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痞子刀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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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认为大学很大,那么你就错了,因为大学只是个弹丸小地;如果你认为大学很小,那么你也错了,因为大学无所不包。

    我以一个还不错的成绩最终被s大录取,选择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专业。

    于是我的大学就在那个夏末初秋的时节开始了。

    大学,我来了!

    我握紧馒头似的拳头,站在s大的门口,微微地抬起桀骜不驯的头颅,瞻仰着这曾让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大学,梦开始的地方!

    s大学,几个辉煌的大字,熠熠生辉。

    我小小的虚荣心,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满足,因为我上的是全国一流的名校,这可是许多人挤破头,朝思暮想都想进来的地方。

    一想到这,高中头悬梁锥刺股的日子也就自然的烟消云散,而刚坐了四十八个小时火车外加两个小时出租车的我完全没有疲惫的意思。

    人就是这种喜欢被虚荣包围的动物,虚伪的东西越是围得水泄不通,越是自我感觉良好。

    我是一个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的人,光是看着s大这几个颜筋柳骨的楷书,就感觉比吸食鸦片还要舒坦。

    虚伪和荣耀在那一刻开始侵蚀我孱弱的躯体。

    “喂!同学,一共是一百块钱!只收现金,不能刷卡!”这是我来到大学所听到的第一句坑爹的话。

    司机大叔满脸横肉,一下子把我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对于我迟迟未清付车费甚是不满,所以索性很不礼貌的打断了我瞻仰大学的神圣时刻。

    我虽然很不满被这样打搅,但还是恭敬的递上了一张崭新的毛爷爷,更是嬉皮笑脸的连说抱歉。

    靠!要哥一百块钱,真是黑车加黑心,黑到家了!我转过身去挖着鼻孔,继续瞻仰着我幻想的天堂。

    对于这被坑的一百块,我只好用对大学的崇敬之情来缅怀它死去的不值,顺便加上一点绿色的鼻屎来作为祭奠的证物。

    大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花了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换来的这一刻竟是说不出的感觉。在面临大学的那一刻,一向搞怪加无厘头的我竟然也会肃然起敬。

    我要征服你,我的大学!

    我是一个要强得过分的人,在还没有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大学生活时,就已经口出狂言,我像一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驯兽站在s大雄伟的大门外,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长长的主校道摆在面前,旌旗飘飘,尘土飞扬,我跨上帆布单间包,拉着一个在火车上被压坏一个滑轮脚的行李箱,将指尖一小撮半透明状的软体抹在校门的大理石柱上。

    这不优雅的举动很快便换来了门卫大叔的白眼加鄙视。

    微风扬起我圆圆的蘑菇头,那时的我超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十八年来最幸福和最帅气就在这一刻,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

    校门上的迎新标语随风招展,我的心像碰见了我的初恋女友陈甜甜一样砰砰直跳。

    大学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我问自己。

    在那个鸟鸣的清晨,一切才刚刚苏醒,对于那未知的世界,或许就像那团英年早逝的鼻屎不知何年飘落直至腐烂成泥一样让人着迷,大学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和梦想,可是依然有人选择前仆后继。

    或许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大学也只不过是大脑皮层上一些零碎的记忆,但那段腐朽的青春依然明媚如初,鲜艳动人!

    刚入大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新生报到。

    当然还是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队伍。

    水泄不通的人群,奈不了性子使劲按喇叭的私家车车主,移动,联通公司的促销摊位像是草原上牛羊拉的新鲜粪便,四处扎堆。

    在这个商业化的时代,大学也沦为了一个千奇百怪的四不像。

    新生的报到搞得像民国时期发放灾粮时的场景一样,大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东张西望。

    偶尔窜出几个学长迫不及待的接过学妹手中沉甸甸的行李,他们或三五成群,或一呼百应。总之,他们中间一定会有一个瞩目的焦点,或清纯,或可爱,也或者是萝莉。

    我拖着我的独脚行李箱走在人潮人海的校道上,时不时还要给排放着令人作呕的尾气私家车让道,这让我很是不爽。

    看着学长一个个的都对我置若罔闻,我的心中突发一种感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靠!大学真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都是一群利益化的动物!

    司马迁老先生的这句话真是说到了骨髓里,道尽了人间的本质。

    我不停地咒骂这个可悲的世界,满脑子都是这一群卑鄙无耻,唯利是图的学长可憎的面目!我一点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学长,也会变成一个只会为漂亮学妹提包的下贱学长,也许还会更加的厚颜无耻,死皮赖脸。

    在报到的路上,我结识了两位满脸雀斑的学姐。

    确切地说是她们主动和我搭讪。

    她们热情得就像若干年后我光顾过的s市著名的红灯区的站街女,只不过前后的质量却大相径庭。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女孩子对我如此热心,虽然我经常自诩为张国荣第二代,但是现在面对两个学姐却仍然显得面红耳赤。

    学姐们自告奋勇的帮我提起了包,这让我怪难为情的,但是当看得两位学姐壮实的肱二头肌后,我也顺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学姐们总是热情饱满,一路上我们无所不谈,从男性荷尔蒙到女性初潮,我们之间百无禁忌。

    对于刚刚参加完高考的我,说一些重口味的话题也无可非议。

    在那个一生中知识丰富,人生最充实的时候。

    那时的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远可以追溯到云南元谋,近可以详聊*冤案,上抵天文星象,下至岩浆化石。

    她们能聊的我都能聊,她们不能聊的我也能聊。

    总之,一路上我们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对一些社会的见解真是稚嫩得可笑,学姐们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但也没有标明同意的立场。

    我们的话题总能聊到一块去,完全没有两代人之间那种所谓的代沟。在火车上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那种感觉就像拉稀后一样畅快!

    但我惟独不喜欢他们把我当成弟弟看待,左一句小学弟,右一句小学弟,好像我真的很嫩的样子。虽然和她们满脸的雀斑相比,我是小那么一点点啦,但是我也毕竟是读过高四的人,就算她们虚长几个月,也用不着时刻挂在嘴边吧。

    学弟!学弟!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逼良为娼!

    不过难受归难受,为了表示对学姐们所献殷情的感激,我最终花了五张毛爷爷从她们那里买了一套所谓的精美床上用品。

    也就是那一年的冬天我真正的了解了什么叫做黑心棉,学姐们的热情似火并没有让我感受到一丝丝温暖,相反,在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我像是冬眠的蛇躲在黑心棉的被窝里不断地打着哆嗦,同时同样还在打着哆嗦的嘴也还在不停地问候着学姐们年迈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