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腹黑滴一对

灿烂的美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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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凤墨予并不算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西楚擅自破坏两国邦交,出兵攻打云南国,令凤墨予损失许多兵马和钱财。

    找不到贺楼之,他便只得将这本账算在西楚帝身上。

    西楚地处旱区,资源向来匮乏。秋风渐起,他们通常需要从云南国和其他的邻国购进许多的御寒的棉布和炭火。

    但是今年因云南国遭遇地震,凤墨予便借机用重金将邻国的所有御寒物资悉数收购,然后分发给京城的百姓们。就是一样都不剩给西楚国。

    西楚帝大病在身,若没有了御寒物资,等于是变相要了他的命。

    凤墨予出手,从来不会给对手留半丝余地。

    乔子暖怀孕六个半月的时候,蒋蚡前往云南国见凤墨予。

    凤墨予听闻此事的时候,正陪着乔子暖在御花园里散步。他轻轻点了点头,“让贤政王接见罢。”

    乔子暖的身子因为之前的精心调养,再加上怀孕时反应不大,所以除了经常要如厕和活动不太方便之外,其余都很顺利。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凤墨予生怕乔子暖着了凉,常常叮嘱眉清为乔子暖穿得厚实些。

    乔子暖每日起床穿个衣服就要花去半个时辰。终于有一日,她恼了,极为幽怨地转头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凤墨予,“你这是打算将被子也裹在我身上吗?”

    凤墨予抬头看她一眼,“朕可以命他们做一条轻便的被子,随时伺候着。”

    乔子暖无语,低头一看,眉清还在为她套第八层中衣。她咬牙坐在床边,负气道,“算了,我不出去了。”

    说着,伸手就要解开身上厚重的一件件衣服。

    眉清停下来,询问地看了一眼凤墨予。凤墨予挥挥手让她下去,起身走到乔子暖面前,“说说吧,这样的坏天气,你打算去哪里?”

    乔子暖随口胡诌道,“爬山去。”这男人太腹黑,为了不让她出去,故意让她穿那么多衣服。

    凤墨予轻轻挑眉,语气不善,“挺着大肚子去爬山?”

    “胡太医说为了日后好生养,我应该多走动。”乔子暖理直气壮地瞪他。

    “宫中也有假山,你可以爬。”凤墨予悠然地看着她。怀了孕的乔子暖,脸蛋比之前圆润了一些,肤如凝脂,面色红润,简直令人看了挪不开目光。

    乔子暖太了解凤墨予的脾气,于是态度软了下来,抱着他的腰轻轻撒娇,“宫里闷死了呀。”

    凤墨予抚上她的青丝,心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无条件投降和心软的,也只有怀里这个女人了。

    “晚上凤子觞在岳王府设宴招待蒋蚡,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乔子暖倚在他怀里笑得狡黠,“好。”

    黄昏,岳王府里热闹一片。凤子觞和岳王夫妇站在秋风中笑迎蒋蚡。

    蒋蚡穿了一身稍有些厚度的深棕色袍子,冠发束腰,笑得极为得体地朝着凤子觞和岳王夫妇拱手行礼。

    西若悦问了一些西楚帝的情况,正要迎蒋蚡进府,就看到皇上的轿撵在府前停了下来。

    阮问先上前唱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下跪相迎。凤墨予牵着乔子暖走下来,轻说了声“平身。”

    凤子觞迎他们进门。路上,凤子觞望着穿着厚厚实实的乔子暖,小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乔子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宫里闷,出来凑个热闹。”

    凤子觞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骂道,“若是着凉了,受罪的是你自己。”

    凤墨予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对于凤子觞的话沉默表示赞同。

    乔子暖无语,心想,不就是坐了个轿子从皇宫到岳王府吗?至于嘛……至于嘛……难道怀了孕就失去人权了?!

    但她不会白目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凤墨予理论,反而小鸟依人般地紧紧跟在他的身旁,一副幸福小女人的乖巧模样。

    凤墨予偶尔转头睨她一眼,眼眸中会有不自觉的柔光倾泻而去。蒋蚡走在他们的侧后方,将他们在沉默间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浓情和默契都看在眼中。

    官宴总是不大有趣。乔子暖身怀有孕,久坐不住,晚膳用到一半,腰实在酸得受不了。凤墨予便命眉清和靳泠跟着,让她在院里散会步。

    这还是乔子暖头一次逛岳王府。岳王府极大,但并不会太过精致,很多地方都透着边境风情,想来是岳王为了迁就岳王妃西若悦而特意命人造的。

    夜凉如水,乔子暖也不去池边吃风,只是在灯火摇曳的长廊里慢慢地踱着步。

    流銮不知从何处出现,悄然来到乔子暖身边,在她耳边道,“主子,找到了云光的下落,但贺楼之依旧不知所踪,宁儿也不见了。”

    眉清一听云光二字,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乔子暖适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眉清,你替我去见一见云光。”

    流銮又问,“主子,不如我约他明日辰时在乔府?”

    乔子暖点点头,“好。让悠云姐姐替眉清装扮一下。”

    流銮点头,很快又消失在夜色中。

    乔子暖抬头望了眼沉默不出声的靳泠,眉头轻挑,“想告诉皇上?”

    靳泠没有回,但答案很明显。他是不可能隐瞒凤墨予的。

    乔子暖浅笑,忽然问他道,“这段时日,似乎一直未见到那简涟生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靳泠一怔,看着乔子暖,半晌后答道,“燕州。找那简兮月。”

    “是吗?”乔子暖微微眯起眸,“找那简兮月需要带一千精兵?”

    靳泠转开眸,不敢正视乔子暖敏锐的目光。皇上特意叮嘱,此事不能让皇后知晓,以免她心事太重。

    乔子暖道,“燕州十六郡是贺楼之为本宫谋的,如今被钱一彦抢了,他又如何肯罢休?只是不知道,在我和燕州十六郡之间,他会先抢哪一个,是不是?”

    靳泠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心想,这世上能如此精确地猜出凤墨予心中所想的,大概也只有眼前的人儿了吧。

    不愧是皇上从小精心培养的女子,脾气和秉性与皇上真是越来越相像。

    “那就找个由头,将贺楼之引去燕州,燕王当初逃走没有达到目的,一定也会去燕州。想来,这个月燕州会格外热闹吧。”

    额……靳泠有些叹为观止。心想,连说话的口气与皇上都如出一辙。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乔子暖凸起的肚子,这皇子要是生出来,大约也是个混世腹黑的主吧……囧。

    出来许久,乔子暖转身往前厅走回去。走到长廊入口,看到蒋蚡正好走出来。

    她朝着他微笑颔首,正欲离开,却被蒋蚡忽然叫住。

    乔子暖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他。蒋蚡微笑走近她,手中拿着她不知何时掉落的紫色丝帕。

    眉清替乔子暖接过,乔子暖笑着道了谢。

    蒋蚡从未见过像乔子暖这样气质甜美却有清冷的女子,他眸光中有不打算掩饰的兴味,大胆地看着乔子暖,“娘娘,说起来,蒋蚡与娘娘已经有过好几面之缘。”

    乔子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与本宫有几面之缘的人很多。单就云南国后宫来说,许多宦官也不过见过本宫数次。”

    言语犀利,毫不给蒋蚡面子。

    蒋蚡失笑,心想,圣人说得一点没错,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于是做了个揖,“蒋蚡可是何处得罪了娘娘?”

    乔子暖奇道,“有吗?”打太极,谁不会?

    蒋蚡笑,“娘娘容貌绝美,在下不过是个平凡的男子,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娘娘勿要介意。”

    乔子暖微微眯起眸,“你的意思是,本宫气量狭小,是个爱记仇之人?”

    眉清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蒋蚡,心想,今日这人是绕不过乔子暖的算计了。

    乔子暖转身,正面直视蒋蚡。那双眸在夜色中莹亮若星辰,蒋蚡看着,不由自主地被那双漂亮的眼眸所吸引,心不在焉地道,“怎么会?娘娘实在是难得的倾城美人,心也定然与外表一样美丽。”

    靳泠和眉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掩住眸中的同情。因为蒋蚡的这番话,恰好被出来寻乔子暖的凤墨予听进了耳里。

    敢在乔子暖面前说话如此大胆,蒋蚡真不是一般人也。

    凤墨予走上前,径直将乔子暖拥在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蒋蚡,“在聊什么?”

    乔子暖笑容甜美无邪,道,“皇上,方才蒋大人在夸赞臣妾长得美。”言外之意,也可以理解为,就是蒋蚡不知礼数,觊觎云南国皇后的美貌。

    蒋蚡顿觉一道幽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开口解释,“蒋蚡只是觉得岳王府景致宜人,再加上皇后娘娘的美貌,实在举世无双。”

    乔子暖小脸一拉,“你的意思是,本宫只是个陪衬?”

    蒋蚡瞬间有种想血溅三尺的感觉,心想,这看着迷人的可人儿,怎么说话这般犀利腹黑呢?

    他颇觉憋屈地摇了摇头,“蒋蚡绝无此意。”他还要说服凤墨予给西楚提供御寒物资,并不敢轻易得罪了他们。

    乔子暖点了点头,转身很贤惠地对凤墨予道,“皇上,算了。臣妾觉得蒋大人的确没有坏心思,就算有,也是不敢说出来的。既然说出了口,就说明他是位光明磊落的君子。”

    蒋蚡一听,几乎要吐血,这不是反而落实了他对乔子暖出言不逊的罪名吗?!

    凤墨予将乔子暖揽在怀里,抬头轻轻扫了眼蒋蚡,“皇后既如此说了,朕就不追究了。夜深了,咱们回宫。”

    蒋蚡一听,连忙追上前,“皇帝陛下,那臣的请求?”

    凤墨予看都不看他,“你有何时,直接与贤政王说吧。”

    蒋蚡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凤墨予不是个公报私仇的。

    第二日,蒋蚡正式向凤子觞提出购买御寒物资的事情。凤子觞详细地看了一遍蒋蚡列出来的清单和价钱,点点头,“待本王请示下皇上,再给你答复。”

    蒋蚡于是在在驿馆等候。

    一日,两日,三日,蒋蚡等到第五日,终于坐不住,再次找到凤子觞。

    凤子觞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本王前日就已经将皇上同意的物资给西楚发过去了啊。”

    蒋蚡一听,心中大喜,忙不迭地道了谢。起身准备回西楚国。

    他在路上紧赶慢赶足足走了十日,一进都城就去向西楚帝问安汇报。谁知蒋蚡刚进宫,就被太子拦了下来,指着凤子觞给他们寄来的御寒物资,“你是怎么办事的?!这批棉布都被老鼠咬烂了,如何再制成棉被冬衣。”

    蒋蚡大惊失色,望着那批烂成碎末的白色棉絮,心犹如这初冬的天气,彻底凉入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