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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恣意乜他一眼:“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相信衣儿!”夜云轩脸上的笑容很是帅气。
云恣意心底突然涌上来一股歉疚,笑了笑,她开口:“明日去上香,远吗?”
“不远不远,就在城郊,风景很漂亮的!”夜云轩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有门。
云恣意点点头:“去看看也行,那明日一早,你在城郊等我好了。”
“我来接你吧。”夜云轩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以往那些女子,哪一个不是主动往他身边凑。
“不用,我去之前,还有点其他的事,我记得城郊有个茶馆是吧,你就在那里等着。”
夜云轩大概说了个时辰,两人算是约好了,看着云恣意进了府,夜云轩这才转身离开。
而进了府的云恣意,怎么也不会想到,夜云柔竟然主动来找她。
远远看见她的院子门口的那个刺眼的身影,云恣意脚步没停:“院子里其他丫鬟呢?眼睛都糊屎了不成?我有说过不准让那个女人来我这里吧?”
青黛安抚她的怒意:“主子,人家在院子外面呢,您要不愿意见,奴婢替您去打发了。”
云恣意想想云庚的话,哼了一声:“无妨,我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想耍。”
近了,夜云柔上前行礼——这就是做妾身姨娘的可悲之处,身份地位自然是比不得嫡子嫡女的:“见过大小姐。”
云恣意看了她一眼:“有事?”
“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小姐能出手相助。”
云恣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有些事,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大小姐误会了,是明日地王菩萨生辰,奴婢想到地王庙去烧香祈福,保佑老爷夫人身体安康。”夜云柔始终颔首垂眸,看着无尽乖巧。
“祈福?安康?”云恣意觉得特别的讽刺,这女人心里一定恨古静云恨得要死,嘴上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心口不一:“也好啊,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有点意外的收获。这种庙会游玩,听说最容易传承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佳话了。”
夜云柔一听,银牙险些咬碎,云恣意摆明了是说她要出去招蜂引蝶:“大小姐既然有如此担忧,那妾身不去便是了。”
“别啊。”云恣意笑了:“爹和娘还等着你祈福呢,你自然是要去的。这事儿我做主了,去吧。”
说完这话,云恣意迈开大步,进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院子,有婢子赶紧过来行礼:“大小姐回来了,老太爷在屋里呢,等您半天了。”
云恣意讶异:“什么?”
那老头子一向是不出院门的,今日怎么到自己院子来了?
“爷爷?”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大步往屋里走。
云威的声音在她平日练字的房间响起:“衣儿,这里呢。”
云恣意直接朝着书房走过去,推门而入,只见云威正坐在桌后看她写的那些东西。
“爷爷,你若有事,差他们过来叫我一声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娘知道了,又要骂我不孝了。”云恣意走过来,挨着云威坐了。
云威指指她桌上摆的东西:“这是你写的?”
云恣意嘿嘿笑了,伸手把那些纸张收起来,团啊团的扔到一旁:“爷爷,人家写着玩的。”
“小脑袋瓜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什么!什么虏获美男三十六计啊!你现在主要就是精心修行心法,其他的,别想了。再不听话,就禁足,哪里也别去了!”云威的声音里,三分怒意,七分宠溺。
云恣意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臂:“爷爷,您最好啦,禁足那么残忍的事,您肯定是不会做的,对不对?”
“你呀!”云威敛了笑:“爷爷知道你的性子,虽然任性,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爷爷要是走,其实也放心。今天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爷爷这次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您要出门?”云恣意更讶异了,在她的记忆里,云威出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只记得小时候云威出过几次远门,可这些年,他连院子都很少踏出来:“去哪里?很远吗?”
“爷爷有些事要办,是挺远的地方,具体的,等爷爷回来再告诉你。”
“怎么这么突然?什么时候走?”云恣意心底充满了不舍,这老头子对她的宠爱,那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亲情,是云恣意前世都不曾享受过的:“爷爷,衣儿舍不得你。”
“我走了,没人管你了,你不是更舒服?”云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也都长成大姑娘了,再过半年多,都能谈婚论嫁了,一时,心底感慨万分:“衣儿,你爹一向唯你是从,你娘呢,也是爱女如命,我走了,修习心法,练字,习琴,都不能少,他们管不了你,爷爷的话,你可得听!”
云恣意蹭蹭云威的手臂:“爷爷的话我听,爹娘的话我也听呢。您办完事早点回家吧,身边多带几个伺候的人。”
“爷爷都知道。”云威看了一眼窗外:“刚刚,是夜姨娘?”
云恣意哼了一声:“提她做什么?”
“衣儿啊,你爹确实有苦衷,当时我又不在京都,否则,怎么也不能让皇上下那样的圣旨——为这事儿,你外公可是和我好好打了一场!”
“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娘受委屈了。”云恣意这话,好似说给云威听的,但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爷爷,您出门在外,一定注意身体。”
祖孙俩又聊了许久,云威还叮嘱云恣意莫太为难夜云柔,那意思就是,只要夜云柔不惹事端,就由得她在院子里老去。
云恣意表面上应了,云威要离家,自然不能让他挂心自己。
云威离开的时候,夜已深了。
云恣意照例把最近要做的事情理了理思路,最后在床上开始修行心法,渐渐入定。
早上天蒙蒙亮,云恣意就睁开了眸子,洗漱装扮之后,带着青黛,一身男装出了家门。
在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的酒楼,云恣意和吕哲见了面。
一身文雅的男子,儒雅不凡,对着云恣意施礼:“公子来了。”
云恣意坐下,也招呼他坐:“没那么多规矩,坐吧。”
吕哲坐了青黛也坐了,吕哲抬手给云恣意倒茶:“公子安排我做的事,差不多都妥了,不知公子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云恣意抬眼打量这个酒楼,楼下大堂因年久失修,颜色斑驳透着岁月的印记,家具柜台也都油迹斑斑,二楼不用去看,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先着人修葺房屋,到时候如何摆置装修,我会具体画一个草图给你。盘下来的铺子,都照着这个规模来改善,别怕花银子,一要保证质量,二要保证安全,如果有人来闹事,就报莫潍的名号。”
“莫潍?莫潍大将军?”吕哲问。
云恣意点头:“若是有人细问,就说你和莫潍是远方亲戚,我会让莫潍过来走一趟,坐实这件事,到时候,想必就没人捣乱了。”
“但听公子吩咐。”
“还有,那个南宫公子,什么时候到?”
“也就这两天。”吕哲恭敬回答。
“好,到时候你把这里的情形仔仔细细跟他说明白,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原原本本告诉他,总之,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个纨绔少爷,变成能让人刮目相看的有志之士。”
“公子,我那点本领,都拜公子所赐,既然公子有心栽培他,为何不亲自……”
云恣意抬手制止他的话:“我的事,你千万莫在他面前提起,就是说,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有我的存在,就算以后当着他的面见了我,你也得装着不认识。”
“公子吩咐,吕哲一定照办。”
“你也不必吝啬,我教你那些东西,都传给他就是。我这里东西还多得很,以后慢慢教给你。”云恣意又看向青黛:“今日我去城郊,青黛,你就留下来,负责和吕哲一起安排装修事宜。”
青黛和吕哲都应了。
青黛开口:“主子,钱庄那边若是再有人闹事,也提莫将军吗?”
“不用。”云恣意摆摆手:“莫潍又不是万能的。闹事的人,不一定就是大户人家派来的,可能只是不起眼的钱号看不过眼,这事儿还得观察,若真是其他大户钱庄恣意闹事,到时我自有计策,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子英明。”
云恣意看了看放置在一旁的沙漏,起身:“时辰不早了,你们开始忙吧,准备原料的事,要细心谨慎,宁愿价钱贵一点,也不能买次品。青黛,晚饭之前,你在这里等我。”
“公子一人在外,万事小心。”吕哲叮嘱道。
云恣意浅浅一笑:“放心,青天白日的,还能碰见山贼劫匪不成?”
云恣意万万没想到,一语成谶,大白天的,竟然真的让她碰到了抢劫的。
但受害者,却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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