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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盛梓晨告诉你的!”肯定句。
安宁一时怔住了,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他说得没错,这些的确都是盛梓晨告诉她的。她相信盛梓晨并没有说谎。但是,同样的话到了楚钧这里,他就完全不相信了。
也难怪,这两人的关系剑拔弩张,誓不两立。要让楚钧相信盛梓晨的话,那无异于难如登天。
“他的话你也信!”楚钧怒极反笑,盯着她的黑眸愈见幽冷。“我看你中他的毒不浅呐!”
只觉胸口堵着块石头般沉重,安宁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完全否定了她的话,在他的心里对苏苏坚信不疑!而自己竟然扮演了一个拨挑离间的小丑角色,用尽力气也无法动摇苏苏在他心底的位置。
所以,安宁只能选择沉默。
楚钧反复地打量着安宁,好像在研究一个什么希罕物件。但是他的目光却是阴冷而幽暗的,让她不寒而栗。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安宁不由火了,她真受不了这样阴阳怪气的他。“我说得都是实话,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觉得苏苏这个人不简单,这些年她在美国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经历过什么,交过什么样的朋友,你都了解吗?”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无论她经历过什么,那都是我的过失!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盛梓晨害得那么惨!现在,你居然相信那个凶手的话,来怀疑她!为什么你就不想想,盛梓晨是在故意挑拨离间!你居然相信他!”楚钧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安宁,你的表现实在很让我惊喜!”
安宁的眼睛红红的,鼻子酸酸的,他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并不是盲目相信盛梓晨,只是觉得他的话不像空穴来风。再说,真得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去调查一下……”
“就凭着盛梓晨的三言两语我就兴师动众地调查苏苏?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楚钧压抑着怒吼,他攥起拳头,狠狠地击打在枕畔,荡起一股凌厉的寒意。“安宁,我对你很失望!”
让他生气的并非是安宁对苏苏的怀疑,而是她对盛梓晨的信任。
可是安宁却完全不这样理解。她只看到楚钧攥起拳头击打在她的头侧,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她提出了对苏苏的怀疑,所以他就恼羞成怒,准备出手伤人了吗?“你想打我吗?动手啊!别虚张声势,打床干什么,它又没招惹你!”
“你……”楚钧几乎要气晕过去,她竟然认为他想打她。咬着钢牙,怎么看她都拿她没辙,最后他捏起她的下巴,便吻上去。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别碰我!”安宁很伤心,她拒绝再跟他亲热。每次都这样,高兴的时候可以做这种事,生气的时候也可以拿这种事情来发泄。难道他就不明白,她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他发泄各种情绪的工具!
“我是你老公!在我面前你该履行做妻子的责任和义务!”楚钧要被妒火给烧昏了,为什么她那么相信盛梓晨,难道她不知道当初就是这个人害得他差点丢掉性命差点儿双腿残废!而她竟然让盛梓晨摸她吻她,还跟那个男人依依不舍的告别。想到这些事情,他都有杀人的冲动。
在他的强势掠夺下,安宁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哭了,停止了挣扎,任他摆布。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悲凉和失望。
一滴滚烫的热泪溅到了楚钧的手背,烫醒了他失控的神智。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在强。暴自己的妻子!
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停止了一切动作,离开她的身体,然后披衣下床,默默地走到阳台上去抽烟。
安宁无声地饮泣,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的楚钧是她完全陌生的,有一瞬间,她甚至感到害怕。
*
楚钧站在阳台上吞云吐雾,心里烦乱成一团麻。他知道安宁很伤心,但是他不想再去迁就安慰她。对她的宠溺已经过了火,是时候该让她知道什么事情他可以迁就纵容,什么事情该收敛节制。居然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这严重侵犯到了他的容忍底线!不行,对于她和盛梓晨的关系,他是零容忍。
吐出一口烟雾,他下定决心,必须要以最大的代价最快的速度逮到盛梓晨,否则这个人将是影响他和安宁夫妻关系的最大隐患!
一枝烟吸完,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幽邃的目光瞥向纱帘后面的她,不由涌起怜惜。她怀孕了,本该被他千娇百宠的爱妻,却因为盛梓晨而受到他的冷落。所以说,盛梓晨真该死!
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盛梓晨的身上,他决定原谅安宁。要怪只能怪那小子一张油嘴太会蛊惑人心,安宁是无辜的傻瓜。
掐灭烟蒂,他转身走向卧室,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该调查下苏苏,可以证明盛梓晨的话纯粹是在放屁!让安宁知道,以后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
*
原本安宁以为楚钧赌气走了,今晚估计不会回来。没想到他在阳台吸了支烟,很快就回来了。心里除了委屈难过还有一丝丝的宽慰,但是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仍然在赌气。
楚钧掀被上床,关了灯,然后就仰面躺下了。他没去碰她,主要是怕她再激烈反抗,影响到腹中胎儿的安全。
他没再过来碰她,她的心里更难过了。难道说,他已经厌倦了她吗?安宁心里惴惴地,胡思乱想,只觉浑身冰冷,她不由抱紧了自己。
恍惚中,她感觉他起身给她加了条被子,然后继续躺下。始终,他没有再碰她!
*
“警长,求求你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丁秋瞳在苦苦哀求着,她困得眼睛睁不开,可是却不能入睡。
那个女警长顾依凝,存心变着法儿折腾她,如果她不肯招供就不允许她睡觉。
顾依凝看起来精神抖搂,冷睨着精神萎靡的丁秋瞳,轻蔑得哼道:“我可是一直陪着你耗,你不招供,我就不下班,当然你就不能睡觉!”
见说什么都油盐不进,丁秋瞳终于爆发情绪,不由对着顾依凝出言不逊:“顾依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折腾我!身为警长,你公报私仇!安宁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她卖力……”
这些话反复的听,顾依凝早就听得腻烦了,便挥挥手,立即有人上前用胶带封住了丁秋瞳的嘴巴。直到她肯安静下来,再解开。
丁秋瞳欲哭无泪,只能拼命地摇头,然后从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自己服软。
“不再骂人了?”顾依凝冷冷地问道。对待这种泼妇,她自有应对的法子。
丁秋瞳拼命摇头,同时可怜巴巴地点头。
顾依凝上前揭开丁秋瞳嘴上的胶带,威严地喝问:“说吧,到底是不是你雇凶杀人!”
“警长,我真得冤枉!比窦娥还冤!”丁秋瞳泪眼汪汪的,哭诉道:“你想想,我都被陈宇森抛弃了,他和申婧洁在一起,我要报复也只会去报复申婧洁,干嘛再跟已经结婚的安宁过不去呢!呜呜……我是真得冤枉啊!”
这些申辩的话,顾依凝已经听了无数次。这次,她同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不过,却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钟,时针指向晚十一点了。“行,我知道了!”
“啊,顾警长,你终于肯相信我了!”丁秋瞳蔫巴巴的,像株脱水的植物,快要坐不住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顾依凝抻了抻懒腰,开始对丁秋瞳训斥:“就算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还是把你给逮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丁秋瞳立刻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模样。
“当然因为你有前科!”顾依凝戳着她的鼻子,告诉她:“前两次雇凶伤害安宁的人就是你!所以这次无论是谁主使的,你都逃脱不了最大的嫌疑!明白吗?”
丁秋瞳点点头,又委屈地哭道:“可是这次真得不是我……”
“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一旦有了前科,任何不利的事情都有可能跟你挂上干系!”顾依凝摆摆手,说:“跟你耗了这么久,就是让你明白这个道理。出去以后,干什么都别再干坏事!”
“记住了!顾警长教训得是!”丁秋瞳心里恨得痒痒,可是嘴上却不敢再强硬了。因为她快要困死了,只要能让她睡觉,什么都可以妥协。
等到把丁秋瞳押下去,顾依凝也准备下班的时候,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审讯室里。
“狼狼,你怎么来了!”顾依凝没想到丈夫竟然亲自过来接她,因为他身份敏感,很少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主要是怕给她的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凌琅捏了捏爱妻的挺俏的小鼻子,宠溺地责怪道:“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顾依凝俏皮地吐了吐粉舌,俯耳悄声说:“那个抢走安宁前男友的小三落到我的手里,得替她狠狠整治一番!”
“调皮!”凌琅捏了捏妻子的粉颊,揶揄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安宁能嫁给楚钧吗?”
“哼,你觉得安宁嫁给楚钧就幸福吗?”顾依凝不满地嘟起嘴儿,“今天我还看到楚钧在医院里抱着别的女人,据说是他的干妹妹,两人神态举止都很暧昧!唉,这件事情我也没敢告诉安宁,怕她接受不了。你说男人怎么都这么坏呢,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
“胡说!”凌琅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就不一样!”
“嘎嘎,像狼狼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多见了!我顾依凝有福气,来赏狼狼一记香吻!”顾依凝趁机表扬了老公一番,还要强吻狼美男。
“咳!”凌琅后退一步躲开了某女的强吻,像个被非礼的良家男。
审讯室里的警察同事们都纷纷散了,不敢在此做电灯泡,临出门时都对顾依凝挤眉弄眼的。
“我亲自己的老公,你们笑什么啊!”顾依凝对着离开的同事捏了捏粉拳。
“回家吧!明早还要去机场接大哥!”凌琅牵起爱妻的手。
顾依凝点头,笑道:“大哥回来了,明天我们正好可以和大嫂还有楚钧安宁他们好好聚一聚了!”
*
阴暗的地下室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室内布置简陋,地上遍布着啤酒易拉罐,满屋子酒气。盛梓晨东倒西歪地斜躺着,还在拼命往嘴里灌啤酒。
这时,房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走进来一个轻盈的身影。
盛梓晨没有回头,他知道进来的是谁。
“哎,你还没醉死啊!”一个妩媚的声音传过来,接着绵软且凹凸有致的身体便撞入了他的怀里。
盛梓晨皱起眉头,似乎在责怪此人打扰了他的酒兴。“你来做什么?”
“嗬,你个没良心的!利用完了人家,就过河拆桥,不打算理人了!”女子恼怒起来,用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脑门,嗔道:“下次休想再让人家帮你做事了!”
盛梓晨这才转过头正眼瞧她。这是个极美丽的中印混血儿女性,大约二十七八岁,她拥有希腊女神般完美的容貌,和世界小姐级的完美身材。她叫艾丽斯、奇蒂,是影堂的王牌杀手。因为她拥有美貌和绝技,因此得到组织的高度重视。
这次来T市执行任务,原本并没有派她随行,但她还是悄悄地跟着来了。
艾丽斯用柔软的胳膊勾住盛梓晨的脖子,佯怒地娇嗔道:“快点哄哄人家,好多着呢!”
如果搁在平时,盛梓晨倒也有兴致跟她*,但此时心情实在恶劣透了,就粗鲁地推了她一把。
冷不防,艾丽斯差点儿被他推倒,脸上再也挂不住笑了。“盛梓晨你个小人!利用完了我,就不理人了!”
“滚!”盛梓晨敲着自己剧痛的脑袋,说:“正心烦呢,离我远一点儿!”
这么一说,艾丽斯的火气上来了,她干脆坐上他的大腿,把自己傲人的身材紧贴着他,哼道:“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着!”
盛梓晨勉强睁开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外面情况怎么样?”
“你还知道关心眼下的处境啊!”艾丽斯敲了敲他的脑门,大声说:“现在黑白两道正在全力缉拿你呢!这次为了逮到你,楚钧可是花了大力气!谁让你沾染人家的老婆,小心被他逮到阉了你!”
“哈,”盛梓晨狂妄地冷笑:“能逮到我的人还没出现呢!他楚钧算什么,早晚宰了他!”
艾丽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娇柔妩媚:“宰了他,再霸人妻!”
“去你的,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盛梓晨推开艾丽斯,接道:“照片都传给杰拉尔德了吧!”
“拍完了随手就传给他了!”艾丽斯转动妩媚大眼睛,吃吃地笑着:“你可真坏!这招借刀杀人施得很妙,让他们窝里反拼命闹,这样最后捡便宜的只有你!”
盛梓晨懒洋洋的,没看出多么高兴,也没看出不高兴。他举起罐装啤酒,仰首喝了口,慢慢地道:“楚钧看到那些照片肯定轻饶不了她吧!”
艾丽斯笑得愈发妩媚动人,娇声道:“今晚折腾她整整一夜,不让她睡觉!”
“滚你!”盛梓晨突然发作,把手里的易拉罐砸向艾丽斯那张美艳无比的脸。
尤其两人距离太近,盛梓晨翻脸的速度又太快,艾丽斯根本避闪不及,险险地躲过兜头砸来的易拉罐,却躲不过溅出的酒液,被淋洒了满头满脸。她不由大怒,伸出纤纤玉手就掐向盛梓晨的脖子。
两人很快翻滚到了一起,由近身肉搏发展到了互撕衣裤。
盛梓晨恶狠狠地压上艾丽斯的身体,恶狠狠地占有,恶狠狠地发泄。“该死的,统统都该死!”
*
临睡之前,安宁只觉得很冷很冷,冷得四肢百骸都冒着寒气,冻得她直打哆嗦。可是,等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以后,就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包裹着,甚至还有人在轻轻地亲吻抚摸她。
这一定是在做梦,而且是一个羞于出口的春梦。他们俩那么僵冷的关系,他都不屑于碰她,怎么可能再拥抱亲吻她呢!
不过,她终于不再感觉寒冷了,在温暖的港湾里安心塌实地睡去。
*
一夜好睡,春梦了无痕。
早晨睡到自然醒,安宁睁开惺忪的睡目,揉了揉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窝在某人的怀抱里。
昨晚的冷战执历历在目,他们明明谁也不理谁背对着背睡下的,这早晨怎么又恢复原状了!安宁想不着痕迹地挪出身子,可是她刚刚动弹,就惊醒了那个沉睡中的男人。
像被惊忧了好梦的豹子,他睁开狭长的眼,危险地盯着她。
这目光怎么看都像把她当作了他的早餐。安宁咽了咽口水,怯怯地推他铁硬的胸膛,“放开我,我要起床……呃!”
他已经压上她的娇躯,性感磁性的嗓音略带着沙哑:“谁让你钻进我怀里的!”
“……”她有吗?
“难怪做梦有人抱我亲我,原来是你!”他满眼的鄙夷,只是表象背后隐藏着的促狭是她看不到的。
“……”安宁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倒打一耙,明明是他……他居然反咬一口。
面对女子的无声怒视,楚钧大度地没有跟她计较。他松开她,当着她的面站在床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拽拽地丢下一句话:“以后晚上再想钻进我的怀里睡,得事先经过我同意,知道吗?”
安宁拿起枕头,狠狠地丢过去。“滚!”
——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假惺惺的混蛋!
*
安宁下楼的时候,见楚钧正坐在餐厅里看早报,早餐还没有端上来。
听到脚步声,楚钧并没有抬眼,只是随手把看过的早报丢到桌上,角度刚刚好,可以让安宁毫不费力地看到上面的头版新闻。“王姐,上饭吧!”
王姐便拍拍手,示意佣人端上早餐。
原来,他是在等着她用早餐啊!安宁偷偷瞧了他一眼,男子目不斜视,把她忽略得很彻底。她便在心里冷哼一声,顺手拿起他看过的那张报纸。
那么明显地摆在她面前,她倒是好奇他究竟想让她看什么。
投入眼帘的是陈宇森那张熟悉的俊脸,不过依偎在他怀抱里的女人却并非丁秋瞳,而是换成了苏苏……不对,应该是申婧洁。
尽管申婧洁整容成了苏苏的样子,可是安宁仍然能够分辩出她们俩的不同。首先是气质,再者是眼神。申婧洁说得好听点是凡品,说得难听些就是赝品。而苏苏则仙气十足,气质优雅高贵,那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并不是把容貌整得相似就可以鱼目混珠的。
不过,让安宁惊讶的并非那张酷似苏苏的美丽容颜,而是陈宇森竟然跟申婧洁走到了一起,这实在令她大跌眼镜。
早就知道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可是……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丁秋瞳也成了昨日黄花。
身边传来敲来银叉敲击餐盘的声音,安宁才意识到早餐已经端上来了,而她对着报纸发呆的时间也足够长。
楚钧丢下银叉,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时值今日,她还是在乎陈宇森!
安宁把早报放下,拿起餐具开始用餐。早餐有她喜欢吃的牛角面包,还有法国风味的土豆泥,窖藏的葡萄酒,以及西班牙烤肉,全都是依照她的口味喜好做的。
也许是怀孕的时间还短,她并没有出现孕期反应,吃什么都香。
楚钧慢慢地用着早餐,他的吃相极其优雅,这是从小良好教养的结果。虽然并没有跟安宁说话,而且看起来对她爱搭不理的,可是眼睛的余光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她。见她胃口,也不挑食,便放下心来。
正吃着饭,王姐过来了,说:“太太和大小姐打来电话,说她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机场接凌先生,中午一起吃饭!”
“嗯,”楚钧淡淡地开口:“姐夫回来了!”
安宁抬起头,他是在跟她说话吗?见王姐已经离开了,周围只有一个侍立的女佣,看来他是对她说话了。
她没见过楚钧的姐夫,只是听顾依凝说,此人是凌琅的堂兄。作为黑道家族出身的长子,自然也脱不了黑道大佬的身份。对于这种身份的人,安宁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此人又是楚钧的亲姐夫,如果接风的时候她不出现又说不过去。
沉默了片刻,她问道:“依凝也去吗?”
“不知道,多数应该能去吧!”楚钧语气淡淡的,神色淡淡的,赌气的迹象已经不明显了。
可是安宁并没有打算停战,他招惹了她,就想这么轻描淡写地抹过?休想!她仍然板着脸,不肯正眼瞧他。
吃过饭,楚钧坐在沙发里,叫来了裴骏元问话。
裴骏元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眼睛却红红的,像熬了整整一个通宵。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楚钧修长的指轻轻叩击着沙发扶手,淡漠的俊颜看不出喜怒。
可是裴骏元却是知道厉害的,他两次陪护安宁都出差错,实在无法自圆其说。楚钧给了他这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他当然要赶紧把握。
“电话卡是便利店里售卖的,恰好那家便利店的门外就有一个闭路摄像探头。我查到了售出的当日时间,然后看了整整一夜的摄像视频。”裴骏元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熬夜所致。他拿出便携笔记本,调出了一段视频画面,交给楚钧。“少爷你看,这个应该就是买电话卡的人!”
楚钧有些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视频,并没怎么重视。因为购买电话卡的可能是临时雇佣的人,或者是外地人,就算看到真面目,想查清楚也要大费周折。可是目光触及到那人的相貌,不由微微眯眸。
旁边的安宁不由好奇,尽管还在跟楚钧赌气冷战,不过关系到自己的事情,看一看也不为过。所以,她便探过身瞅了一眼。
只见视频上出现一个高大健硕的人影,低着头匆匆走进了一家出售电话卡的便利店,大约几分钟之后又出来了。他始终低着头,可是仍然无法掩盖高大的身材。以旁边行人的对比看,此人至少有近一米九的身高。而且,通过画面可以看出他明显有着西方人的特征。
“他是谁?”楚钧转动着食指上的一枚铂戒,不动声色地问。
裴骏元打起精神,努力表现。“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动用了黑白两道所有的关系来调查他!因为他是西方人,调查起来就容易得多。”
“废话少说!”楚钧不耐烦地打断,“他是谁?”
他只要答案和结果,至于过程不感兴趣。
“此人名叫杰拉尔德,德国人,如今在美国的影堂担任职业杀手的职务!”裴骏元把自己辛苦整夜的调查结果悉数汇报。“这次,就是他陪着盛梓晨来T市执行刺杀任务!”
杰拉尔德!这个名字让安宁心里一跳的同时,也让楚钧的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昨天,安宁所说的一切,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楚钧却笑了。他转过头,看着安宁,嘴角含着浅讥,道:“那些照片就是盛梓晨的同伙转发到威廉手机上的,你现在该知道他是怎样一个鄙卑无耻的东西了!”
安宁的观点却跟楚钧完全不同,她说:“盛梓晨告诉我,杰拉尔德跟苏苏的关系匪浅……”
“少爷,苏苏小姐来了!”
不等安宁把话说完,佣人便过来禀报道。
听到苏苏的名字,两人俱是一怔,却是各怀心思。
一道纤细的倩影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正是苏苏。
楚钧站起身,缓步走向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却在训斥跟随她回来的人。“你们为什么让她拎这么重的行李!”
两名保镖顿时噤若寒蝉,呐呐地解释道:“苏小姐不肯让我们碰她的东西。”
其实不用问,楚钧也是知道的。苏苏有洁癖,少女时代常常自诩林黛玉,自己的东西从不允许陌生男人碰触。如果不小心被他们碰了,宁愿弃之不用。他只能压抑下心里复杂的情绪,轻声责怪道:“出院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已经好了!”苏苏怯怯的,好像怕楚钧生气,“再说,我不想占用你和安宁的时间!她怀孕了,你该多陪陪她!”
“你先坐一会儿吧,我把东西拎上去!”既然她不肯让保镖插手,楚钧只能亲力亲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瘦弱的她自己拎着重重的行李箱上楼。
“嗯,谢谢你!”苏苏甜甜一笑,清丽的模样就像五年前的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楚钧避开了她的目光,拎着行李箱径直上楼去了。
苏苏便走到安宁的身边,坐下。“安宁,吃过早饭了吗?”
“嗯,”安宁应了一声,望向苏苏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然。“你怎么这么快又出院了呢!”
“我这病啊总是如此,来得突然去得迅速,已经没事了!”苏苏柔声细气的,美丽的脸上化着淡妆,气色的确好多了。
“哦。”安宁便再也没话了。不过心里却在腹诽,苏苏不是准备离开吗?这怎么也不提离开的事情了,直接拎着行李箱又搬回来了!
而且楚钧对苏苏搬回来住,并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也是,就苏苏这随时都会晕倒的毛病,的确受不得半分委屈和不快的。
见安宁不说话,苏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惴惴地问道:“我回来是不是给你们造成什么不方便了?”
安宁勉强牵起嘴角,摇摇头。
“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难道跟钧吵架了吗?”苏苏关切地问道。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安宁选择沉默。
“是吵架了呢!”苏苏顿时可以肯定,同时很难过地道:“难道因为我吗?”
这样下去太被动了,安宁不想一直招架,她决定主动反击一次。“苏苏,你认识杰拉尔德吗?”
苏苏美眸闪过一刹那的异色,快得让人看不清,很快消逝不见。眨巴了下眼睛,她很惊诧的样子:“杰拉尔德是谁?”
看着苏苏茫然不解的样子,安宁并没有退缩,而是凝视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他是影堂的一个杀手,他两次想置我于死地!楚钧已经开始派人调查了!”说到这里,她继续仔细观察着苏苏的神色变化。
苏苏似乎很惊讶,道:“太可怕了,还有这种事情!那么找到这个人了吗?楚钧该让人快些把他抓起来,省得再继续害人呐!”
从苏苏的表情里,安宁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此女要么辜,要么就是个天才演员,她实在无法从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出人性的丑恶一面。
终于转开了目光,安宁淡淡地道:“正在查呢!”
“楚钧对你这么好,有谁想对你不利,他肯定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就不用担心了!”苏苏亲热地拉起安宁的手,像熟稔的姐妹般。
安宁却像触到什么烫手的东西,缩之不迭。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她便对呆怔的苏苏解释道:“你的手……太凉了,我有点怕冷。”
听到安宁如此解释,苏苏也释然。“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这样的对话实在伤神费力,就在安宁感觉招架不住的时候,楚钧总算下楼了。
“钧,你昨晚跟安宁吵架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她心情很不好呢!”苏苏站起身,迎上前几步,很关心地问道。
楚钧一怔,目光望向安宁,似在询问她都跟苏苏说了些什么。
安宁却什么话都没有,还把脸别向一边。一疑百疑生,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苏苏有唯恐天下不乱之嫌,故意挑起她和楚钧之间的尴尬。
“小两口哪有不绊嘴的,她还在赌气啊!”楚钧的语气却很轻松,像开玩笑般自然,同时走到安宁的跟前,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安宁直接怔住了,她想不到楚钧竟然来这手。如此自然亲昵的举动,如果平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现在还当着苏苏的面。再者,昨晚他们明明吵得很厉害,而且冷战到现在谁也不理谁的。可是,在苏苏的面前他却粉饰太平,不肯流露半分疏冷之意。他究竟是何用心呢?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愿在外人的面前丢面子而已。
不过,他的举动还是令她释怀了许多。他说得没错,小两口没有不绊嘴的,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她也就不再执拗,顺势轻拍了楚钧捏着她下巴的大手一把,嗔道:“别动手动脚的!”
在苏苏的眼里,这两个人完全是在打情骂俏。化了淡妆的脸也掩饰不住苍白,涂了口红的嘴唇微微颤抖。
“为了点小事吵了几句,没事的!”楚钧回过头,安慰苏苏:“你不用担心!”
苏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下狂躁的情绪,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事就好。”
“你身体还没痊愈,还是上楼休息吧!半个小时之后卓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王姐,她会替你解决。”楚钧叮嘱道。
听他说这些,苏苏顿时又紧张起来,问:“你、你要去哪儿?”
刚刚回来,她以为他会陪陪她。
“我姐夫从香港回来了,现在安宁和我去机场迎接他,中午一家人就在自家的酒店里团聚。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不用等我们!”楚钧答道。
“……”苏苏嘴唇翕动,却无法再吐出一个字。
安宁却是诧异多过其他情绪的,她原以为随着苏苏的回来,自己和楚钧的关系只会雪上加霜。没想到他轻轻松松几句话,四两拨千金,把原本可能剑拔弩张的场面消弥于无形。既淡化了夫妻俩的矛盾,又借着姐夫归来的事情打发开了苏苏,而且理由充沛得令对方无法发作。
想到这里,安宁心里一动,难道说,楚钧也和她一样,看到苏苏回来就感觉头皮发麻吗?否则,他何必刻意带着她避开苏苏呢!
中午在酒店吃饭,就等于把苏苏排斥在局外。他用这个方式表明了立场,苏苏只是个局外人!
这个看起来很随意的举动,却似乎在给苏苏一个无声的警告:她并非楚家的人,不该关心的事情最好别乱关心。
“别想多了,好好调养身体!中午如果有好吃的饭菜,就打包了让安宁给你带回来!”楚钧看起来的确像个温和可亲的大哥哥,无微不至地关心地妹妹。“下午没事就让她多陪陪你,两人说说话聊聊八卦,时间过得快些。”
他对她关心得越多,就越划开了两人之间的界线。因为他把安宁安插进来,时刻提醒着苏苏,安宁是他的妻子,是他身边不可忽视和缺少的人。对苏苏的关心照顾,是他们夫妻共同的事情,就像骨肉亲人间的互相照应,完全不掺杂任何的暧昧。
苏苏越听越心凉,同时察觉到一个事实——楚钧已经对她起疑了!
方才安宁跟她说的关于杰拉尔德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他,果然,他的耳根子还是禁不起枕边风的!原打算利用盛梓晨让楚钧厌弃安宁恶化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安宁反倒把从盛梓晨那里得到的消息统统告诉了楚钧,而楚钧显然是相信的。
安宁的俏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她落落大方地对苏苏说:“快上楼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她的语气自然,和楚钧极有默契,完全是当家主母的风范。并没有丝毫阴郁烦躁或者提心吊胆害怕被下堂的恐惧。
苏苏努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
等到楚钧和安宁肩并肩地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她的眼里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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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餐厅,穿过甬道,走出别墅。威廉正衣履整齐地站在台阶下面恭候着,给他们打开车门。
坐上车,楚钧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立即详细调查这五年来苏苏在美国的经历!”顿了顿,他又加了句:“还有,她跟杰拉尔德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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