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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蓝色虚影的神情,夏侯墨心中一阵轻松。“果然赌对了。”一手摩挲着幻灭生镜,夏侯墨的眼睛不由一眯。
“传承之宝的力量!”一镜在手,夏侯墨顿时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蕴含着神秘力量的能量气息,这种气息也和他在青冥宫中面对太虚幻镜时感受到的气息极为相似。
“小家伙,或许你还在疑惑,既然老夫是倏忽的胞兄,为什么反而对他的敌人如此友善。其实这个说来也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倏忽的许多作为,作为胞兄的我不仅无法苟同,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蓝色虚影平静的说道,只有在说到“道不同不相为谋”七个字时,语调上有了一丝不明显的波动。
“晚辈明白。”夏侯墨知趣的点头应道。
“‘幻灭生’本是我留在箜篌洞天的镇守物,但考虑到此界也就不到一甲子的寿元了,与其将它留在此处,倒不如让它在你身上帮衬一二。此外,我再赠你一套功法配合此镜施展。此神通极为霸道,但对境界的要求也颇高,如果想要发挥它的全部威能,还要看你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这里只是老夫的一道残影,所以能给你的帮助也就这么多了。”说着,蓝色虚影袖袍一挥,一道蓝光便是自他袖中激射而出,最后化为一卷水蓝色的书卷掠过半空向着夏侯墨的方向飞去。
“原来空间神通运用到极致也和时间神通一样有着如此精妙的能力!”夏侯墨神念探入书卷中略一琢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小家伙,愿意帮我一个忙么?”蓝色虚影望着一脸兴奋的夏侯墨,忽然问道。
“前辈尽管吩咐,受前辈如此大恩,晚辈自当竭尽所能相报之!”夏侯墨眼神坚定地看向前者。
“好,不愧是夏侯家的小子!”蓝色虚影先是朝夏侯墨竖了个大拇指,接着一边说一边将神念附在一份信上并递给了后者:“我想麻烦你将这封信送到太极宗,至于如何找到太极宗的方法,我已和信一起给你。此事事关重大,我希望你务必尽早将信送去。”
接过了信,夏侯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前辈,可能告知为什么倏忽会突然变了性子,我总觉得事情没有程爷爷说的那么简单。”
虽然他从程凌风处知道了不少上古的隐秘,但与那段波澜壮阔的史实相比毕竟极为的有限,因此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一段历史会悄无声息的隐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又或者还有谁也像亘古一样,竟然选择从人类的记忆中消失的方式来隐藏自己的存在。
蓝色虚影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只见他轻叹一声,有些感怀似的喃喃道:“日后你或许会知道的,但现在的你却最好不要涉入太深。”
夏侯墨眉头一皱,他看得出来,这蓝色虚影也像程凌风一般对那段历史极为忌讳,似乎在那段历史中有许多的隐秘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嘀嘀嘀!”就在夏侯墨心中还在为此纠结之时,手中的通行令牌忽然突兀的叫了起来。
“嘿,差点误了正事,你呀要是再不进神舞阁,令牌可就要失去对神舞阁的感应了哦。好人坏人我都已经做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么就先从神舞阁中出来再说吧,没有一手好牌,不是谁都可以玩得起牌局的!”话音一落,夏侯墨便是发现蓝色虚影竟然开始逐渐的变得虚幻起来。
“小家伙,有缘自会相见,只不过希望到时候,你能像你的先祖那样,真正有资格参与到这个天地的博弈中来,我的传承,可不留庸人的……”
亘古的虚影,越来越虚幻,最后终于是在夏侯墨的注视下,彻底的消失不见,夏侯墨的眼中精光一闪,望着虚影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拜,接着转过头便是认真地催动起通行令牌来。
“嗖!”一团白光自令牌中陡然亮起,接着包裹起夏侯墨的身体,仿佛拉开窗帘一般,一个闪动后就穿越了大门前的封印,流星般出现在了神舞阁中。
四下望去,整个大殿中尽是散开的茫茫雾气,一个直径数丈的巨大甬道隐隐约约自大殿的西南角显露而出。略一思量,夏侯墨收回通行令牌,身形化为残影,便是快若闪电般向着甬道掠去。
待得夏侯墨略微飞前几步,却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一座火山洞口,一颗二人粗细的火球正喷吐着赤焰忽然向自己射来,等他运劲攻去,却发现气劲似是打在了空处,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下一刻,火球却是划着一道诡异的轨迹,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哼!曲曲雕虫小技,也敢来戏弄于我!”夏侯墨冷哼一声,神念猛的向外散开,片刻后,他就发现四周的景物像泡影般纷纷碎裂,他又重新回到了那甬道中,四周弥散着白茫茫的一片雾气。
“这应该只是最初级的幻境,不过想来接下来的幻境或许会越来越困难吧。我且看看,以我的神识境界,能够破开多少幻境。”夏侯墨轻笑了声,接着摇了摇头便是继续前行。有了清水先生的提醒,他倒也算是早有准备,乐观的他更是将这当成了试炼场般,端的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夏侯墨忽然感觉自己仿佛陷入泥潭中,进退失据,不论他如何加强神念的力量,都无法让自己恢复行动,反而慢慢有了困意。
“应该快到甬道深处了吧,成绩也算不错了。”转念一想,夏侯墨倒也放弃得很干脆,翻手便是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幻灭生镜。也不见他怎么驱动,只见他缓缓将镜子往周身一扫,一道如银河璀璨的星光便是自镜身洒向他的周围,下一刻夏侯墨脚步猛的往前一踏,他的身影一下子就穿出了雾茫茫的甬道。
“臭流氓,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刚出甬道,夏侯墨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接着他就看见甬道尽头的大殿内,赵三娘正蹲在一个孩童高低的青铜宫灯前,歪着脑袋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都说傻人有傻福,我本来还不以为然,今天总算是不得不信了。姑娘,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夏侯墨也不吃亏,故意干咳了几声讥讽到。
“你!”赵三娘气得眼睛一瞪,哼了一声便故意扭过头不去看他。
“咦,暗夜呢,你有没有见到他?”夏侯墨环视了大厅一周,却发现只有赵三娘一人,不觉好奇地问道。
“你是他主人,你问我我问谁去。”赵三娘瞥了瞥嘴,嘟嚷了一句,接着又聚精会神地看起了身前的青铜宫灯。
“不就一个破灯么,有什么好看的,该不会你还怀疑它在跟你玩潜伏吧!”夏侯墨信手弹了弹那青铜宫灯,“噔”的声响和普通的青铜灯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哼,你懂什么,我会告诉你是苍梧琴示意我这灯有古怪的么?”赵三娘一副遇见白痴了的表情,朝着夏侯墨做了个无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