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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头好疼……
当阳光透过窗扭捏地攀入房中时,罗莉正阴郁地双手抱着脑袋,面壁而坐……
她头疼胸疼腰疼哪里都疼!当视线斜斜扫过正一脸严肃,衣冠楚楚的端坐在床头的严熙冬时,她扶着额,脑袋疼得越发厉害了。
一套全新的衣服默默被摆在她身边,严熙冬扶了下眼镜,冷静地递给她一个衣袋。
见她没有接,严熙冬用着平静的仿佛只是去菜市场买菜的口气说,“这是我今早去附近的内衣店买的文胸和内裤,36e,你一会试试尺码合不合适,”停顿了下,他继续冷静的补充,“因为昨晚那些衣物,已经碎得不能穿了。”
“……”
罗莉在这一瞬间死的心都有了。
是的,严熙冬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起来的潜台词……
罗莉的大脑内有一百头草泥马神兽正呼啸着狂奔而过。
昨天晚上……
她捧着头努力回想,却是徒劳无功,脑中朦朦胧胧的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还来不及捕捉,转瞬便逝。
好吧,那就让我们将拉灯后的场景片段回放一下。
“妈妈……”
……
黑暗中,她紧紧抱着严熙冬,发觉他只僵硬着身子没有搭理她后,罗莉将毛茸茸的脑袋撒娇的埋进他胸前不住蹭来蹭去,“理我嘛,理我嘛……”
“衣服……衣服快穿上……”严熙冬艰难地阻止,怀中一团香软娇躯隔着薄薄的单衣热热的煨烫着他的身体,惯常冷冽的声线不自觉中变得暗哑。
“衣服?”她坐在严熙冬腰上,低头懵懵懂懂的看着只余下半边胸衣的身子,皱着眉摸索着细细的衣带……
几次摸空,又扯痛了缠在衣带上的卷发后,她挫败的撅起嘴娇气的抱怨,“妈妈,你帮我穿!”
啥?!
严熙冬愣了一秒。
下一刻,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他扶在她腰上的大掌,直接摁在自己傲人的凶器上——
男人的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首次不受控制的崩断!
倏地感受到什么叫天旋地转。
罗莉晕乎乎的脑袋在眨眼间就与厚厚的毛毯亲密接触,原本跨坐在他窄窄的腰上的姿势变作夹着他的腰,犹如被扑食的小兽般被困在男人身下,她眨巴了下眼睛,完全没意识到形式倒转。
“做什……唔……”
口腔被侵入,唇舌被动的纠缠,她皱着眉呜呜抗议着,却因为嘴被堵着,只泄露出闷闷的娇吟,发不出声音。
她不适地用力捶他的肩,摇着头好不容易才挣扎着吐出一句话,“放……嗯,你,放开……”
紧紧箍在她身上的手臂猛地一紧,而后那抹包裹着她的炽热在停顿了片刻后蓦然退开,随着这个动作,罗莉的头皮霎时一阵揪疼——
她那头惹事的长卷发在严熙冬先前按着她的后脑勺激烈动作时……卡住表带了。
“不要走……别动!”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将他扑倒在地,朦胧中,只隐约记得男人粗重的呼吸中,那句隐忍至极点后爆发的不稳声线,“你不要后悔……”
接下来身体便失了掌握。
当太阳慢吞吞的爬到中天后。
“你想起来了吗。”严熙冬的动作依然没有变,他正襟端坐着,等待她的回答。
罗莉阴郁的抱着被子,搜遍大脑,她也只想起他那句……‘你不要后悔’;还有便是,便是……那瞬间难以启齿的疼痛。
思及此,罗莉下意识挪了挪身子,掀开被单朝下看去……
“……”
……一个洞。
是的,一个……圆圆的大破洞赫然出现在身下。
她的视线开始发飘,控制不住的飘向一脸道貌岸然的严熙冬。
他,他剪下了……那块床单,是要贴身收藏吗?!
罗莉被自己的想象瞬间雷得言语不能。
严熙冬清了清嗓子,淡定沉着的开口,“我祖籍浙江,父辈起都定居在f市。我爸爸已退休在家,每月有固定养老金,母亲是老师,再过两年也要退休了。目前我打算在上海定居,房子你已经看过了,房贷还差六十万,但对我而言问题不大。我还有两个弟弟,严熙夏和严熙秋,他们都有固定工作,没有养家补贴的压力。我今年三十岁,无任何不良嗜好,曾经有过两任女友,一个交往了四天,一个不到半个月,无感情负债……还有什么你想知道的吗?”
罗莉:“……” ̄ ̄||
“如果你没有任何疑义的话,不知道你觉得年底办酒席怎么样?”严熙冬认真的询问。
罗莉:“……啥米?!”
 ̄口 ̄||
第二十二章
罗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回到家。
她不想去上班,也没有请假,不想知道铁娘子的反应,更没有勇气想象酒店的服务生回头打扫房间时……会不会看到那床诡异的床单?
僵硬着步履蹒跚的进屋,身体深处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酸疼让她第一时间奔赴浴室。直到再次躺回被窝,罗莉披着一头湿润的发,抱着头以被覆脸,闷闷的在被窝中尖叫了将近十分钟。
ok,清醒了——
不用再考虑其他,辞职是必须了。
罗莉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坚定。
乱成一团的脑袋在理智的强制干预下渐渐梳理整齐,罗莉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觉得火大!
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他这是知法犯法,枉顾她的意愿行罪恶之实!
难道,难道他以为求婚就能抵消掉他的辣手摧花吗!
不能!
难道打了一棒子,给个甜枣就能够解决了事吗!
不能!
被吃干抹净了一次不够,难道还要再上赶着让对方取得免费试吃一辈子的资格?
不能!
求婚并不能掩盖他的罪行,他,他这是未征得她的同意出手,还妄图想借此逼她就范——
罗莉狠狠握拳,热泪长流,“我的贞操!我的清白!啊——”
————————我是酒醒后哀怨抓狂的分界线————————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
自从各自工作以来,郝萌已经有几个月没与死党罗莉联系了。于是在这个深夜接到罗莉的索命连环call时,被那高分贝的‘呜哇啊啊啊’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我……”电话那头,罗莉抽抽噎噎了老半天,绞着被子努力思忖着该以什么词来形容这一错综复杂的惨案。
……酒后乱性?不对!办公室恋情?怎么可能!霸王硬上……那什么?好像也没有……那就,那就职场性骚扰?
变态□□狂上司枉顾柔弱女职员的意愿伸出魔爪辣手摧花……勉强符合。
找到了词,罗莉抽噎着努力深吸口气,打了个嗝,继续嚎道,“我,我被职场性骚扰了!呜哇啊啊啊——”
郝萌:“……”
她着实有些词穷,只能努力扮演知心姐姐,柔声安慰她先别哭,放宽心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要说:身为一个美艳的性感波霸,被职场性骚扰是很正常的,所以要努力以平常心对待?
罗莉嚎了大半天,突然道,“萌萌,我不要在上海工作了,我回来投奔你吧。”
她点头说好,不过还是加了个但书,“那个……不管如何还是要提醒你,猥琐男这种生物不是地域性,是全球范围的分布,那个……你明白?”就算回f市也照样会遇见。
又是一个高亢的‘呜哇啊啊啊’,罗莉坚定的握拳,“那我还是选择回去阉了我老板吧……”
“不,不要冲动啊!”
罗莉不等她说完就破釜沉舟的一吼!直接挂上电话。
“严总,关于这一季的营业额比上期增长了近5个百分点,目前的销售捆绑方式还是继续沿用……扒拉扒拉。”
严熙冬十指交叉抵在鄂下,沉默……
这是什么意思?
策划组组长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严总对本期销售企划的看法……”
严熙冬:……持续沉默。
“严,严总?”
“……严总,严总??”
“严——”在他扯起胆子准备唤第三声时,严boss扶了扶眼镜,竟然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很好,继续保持。”
“嘎?”
严熙冬淡定的挥挥手,宣布“散会!”
这……“严总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被严熙冬在公司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震到,策划组组长偷偷抚平手臂上莫名立起的鸡皮疙瘩。
铁娘子心领神会的点头,春天到了嘛。
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严熙冬坐在办公室内,严肃认真的……发呆。
很想见她……
他就像一个刚刚初恋的青春期小毛头,满脑袋不受控制的转动着那张娇颜,红唇,锁骨,细腰,酥胸,丰……咳咳,好了,到此为止。
严熙冬摘下眼镜,狠狠抹一把脸,起身在偌大的办公室内踱了几圈,努力沉淀心情。
她昨天没来上班,今天早上看了看出勤表,也没有她的名字。
思及那天晚上……她几次求饶。是不是,真疼得厉害?
严熙冬想着今天下班之后买只乌鸡上门给她补补,顺便再问探探她的口风,继续上次未完的求婚话题。不知道她打算定在什么日子……
与此同时,罗莉捏着拳气势汹汹地正走上电梯。
一路上碰到组里的同事,见她过了工时才姗姗来迟,小真忙一把把她拉入门外,“哎呀,迟到了你还到处晃,如果碰到经理就死定了!说起来你这两天上哪去了,怎么不说一声就消失?”
罗莉破釜沉舟道,“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什么?!”
jucy闻言惊诧的靠过来,“怎么了,怎么这么突然要辞职?”
罗莉摇头,“别问了,我心意已决。”挥挥手,留下一个沉痛的背影,一鼓作气继续往严熙冬的办公室去。
叩叩——
听到敲门声,严熙冬正了正色,提起声,“进来。”
想不到门一开,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的——正是罗莉!
严熙冬忙起身迎上前,对着那张板着的俏脸沉声道,“怎么来了?不再多休息一天。”
严boss积威已久,罗莉在他走上前时下意识后退一步,心头紧张得砰砰急跳,糟糕,不能泄气啊!
她握了握拳,在心中给自己狠狠鼓劲,憋住了气势大声道,“严熙冬,我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