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祈天澈,你最好了

紫琼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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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璎珞姑娘的武器是笛?”祈天澈淡淡地问,眸中精锐闪烁。

    璎珞一怔,随即娇笑,“公子,奴家混青.楼的,会吹笛子也是自然。”

    “不知,能否吹一曲于我听?”

    正闲闲吃东西的怀瑾微怔,他想听人吹笛跖?

    璎珞瞥了眼显然受了影响的怀瑾,而后朝男子媚眼一抛,软声道,“这美人恩你消受不了,会害了另一位美人的。”

    闻言,祈天澈神情晦暗。

    听闻,蛊王养在圣女体内,那圣女有一小玉笛,轻轻一吹,蛇虫仿佛受了召唤,循声而来。

    而他方才现身时正巧看到璎珞收起笛子,若他猜得没错,璎珞应就是十五年前拜月教失踪的圣女,所以适才试探了她,而她也知自己在说什么,也告诉了他答案——不行!

    昨夜还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还有什么方法能解除他体内的蛊?

    他真的不知道。

    怀瑾自然以为璎珞口中的另一位美人指的是自己,摆摆手,隐嘴里塞了满嘴的梅子饼,说话含糊,“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吹那玩意。”

    璎珞和祈天澈交换了个彼此才懂的眼神,笑道,“我这笛子吹了是要人命的。”

    怀瑾拿起祈天澈倒好的茶,送下一嘴的饼,才皮皮的笑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璎珞气结,看向祈天澈又频频送秋波,“公子,奴家还要急着回去接.客呢。”

    祈天澈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给她,璎珞笑盈盈地接过,折好放进袖子里。

    怀瑾伸手一把抢回去,“怎么说我也算是挽救了镇邪的清白,诊金你可以跟他要去。”

    哼!压榨她男人的钱,那她就先压榨她的!

    璎珞银牙一咬,随即,媚眼一转,对祈天澈笑道,“你不管管她,哪日奴家不高兴了,可别怪奴家喔。”

    说完,下车离去。

    怀瑾贼兮兮地目送璎珞的背影,然后献宝似的拿出一东西,“祈天澈,你看!”

    祈天澈讶然挑眉,随即,无奈的轻笑摇头。

    这笛子只怕是方才抢回银票时顺便拿的。

    所以说,谁也别想轻易在她这里讨了便宜。

    “祈天澈,你不是想听笛音吗?我吹给你听。”说着,拍拍手上的饼屑,拿起玉笛摸索起来,纤纤玉指有些笨拙的放在那些孔上,调整气息,使劲吹起。

    祈天澈黑如子夜的眸子只剩下能溺死人的温柔。

    她是因为他想听,所以才偷的笛子。

    男人可以为一点感动而宠女人一辈子,她给他的又何止是一点?

    很快,各种各样的杂音断断续续的从马车里传出,听来吓人。

    祈天澈瞧她吸气、蓄气、抢气、呼气,吹得脸都憋红了,低笑,伸手把笛子拿过来,在看到黏在她嘴角边的饼屑后,眸光一热,俯首一点点靠近。

    怀瑾的后脑抵上车壁,看着他灼热的眼神,看着眼前越放越大的俊脸,黑溜溜的眼珠子四下转了转,眨了眨眼。

    他,他这是要完成上次在马车里没完成的壁咚吗?

    于是,长长的眼睫毛缓缓阖上,等待他的吻落下来。

    紧张,心跳爆棚。

    然而——

    “贪吃的小东西,忘了擦嘴。”

    清浅的低笑在头顶响起,怀瑾刷的睁开眼,对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囧了。

    他不是要跟她壁咚,是帮她擦去嘴角边的饼屑!

    可是,他擦就擦,那指腹是不是过界了点?有必要把她的唇都抹一遍吗?难道她上面也粘了饼屑?

    “唉!不是时候,磨人。”

    在唇上摩裟的指腹收回,只听他很可惜的叹息。

    怀瑾的脸更红了,原来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是时候。

    她赶忙佯装没听懂,调整身子枕在他腿上,又捞了个饼吃。

    躺在他腿上,这样可以昂头看着他,他一低

    头就能对上她的视线。

    只见他把那短笛轻轻放在唇边,手势优美,轻轻一吹,悦耳的笛音从他灵活的手指下飘出。

    怀瑾手里的饼掉了,不是因为他吹得太好听,而是……那笛子她刚才吹了很多口水进去啊!

    可他居然连擦都没擦就吹了!

    壁咚不成,这算间接接吻吗?

    而且吹得真特么好听。

    别人说秋离枫的琴声能让风静止,能让落叶停顿,能让人一醉不醒,但她觉得他的笛音更好听,反正是他吹的就好听。

    “这才叫笛音。”一曲了,他屈指轻弹她的脑门。

    遭嫌弃的怀瑾皱了皱鼻子,严肃的警告,“除了我之外,不许吹给别人听!”

    他吹笛子的样子太迷人了,不能让别人看到。

    “你的确是第一个听我吹笛子的人。”祈天澈轻笑,这笛子在璎珞那里是武器,在别的人手里就是同一般笛子没两样。

    “也是最后一个!”怀瑾要求。

    “好。”他不假思索的答应。

    怀瑾这才得意的笑了,倏然,一阵甜香飘来,怀瑾猛地坐起,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寻找香味来源的地方,却只是一家烧饼铺。

    她失望的放下车帘,看着手里的糕点也没了胃口。

    祈天澈轻抚她的发,“想吃什么,我给你找来。”

    看她那眼神就知道是没看到想吃的东西,真是小馋鬼。

    “真的吗?”黯然的小脸立即恢复光亮,“我要吃糖炒栗子!刚才那股香味就好像!”

    说着,她还闭上眼垂涎在香味里。

    不知为啥,一想到糖炒栗子她就疯了般的想吃,不知在这里有没有,反正她以前逛遍大街小巷也没见过。

    “是什么?”祈天澈蹙眉。

    怀瑾忽然想起可能在这里不是叫栗子,连忙形容给他听,“就是外表跟刺猬一样的,锐刺有长有短,深色的,掰开外面那层毛刺,里面的就是能吃的栗子了。”

    “然后呢,如何做?”

    怀瑾又把记忆中做糖炒栗子的方法说了遍,但是越说就越馋。

    祈天澈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好吃的人。

    “喂,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见没见过啊?”她轻推他的手,询问。

    在现代,她可以为了吃一样东西立即订机票出发的,还常常跑到一些古寨里去找一些美食吃,在这里,想跑远些都不行。

    “没见过。”祈天澈摇头,那张小脸立即垮了下去。

    他抬手摸她的头,眼底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爷,有人交了封信说是给娘娘的。”外边传来李培盛的声音。

    “拿进来。”

    李培盛撩开车帘送进来,怀瑾正要伸手去接,一只手快过她抢了过去。

    祈天澈瞥了她一眼,展信,随即,脸色阴沉。

    “怎,怎么了?”怀瑾撇了脸色不佳的他一眼,把信拿过来看。

    信是听风楼送来的,上面的意思就是,要她有时间去一趟听风楼,她想要知道的会送上。

    “怀瑾,男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找别的男人来救他。”尤其那个男人还跟她有非一般的关系。

    “我没想那么多。”怀瑾郁闷的低下头,她只是想尽办法护他周全,错了吗?

    “下次先跟我商量,嗯?”他轻叹,明明不悦的是自己,反过来还得哄她了。

    怀瑾点点头,跟他商量他会同意吗?不会的是不是。

    现在朝中宰相独大,后宫又有皇贵妃和庞婉瑜两个渣渣蹦个不停,大敌当前,她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可用的人了,反正也是交易。

    “所以,不许去。”他在她颈畔,霸道地要求。

    “……”她没想到秋离枫真的帮这个忙了,既然是她托了人家帮的忙,现在又反悔不去,心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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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天澈放开她,表情有些冷。

    怀瑾心下一急,抓住他的衣袖,“我已经拜托了人,突然又不当回事,很失礼。”

    “你何时守礼过了?”冷冷的语气。

    果然,又生气了。

    “好吧,我派人……”

    “李培盛,去听风楼!”

    怀瑾还没说完,已经被他的声音抢先。

    她不敢置信地看他,这男人明明不喜欢她去,明明不高兴,却还是迁就她。

    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拿出狂拽霸气总裁的那一套,对她这不准那不准的,可他没有。

    心折了,怎能不折。

    “祈天澈,你最好了。”她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悄悄挨近示好。

    祈天澈不作回应,拿来一本书静静的翻阅。

    车厢内,静默无声。

    怀瑾知他心里不爽,主动拿糕点喂他,他避开,不吃。

    把他的书按下,他目光扫来,她就弱弱地松手了。

    于是,心焦啊!

    看着他把她当空气的样子,怀瑾最终按耐不住,拍案!

    “祈天澈——”

    “嗯?”黑眸微微抬起,语调淡定。

    怀瑾的气势一下子焉了,握了握拳,气气的道,“你要实在不想,那就别装大方了!”

    整得她心里也不舒坦了。

    祈天澈放下书,一本正经,“怀瑾,喜看书的人需安静。”

    所以呢?他不是在生气,只是在嫌她聒噪?

    靠!

    怀瑾直接转身撞车壁,当然,实际上撞的是手背。

    男人重新拿起书,垂眸,唇角狡诈的勾起。

    他当然介意,介意死了!可她要去,他能不成全吗?

    她都能把他气成这样了,他不让她急一下怎行。

    ……

    马车在听风楼前停下,怀瑾一下车才发现,身后跟了一大波护卫。

    她滴汗,刚才不是只有衙门类的官兵吗?怎么这些都是精装上阵?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了最后头的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明明就是孟飞!

    “祈天澈,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后面等着分分钟杀他们?不是已经嚣张到这等地步了吧?

    “嗯,我出宫的时候正好遇宰相离宫,就顺带借宰相府的护卫用一用。”他云淡风轻地说。

    怀瑾不禁瞠目,高啊!借庞清老头的人保护他们,这一路上自然就安安稳稳了。

    还好,她男人不会武功还有脑子可以补救。

    “还不快去办你的事?”祈天澈屈指轻敲,催促。

    “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怀瑾诧异。

    男人轻哼。

    怀瑾明白他是在吃醋,笑着踮起脚尖在他颊上轻啄,转身离去。

    祈天澈飞快将她抓回怀里,俯首轻咬她耳朵,“我等着你回来脱光。”

    怀瑾面上发热,好半响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夜,因为见他抱了王楚嫣,她让他换衣服,这会,她只是上去取消息,他就让她脱光!

    她,好像又被他坑了!

    瞪他一眼,转身走进听风楼。

    “爷,您为何不告诉娘娘,那个非尘的底细咱们已经查出来了?”李培盛不解地问。

    “她都找人查了,不成全她的有始有终不太好。”男人望着拾阶而上的身影,还是有些气。

    真的只是这样吗?李培盛怀疑。

    “不信?”祈天澈收回视线,问。

    李培盛摇头,没法信啊。

    “不信是对的。”他浅笑,目光又看向那抹越来越

    远的身影,勾唇,“让她心里对我过意不去,下次她就不敢了。”

    李培盛窃笑,他就说嘛,爷怎么可能会突然这么大方放自己的女人去见别的男人。

    怀瑾直接来到听风楼楼主的阁楼,所到之处个个都恭恭敬敬的喊她“小姐”。

    敢情秋离枫是默认了她这个身份。

    穿过长长的楼廊后,秋离枫不在,龙飞就请她入屋等候。

    不得不说秋离枫真的很爱竹子,屋内所有东西包括帘子都是竹子做成的,看起来不像是最高领导的地盘,反倒生出几许闲云野鹤的感觉。

    把人家办公的地方简单的欣赏了一遍后,怀瑾一屁股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脚翘起搁在案上,没成想不小心把书案上的箱子给碰倒了。

    认出那正是上次来时秋离枫很宝贝的箱子,她眼疾手快,用脚踢起,旋身闪过去接住,但是,箱子因为没上锁,里面的东西哗啦落地,她只来得及抓住易碎的玉佩。

    怀瑾没有多想,赶忙蹲下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回箱子里,她首先捡起的是一件明黄色的婴儿肚兜,拿在手里的时候她为那绸缎的触感而顿了下,然后放进去,接着是一件襁褓,同样是华贵的明黄色,怀瑾同样没有多想,只想尽快把它折叠好放进去,把箱子放回原位。

    然而,在折叠的时候,一条金丝绣成的龙映入她的眼帘。

    龙在这古代象征着无上权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她神色凝重,把襁褓重新敞开来,这质料非皇家莫属,上面这条金龙更是栩栩如生,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龙袍。

    据说皇帝的龙袍是五爪,亲王和藩王的龙袍上是四个爪子。

    怀瑾仔细数了下,这条龙是四爪,那就证明这襁褓的主人身份很尊贵。

    她忽然想起方才自己放在一边的玉佩,连忙捡起来翻开正面看,只见‘谨言’二字雕刻在上头,雕工精湛,字体大气。

    谨言,谨言……

    这不就是昭德皇后那个没死的孩子吗?

    怀瑾为这呼之欲出的真相吓了一大跳。

    听风楼禁止涉足皇家事,秋离枫入宫老皇帝一见如故,秋离枫对忠贞楼有感伤……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告着一件事!

    怀瑾连忙在凌乱的地上找出一本厚厚的折子,飞快阅览,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叫她瞠目。

    原来,听风楼是谨言后来接手的,原来,秋离枫才是真正的皇孙!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怀瑾赶忙收敛所有震惊,飞快把东西收进箱子里,放回原位。

    这才回身,秋离枫就进来了。

    一袭白袍,不是上等的面料,没有华丽的色彩,穿在他身上却是别有贵气,但更惹眼的是他绝尘的气质。

    她想,有着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的男人不适合宫廷,这样绝尘的男子游走天地间也不为所动,若是进了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不可能还保有最初的自己。

    所以,知道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会想要认祖归宗吗?会搅入皇宫的尔虞我诈吗?

    “等很久了?”温和的嗓音如沐春风。

    秋离枫看了她一眼,走到书案前找东西。

    “喔,还好。”怀瑾忙应,瞧见他的视线只是从箱子一扫而过,暗暗松了口气。

    他姥姥的,怎么她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偏又总是无意中被她知道?

    这下好了,宫里那位大皇孙是假的,真正的主在这呢!

    “你要我查的人都在这里了。”秋离枫把一本折子递给她,神情如常。

    怀瑾怔怔地接过,没有着急看,因为比起无意中知道的秘密,已经不重要了。

    看这个男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想来也是不想跟皇家有任何瓜葛了吧。

    这样也好,皇宫是能污染人的地方,她真的不希望拥有着这么干净气质的他被污染。

    她也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宫里那个冒牌货她会和祈天澈想办法把他拉下来。

    “我记得有人在等你。”见她一直在发呆,秋

    离枫笑着出声提醒。

    怀瑾回神,眨了眨眼,似是才想起似的,忙抱着折子夺门而出,半响,娇俏的身影又折回来,一叠银票拍在书案上,然后又一溜烟不见了。

    秋离枫望着案上的银票,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属于她的馨香。

    他微微勾唇,目光再看向箱子,神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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