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何因结果

北纬的雨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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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原本沉寂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惊天巨响,爆起的水花在空中四散开去,纷纷扬扬的水幕间一道朦胧的身影自水中缓缓冒起。

    “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回荡在石洞间。

    水中人先是一愣,然后缓缓转过身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相隔五丈远的岩壁下坐着一老者,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是一个沸腾的血池,殷红的满是鲜血和白得渗人的骨骼。水中人只觉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是?”水中人一脸茫然地问道。

    “天可怜见,夏侯墨!老夫总算等到你苏醒的这一天了!”老者的声音里满是难掩的激动之情。

    “夏侯墨?”说话间,水中人只觉一阵晕眩,然后便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说话人的跟前。

    “嗖”的一声,水中人本能地摆出了“天罡正气诀”的起手式。

    “哈哈哈哈,臭小子,原来你也不全似司马暮云说的那样是一个笨得可怜的书呆子呀。”老者显然心情不错,大笑着轻轻挥了挥手,水中人便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的招式悄然破除。

    “小墨啊,不记得老夫了?”老者边说边撤去头上的斗蓬,同时站了起来。

    “程爷爷!”水中人壮着胆子探身一看,不觉吓了一跳,“程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程凌风何许人也,区区血池禁地如何难得倒老夫!”说话间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二十年了,好孩子,程爷爷等了你整整二十年了!”

    “血池禁地?二十年?为什么我都听不懂。”夏侯墨习惯性地挠了挠头。

    看着夏侯墨一脸疑惑的表情,程凌风微笑着拍了拍夏侯墨的头说道:“此事一言难尽,说不得也只能怪命运的捉弄吧。”

    “命运……”

    “什么都不要想了,孩子,让程爷爷先带你离开这鬼地方吧!”不待夏侯墨回话,程凌风一把拽起他的衣服便要施展开轻功将他带出血池。

    “???辏 卑樗孀乓淮?缈占渌毫寻愕亩?鳎?毕暮钅?毓?窭吹氖焙颍?11肿约阂丫?鱿衷诹艘黄???幕仆撂u厣稀?p>  “乐游原!”看着熟悉的景致,夏侯墨不觉就念出了声来。

    “想家了吧,孩子。哎……不论如何,既然答应了家主,刀山火海,程爷爷也会带你回家!”程凌风怜爱地拍了拍夏侯墨的肩膀,语气坚定中又带着一丝感伤。

    秦岭北麓,子午镇。

    自打曹魏平定北方以来,恢复生产,国富而民聚,像子午镇这样的交通要道,虽及不上两汉时的热闹,南来北往的人流却也日渐增多,一大清早,天蒙蒙亮,街巷里的人声就明显嘈杂起来。

    客栈伙计忙着挑水砍柴招待客人,一些清晨赶路的商客,也大多早早的用水用餐了,差点没把客栈的伙计们忙得脚朝了天。

    “哎,你们听说没有?”一个商贩打扮的老者说着:“秦岭那边昨夜像是地震般折腾了一宿!”

    客栈、酒馆和赌坊历来是三教九流云集之地,每日也多是些天南地北的消息。

    “听说了,咸阳和周边的几大家族似乎也都派人前去打探了呢。”旁边人附和道。

    “该不会又要变天了吧,三年前渭北那场大风波可是死了不少人啊。”

    “世家的事,希望不要殃及池鱼就好,哎,这乱世,人命比狗贱啊。”

    “薛少好!”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人,几人忙上前见礼。

    来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粗粗扫了几人一眼,似觉得索然无味就转身欲走。正转身走时,像是想起一事,他又回头看向几人,指了指那最先说话的老者道:“陈三是吧,秦岭的事儿你可有独家的消息?”

    “秦岭的事?”被唤作陈三的老者忙摇起了头,

    “薛少,秦岭的事,小的知之甚少,但总感觉不是一般人能碰的,什么神兵出世、天灾示警不过是市井谬传,据小的得到的消息,倒很像三年前流曲镇曲家那场祸事的先兆,应该也沾着大因果啊,小的斗胆奉劝您一句,切莫深究啊!”

    “大因果?哼,我薛季楚是一般人么,你越是这么说,我还越发有了兴致,哈哈,看来指不定得上秦岭一趟了。”说着,他挥了挥衣袖就大步走了出去,几个跟班狠狠地瞪了陈三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被薛季楚这一闹,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堂不觉安静了下来,陈三和同桌的几人面面相觑的看了彼此一眼,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逃命般四散而去了。

    “这陈三倒是个妙人!”拨开帘子,夏侯墨笑着对程凌风说到。

    “小墨,看来你回家这一路,倒不乏趣事了,你也不用担心无聊了嘛,哈哈。”自从把夏侯墨从血池禁地带出,程凌风的心情看上去就一直很不错。

    “是啊,程爷爷,看那薛少的样子,是要进山的意思,正好和我们顺路,我们要不就跟着他们走吧,我倒是想看看他子午薛家有什么了不得之处!”说话间,夏侯墨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小墨啊,不想这二十年一觉也改不了你这性子,也难怪你莞姨放心不下你,怕你惹事呢!”程凌风没好气的作势要打夏侯墨的屁股,“也好,反正有你程爷爷在,想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这一路就让你长点见识也好。”

    “程爷爷,你墨儿我虽说不上韦编三绝、汗牛充栋吧,也早已读书破万卷,最不缺的就是这见识了!”

    “你这臭小子,看打,让你跟我贫!”程凌风话还没说完,只见夏侯墨拔腿就跑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