞪着她,如果不是领头男子没有发话,他们一定毫不犹豫的秒杀她,打破他们不伤害女人、孩子的规律。
领头男子一个冷眼看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姨娘,向前走了几步,直逼李姨娘,同时,周府众人瞬间感觉到一股压迫袭来。
“你,你,你要做什么?不要过来!”李姨娘害怕的向后缩,有些后悔挑衅了他们,可是已经晚了,她的下巴被男子擒住,挣扎不得。
“看你的样子是个姨娘吧,长的不行,胆子到挺大。周老爷欠了我们老爷很多银子呢,也不知道这诺大家业够不够抵,如果不够的话,就卖了你吧。卖去哪呢?看你的穿着,楼子里出来的吧?再把你送回去?不过看你老得这样子,这满脸的厚粉,也卖不上什么价。要是一二两银子卖了,老鸨子应该会很喜欢,毕竟那些没钱的人需要伺候,吹了灯都一样不是?啧啧啧,就是老了点,不太好啃那!”说完把李姨娘的脸往旁边狠狠一推,从兜里掏出一方素净帕子擦擦手上沾上的李姨娘的脂粉。弄脏的帕子他并没有往地上扔,而是在手中把它慢慢碾成了碎末。
这一下子震慑的众人噤若寒蝉,李姨娘更是吓的瘫在地上不能动,又羞又恼,有种□□裸被扒光的感觉,想起来但却没人去扶她,这些人,不是吓坏了的,就是看热闹的,谁能管她!
男子看到起到了威慑作用转身带着众人离开,手下的兄弟都憋不住笑,对老大暗竖大拇指,这舌头真毒呀,要是良家女子不得说的上吊喝药之类的呀,也就是刚才那个大婶抵抗力高。哼,说我们,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主子只让对周夫人优待了,别人可没提。
一旁的周夫人眼中闪过嘲讽,老爷也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同时也担心他们说的生意赔了的事情,好在她也派人通知了浩然,相信会解决的。
周夫人没接触过生意上的事,也只能约束大家不要随意走动,等候消息。不知道那些人和周老爷、周大少爷都聊了什么,总之过了好久才走,在他们走后,府里人也知道了自家老爷做生意赔了很多钱的事,如今的周家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今天上门的人就是债主派来的,限他们三天后搬出周府。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下人都很不安,虽然跟什么主子都是奴才,那他们也想跟个好主子。
而后院的女眷状况就不一样了,周夫人忍不住怀疑,老爷究竟干了什么,能败的这么惨?虽然恨其不争,但还是把自己的金银细软、私房银票打包好,打算一会儿给那人送去,看看能帮上多少,实在不行再回趟娘家看看,虽然这几年和老爷的感情淡了很多,但看在她这两儿两女的份上,她必须要尽全力,而且他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后院其他的小妾通房,有孩子的那两个还好些,虽生的是女儿但最起码不用担心被赶出去流落街头,只要跟着老爷夫人就好了。没孩子的就有些忐忑,毕竟卖妾的事又不是没有,对于有钱人家,妾跟货物没两样。
在周府后院,心情与众人皆不同的是李姨娘,她既不担忧也无不安,她的心情是愤恨。这个没用的男人,本以为老娘跟着他,下半辈子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是个孬的,没钱了,怎么不去死呢他。
虽是愤恨,但李姨娘也只敢表现在心里,在周老爷到她这来以后,还是伪装好,笑脸相迎,不同的是,有了那么一丝懈怠。
而周老爷也是个人精,看出了李姨娘的态度却并没有点破,只是跟她确定了自己生意确实失利的事后起身离开,连李姨娘假意的挽留都没有理会,只是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光。
回到书房后,翻开周夫人刚刚送来的匣子,看到里面的金银首饰、房契地契,这可以说是周夫人的全部家当了。再回想李姨娘的做派,这几年他的好东西可没少给李姨娘,关键时刻,她却默不作声。周老爷一脸便秘色,很是难看。
这三天对于周府众人来说真是度日如年,已经陆陆续续卖出去了很多奴才,那些无子的姨娘也询问了她们的意见,皆愿意带着一笔钱离府过活,府里的金银玉器、古董字画等皆折成银票还债了,因为据说周老爷欠了一笔巨债,是大家想象不到的。据说就连夫人的嫁妆都拉出去变卖了,周府彻底败了。
而当官的二老爷一直没有露面,更谈不上帮忙,因为他据说也被革职查办了,据说是犯了大事,得罪了高官,而周大老爷的生意的落败好像也和这有关。
一切的据说都挡不住时间的流逝,三天很快过去,第四天的早晨,周老爷带着一家人看着周府那只是几天就歪歪扭扭的牌匾,在李姨娘的声声催促下,一口鲜血喷出,随即昏迷。在债主的驱赶下,被家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