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怀瑾,我夜里会冷

紫琼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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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天澈笑着摇摇头,有力的手臂已经穿过她的膝下,将她抱离地面。

    “我……我给你绣个荷包!”怀瑾情急之下,豁出去了。

    男人微怔,目光落在她绣了那歪歪扭扭的几针上,很是质疑,“可以,改日。播”

    “改日我就不绣了。”这厮就不能放过她吗跫?

    “无妨,虽然我也很想要你亲手绣的荷包,但我更心疼你的手指头。”他贴近她的耳畔低声道。

    怀瑾心酥了个彻底,但同时又恼,她都还没开始绣呢,他就认定她会扎到手了,这是在质疑她的智商好么!

    所以,她决定了,这荷包她一定要绣出来给他看!

    祈天澈看向王楚嫣,“嫣儿,听闻你落水后偏头疼?”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王楚嫣一愣,怀瑾亦然讶异地看向王楚嫣。

    嫣儿头疼?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太医如何说?”祈天澈淡淡地问。

    王楚嫣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把怀瑾手里的针线活给拿回来,道,“太医建议嫣儿夜里早些歇息,天澈哥哥,燕儿姐姐,真对不住了,嫣儿该歇息了。”

    怀瑾恍然大悟,狠瞪腹黑男,嫣儿赶人了她总不能没脸没皮地赖着不走,这厮,够可恶!

    “咱也别打扰嫣儿歇息了,嗯?”祈天澈对她轻声说,然后抱着她离开似雪院。

    怀瑾一直都觉得到底这身子太轻了,还是他力气过剩,怎么每次在他怀里都轻如无物一样?

    似雪院和落梅院只一墙之隔,走几步就到了,怀瑾望着殿门,再看他清冷的面容,完全的势在必得,这一踏进去显然是没有退路了。

    他不碰她吧,她怀疑;这会他下定决心要碰她了吧,她各种不愿。

    倒不是因为不想跟他那啥那啥,毕竟心里已经开始接受了他是丈夫的这个角色,做那啥是迟早的事,只是,一想起他是在为了证明的情况下不得不要了她就觉得怪怪的。

    嘤嘤嘤,都是自己作的!

    烦躁地敲了把脑壳,男人未料到她会有如此行为,忙抓住她的手,“嫌自个的脑子太聪明了吗?”

    那一敲,力气还不小。

    怀瑾深吸一口气,道,“祈天澈,我还没沐浴。”

    “正好,我也没有,浴池我已让李培盛备好了。”祈天澈直接抱着她往浴池走去。

    怀瑾慌了,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祈天澈,我是说,我要一个人沐浴。”

    祈天澈停下脚步,深邃如夜的眸光盯着她,炙热,灼人。

    半响,他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你一个人,难道你还希望我陪你鸳鸯戏水?重温浴池初见时?”

    轰——

    怀瑾觉得自己的脸炸红了,这厮分明是故意在捡她的语病。

    “我去沐浴!”从他怀里跳下来,飞逃飞逃。

    望着她飞逃的背影,男人笑了,笑得有些恶劣。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被吓跑的样子,好可爱!

    ……

    这个澡,怀瑾足足洗了两个时辰,再回到落梅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黑风高,半夜三更。

    落梅院殿门外,李培盛守在外头,一见到她,立即要行礼,她连忙打噤声手势,而后脑袋往里探了探,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李培盛捂嘴偷笑,这姑奶奶也有如此胆小的时候,他这是越来越佩服爷了。

    然而,怀瑾一踏进寝宫就愣住了。

    龙凤红烛滴泪,烛火摇曳,原来墙上的夜明珠都被帷幕盖住了光芒,烛光流泻了一屋子的柔和。

    她以为应该睡了的男人正靠在床前手捧书籍秉烛夜读,单薄地白绸中衣,随意披散的长发为他的清冷添了抹邪魅。

    “洗好了?”他抬头,黑眸无半点不耐。

    怀瑾紧张地点头,屋内所营造出来的气氛让她紧张,这厮摆明了是来真的啊!

    “嗯,帮我看看梳妆桌上那箱子里是什么。”他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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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瑾点头,走过去打开那小箱子,这一瞧,眼睛瞪直,砰地立马关上,整张脸都烫得可以煎蛋了。

    软鞭,还有各种各样的那啥……

    这狐狸不会是想玩S.M吧?

    冷汗涔涔,她偷偷地想瞄他一眼,没想到黑影从后叠了上来,精壮的体魄从后紧贴着她的身子,隔着单薄的衣物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迅速加热的体温。

    铜镜里,映出他们耳鬓厮磨的画面,她不敢直视,因为,太恩爱,恩爱得有些梦幻。

    “是什么?嗯?”他的呼吸吹进她的耳廓,惹得敏感的身子在他怀里轻颤。

    怀瑾暗咬下唇,他是故意的!

    “祈天澈,我困了!”说完,扳开他的手箭步往床榻上冲,钻进被子里,挺尸装死。

    祈天澈望着那个小箱子,再看榻上用被子裹紧自己的女人,低笑,“那就睡吧。”

    睡吧……睡吧……

    如同魔音穿耳,怀瑾还是紧张不已,然后,他的脚步靠近床榻,帷帐被放下来。

    他,上来了!

    感觉到被子要被扯开,她连忙用身子压住,死死捍卫最后的保护层。

    他的轻叹响起,“怀瑾,我夜里会冷。”

    “……”装死到底。

    “你出汗了。”丝滑的袖子在她额上轻轻擦拭。

    怀瑾放弃做鸵鸟,睁开眼,看到头顶上正在细心为她擦汗的男子。

    他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讨厌死了!

    “祈天澈,我……”

    “嘘……”他的手指抵住她的唇,然后,轻轻抓住她的手往他胯.间一放,她吓得猛缩回手。

    上次在书房时她也亲手感受过那玩意儿,不会有错!

    翻过身去,羞哒哒的脸直接埋进被子里。

    “还要不要怀疑,嗯?”他的手从后霸道地楼主她,在她耳畔呵气。

    怀瑾摇头,她哪里还敢,光是看到那箱子里的东西……

    “还要不要一声不吭地转身走掉?”

    感觉到大手悄然爬上胸前柔软了,她连忙摇头,有这么威胁人的吗?

    男人依依不舍地收住手,轻轻撩开她脸颊上的发,“真乖。等到时候了,我欠你的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

    “谁要你还了!”怀瑾面红耳赤,这笔账他能无视吗?

    “不行,我一向有欠必还。”

    怀瑾咬唇,如果能倒带重来,她不会那么逗比地去质疑他。

    “箱子里的东西……”

    “不许用箱子里的东西!”怀瑾羞恼地勒令。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怀瑾惊讶地翻过身来面对他。

    “那是醉红楼的璎珞姑娘送给你的礼物,是你的东西我便没打开。”

    呃,她是不是该感谢他这般尊重她?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又问,眼里闪过一抹促狭。

    “没……没什么,你等我一下。”她翻身而起,快步下床把那箱东西上了几把锁,然后丢柜子的最角落去,才重新回到床上,自然地窝进他怀里。

    璎珞那女人敢这么害她,改日别落在她手里!哼!

    祈天澈轻轻将她的小脑袋纳入胸怀,长吁一口气。

    今夜,总算是应付过去了,怕是经过今夜后,她再也不敢质疑他嫌弃她非完璧的事了。

    璎珞给他的那瓶药只能取悦她,而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安全感,他亦不想那样做,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是亵渎了她。

    “祈天澈,我只是没准备好。”怀里的人儿咕哝出声,怕他误会她不愿意给他。

    “我知道,快睡!”用如此软嫩的嗓音跟他说话,真是磨人。

    天知道每夜要对她压抑自己的欲.望有多痛苦,实在受不了了不止心隐隐作痛,还得半夜去浇冷水

    ,回来又怕自己身上的冷会惊醒她,于是常常坐在床前看着她的睡颜直到天明才躺回她身边。

    “太亮,睡不着。”怀里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祈天澈要起身去熄掉烛火,她倏然弹出一缕劲风,烛火顿时熄灭,她又窝回他怀里,“你干嘛要点蜡烛?”

    “只是想看看红烛滴泪。”他会告诉她,只是为了吓她,让她更惊慌吗。

    “喔。”怀里的小脑袋点了点,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就睡着了。

    祈天澈暗自松了口气,轻柔地拿开落在她脸上的发丝,眸色惆怅。

    若她知道他与别的女人死绑在一起,她会如何?

    以她的性子,会毅然抽身,决然放手吧?

    他在她心里占了多少分量,他其实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不是最重要的。

    ※

    转眼,紫隽王与日曜国紫夜公主的大喜之日到了。

    可能是出于愧疚,老皇帝下了旨,紫隽王成亲要按照太子及皇太孙娶妃之礼来办。

    成亲大典在午后开始,一早,祈天澈就被老皇帝霸占了,不,应该说老皇帝越来越依赖祈天澈,这几日他都忙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皇上的儿子里,肃王因病耽误军情不上报,太子又屡犯错误,而皇太孙屡屡立功,将来这皇位怕是非皇太孙莫属。

    这样的流言对皇太孙自是大大不利的,到时候两派夹攻,皇太孙这些年又被太子掣肘,没法建立自己的势力,若真斗起来,皇太孙毫无胜算。

    唉!

    “燕儿姐姐,绣得不好吗?”王楚嫣听见她的第三次叹息,不禁纳闷地问。

    “呀!”怀瑾被扎了一下,回神,连忙捏了捏手指头,然后拿起闲时绣了好几天的成品,道,“再绣几针便成了。”

    “真的呀!”王楚嫣伸过头去看,“咦?燕儿姐姐,你上面绣的什么呀?又不像花,也不像字。”

    “没什么,我就是乱绣的,太复杂的我绣不来嘛。”怀瑾看着蓝色荷包上所绣的歪歪扭扭的字,不禁觉得惨不忍睹。

    好吧,就当这是娃娃体的LOVE好了!

    就连字左边的木槿花,和字右边的那朵白云看起来都不太像。

    啧,真丑!

    “燕儿姐姐绣得很好看呀!”王楚嫣由衷赞道。

    “我管它好不好看呢,反正绣出来了他就得收!”怀瑾把最后几针绣完,收针,大功告成。

    “他,是指天澈哥哥吗?”

    “谁……谁说一定是给他了!”怀瑾对上王楚嫣揶揄的目光,口是心非地说。

    “什么东西要给我?”清润的嗓音从宫门口传来。

    怀瑾赶忙将荷包藏起来,随便抓了个线团玩。

    眼力不错的祈天澈在几步远时就看到她藏起的是什么东西了,真的是一个荷包,她真的替他绣了个荷包。

    这小东西急于藏起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吗?好,他等着。

    “什么东西,嗯?”他走到她身边,就着她喝过的茶喝了口,如此不分你我的行为再正常不过。

    每当王楚嫣见到清冷浅淡的男子对女子旁若无人的做出如此亲密的行为时,都不由得羞赧地低下头去。

    也心知,这样的亲密和温柔都只给一个女子。

    对她,他虽然也不至于对外人那般冷漠,宠溺也有,但与太孙妃是不同的。

    “我是在问嫣儿绣那帕子是要绣给谁。”怀瑾聪明地转移目标。

    祈天澈瞥了眼王楚嫣手上绣的东西,“嗯,绣得还不错,你的确只有欣羡的份。”

    王楚嫣有些难为情地想遮住绣品,但是抬头却发现男子只是随意瞥了眼而已,视线全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

    “祈天澈,你皮痒啊!”怀瑾怒瞪,她不是刺绣的料好么!

    “好了,不闹了,我回来是想跟你说件事。”祈天澈轻笑,揉了揉她的发顶,道,“十二皇叔今日大喜,我们是要去贺喜的,方才皇爷爷要我到国

    库取件东西过去给十二皇叔,到时我就不回宫了,我在十里香等你。”

    “啊?十里香?什么地方?吃的吗?”才问完脑袋就被敲了。

    “来了就知道了。”满脑子只有吃的。

    “说了不许敲我头!”怀瑾暴走。

    祈天澈揉揉她的小脑袋,“若真笨了我也不会嫌弃。”

    “祈天澈,我确定你最近真的欠揍!”怀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小脸气得红彤彤的,在阳光下更加诱.人。

    祈天澈忍不住抬手轻捏她滑嫩的脸颊,低声说,“真好看。”

    灼热的眼神让怀瑾招架不住,一把丢开他,挥挥手,“快点走吧,你这个草包没有我在身边要多带点侍卫。”

    祈天澈心头暖呼呼的,这小东西时刻都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转头看向快要把头低到胸口的王楚嫣,“嫣儿,你若也想去参加喜宴就跟你燕儿姐姐一道去吧。”

    王楚嫣抬头,目露怯意,慌忙摆手拒绝,“天澈哥哥,嫣儿就不去了,天澈哥哥代嫣儿同紫隽王爷道声喜吧。”

    祈天澈和怀瑾相视一眼,暗自叹息,他们都知道嫣儿本来被关了五年就够怕生的了,再加上经历了那件事,更是害怕面对外界,最近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们也不敢再逼她。唯一能庆幸的是这承阳殿不是些乱七八糟的人可以随便进来的。

    “那就留劈风下来陪你吧。”怀瑾笑道。

    一直趴在怀瑾脚边的劈风一听,立即起身,哀怨地看她,然后用爪子去抓她的鞋抗议,又用嘴扯她的裙摆。

    又抛弃它!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祈天澈欣慰地勾唇,上前从后贴上她的耳畔,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怀瑾,我等着你的惊喜。”

    什……什么惊喜?

    怀瑾怔住,男人已经翩然而去。

    “燕儿姐姐,你为何不方才直接把绣好的荷包送给天澈哥哥呀。”王楚嫣好奇地问。

    “谁说是要给他了,给他他还不嫌弃死!”怀瑾依然嘴硬,从怀里掏出那个绣得歪七扭八的荷包,用手使劲去扳,使得它看起来更像荷包。

    王楚嫣但笑不语,安静地低头刺绣。

    “劈风,你再咬我的鞋子信不信我让你练跨栏三百次!”脚下不安分的东西让怀瑾忍无可忍。

    哼!我宁可你要我跨栏,我也不愿被你无情抛弃!

    劈风不依不饶地继续咬她的鞋尖。

    怀瑾无奈,蹲下身安抚它,“那我让包子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娘娘,奴婢要跟在您身边伺候!您想想,您去参加喜宴没一个奴婢跟在身边像话嘛!”包子暗瞪了眼拖累她的劈风。

    劈风也嫌弃地看着包子,它才不要跟这个胆小的女人在一块!

    “不是还有李培盛嘛,他顶两个你了,我带着你做啥事还得顾你。”怀瑾道。

    包子可怜兮兮地垂下头,黯然神伤。她要是也会一身武艺就好了。

    “好啦,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怀瑾拍拍小手,“嫣儿,这两个麻烦就暂时丢给你了。”

    闻言,包子和劈风同仇敌忾,气气的瞪主子。

    而他们的主子很愉快地回去换衣裳去了。

    ※

    紫隽王府

    婚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紫夜公主从京城驿馆出嫁,然而,迎亲时辰已到,新郎官却失踪了!

    “找到王爷没有?”崔总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找遍了,禁地也找过了,没有王爷的踪影!”火云道。

    “这可如何是好?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迎亲时辰也到了,过会皇上就来了……”

    “不如这样吧,我先代王爷去迎亲,你让府里的人继续找。”

    “也只能这样了,快去吧。”崔总管赞同,两人分头行动。

    ……

    十里香,绿草如茵。

    这里是京城贵胄的玩乐之地,空旷的草地,一碧

    千里。

    可放纸鸢,可骑马,可踢蹴鞠等。

    今日,因皇太孙在,这十里香无人敢靠近。

    眼看时辰越来越晚,不住往来路望去的李培盛急得直跺脚。

    “爷,娘娘是不是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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