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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你!”谢知正懵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费解的看着安厦,“你这是怎么了?”
安厦有点发软,但他看着谢知正时总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二话不说又照着谢知正裆处踢了一脚。这一脚被谢知正防住,仅是往后退了一步而已。
“你怎么了安厦!”谢知正冲安厦喊。他不知为什么时隔一个半月后见面,安厦对他的态度甚至比走之前更差。
“我怎么了?”安厦靠着墙喘气,“我好得很!”他冲着谢知正冷笑,“好的不得了,好的完全能废了你!”
谢知正站起来揉揉小腹,“安厦……”他看安厦状况不对,试图柔和着接近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暴躁?”
“暴躁?”安厦一挑眉,顺手抄起身后的扫把,照着谢知正的脑袋就抡,“我他妈暴躁是谁搞得!你还敢来我家……”说着一扫把抡下去,谢知正“哎呦”一声。
接着又是一扫把,谢知正安全躲开的同时控制住了安厦的手,安厦被一下子按在墙上,扫把掉在地上。
“你他妈的还敢来我家!”安厦眼神依旧充满恨意,但也充满红血丝。谢知正明显的感觉到安厦因为剧烈运动而发抖的胳膊,还有他软弱的喘息。
“你到底怎么了安厦!生了什么病!”谢知正担心的要命,安厦的样子很明显不正常,或者说病的很严重。
他正抬手准备摸安厦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时,安厦感到一阵恶心,弯腰想吐。
就在这时家门再次被推开,左文博看到安厦痛苦的弯腰,而谢知正却像是要对安厦出手。
他不能忍,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将谢知正一拳揍开。
谢知正完全没有防备的倒在地上,他看到左文博扶着安厦看了一眼,接着再次凶狠的转向他,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
这都什么人!这个男人又是谁?
谢知正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正对他拳打脚踢的男人不就是那天在墓地的时候陪着安厦的那个人吗?
这么一想谢知正立刻来了火气,翻身起来几招扼制了左文博,“你他妈谁!进来就打想死是不是?”谢知正朝地上啐了一口。
左文博也气的要命,“别以为你他妈的是谢知正你就能对安厦随便动手!他有孕你他妈的简直畜生不如!八年前你就是个畜生没想到现在还是个畜生!安厦对你心软简直他瞎了眼!”
谢知正一愣,这个人怎么好像全都知道似得!
“我操,你赶紧放开我安厦不行了!”左文博突然用力挣扎,两下甩开谢知正束缚撒腿就往门口跑。
谢知正顺着看过去,发现安厦满头冷汗,大喘着气靠着墙软弱无力的缓缓倒在地上……
“安厦!”谢知正突然意识到不妙,安厦好像晕过去了。左文博已经到了安厦身边扶住了他,安厦没有栽倒地上。
接着谢知正也冲过去,“安厦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这样!”他似乎除了求助左文博之外就不知道还能求助谁。这种时候原来最了解安厦的并不是他,这让他感到非常不痛快。
“你靠边儿站!”左文博毫不客气的拒绝谢知正,“竟然对安厦动手你别想我跟你说什么!”
说着他打算抱起安厦,却发现抱了一下没成功。
“让开我来!”谢知正意识到事情不妙,一把推开左文博,正打算背着安厦,却被左文博阻拦,“不能背!必须横着抱!”
谢知正疑惑了一下,但却没有过多的怀疑,他用了浑身力气艰难的将安厦抱起之后,一路小跑着跟着左文博下楼。
左文博开着车迅速到了研究所,谢知正发现不对,“怎么不去医院,到这儿来做什么!前边儿就是医院,车开医院去!”
“你懂个屁!”左文博回头骂了一声,一脚刹车停在楼门口,“赶紧跟我上楼!”
谢知正不明真相,但隐隐觉得这个时候相信左文博才是正确选择。因为左文博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放床上你出去!”左文博打开一个房间,中间一张床,四周有部分仪器。谢知正不动,但却不想离开。
“赶紧的出去别耽误我做检查!不然出了事儿你负责!”左文博这么喊,谢知正不得不离开,但他还是不甘心,“有没有要我帮忙的直说!多个帮手总比你一个人强!”
左文博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去前边儿医院六楼找一个姓杜的老教授借个血压计过来,就说我急用!”
谢知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左文博忙到头都不抬却有条不紊的样子,也没敢多耽搁,拔腿就走。
但当他借到血压计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不是明显的要支开他么?即便急用血压计,离开这么长时间也早就错过紧急检查的时候。那个家伙什么意思!
操!
他想把安厦怎么着!
谢知正觉得背后一股冷汗,他抱着血压计就玩命的往后面的研究楼冲!
但是到了楼门口才发现,没有里面的许可,他根本进不去大门。密码不知道,那个王八羔子的办公室是几号门也不知道!
谢知正开始着急上火,安厦在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他就一个人被那个王八羔子摆弄会不会出危险,这一个半月没见安厦他到底怎么了?
谢知正情急之下放弃正门,绕着研究大楼跑了一圈,发现楼后面有个办公室的窗户没关,于是他扒着窗户就跳上去,恰巧这间办公室没人,谢知正快速离开。
多饶了好几圈终于找到那个王八羔子,谢知正推门进去,左文博回头示意他安静。
谢知正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安厦的身上插满了仪器的管子。
光是他知道的就有测心电图的几条线,测脉搏的线,测血压的线,还有几条不知道为什么要贴在他小肚子上的线。
看起来很恐怖,谢知正不由得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着脸色依旧苍白但却睡着了的安厦。
“安厦到底怎么了?”谢知正问。
左文博看着那些仪器上的数据,“休息不好,劳累过度,营养不良,精神太差,黄体酮过……总之情况不太好,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星期。”
“是什么造成的?”谢知正一点儿都不放心。
左文博看着他欲言又止,“可能是工作太累,加上休息不好。”
谢知正还是不太相信,那么健康的安厦,怎么可能会累成这样!没听曹云洲说过他有额外的工作。
“总之安厦就在这里静养一星期以上,不能上班不能回家。这里有仪器随时监测,有我在他很安全,你该走就走吧。”左文博下了逐客令。
谢知正看看表,“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左文博说:“不知道,应该睡时间不短。”
谢知正拧着眉担心的看着这里的环境,“必须住这儿?这地方什么都没有,还是你的办公室,安厦住这儿太不方便!”
左文博不甘示弱,“我这儿设备齐全,安静而且安全,有什么不可以?”
谢知正说:“我要给他转到贵宾病房!”
“哼!”左文博冷笑一声,“离开我,有些检查凭你的能耐是做不了的!”
谢知正抱着胳膊抬杠,“我就不信你能做的前边儿医院做不了!你这是扣留安厦的借口!”
左文博索性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行啊!你想接走就接走,到时候出了问题别后悔!”
左文博这么一说,谢知正反而不敢莽撞移动安厦。他看着安厦床边仪器的阵仗,还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种左文博什么都知道而他一窍不通的感觉让他非常恼火,安厦跟这个人到底什么关系,有什么秘密是能跟这个王八羔子说却不能跟他说的。
左文博又看看时间,“这个点儿你不如去安厦家里跟他爸妈说一声,给安厦找个十天不回去的借口也比你在这儿耗着强!还有嘟嘟你也得安抚安抚,这儿有我你不用来,你想想怎么跟他家里说就行。”
谢知正没有对着抬杠,他看着安厦的样子,脸色依旧很苍白,但却睡得很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给他打了针。
他俯身亲了亲安厦的额头,“我去给你请假,你在这儿好好睡着,我晚上过来陪你。”
说完他掏出手机冲着左文博拍了张照片。
离开研究室的谢知正坐了出租车回到安厦家里,这时候他家已经有人回来。敲了门嘟嘟跑来开门,一见识谢知正兴奋的扑到他怀里,“谢叔叔你果然回来了!家里的玩具是送给我的吗?我爸爸怎么没有回来啊是要加班吗?”
谢知正将嘟嘟扛在肩头进了屋,见到老两口后替安厦找了一个出差监督项目的理由替他请假十天。
老两口有些意外,“这么仓促?会不会出了大问题?”
谢知正安抚老人,“不会,因为是安厦对口的项目内容,所以除了他没人能去处理。因为赶飞机所以他从公司直接走,我替他来跟您二老说一声不用担心。”
解释过后,嘟嘟拉着谢知正回到他们的卧室,“叔叔不忙的话陪我玩一会儿吧,爸爸不在我很无聊。”
谢知正也没有推辞,进了卧室关了门,掏出来手机问嘟嘟,“嘟嘟,这个人你认识么?”
嘟嘟一看,“咦?这不是左叔叔嘛?”
第三十二章
“左叔叔?”谢知正心里咯噔一下,看嘟嘟这热乎的劲儿,似乎他跟这个姓左的王八羔子更亲近,“这个左叔叔跟爸爸是什么关系?”
嘟嘟一边摆弄着玩具一遍说:“他啊,是爸爸朋友啊,我们每年体检都是在左叔叔那儿做的。以前我们没有回来的时候,都是左叔叔去我们家带着东西给我们检查。今年开始我们去左叔叔那儿,我爸爸说以后每年都得去左叔叔那儿体检。”
谢知正听了之后更疑惑,为什么左文博那么热心,不怕麻烦的坚持给安厦做检查。
“左叔叔结婚了么?”谢知正担忧的问。
嘟嘟放下手中玩具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要结婚,我也不知道结了没结,这种事儿他们大人又不用跟我汇报。”
谢知正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危险,左文博黏在安厦身边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而且他的研究室很明显的并不是专门为了体检而设置,所以为什么安厦要带着嘟嘟一直在左王八那里体检。
“左叔叔是做什么工作?你们认识很久了?”谢知正试图全面侧面了解左文博。
嘟嘟托着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从记事儿的时候就总能看到左叔叔,他经常帮我们。好像他是科学家!我长大了也要当科学家!”嘟嘟一脸憧憬,谢知正却皱着眉。
晚上谢知正准备带一点安厦换洗的衣服赶往左文博的办公室,结果发现安厦衣橱里的衣服种类少的可怜,就算能穿的也好像穿了很久的样子。
他看着衣橱摇摇头,接着回到自己家找了些衣服带着,然后回到了左文博的研究室。
进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安厦已经换上了睡衣,而那些仪器依旧在安厦身边摆放着,身上各种线也连接频繁。
如果不是左文博说明,谢知正恐怕会以为这一定是病入膏肓只等咽气的病人。
“谁的睡衣?”谢知正环顾一下研究室,发现角落竟然还有衣柜。他将带来的一手提袋衣服放在墙边,接着继续守在床旁边。
左文博端着杯咖啡坐在办公桌前,“我的。别看这是研究室,基本忙的时候我天天都睡这里,所以安置安厦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谢知正装作看着仪器的数据没有理他,那些仪器上面的数字貌似都很正常。
“安厦到底怎么回事儿?还有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你到底做着什么研究?为什么安厦和嘟嘟要在你这里体检?”谢知正懒得跟他废话。
左文博却一脸得意,“看来你了解的挺详细的,不过你又不是安厦的谁,这些问题我不回答!”
谢知正就知道他会来这招,这招让他一点儿理都不占。
谢知正努力将左文博当空气,他看着安厦熟睡的脸,苍白却平静。他隐隐感觉到这八年安厦一定经历过什么,他有秘密而且只有那个左王八才知道。会是什么秘密?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对他们几个那么大的戒心?尤其是对他谢知正,恨不得每次都揍他一顿!
原来安厦真的因为这两次不经头脑的举动恨他入骨,该怎么办才能挽回安厦……
但那些都是其次,目前安厦的病情似乎很严重,甚至严重到不能让家人和其他任何人知道……
谢知正转头又问左文博,“他检查的结果在哪里给我看一下。”
左文博埋头在文件中头都没抬,“结果都在我脑子里。我这儿又不是医院,出不了检查结果。”
谢知正索性起来走到左文博办公桌旁,“你这么关照安厦又是为什么?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左文博这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冷冷的看着他,“这是病人的*,我无权告诉任何人!”
谢知正一把抓住左文博的领子,俯身狠狠的盯着他,“不说是吧?看我揍到你说!”
“哼!”左文博笑了一下,“没本事问安厦,就拿我来撒气,你要是个男人就有所担当,为了做的事情负责!你跟我这儿较真有用么!”
谢知正听出来他话里内情,研究室中为了不打扰安厦他没法跟左王八继续较真。于是谢知正放开左文博,气呼呼的继续守在床旁边。
晚上左文博自行到旁边小房间休息,谢知正则一直守在病床旁。尽管有仪器检测,但谢知正总是不敢离开半步。
一晃到了早晨。
谢知正看时间还早,于是拿着洗漱的东西去洗手间,之后外出去买热乎的早点。
回来时发现左文博已经陪在了床边,而安厦也醒了。
“吃点什么?我买了肉包子小米粥还有豆腐脑和油条……”谢知正把东西刚摆在旁边桌子上,他就发现安厦惊恐着一张脸,二话还没说趴在床边就开始吐。
“怎么了这?”谢知正急忙跑过去给安厦顺后背,左文博却“啧”了两声,毫不客气的将谢知正买回来的东西扔到外面垃圾桶里。
安厦虚脱的摆摆手,“别拍了……越拍越想吐……”
谢知正抽了两张纸给他擦嘴,“怎么吐得这么厉害?昨天还晕过去,莫非肠胃炎?要不要我去给你开药?左王八也不告诉我你得什么病,是不是最近有压力?”
安厦摆摆手就躺在床上,“我没事,休息休息就行。你上班去吧不用来看我。”
谢知正坐在床边握住了他的手,“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走!”
安厦很想将手抽出来,但无奈这时他的力气根本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索性就任他握着,他觉得谢知正掌心的温度很高,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手太凉。“没事,就肠胃炎而已。躺两天就好。”
见安厦没有推开他,谢知正以为安厦多少不再抗拒他,于是试着将手移到他的小腹,那里贴了好几个连着线的小薄片,他的指头在那些薄片间穿梭,“既然肠胃炎,为什么左王八蛋给你肚子上贴这么多这个?像是测心脏用的,但心脏怎么会在肚子里?那个二百五,真当自己是大夫?”
安厦皱皱眉,总觉得谢知正像是能猜到什么似得,他有些紧张。不过谢知正的手指在他平坦的腹部来回绕着,他很心虚,但不明白为什么却又有些踏实。似乎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肉囊也能感觉的到,觉得被摸得很舒服因此心情不错,以至于安厦现在一点儿都不觉得胃里难受。
但他依旧心虚大于踏实。
安厦推开谢知正的手,试图侧躺。但谢知正连忙又握住他的手。安厦没动,却闭上眼,“差不多你上班去吧,这儿有文博在。”
“文博?”谢知正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点儿耳熟,“他叫左文博?”
“嗯。”
谢知正觉得安厦很虚弱,也许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于是看看时间准备先上班,“我去公司看看,中午休息的时候过来看你,顺便买些吃的拿来。墙边儿放着我拿来的衣服你换穿,晚上再给你带点儿合适的衣服。”
“嗯。”安厦似乎并不排斥,他平躺着闭眼休息。谢知正嘱咐什么都用“嗯”来回答。一点都见不到昨天的暴躁和凶狠。
谢知正却依旧不放心,“左王八……不是,左文博又不是挂牌大夫,下午我联系到消化科的教授办理贵宾病房你跟我转到医院去怎么样?”
安厦摇摇头,“不去,还是这儿清净。你赶紧上班去吧我想睡觉。”
安厦难得的对着他没脾气,谢知正很高兴。因此并不想继续跟安厦念叨没完,他恨不得安厦的每句话都听,更想听到安厦更多的嘱咐他。
于是谢知正趁机弯腰吻了下安厦的额头,拍拍他的手背,“那我去公司,晚上来看你。”
“嗯。”
谢知正开心的绕路回家冲了个澡顺便换了衣服,去公司后已经迟到了。
“安厦怎么样?今天还是没来上班,肠胃炎严重么?晚上下了班儿我去看看他。”曹云洲见到谢知正后问他,“你们关系变好了?上个月在公司我看见你按着他……”
谢知正得意的抿着嘴一笑,“啊!安厦情况还算稳定,就是吐得厉害,大夫说住院十天,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得休息。以前傻,总是担心被拒绝,现在看来无所谓,只要我能坚持就一定没问题。”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有好事儿?是因为安厦?”曹云洲跟在后面问。
谢知正即便再装着平静,但也难掩面部的笑容。“嗯。”他无意识的学着安厦的方式。
曹云洲暗自笑了笑,又问:“安厦在哪个医院?下了班儿我去瞅瞅。”
谢知正果断拒绝,“不用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人多太闹腾。”
曹云洲没再追问。他觉得谢知正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从还在学校时就藏着掖着小心翼翼的时候,到找不多安厦时的惊慌失措,这次又能跟安厦在一起,终于表明心意,他简直是人生的赢家。
于是曹云洲也不想晚上去当电灯泡,能给哥们儿创造机会就必须创造!
下了班儿的谢知正带着持续了一天的好心情跑到商场给安厦买了一些用得着的舒适的衣裤和日用品,顺手还去买了很多的进口水果,还有进口牛肉。
他拎着好几袋子东西终于到了左文博研究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儿的床上根本没人,就连左文博都不在。
去厕所了?谢知正想。
他将东西整齐的归置在一旁的空桌子上,接着坐在那里等。
但是一直等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安厦也没有回来。谢知正开始担心。他不停的给安厦手机打电话,但对方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操他的左文博把安厦带哪儿去了?
谢知正开始坐不住,他几乎快找遍这栋研究大楼。
就在他正要报警说人口失踪时,他看到远处左文博和安厦慢慢走过来。
谢知正干上前,“去哪儿了这么久?急死我了!”
安厦看了眼他并不意外,“去前边儿抽了两管血。”
“怎么这个时候才去?”谢知正问。
“白天人多。”
谢知正一直噗通着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晚上他继续陪着安厦,第二天早晨给安厦削了水果后才返回家冲澡换衣服接着上班。
等到晚上他继续去左文博的研究室等着安厦。
又是到了十点安厦依旧没有回来。谢知正不急,白天前边儿医院人多,大概又是晚上去做检查。
但等到十一点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回来,谢知正尽量说服自己安厦身边儿有左文博应该没事儿,但他依旧坐立不安。
到了十二点,研究室的门推开了。
“安厦怎么这么晚……”谢知正快速站起来走上前去迎接安厦,却发现进来的只有左文博,“安厦呢?”
“安厦?”左文博一身烧烤味儿,“走啦!白天就走啦你不知道?他昨晚没跟你说?”
第三十三章
“走了?”谢知正脑子嗡的一声,“你他妈不是说要在这儿住十天,怎么突然走了你也不拦着?他走了你怎么给他检查?你他妈是不是把安厦怎么地了?”
左文博也提高了声音,“嘿呦!安厦没告诉你,你他妈跟我这儿撒什么野?昨晚一整晚你跟他呆着,人走了你冲我发火?省省吧谢知正!我说住十天安厦非要走我有什么办法?腿长他身上我是能给他打折了啊还是能给他截肢啊?你他妈有问题自己解决去跟我这儿你有完没完!”
谢知正着急压不住火,“要不是你非得私自给他检查我给他送贵宾病房他至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你有什么资格私自给安厦做检查,有什么资格随便给他点滴,有什么资格随便给他安排检查!要是有个不妥你负责么啊?前边儿就医院你非得把他关这儿这下子不见了你高兴了是吧?”
左文博一把把他推至屋外,“你他妈的喊什么喊?我没资格?我要没资格我操八年前安厦就死了你知道么!他妈的你现在跟我说没资格!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我告诉你谢知正安厦这辈子就认我一个人给他检查!信不信你去问问他要说出第二个人名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谢知正听到这里就觉得没底气,他指着左文博,“行!你有种!”
接着东西都没拿,转身就离开研究室。
坐进车里谢知正的心脏狂跳,并不是因为跟左文博吵,而是左文博说的“要不是我八年前他就死了”!八年前差点死了……他记得安厦跟他吵架时似乎也冷不丁的冒出来过一句两句。那时以为他多多少少话赶话夸张了点儿,没想到左文博也这么说……
八年前他到底怎么了……
谢知正趴在方向盘上脑子一片乱,除了八年前那次晚上偷偷的上了安厦,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导致他差点死了?孩子?嘟嘟?到底发生过什么……那个家伙,怎么什么都不说!
谢知正没有回家,他开车到了安厦家楼下,看到家里灯黑着,他才平静些。看来安厦和嘟嘟睡得很正香,如果有事儿的话家里一定会有一两盏灯是亮着的。
他在车里蜷缩了一夜,真想立刻见到安厦,却又不敢莽撞的去敲门。他不知道安厦突然离开左文博那里是不是跟他有关系,但愿跟他没有关系,可是又不能完全觉得没关系。
那两晚陪着安厦,他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安厦对他的抵抗,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天亮了,小区里面早起的老人和上学的孩子渐渐多起来,谢知正钻出车子靠在门前,等着安厦家里的谁能先出来。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老太太,“您出来了阿姨?”谢知正赶紧上前拦住老太太。
老太太定睛一看,“哎呦,这不是谢知正么?这么早来,路过?不忙的话赶紧先上楼进家去,我买点儿鸡蛋回去给你们做早饭!”
谢知正哪敢就这么上去,他拉着老太太又问:“嘟嘟一个人?安厦起来了吗?”
“啊,安厦早晨来过电话应该就是起来了,嘟嘟一个人睡着呢,你上去吧不碍事儿老头子也在。等我做完了早点吃完再走啊!”
谢知正没敢细问,但明显的安厦并没有回家。他也没有上楼,转身开了车再次去了左文博那儿。
结果扑了个空,左文博不在,他的研究室紧锁门窗。同事说左文博临时出差,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谢知正满腹心事的去了公司,曹云洲赶来问安厦情况,却发现谢知正情况也不太好,“怎么了?跟安厦吵架了?”
谢知正满肚子疑惑正不知问谁,刚好逮住曹云洲,“别走老曹,你对左文博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谁?左文博?没印象,他谁?”
果然不认识……“没谁,没事儿。”
“嗯。安厦好点儿没?肠胃炎应该没事儿了吧这都好几天了,能来上班儿么?我们那个部门缺人手,安厦再不来大伙得加班儿。”
谢知正捏捏眉心,“估计这几天还来不了,大夫说挺严重,不持续治疗就会胃穿孔。”
曹云洲耸耸肩离开谢知正办公室。
左文博下了动车,没到中午就到了地儿。他敲敲门,安厦从里面开门。
“我把你用的着的都带来了,还有你男人给你买的衣服和吃的,够沉的没累死我。”左文博说着把东西放在客厅,“嘿你收拾的够快的才一天就这么干净。我说你这几天别累着这儿不方便带你治疗回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我又不是女人!”安厦打断左文博的啰嗦,“什么我男人!再说揍你!对了让你帮我看看这次能不能吃药还是什么的把它弄下来得了死不了我就试试。”
“你得了吧你,你要是死了你男人得杀了我,你没见昨儿晚上差点扒了我皮!”左文博进屋把那些东西放在客厅,“你可别不当心你自己身体,别说你不是女人,你可不如女人结实。毕竟你零件儿不如人全,总之你先对付过这几天,然后再想其他办法。我把你需要点滴的东西也全都拿来了,你先躺着吧我给你扎针,没有黄体酮当心你玩儿完!”
安厦坐在沙发上,“就这儿坐着吧都快躺出痱子了。”
左文博很顺利给他扎了针,之后拿着东西去厨房,厨房跟着一片响动,没多久左文博又出来,“炖好了,过段儿时间就能吃。话说还能租到这间房子真不容易,没想到房东一直没有出租。就连家具都没变,还有嘟嘟的东西也都在。也不知道你是幸运呢还是倒霉,房子说租就能租到,但你还得跟这儿呆一年。你想好了生下来以后用什么借口把孩子带回去么?”
安厦撇撇嘴,“大不了就还是以前那个借口呗,跟嘟嘟他妈一样的那个借口。”
“鬼才能信你第二次!不过我觉得你也用不着躲着你男人,你说这事儿除了我见过我信,别人谁信?他就怀疑你肠胃炎或者胃溃疡什么的也不至于猜到你肚子里有东西。你太心虚。”
安厦心虚的没有接话。
左文博趁着安厦点滴的时候继续收拾屋子,将卧室床品全都换了一套拿去洗,之后又从上往下的擦了一遍,“哎我说你,其实我真觉得你不用这么急着躲。你这一躲反倒让人觉得疑心……”
安厦盯着头顶的液体,“没法不躲,我觉得谢知正的感觉太奇怪,好几次开玩笑似得都能说准了,万一他真的怀疑不就惨了。”
“切!”左文博不屑,“你还真别不信,一般正常男人谁会想到你会那个!”
安厦白了他一眼,“哪个?”
“就那个呗,谁能新你能生小孩儿!我要不是亲眼所见……”左文博看安厦一脸不愿意继续的样子,索性换了话题,“那你就这么打算瞒着你男人?别嫌我多嘴,不管怎么说那俩孩子都有他一半儿,你就这么一个人扛下来……要万一这次你还心里承受不住有个闪失……到时候你别怪我多嘴啊!主要上次你那状态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会,都经历过一次还怕个屁啊!”安厦胸有成竹。
“那过段时间你没有反应了还回去么?还是就一直这边儿呆着?”左文博看着卧室里面嘟嘟从小玩得一个玩具,“一直这边儿离开嘟嘟能行么?”
安厦叹口气,“我想反应小点儿就回去,看出来之前就一直那儿上班,多赚点儿房租也好,实在瞒不住再过来。这边儿房租我交了一年的,应该没有什么闪失。”
“行吧,有什么困难你就找我,千万别客气。”
左文博陪着安厦一直到了晚上才打道回府,安厦一个人躺在床上跟嘟嘟聊电话。
曹云洲一整天上班儿都在琢磨那个叫做“左文博”的,总觉得有点儿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哪儿见过还是说名字太大众化所以觉得很熟。
谢知正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他不停的想着安厦消失的理由,甚至很想报警来查找安厦。
就在下班时,曹云洲突然跑来谢知正的办公室,“老谢!我想起来了,那个叫做左文博的,我想起来是谁!你一定想不到,我问你,他是不是和安厦有联系?”
谢知正愣了一下,“是啊,他一直都跟安厦有联系,据说八年前就一直联系,怎么了?他到底是谁?”
曹云洲关好了门凑到办公桌旁,谨慎的告诉谢知正,“当年那场爆炸你还记得么?离咱们不远的一个实验室爆炸了,连带着咱们的实验室也遭了秧。那次不是安厦把你给救了么?瞿教授死了。”
“我当然记得,这种事儿怎么能忘!前不久还去给瞿教授扫墓!”
“对!就是那个爆炸的实验室,当时造成那个失误的人就是左文博!”曹云洲趴在桌子上一板一眼的说!
“什么?”谢知正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当年那个人就叫左文博?你却定就是我说的那个左文博?”
曹云洲敲敲桌子,“你说的左文博我不敢肯定就是我说的那个。不过能跟安厦联系起来的我觉得就是他错不了,毕竟姓左的那么少,跟安厦有来往的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