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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飞去食堂吃晚饭,碧月也跟了进去。
楚逸飞再次看到了大师兄慕容飞,他依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像是一把寒光闪闪却精气内敛的神剑,一把沉默不语、独来独往的神剑。
东方笑看到碧月来了,便大笑地招呼道:“碧月师妹,你来了,来来来,师兄今晚让你看场好戏。”此时易空早已吃完饭先走了,要不然东方笑哪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呼小叫。
碧月疑惑道:“什么好戏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聚灵丹啊!”
东方笑又神秘又得意地笑道:“哈哈,猜对了。师兄我已经领悟炼制聚灵丹的一切奥秘,这次保证马到功成。待会儿吃完饭,我就炼给你看,让你大开眼界。”
一旁的小宝本在兢兢业业地招呼着碗里的饭菜,突然听到师兄东方笑语带吹嘘的话,便忍不住含着饭菜嚷道:“我说东方师兄,您老人家能不能等聚灵丹炼出来后再吹牛啊!也免得到时炼制不成,下不来台啊。”
此话一出,食堂内顿时就有许多师弟起哄:“就是嘛,东方师兄,这聚灵丹您可是炼了十几次了都没有炼成啊!”
“而且你每次炼之前都要吹嘘一番,可结果——”
“可怜那些被您炼成灰烬的奇花异草,一定死不瞑目!”
……
东方笑笑骂道:“你们这些兔崽子,就知道拆我的台,你们就笑吧,到时聚灵丹炼成,一个个可都别向我讨要!”他虽然有点生气,奈何长着娃娃脸的人,生起气来都别有一种可爱。
于是师兄弟顿时哄堂大笑,有的人甚至把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被喷到的人自然一脸不爽,要把喷他的人大解八块,整个食堂一下子就变得闹哄哄起来。
楚逸飞看着闹成一片,好生欢乐的师兄们,突然间便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但他一直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碧月也在捂住小嘴,开怀大笑,一看见这帮爱笑爱闹的悦风堂师兄弟,她便忍不住要开怀大笑,这也是她爱来悦风堂玩的最初的原因。因为在卧云峰上,由于古长风管理严厉,众师兄弟们向来不敢大声喧哗玩闹,于是卧云峰上的气氛,便总是显得有些死气沉沉。鹤鸣峰乐山堂因为有执掌齐云赏罚的公孙傲在,甚至比卧云峰还要沉闷。
碧月的笑容突然僵住,只因她看到,在众人尽皆欢笑的时候,他竟然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她心里不禁一阵难过,看他热泪欲流,便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偷偷塞到他手里,凑近他耳畔,柔声道:“小飞,你又想家了吧。”温柔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关切、担忧,以及感同身受的痛苦。
楚逸飞感觉一股热气,温柔地钻进自己的耳朵里,痒得要命,扭头一看是碧月,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一颗心更是跳得砰砰直响,赶紧低下头,强笑道:“我是好久没看到这么欢乐的场面,一时间想起了儿进的玩伴……我是因为高兴才这样的,我没事师姐。”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的心跳声,被师兄们的笑声所掩盖,不然就出糗了。
碧月温柔如水的眼睛注视着他,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会好起来的,赶紧吃饭吧。”
楚逸飞点点头,道:“谢谢师姐。”
夜幕降临,无雾有风,风送水流声,清新悦耳。星空璀璨,点点繁星,犹如夜明珠般点缀着深邃的夜空。隐隐群山,在月色清辉中充满了神秘与宁静。
远远地传来了一片笑声。
人走近了,原来是东方笑带着碧月等人走在长清峰蜿蜒的山道上。
望着这静谧美好的夜色,楚逸飞的思绪却又回到了桃花村,多少个几乎相同的夜晚,自己与小兰还有那些个儿时的玩伴,就那样无忧无虑地在溪畔玩耍、捕鱼、烧烤……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东方笑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灿烂:“这次我要是炼成了聚灵丹,下次我就会炼制回春丹,总有一天我要炼出无极丹,甚至九转天灵丹,到时我东方笑就能名垂青史了,哈哈。”
他的笑声将楚逸飞的思绪拉回,心想还是好好修行吧,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呢!便静下心来听师兄师姐的谈话。
碧月听了东方笑的话,忍不住捧腹大笑:“我说东方师兄,你还想炼九转天灵丹!赶紧醒醒吧你,那可是传说中的丹药,有没有还是个问题呢。”
陈实也忍不住笑道:“是啊,师弟,有梦想是好的,但是你也太敢胡思乱想了,你还是一步步来,先烧好你的聚灵丹吧,别又像前几次那样弄得灰头土脸,让大家认不出你了。”
小宝却突然很淡定地说道:“师兄师姐,你们太小看东方师兄了,其实他在梦中,早已无数次炼成九转天灵丹了。”
他说完,陈实和碧月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三人相顾大笑。
东方笑倒是一点也不急,更没有生气郁闷,反倒信心十足道:“哼,你们三个别笑得太早了,等我真的炼成无极丹和九转天灵丹,名动天下,你们千万别求着我要丹药啊!”
三人不管,依然哈哈大笑。
楚逸飞好奇地问东方笑道:“东方师兄,回春丹和无极丹,咱们齐云门不是已经有了吗?你为什么还要炼啊?”
东方笑看到楚逸飞好奇的表情,立即来了精神,侃侃而谈道:“小飞,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回春丹和无极丹本门已经有了,但是会炼这些丹药的,都是本门的长老和师父等人,师父他们也都是经过一步步的摸索,才能有今天的成就的。师兄我想炼丹药,自然应该循序渐进,先从简单的炼起了。”
楚逸飞缓缓点头承认,心想自己怎么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来了,顿觉面红耳赤,赶紧又问道:“东方师兄,那你刚才说的那个九转天灵丹是什么丹药啊?很厉害吗?”
东方笑咳嗽了一下,郑重而神秘地道:“说起九转天灵丹,那就神了。据说九转天灵丹乃是天界的仙丹,只要一个人没有形神俱灭,就算魂飞魄散了,仍然可以追魂寻魄,重聚三魂七魄,起死回生。可惜九转天灵丹只在上古时期出现过一次,而且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纵然是两千年前写出过旷世奇书《丹道》的绝代奇才丹道老君,也是望尘莫及。据说炼出九转天灵丹,是他毕生最大的追求,不过他最后却未能如愿。最可惜的是,传说他由于未能炼成九转天灵丹,郁积于胸,忧愤难平,最后竟然把那本呕心沥血数百年方才写出的旷世奇书《丹道》给烧了。”
扼腕长叹之后,东方笑又接着感慨道:“那是齐云门炼丹史上最辉煌的时期,齐云门所有名震天下的丹药,都是在那个时期炼就的。自从《丹道》一书被烧,齐云门的炼丹术便逐渐开始没落。虽然后来也曾出过可以炼出如齐云门无上圣药无极丹的奇才,但终究是凤毛麟角,再也不复当年的辉煌。如今本门之中也不过只有掌教真人,几位首座师长和几个长老,于丹道一途有非凡造诣,但年轻一代弟子之中,有志丹道者却是越来越少了。或许是大家更迷恋于道法奇术所能带来的强横威力之故吧。”
楚逸飞听得入迷,同时唏嘘不已:“实在太可惜了,若是那本奇书《丹道》没有烧掉就好了。”
东方笑也痛惜道:“是啊,《丹道》被烧,可真是咱们齐云门的一大损失啊!”
小宝也忍不住惋惜道:“实在可惜,要是《丹道》没烧的话,我一定能将它发扬光大的。”
这回东方笑和碧月陈实三人齐声大笑,骂他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臭不要脸。
小宝但不在意,反倒越发地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楚逸飞回想东方笑的话,又忍不住震惊道:“啊——难道那本《丹道》是咱们齐云门的祖师写的?”
东方笑又叹息又任重道远道:“谁说不是呢,丹道老君是齐云门的骄傲,要是他老人家没把《丹道》烧掉,我也不用从头开始了——”
碧月和陈实同时嘘道:“切,你少在这卖弄了,先炼好你的聚灵丹吧!”
东方笑哈哈大笑,全不在意碧月的打击。
楚逸飞叹息不已,又问道:“东方师兄,那后来丹道老君他怎么样了?”
东方笑道:“自从烧了《丹道》之后,传说丹道老君整个人变得有点疯疯癫癫起来,但奇怪的是,他却在神志不清五年后,踏上了前往神殿之路,我想他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九转神魂丹吧。只可惜他进入神殿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
楚逸飞惊奇道:“东方师兄,九转神魂丹又是什么丹药啊?还有那神殿又是什么啊?”
东方笑先不回答,他想这是他卖弄的大好机会,怎可轻易放过,便照例哈哈大笑一番,这才开口,谁知身旁的碧月早看破的用心,冲他狡黠地一笑,抢先说道:“小飞,让我来告诉你吧,这神殿据说乃是远古三大禁地之一,乃是一个由远古仙神所开辟的空间,飘忽无常,隔绝于世,百年一现。据说里面藏有许多远古神兵仙宝,更有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天下至高灵丹——远古天宝九转神魂丹。此神丹乃是远古仙神遗留,服用之人可直接飞升成仙,长生不老。但那九转神魂丹,却是唯有身具天缘之人,方可得之。不过这九转神魂丹更是传说中的传说罢了,数千年以来,也未曾听说谁曾经得到过它,并且服用而得以升天。何况神殿每次出现的地方都不一样,无人可以预知它会在什么地方开启,除非得到传说中的四灵古玉,也就是通天玄玉。但每次开启前三天,它要开启的地方皆会有天地异象出现!方圆十里之内,出现七彩云朵,天地灵气异常精纯浓郁,胜过平时十倍,长昼无夜,万物滋荣,树木生长更快更高更大,鸟兽如此,人也不例外。”
东方笑一大堆话涌到喉咙口,却被碧月抢了个先,着实恨恨不平,抓狂地跺了跺脚,又狠狠地瞪了碧月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碧月回以嫣然一笑,东方笑无可奈何,只好继续郁闷,咬牙切齿,不过配了他那可爱的大头,那表情却反倒可爱至极。
楚逸飞惊道:“这神殿当真是神奇!我以前只听说过天下有魔域妖冢两大绝险禁地,却没想到还有一个神殿。”
碧月诧异道:“对了,你们村不是有个无所不知的说书老人吗?难道他没跟你们讲过神殿的事?”
楚逸飞苦笑一下,摇头皱眉道:“他从未跟我们讲过神殿之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该不会连他也不知道天下竟有神殿的传说吧?”
碧月也不置可否,他想到那位说书老人已死于鬼见愁之手,这疑问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证实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为了不让楚逸飞想起伤心事,此事还是就此打住吧,便笑道:“也许吧。”
东方笑突然大声咳嗽几声,清清了嗓子,再次卖弄道:“不过说起丹道,当今天下,还有一人的造诣也可谓惊天动地,直追当年的齐云祖师丹道老君!”
碧月为了引开话题,不得不故意上东方笑的当,配合他的卖弄,便眼睛一亮,笑道:“莫非你说的是咱们的师叔祖丹圣风云。”
楚逸飞惊道:“咱们齐云门真是人才辈出啊!”
碧月颇有些心疼地看了楚逸飞一眼,见他被东方笑的话吸引,这才松了口气。
东方笑傲然道:“不错,便是他了!要是我能拜他为师,修习丹道,那该多好啊!可惜他老人家早已被逐出齐云门,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据说他从未收过一名弟子,想拜他为师,谈何容易啊!”
楚逸飞再度震惊,诧异道:“丹圣师叔祖为什么会被逐出齐云门啊?”
碧月和东方笑同时摇头,碧月叹息道:“这个问题,只怕只有我爹和易空师叔他们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