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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檬站在客厅的角落里,正观赏着墙上的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的每一个人都笑得幸福,温暖。哦,林青檬竟忘记了,原来,这么多年来,江城也是没有父母的孩子。虽然他一直都表现得很成熟,但是,林青檬知道,那种失去父母的孤寂感。
原来,江城在自己身边一直守护了那么久,其实,他自己也是渴望关爱的吧。
林青檬正看得出神,江城在她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听到是江城的声音,林青檬慌乱地抬手去抹眼睛,她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说了一句莫名的话:“谢谢你!”
江城还是看到了她红红的眼角,他把林青檬揽过来,轻嗅她发丝上的清香:“青檬,不要再说谢我之类的话了,我说过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江城,你,想他们吗?”林青檬抬起头,对上江城的一双眼睛,她就这样望向他的眼睛里,问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但是,她就是要问,她想知道,迫切的,想要知道。
江城当然知道林青檬指的是什么,江城笑了笑,“傻丫头,当然会想他们了。他们走的时候,我已经不小了。现在,他们还总是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呢。”他低下头吻了吻林青檬的额头,“不过,还好我有姐姐和爷爷,爷爷把我和姐姐养大,他很爱我们。这就足够了。我现在一样生活得很好。”
江城揉了揉林青檬的头发,温柔地看着她:“好了,青檬,你跟我一起去见爷爷吧!”
“啊?现在就去见爷爷了啊?我,我还没准备好呢。”林青檬突然听说爷爷要见自己,一下子慌乱起来,她问江城:“我,我的头发乱不乱?”然后又拉着江城的手问,“衣服呢?我的衣服合适吗?”
“好了好了,不要紧张,爷爷只是说见见你而已呀。别看爷爷平时挺凶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他特别和善。你不用害怕的,相信我,爷爷一定会特别喜欢你的。”江城一面安慰着林青檬,一面拉着她的手来到爷爷面前。
这是林青檬第一次见到江爷爷,只觉得他好像比自己想象的年纪大一点。头发白了很多,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瘦弱。但是,看面目,却又是慈祥的。
“爷爷,您好!”林青檬怯怯地朝江爷爷打着招呼。
江爷爷看到江城和林青檬,非常开心,他朝他们招了招手:“来来来,过来爷爷这里坐。”
江城牵着林青檬走过去,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们围着一张圆桌,桌子正好在一棵紫荆树下,秋天,紫荆花已经凋零了,树上没有花朵,却依旧枝繁叶茂。高大的树枝,加上繁茂的叶子,遮住了不少阳光,只从缝隙里漏下来一两点明朗的光线,闪闪烁烁。
林青檬朝江爷爷点头,递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祝爷爷生日快乐,寿比南山!”她的脸颊绯红,隐约透着紧张不安。
江爷爷接过礼物,递给身边的佣人,对林青檬说:“烦林小姐费心了。”
“没有,这是应该的。”林青檬似乎还是有些紧张,她的手指绞在一起。
江爷爷看出她的紧张,他和善地微笑:“林小姐是吧,你不用太拘束,也不要紧张。小城认准的人,我相信他的眼光,我也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小城出国这么多年,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我希望,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就早点儿把婚事给办了。林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江爷爷的这一番话,倒是十分实在,但是,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提结婚的事情,着实让林青檬有些不好意思,她埋着头,正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一遍一遍地绞着手指。
“哎呀,爷爷,我知道了,您别逼青檬,我会看着办的。您别着急。”江城打趣着,用叉子拿了一块西瓜,递到江爷爷面前。
江爷爷假装生气的样子:“去去去,我这不是在跟林小姐说话嘛,哪儿轮到你插嘴。”
林青檬抬起头,微微一笑:“爷爷,您太客气了,叫我青檬就好了。”
“好,那,青檬啊,你觉得,你跟小城的婚事,什么时候办比较合适呢?你也知道我老头子年纪也比较大了,就盼着小城和她姐姐如瑟两个人都能早点成家呢,这样,我老头子就是哪天一不小心走了,也不担心了啊。”
“爷爷,您瞎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您呀,就等着吧,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江城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林青檬。
看到江爷爷让林青檬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奶奶,其实,他们是一样的,都是这般期盼自己的孙子孙女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这只不过是他们最简单的一个心愿而已。想当初,奶奶不也是拉着自己的手,念念不忘地说,希望自己能找到幸福吗?!林青檬释然地吐了一口气,她走过去握住江爷爷的手,语气柔和:“爷爷,您放心吧,以后,我会跟江城好好过日子的,您不要担心。”
江爷爷听到林青檬的话,乐呵呵地笑起来。而江城仿佛难以置信般地看着林青檬,最近这些幸福都来得太突然了,他有些不适应。前几天,林青檬突然答应自己的求婚,而现在,林青檬说的这些话,又可以算作是对他们两个的承诺吗?!
江城简直高兴得有些眩晕,他揽过林青檬的肩膀,激动地求证:“青檬,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心的吗?”
林青檬看着江城,坚定地点了点头,轻轻吐出一句:“嗯。”
江城差点儿开心地大叫起来,江爷爷斜睨了江城一眼,嗔怪了声:“傻孩子!”可是,他的嘴角也明明是上扬的,他的开心也那么显而易见。
过了一会儿,客厅里的生日宴会正式开始了。江城扶着爷爷一起走进来,大厅里掌声响动。
富人家的生日宴大多都是这样,循着各种程序,走一遍形式。一阵生日祝词之后,大家共同举杯为江老爷子祝寿。
前面的形式过后,是大家自由的时间,一个小型的酒会。当然,商人的任何宴会都不可能是纯粹的玩乐,趁着宴会的这个时机,拉关系,谈生意,是最好不过的了。
音乐声响起,缓缓的,似流水般,从耳边滑过。江城做出邀请的姿势:“我可以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林青檬笑着交出自己的手,一个转身,他们双双滑入舞池。周遭的人们成双成对,同在舞池中,跟着音乐翩翩起舞。林青檬此时就像是一位误入凡尘的精灵,优雅美好得不像话。江城的目光环绕着她,一个伸臂,林青檬随着他的胳膊,一个转圈转到另一边去,江城再一收,林青檬又随着音乐缓缓划入他的怀抱。
林青檬的眸光轻闪,转瞬,王昊仁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的身旁站着他的妻子,吴嫣。他们两个的穿着今天十分搭配,王昊仁灰色的西装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挺拔,吴嫣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则让她透露出万种风情来。
好一对璧人!
林青檬心中恍惚,无意中舞步已显凌乱,一不小心就踩上了江城的脚。
“啊,对不起对不起,江城你没事吧。”知道是自己走神,林青檬急忙询问江城有没有被自己踩伤。
好在林青檬的高跟鞋并不是特别尖,江城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了?”
“他,他怎么来了?”林青檬脱口而出。
江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王昊仁和吴嫣。江城倒忘记了,这些场合,王昊仁也是有可能会出席的,毕竟,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于情于理,他来这里都不为过。
江城顺势牵起林青檬的手,一转念,他低头询问林青檬:“我们,上前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好吗?”
“嗯。”林青檬的手轻轻攥紧,然后又缓缓松开,她舒了一口气,又说:“好。”
王昊仁也正望着这边,他的目光幽幽的,却又坚定地看向林青檬。从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林青檬在的地方,茫茫的人群中,只消一眼,王昊仁便能认出她。
还是江城先开口的:“王总,欢迎你们!”说着,他主动伸出了右手。
“谢谢!”王昊仁的眼睛却是看着林青檬的,那般的肆无忌惮,全然不顾自己的妻子此时正与自己比肩而站。
林青檬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反倒是吴嫣,她亲昵地挽住王昊仁的胳膊,贴上他的肩膀:“昊仁,这位不是林小姐吗?这么多日不见,原来是跟江总在一起啊。你看,他们两个多般配啊。”
“哼。”王昊仁闷哼一声,并不搭腔,只是肚子一转身,就要往别处走去。吴嫣急忙跟上去,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江城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是不讨人喜欢啊。
一曲终了,舞池中的人们渐渐散去,江城看着林青檬,脸上泛着异常兴奋的光亮,他询问道:“青檬,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林青檬被别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她侧过头去,果然,还是王昊仁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她别过头去,迷迷糊糊地问:“啊?什么?江城你刚刚说什么?”
江城也早已经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王昊仁,他摇晃着杯中的酒,低头,抬头,目光全部围绕在林青檬的身上。江城突然觉得有些闷,他只说:“没什么。”然后,拉着林青檬往前走。
林青檬不明所以,“哦”了一声,然后温柔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