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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眼前的情况,云夕还是颇为喜闻乐见的。
刚刚这两人打起来的时候,以她的身手,阻止她们是完全没问题的。不过这两人无论哪个都是她厌恶的,她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帮她们?不可能!
少年们则是因为这是两个姑娘在打架,作为男子汉自然没有介入的道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没想到,这两人会打得如此的惨烈,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直接杀了对方。平素在他们面前娇俏可爱的妹子,却露出这样狰狞的一面,也让他们心有戚戚焉。
至于姑娘们,那纯粹就是反应不过来啊。平时大家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哪里想到这两人会像泼妇一样大打出手,她们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疼。
云舒被拉开后,理智稍微回笼,一冷静,痛觉便重新回来了,整张脸火辣辣的疼痛。就算不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惨样。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
其中一个丫鬟眼疾手快地直接敲晕了她,以免她继续制造出噪音污染大家的耳朵。
刚刚被那尖叫声弄得耳朵还有点疼的人不由投给这动作快的小姑娘一个赞赏的眼神。
扶着柳为霜的丫鬟也有样学样,干脆利落地敲晕了她。
“郡主,这两人要怎么办?”一个丫鬟低眉顺眼问道。
陆翊染再也不想看到这两人的脸孔,怒道:“将这两人都送回他们各自的家,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她们这两尊大佛。”真是再没见过比这两位更无耻的人了。
她一声令下,丫鬟们自然将这两个都塞到马车上,陆翊染还特地挑选了能说会道的丫鬟过去同云家和柳家好好分说。陆翊染连药都没给这两人敷,可见她实在是厌恶极了她们,不愿再多看她们一眼。
“务必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们的家人!以免云家和柳家以为是我们欺负他们家的姑娘呢。”
云深不咸不淡补充了一句,“我回去后会同父亲解释的。”
陆翊染的神色微微缓和,转身对大家说道:“好了,我们也该吃午餐了。”
她今日可是特地从皇宫里叫了几个御厨过来的,才不要因为两个恶心的虫子而坏了吃饭的胃口。
大家相互对视了一下,人都已经走了,索性收拾好情绪,成群结队去准备吃饭。
陶欢欢说道:“在屋内吃多没意思啊,我看还是在屋外吃的好。”她这话倒是博得了不少人的赞同,这围场的风景也的确不错,有山有水,加上今日天气适宜,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微风拂面,带来了一丝的凉意,在外面吃是非常舒服的。
陆翊见赞同的人不少,她本身也不是个受拘束的性子,便吩咐了下人将饭菜都摆了出来。
一共摆了十桌,男女分开,泾渭分明。
女孩子这边还安静点,少年那几桌,不时地传来了议论声,基本都是在说今天早上的收获。
云夕也等着下午大展身手呢。
这皇宫的御厨果真手艺不错,该酥的酥,该脆的脆,特别是莼菜羹,云夕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等吃饱后,不少女孩子都选择留在帐篷中休息,她们今日过来是为了玩,能不能打到猎物倒只是其次,真正做到了所谓的重在参与。
云瑶一整个早上都没收获,正打算利用下午好好雪耻一番呢,燕翎也同她一道。至于杨玉蓉,她骑了一个早上的马,已经有些累了,便留在帐篷里,顺便也和相熟的几个朋友说说话。
云夕和云瑶进了林子后就分开了,忽的她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回头一看,却是云深。
云夕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云深只怕也是直接进林子打猎。他一向骄傲,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目标肯定是冲着第一的。两人也算是充当了一回的竞争手,所以云夕才没同他一道行动。
云深驱马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前行,“那熊是怎么回事?”
云深在知道这件事后,便猜到只怕其中有谁在搅事。
云夕眸中闪过一丝的冷芒,“只能等到太医过来检查才知道结果。那几只黑熊,被下药了,只是下的是什么药我不清楚。”她对药理也就是知道最基本的那些,还是云深先前同她普及过的。
云深点点头,“这事,我也会调查清楚的。”
云夕眉毛微微拧起,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或者说她心中的嫌疑犯人选就是柳为霜。她还真的没见过柳为霜这种不掉棺材不掉泪的人。她的县主都已经被撸掉了,听闻她在家里也不像以前那般受宠。她居然还有闲心同她斗,她真是服了她。
云深显然也是同她一个想法,“若是柳为霜的话,那么药说不定来源与南陵。南陵瘴气横行,盛产不少的毒虫毒药,所以最出名的也是他们的蛊和毒药。”
云夕笑了笑,“等太医来了便知道。”她唇角翘了翘,“我现在可是有五头熊在手,你到时候可别被我给压了哦。”
云深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声音却充满了自信,“那就拭目以待吧。”
云深为了以防万一,又给云夕塞了不少的瓶瓶罐罐护身。
两人很有默契地在前面的岔路口分开,一个走向左边,一个走向右边。
云夕下午的运气却比早上要好得多,还真打了不少的猎物。她放下了所有的烦心事,单纯地享受着狩猎的乐趣。在这过程中,她见一只小狐狸十分可爱,全身都是雪白色的,小小的一只,两只手就可以捧着,乌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人,让人的心直接萌化了。云夕不免心软了起来,她将小狐狸给抓住,准备带回家当宠物。
说起来,这小狐狸的胆子也的确不小,她一路猎了不少猎物,马上还挂着呢,只是这小狐狸也不怕她。被她抓住后,就乖乖巧巧地呆在她身边,也不到处乱跑。
云夕抓了这只小狐狸后,抬头看了看天色,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直接返了回去。
她刚出树林,就看到陆翊染又拿起那个大号角吹了起来。当她吹响了这个号角,也就意味着今日的狩猎结束。陆翊染在出发之前就有言在先:倘若在听到号角后,没有在半个时辰内回来,那么当日的猎物就作废。
她下午的收获不小,满满当当地挂着。檀墨也的确厉害,带着这么多的猎物,奔跑起来却半点疲色都没有。
云夕一出来,陆翊染就笑了,“你今日打的可真不少呀。”
云夕谦虚道:“运气好而已。”
陆翊染道:“我看是实力问题。对于很多人来说,就算兔子从他们面前跑过去,他们也是射不中的。”没射到别人就很好了。
至于杜云夕,她的猎物明显每一只都只需要一箭,不需要补射。这表明她每一次出手都是直击要害之处。偶尔一次两次算运气,但每次都是如此,只能说是实力了。
陆翊染一向是最敬佩有实力的人。
云夕笑笑没说话。陆翊染已经指挥人将她的猎物都给拿了出来,一个个摆好。一头鹿、一头野猪、四只野兔和三只野鸡、一只狍子、三只貂。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五头大黑熊了。
其他姑娘看着云夕的成果,不觉扬眉吐气。云夕这数量和品质,绝对能够排进前三的,第一和第二都有可能呢。因为先前陆翊染的那一番话,所以不少人心中都是真心希望云夕这回能够狠狠压压那些男人的嚣张气焰。
不得不承认,云夕这些猎物还真的给那些男的很大的压力。就算是扣除掉了那五头熊,她其余的猎物也足够排到了前十。
云瑶和燕翎他们下午的运气比早上好了不少,也打到了两只山鸡、一只貂和两只野狸子。她笑眯眯地和云夕说着拿貂皮要给她娘做一件大氅。
转眼间云瑶又被云夕手中的小狐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哇啊,好可爱啊!”
女孩子对于这种萌到了极点的小动物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云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狐狸,小狐狸十分乖巧地任人摸着。
其他少女很快也被它吸引,一个个都凑了过来。
云夕索性借给她们玩,等每人都摸摸抱抱了一圈后,才心满意足地还给云夕。
云瑶更是撒娇地拉着她的手臂,“好姐姐,我生辰十三岁生辰快到了呢!”
云夕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失笑:“送给你的话,我就不给你其他生辰礼物了。”
云瑶喜笑颜开,“这个就够了!”
云夕直接将小狐狸送给了她,看着云瑶开开心心地捧着小狐狸。
等全部的人回来后,陆翊染也开始清点每个人的猎物,并计算分值。云夕惊讶地发现,她考虑得还挺周全的,不同等级的猎物,分数也不一样。
比如老虎和熊就属于第一档的猎物,算作十分。兔子的话则是一分。
云夕那些礼物,七七八八加起来,直接拿了八十六分。
陆翊染这种计分法子大家还是相当服气的。最后分数统合出来后,云深……恰好拿了一个八十八分,以两分的差距,正好压在云夕上面,轻取魁首。
至于第三名,则是七十五分,据说也是个将门世家,名叫封含,一身正气,若是放现代,妥妥的肌肉男。
云深的话,大件猎物或许比不过云夕的,但是架不住他数量多啊,结果硬生生就赢了云夕。
云深的身手摆在那边,输给他,云夕还是挺服气的,更别提第二的奖品她十分喜欢。
其他的姑娘们也笑眯眯地祝贺她,云夕这回可是给女孩子长脸了。去年前十,硬是一个妹子都没有。
云夕对于这个成绩也相当满意,她能拿到这成绩,主要还是托了那五头熊的福,五头熊,直接就是五十分。
其实排名前十的都有彩头,只不过前三最引人注目罢了。作为第二名,云夕可以从这些御马中挑选了一匹,她一脸喜爱地摸了摸檀墨黑色的鬃毛,说道:“我只要檀墨。”
陆翊染笑道:“这可便宜你了,檀墨在宫里的那些御马中,最少也能排前三呢。”
云夕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语气笃定,“在我心中,它就是第一。”
封含也一脸喜悦地接过匕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对于一个男子汉来说,一件独属于自己的神兵,无疑拥有十分大的诱惑力。只是他玩了一会儿就得还回去,让宫里的锻铁大师在匕首上刻上他的名字。
云深则拿走了那本《月食》的字帖。他翻了翻后,便将字帖给了云夕。
“收好吧。”
云夕惊讶地看着他,“这是给我的?”
云深语气温柔了几分,“你不是很想要吗?”原本他就打算若是他第二的话,就将檀墨选出来送给云夕,如果第一的话,就送字帖。
云夕也不客气,十分自然地收下这份礼物,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们两人之间,也不需要客气什么。
大不了,等她回去以后,多给云深做几道菜。
其他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感觉眼睛都要被这两人给闪瞎了,心*同涌现出一个念头:好想烧烧烧啊!
第四名到第十名的人也纷纷拿走了他们的彩头,连同猎物一起带回家。这些都是他们亲自打的,意义自然非凡。
狩猎结束后,陆翊染给云夕使了个眼色,云夕猜测只怕是同黑熊给的事情有关,直接留了下来,云深同样跟着她一起过去,云瑶则先回马车上等她。
陆翊染派人去请的潘大夫已经来了,他也不多说其他的废话,直接检查起了这五头的熊,然后在熊的脚掌下,发现了一个米粒大的红点,每头熊都是如此。
潘大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杜县主,你当时遇到这些熊的时候,他们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吗?”
云夕答道:“他们的眼里有红光,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我的错觉。”那时候每一头皆是如此。
潘大夫脸上闪过嫌恶的神色,声音满是压抑的厌恶和愤慨,“居然对这些熊使用这种下作的药物!”
云深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因此下降了不少。
云夕不明所以,问道:“这是什么药?有什么问题吗?”
潘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云夕的问题,“这是南陵的一种药物。南陵有个教派,叫做兽人教,不知你们可否听说过?”
陆翊染眉毛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我听我哥说过一些,果真是蛮荒之地,不懂教养礼仪,居然会有这样的教派。”她见云夕还是不解的样子,解释道:“这个教的人,认为人与兽类结合才是最完美的,能够诞生最强大的力量。他们的教主,据说就是人与老虎生下的半兽半人的怪物。”
云夕嘴角抽了抽——这时代居然也有如此重口味的东西?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潘大夫正色道:“照理来说,人与野兽,即使做了那等的苟且之事,也不该有后代的。可是也不知道这个教的人怎么捣鼓出了一种所谓的神药,能够让人与野兽生下孩子。”
云夕想起了去年所遇到的蛇女,只怕那蛇女……便是那种药的产物吧。
她觉得这个教派的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只怕不少人是被强迫生下这样的怪物。
潘大夫说道:“这五头熊,便是被下了这种药。而且这种药,对野兽还具有催情的效果。”
潘大夫也是从柔嘉郡主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觉得这陶家大小姐幸亏运气好,遇到了这位本事高强的杜县主,不然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云夕直接黑脸了——这意思就是当时那五头熊发情了?她觉得还是别让陶欢欢知道这件事的好,不然不知道得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呢。
陆翊染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碎片甚至扎到了她的手。她脸上再没有一丝的笑容,满是狠厉之色,“好!真是好得很!”
这等下作恶毒到了极点的主意,也不知道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才想得出来的!
云深身上笼罩着一股的杀气——在知道这种药来源于南陵后,他便猜到了幕后黑手。
柳为霜。
除了她,不会有其他人。
柳为霜的目的应该是云夕,陶欢欢,只不过是倒霉帮云夕挡了这一劫。只是柳为霜或许也预料到,云夕的身手好到根本不将五头熊看在眼中,干脆利落解决了。
想到对方对云夕怀抱着那样恶毒龌蹉的算计,即使知道云夕不会中招,云深还是控制不住杀气的产生。
忽的一双手温柔而坚定地握住了他,简简单单就压下了云深肆虐的戾气。
云深反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陆翊染倒是没发现这边的小小动静,说道;“这几头熊被悄无声息送来这里,围场中肯定有人同幕后之人串通。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找线索,嗯,另一方面也可以看陶欢欢是否有同什么人结下梁子。”
云夕慢慢道;“也不一定是有人和他串通。说不定他们是从另一条我们不知道的道路送上来的。”
想将这么显眼的黑熊送进来,不知道得收买多少人呢。云夕不认为柳为霜有这个能力,或许对方根本就不曾收买围场的人,而是另辟蹊径,走了靠近内林位置的小路。树林深处那一块,明显是陆翊染掌控力比较薄弱的地方,柳为霜想动手脚的话会方便许多。
毫无疑问,云夕这想法给陆翊染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她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手下出了那么多叛徒。
她唇角微微扬起,“我会从这方面调查的,若是出结果了,会立刻通知你的。”
云夕继续说道:“对方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你看,今天欢欢穿的衣服颜色,是不是同我的挺相近的?”
陆翊染怔了一下,“你是说柳为霜?”
云夕嘴角一抽,可见她和柳为霜的恩怨是多么深入人心啊,一说仇恨,就立刻想起她了。
陆翊染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倘若现在柳为霜出现在她面前,以她的怒火,说不定会控制不住地直接拿剑捅了过去。
她冷哼一声,“应该就是她了,这种阴毒的手段也就她想得出来。”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柳将军曾经镇守过流州五六年,当时柳为霜也跟着住在流州,她手头有南陵的药物很正常。”
流州正是大楚和南陵的交界处。
在有了线索的前提下,调查事情的真相就要变得容易许多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云夕也不打扰陆翊染。将五头熊留下,作为证据,其他的猎物则是带走。
虽然说熊皮暖和,熊掌本身也是难得的美味。但是想到这五头熊被注射了那种药物,云夕就忍不住犯恶心,哪里愿意留在身边。谁要谁拿去,反正她今天其他的收获也不小。
云深直接吩咐,将他的那份猎物送到杜家,然后同她并列走着。
云夕忍不住问道:“你不带回府里啊?”
那些有好几个可是难得的好毛皮,冬日拿来做衣服再好不过了。而且那些野味处理一下就十分美味。
云深笑了笑,“不用了,放你那边就可以。你总不会亏待了我吧。”
这是肯定的!
云深见她连推辞都没有,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撩人,像是有人拿着一根小羽毛,轻轻挠着耳朵一样,酥酥痒痒的。
“若是寻常人的话,只怕会劝我留下几个好的送给我父亲。”
可是云夕却不曾有过这样的做法,她只是站在他身边,支持他每一个做出的决定。
“我又不是你,你和你爹之间的事情,没有经历过的我便没有发言权。再说,我所认识的你,恩怨分明,绝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你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么肯定是有你的道理的。”
她才不会圣母地说一些类似“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的话语来劝他。
云深眸光转为幽深,飞快地啄了云夕嘴唇一下。
那是犹如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云夕哪里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的袭击,心脏都快了几分,忍不住转头瞧了四周一下,生怕被人给瞧见。
云深笑意加深,“放心,刚刚没人看到的。”
云夕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当他们走出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云瑶坐在马车内等着她,她一边等,一边玩着小狐狸,倒是挺自得其乐的。
看见她来了,云瑶眼睛亮了亮,笑道:“姐姐,咱们给它取名叫白雪吧,多贴切啊。”
云夕眨了眨眼,“可以啊,你高兴就好。”
云瑶更开心了,“白雪可乖了呢。”
云夕转头问云深,“你要去我家吃饭吗?”
云深点点头,也不去他的那辆马车,直接坐了进来。
到了杜家吃过晚饭后,云深便向他们辞别。
与此同时,陆翊染家的管事也送来了云夕、云瑶和云深三人今天打猎的成果,几乎堆满了半个院子,十分壮观。
杜周氏啧啧称奇,“你们这也打太多了吧。”
云夕笑了笑,“这大部分都是云深打的。”
云瑶语气满是骄傲:“姐姐今天打了五头熊呢!”她左顾右盼,都没找到那五头熊,忍不住问道:“咦,那些黑熊呢?我还想尝尝传说中的熊掌味道呢。”
云夕轻描淡写道:“暂时放柔嘉郡主那边了。”
杜周氏看着那么多猎物,说道:“等下去请人将这些处理一下,到时候也给云深做几套衣裳吧。”
云夕点点头,她就是这样打算的。
等围观过猎物后,云夕便回房间歇息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基本都是待在家里不外出。
只是关于今年狩猎的事情,依旧传得沸沸扬扬的。原本云夕一口气猎杀五头熊的事情,若是在平时,那最少也是话题头条。这次却被柳为霜的自导自演给盖过了。泼脏水、卖人情,这一样样柳为霜玩得特别溜。
更让他们津津乐道的是,两个身份尊贵的小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泼妇一样厮打,甚至打到两人都毁了容。
这虽不能说是后无来者,但至少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没错,无论是柳为霜,还是云舒,两人那时候脸上留下的伤口太深,用了不少所谓的灵丹妙药都不见伤口好转,脸上的疤痕依旧十分清晰。当然,若是使用千鹤膏的话,那么还有得救。
可是对于这两人,云夕都厌恶到了骨子里,会拿出千鹤膏给他们才怪呢。
云深同她说,他那父亲云穆得知云舒做出的这些事后,便将云舒给送到了庄子上。
云夕有些惊讶,“以她那性子,会答应才奇怪。”
云深道:“她想闹也是不成的。父亲直言,若是她敢再闹腾,柳为霜便是她的前车之鉴。”
柳将军,已经宣布同柳为霜这个孽女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柳为霜不再是柳家大小姐。
之所以让柳大将军对往日疼爱的女儿不留半点情面,终究还是因为陆翊染的告状。
在狩猎结束的三天内,陆翊染顺着蛛丝马迹,最后成功找到了柳为霜对黑熊下药,并且指使人将中药的黑熊送入围场之内,试图袭击云夕的证据。
正如同云夕先前所猜测的那般,柳为霜是找到了一条直接通往树林深处的秘密小道。
她这计划太过恶毒和下作,楚息元得知后震怒不已,若不是为了柳将军的颜面,以及云夕、陶欢欢等人的名声,只怕早就昭告天下柳为霜的罪行。即使云夕和陶欢欢心中清楚那些黑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事就被云夕给杀了,但是总有一些爱嚼舌根的小人,不惮用最恶心的念头去意淫这件事。
所以只能压下这件事,盯着柳为霜陷害云夕,谋害云舒的罪名来发作。
柳大将军也被连累得身上的爵位被撸了,若不是他的本事摆在那边,加上对楚息元也称得上忠心耿耿,只怕手中的兵权都要保不住。
多年的战功换来的爵位,却因为自私狠毒的女儿而化为虚无,这也磨灭了柳将军对柳为霜的最后一丝父女情谊。
他直接宣布再没有柳为霜这个女儿。
至于柳为霜,也被送到了庄子上,着人看守着。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只怕她在两三年内就会“缠绵病榻”而去世。
云舒并不知道柳为霜“黑熊”的杰作,真以为柳为霜是因为陷害云夕一事而被柳家除名,害怕成为平民的她,还真安分地呆在庄子上养着脸上的伤。
想起柳为霜,云夕忍不住愤愤道:“真是便宜她了。”
虽然知道柳为霜最多两年内就会病逝,可是想起她那些丧尽天良的算计,云夕还是觉得这样的下场一点太便宜了她了点,让她死的太痛快了。
看出她的想法,云深勾了勾唇角,握着她的手,眸子却有些冷,“放心,我可没这么简单放过她。”
云夕疑惑地看他。
云深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
在九月底的晚上,云夕忽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正要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忽的感到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云夕看向窗外,果真看到了云深的身影。说起来,云深已经许久没做这种夜袭的行为了。
她眨了眨眼,不由笑了,“怎么突然这时候来了?”
云深笑了笑,“想带你去看一场戏。”
“现在?”
这时间点可是三更半夜。
云夕忽的福灵心至,难不成是去看柳为霜的吗?
“我马上换衣服!”
云深很配合地转过身。
云夕咳嗽了一声,“你还是去院子里等我吧。”
就算知道他背过身,但是直接换的话还是很不自在啊。
云深有些惋惜,“那好吧。”
然后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云夕面前。
云夕迅速换上一件衣服后,感觉外面的风似乎挺凉的,又在里头添加了一件薄薄的羽绒服。说起来,京城的冬天就比凤凰县来的更早一些。
在狩猎结束后,便在几天内完成了从初秋到深秋的温度变化,特别是到了夜晚,那寒意尤其冻入骨髓。
她想了想,又从自己的衣服中,选出一件较大件的石青色灰鼠皮披风。
等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后,云夕看见云深站在院子中间,宽大的袖子被风吹起,吹出几分寂寥的味道。点点星光落在他身上,如玉般的容颜是一片的漠然。
似乎在独处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的表情,仿佛无情的神子。
只是在见到云夕的时候,冰雪融化,一下子从一个无情无欲的神,变成了一个有喜有怒的人。
云夕走到他身旁,将衣服往他外面一拢。
因为刻意挑选大件的披风,加上这样式也是偏向中性化,云深披着这外跑,并不显得怪异,依旧一派的风流俊逸。
两人轻轻一点,直接飞出了宅子。一路皆用轻功赶路,
这时候城门都是紧闭着的,他们若是坐马车出城的话,还不知道第二天会引发什么样的流言呢。
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到了目的地。
从外表上来看,那是一个有些陈旧的庄子,看守柳为霜的,也不过是两个大汉和两个身材粗壮的妇人,猜也知道柳为霜现在的日子肯定一点都不好过。
两个大汉和妇人分别住在柳为霜隔壁的房间中。
“接下来的动静有些大,所以还是让他们熟睡了好。”
云深从怀里拿出一个像是火折子一样的东西,往云夕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才点燃火折子。
那药丸入口即化,有种冰凉的感觉。让人精神不由一振。
火折子上飘着细细的烟,云深往那两个屋内转了一圈,那两个大汉和妇人睡得更熟了,鼾声大作。看这情形,就算到时候在他们耳边打雷,他们也是起不来的。
只是在对待柳为霜的时候,云深却又用了另一种药。
云夕疑惑地看他,“这是?”
云深声音如同清涧之泉,“这是用曼陀罗为主药的一种迷幻药,能让中了的人看见他们渴望成真的幻觉。这药可是花了我足足五天时间才调配成功的。”
云夕忍俊不禁,“这也算是她的运气了。”
可见柳为霜是彻底将云夕给惹毛了。云夕十分期待,云深到底会如何对付柳为霜。
“你在这里等我。”
云夕点点头,不到一刻钟时间,云深就回来了,他手里还牵着三只的狼狗。而且这三只狼狗似乎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眼睛中闪烁着熟悉的红光。
云夕目瞪口呆,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荒谬的念头:等等,云深不会真的打算拿狼狗对付柳为霜吧?
她眼神古怪,“你不会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柳为霜先前想用黑熊对付云夕,云深便也礼尚往来了一把,用狼狗对付她。
看这狼狗的样子,明显就被下了南陵兽人教的药。也不知道柳为霜那小小的身板撑得住撑不住。
打开房门,柳为霜的眼神迷离,双颊酡红,显然是药效已经发作了。
云深松开绳子,三只留着涎水的狼狗就这样朝着柳为霜扑了过去。
云夕正要围观一下现场版的人兽,一双手直接遮住了她的眼睛,耳边只隐约听见狗吠声,混合着布料撕裂的声响。
云夕咬牙道:“你可以看,我却不能看,这不公平!”
云深从容不迫道:“不,我也闭上自己的眼睛了,所以挺公平的。”
然后带着云夕,轻功一展,便离开了这宅子,再也听不到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
云夕问道:“不用回去收拾吗?”在出了宅子后,云深便松开了她的手,两人闲庭信步地走着,仿佛是在月下散步一般。
云深摇摇头,“不必,自有人会去收拾的。”
他也不想让那腌臜的画面污了云夕的眼。
云夕的声音在习习凉风中显得温柔动人,只可惜内容就不是那么美好了,“可惜柳为霜醒来也只会以为是一场梦呢。”若是能让她清醒地体验着那种痛苦,那才叫报应呢。
“若是她记得的话,只怕日后就不愿生下那半人半兽的孩子。”
云夕的瞳孔无声地睁大,她没想到云深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难怪……难怪云深要给她事先用了那迷幻药,只怕便是为了让柳为霜以为她怀着的是她想要的人的孩子。
她不由看了云深一眼,调侃道:“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在她梦里失了清白,就嫌弃你的。”
她一脸的“我很大度”,云深的脸却忍不住黑了。
云夕继续道:“只可惜你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啊。若是我的话,还会多准备几种动物,比如蛇、老虎、牛、马……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最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是四不像。”
云深感慨道:“我本以为我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云夕不由磨牙,忍不住伸手拧了拧他的胳膊。
云深唇角勾起了轻轻浅浅的笑意,声音温柔:“不过我们两个,一个狠,一个毒,正好是天生一对。”
云夕不由也笑了。
点点星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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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某人这样的虐法,大家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