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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钥瑶先为菱儿止了血,用帕子包扎了伤口,但二人走出了野林就傻眼了。
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都眼巴巴的看着对方,一时无语凝噎。
过了许久,静谧透着阴凉的野林丛外传来这样一段对话……
“菱儿,你好歹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头。”言下之意就是,长了那么多年,总归记得路吧!
某受伤兼受惊吓的丫头一脸汗颜,“小,小姐,菱,菱儿自幼服侍小姐,小,小姐不爱出门,菱儿自是不敢逾距。”话外之音就是,门都没出过,又怎么认得路!
西钥瑶受打击了,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默默道,“认不得路,咱们今天就要露宿街头了。”
可怜的小丫头被无良主子这么一吓,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小脸白了几分,又回头偷偷看了眼阴森不见光的野林子,小身板不由打了个冷战,当下就往西钥瑶身边靠近,“小,小姐,要不,我们挑着一个方向走,可,可能运气好,能,能回到城里。”她觉得,只要远离这荒凉的地方就好!
露宿街头,小姐身子那么矜贵,怎可能露宿在外!
忽的,一缕清寒的气息骤然逼近,西钥瑶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下意识的朝那股逼来的气息飞旋一腿!
然,来人似是早有察觉她的警觉动作般,墨色的青衣如片云般落辉相映,掠过眼际,在西钥瑶脚尖擦过那人衣衫边角,只觉腰间一紧,脚尖尚未收回,人已被某人收纳在怀。
西钥瑶一抬头,便瞧见景相阑特有的淡漠散漫的眸瞳,眼波水纹一深,睨着那禁锢着她腰间的手,“敢问景太傅是想劫色?”
似是她问了个颇为深奥的问题般,景相阑古井无波的眼眸顺着她的视线落到她的腰间,视线又十分自然的在她身上巡回了圈,手,却丝毫没有要收回的迹象。
“不妥。”温薄清凉的唇瓣轻阖开启,淡淡吐出二字。
不妥?
“什么不妥?”
“地方不妥。”顿了顿,在某人嘴角轻抽了下之际,某太傅又补充道,“太瘦。”听着似抱怨,又似无心的嘀咕。
西钥瑶的嘴角又抽了抽,对这惊才潋滟的太傅大人奇特的思维甚是无语,她抬手毫不留情的拍打着搂在她腰间的长手,“男女授受不亲,堂堂太傅大人不会不懂吧!”这厮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还是,他一直都在?
景相阑低头看着她半响,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我娶你。”
西钥瑶杏眼瞬间睁大,呼吸一窒,心头几乎立刻涌上一阵奇异的感觉,但下一秒,又见鬼似的瞪着某个似状认真无辜的男子,只觉背脊一股凉意,这不是本人吧,不是本人吧……她在心底默默念叨。
“这个我收了。”像是变戏法般,明明被她收好的玉佩不知何时竟到了他的手上!
西钥瑶看看躺在他手心的玉佩,又看看神情极为淡淡然看不出神色的男人,忽然感觉一阵胸闷,她总有种这男人耍着她玩的感觉……
不过,他这举动倒也可以证明一件事,从头到尾,他都在场!
卧槽!
人家英雄救美都是大气凛然雄纠纠气昂昂的登场,他呢!看着她一身狼狈,看着她手忙脚乱逃路,才轻飘飘的出来偶遇调戏,娘亲的!
“这玉佩是长孙翊的,这可是定亲之物,既然太傅大人喜欢,就收着呗。”一想到这男人一路看到底却见死不救,西钥瑶语气就十分的不耐,连个好眼色也没给过他。
没得主子命令不敢现身的四大护卫隐在暗处,听见自家主子幼稚又无礼的话皆是纷纷汗颜不已,在听到西钥瑶冷然讥讽的话后,又忍不住想要捂脸,西钥姑娘这么一说,分明就是在说他们主子觊觎翊世子的玉佩,抢之想要与翊世子共谐连理啊!
主子,还给她,还给她,不然您的一世英名就毁了!四人死死瞪着景相阑手中的玉佩,似乎这样子就能将其瞪成碎碎沫……
然而,听了西钥瑶像是讽刺又像发泄的话后,景相阑却没有一丝想要将玉佩归还的意思,反而不知在哪里又变出了一个玉佩,色泽紫色亮丽的雕纹玉佩。
“这个给你。”
西钥瑶眼角轻抽,瞥了眼递过来的紫玉,一向擅于明辨的她忽然一时语噎,他以为这是过家家么?互换玉佩?
见西钥瑶没有接过玉佩的意思,景相阑自动自觉十分理所当然的将紫玉系在了她的腰间,饶是西钥瑶再聪明警惕,也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无赖,竟敢自作主张!
“戴着它,我带你去看好戏。”伸手拉着她要扯下玉佩的手,景相阑淡淡抛出一个诱惑。
好戏?
西钥瑶狐疑的停下了动作。
——
当景相阑带着她来到京郊外一处隐蔽之地,看见那个还没清理那身血迹仍旧狼狈不堪的毒鬼时,西钥瑶便知他所说的好戏是何意。
菱儿有伤不便跟着,景相阑便吩咐了两个护卫将菱儿护送回府,有小翎在,菱儿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好让她回去跟小翎通通气,那个以前一直折磨她的人,出现了。
“你说什么?让人跑了?!”毒鬼面前站着两位看似身份高贵的妇人,出声厉疾的贵妇人虽身穿寻常衣衫,但依稀能看出面料精贵且手工纯良,且看她面容抹着艳色的妆,下巴尖细,显得有些刻薄,眉间一丝妩媚却偏生出一丝戾气,生生坏了那份贵气。
她明显对毒鬼汇报的事很不满,那双描绘的极讲究的眉眼顿时涌然出一股煞气,阴冷至极。
西钥瑶撇撇唇,看来,这女人知道她没死,很失望哪。
“心夏,先让毒鬼先生说完。”令一位贵妇人拉住频临发怒的妇人,似状体贴道,然,她在看向一身是血的毒鬼时,眼波却没有一丝浮动,甚至处之高贵冷漠,视此等生命如蝼蚁,不足一谈,若非此人尚有利用价值,她恐怕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位贵妇人语气虽淡,但却含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和压迫,被拉住的妇人唯有压下怒火,死死瞪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毒鬼,哼!之前在她面前吹捧的自己有多厉害,定能将那小贱人毒死,受尽折磨之苦,如今竟敢带着一身伤回来告诉她,那小贱人逃了!
“两位夫人要小心了,西钥瑶并非传言般无用,她竟不惧老夫的毒,世间不惧老夫的毒除了同门的师兄妹还有老夫前段时间逃走的小药人,她可是唯一的一个!而且,她,她似乎武功不低。”毒鬼之所以说的不确定,是因为他毒术虽高,武功却很一般,所以,他眼看着西钥瑶在自己手中逃脱,即使感受不到一丝的内力波动,他仍觉得西钥瑶乃身怀高强武艺。
“你下的毒对她竟然没用?”那位高贵的妇人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似乎很惊讶毒鬼所说的话。
“不可能!那小贱人短命得很,国公府怎可能教她武技!”情绪不稳的妇人猛地甩开了贵妇人的手,正想习惯性像惩罚下人般甩毒鬼一巴掌时,忽的骇然顿住,她差点忘了,这毒鬼可是浑身是毒,一巴掌甩下去是解恨,但没必要用自己的命去泻火!
贵妇人看她尚有一丝理智在,便不予她计较她刚刚无礼之举。
景相阑带着西钥瑶隐在暗处,将他们的话都听了个遍,也将那两个女人的身份也猜了个遍。
“是周心夏和周心止?”西钥瑶扭头看了眼淡然冷漠的景相阑,没有说出声音,只是对了对口形。
景相阑微微颔首。
西钥瑶轻轻挑眉,她就说单凭周心夏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明目张胆要她的命,原来背后还有个好姐姐相助,难怪了。
看来,这事儿,仪郡王府也逃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周心夏不遗余力想取她性命这她可以理解,但这周心止……如果只说这女人单纯是想帮自己妹妹铲除情敌的孩子,这理由,可不足以让她相信。
京城中毒事件,仪郡王府掺杂了一份,就不知背后还有谁了。
只是,案件也牵涉了顾茗雁,就不知此人是知情还是真无辜了……如果不知情,那周心止这个当娘的,也够狠心,手段够决绝,若是知情,那顾茗雁这个女人,敌对也该放到台面上了。
西钥瑶打了个手势,“走。”
今日没有出去收拾这几个人,没有不将国公府考虑在内的原因,毕竟,属于曾经那个西钥瑶的宠爱,如今国公府的人都给了她,至于她与国公府是否真的有什么牵绊,她也不在意这些,国公府护她,她都看在眼里。
对于西钥瑶来说,她是个来自遥远未来的年代,与这个古老的时代注定是格格不入,在她这里,没有皇权,没有框条,没有规矩,有的,只有她西钥瑶做事独有的原则。
所以,对皇权,她并不惧,她孤身一人,可随时抽离。
但,这些都是她从前的想法,如今,将国公府和唐小柏他们纳入自己世界的西钥瑶,却不得不顾虑多一些。
“你还要带我去哪?”望着下面晃过的风景,西钥瑶看向没有丝毫要停下迹象的景相阑,戏看完了,还要去哪?
而且,西钥瑶冷冷看着从开始到现在都搂着她腰没有松开过的手,她严重怀疑,这人是故意要占她便宜的!
欺负她不会轻功不是!
“不是说带你去看戏么?”某太傅大人神色寻常如故,对某人的眼神指责一贯无视忽略到底。
西钥瑶挑眉,还有戏可看?
熟悉的国公府府邸映入眼帘,西钥瑶微微皱眉,回国公府有什么戏可看的?疑惑的视线瞥向某男人,但见他依旧神色淡淡,正想有些不耐问其原因,一阵颇为吵杂声音传入耳中。
“滚!你立即给我滚!”暴怒一声骤起,被景相阑抱着隐匿在某处的西钥瑶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这,貌似是她那便宜外公沛国公的声音啊。
“国公爷,我们……”
“你们还不滚是不是!暮儿,濯儿,赶他们出去!”沛国公暴怒的声音罩过某个听似恳求的声音。
“是,爷爷!”西钥暮,西钥濯早早候命,恨不得将堂上的人全都扔出去,“几个,是你们自己走,还是要我们打出去!”这话二人说的一点也不客气,甚至有些恨气掺杂其中,听得那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他们是谁?’西钥瑶一个眼神传给某太傅。
‘看下去就知道了。’某太傅淡淡回了她一个眼神。
西钥瑶抿了抿唇瓣,有些不悦,吊人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见景相阑当真没有告诉她的意思,西钥瑶扭头又继续看戏。
“国公爷不要欺人太甚,西钥瑶乃我们段家血脉,我们此次将人接回实乃理所当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几人中终于有一稍有些许年纪的人不堪受辱,义正言辞的指责道。
哈?
段家?
西钥瑶一怔,前不久才看了周家两姐妹的丑陋嘴脸,这回儿就轮到段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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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中秋节也不能吃月饼,苦逼的日子…。
鉴于盏自己身体的问题,码字时间不稳定,所以有时间码字的时候都会多码,而且尽量把情节加快!
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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