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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琪选择继续无视他,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怕被他洞穿努力垒起的从容,掀了面前的画转身挂上侧面木墙。
“褚先生对修复有什么要求让助理来说一声就成。”专业口吻,她现在就当他是一个普通客户。
褚寂远玩味看着她赏给他的后脑,短发下露出瓷白后颈泛着白玉一样的光泽,吸引着他靠近。
褚先生?他记得她喜欢喊他‘褚先森’的。
二十岁的女孩温室里的花朵稚气还未脱,有段时间喜欢跟他玩‘邂逅’游戏,他虚长她几岁早过了稚气年纪却心甘情愿陪她玩。
露天的奶茶店,气质卓然的男人,吸睛指数爆表,生人勿近的气场硬是迫得周围空位无人敢坐。偶有几个胆大的超级花痴坐得远远默默偷拍。
上完课的温琪终于出现,咬着奶茶吸管故意憋着台湾腔,先森,等人啊,介意拼个桌吗?笑得两眼弯弯当真是不认识他。远处花痴的女孩们默默赞她生猛也替她默哀,等着看她自讨没趣找地洞钻。
他慵懒一笑,瞬间麻痹人小心脏。远处的女孩手机都跌地爆走了,那个男人居然说不介意!居然还冲冒然上来搭讪的女孩笑,这太不科学了!爆走之后深深懊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胆子去搭讪呢。
大手一揽,她已经跌到他怀里,问她温小姐玩够了吗?她在他怀里笑盈盈眸子像浸在水里的墨晶石又黑又亮,答,褚先森,你这样我要喊非礼的。耳珠被他咬住,问她,非礼只是这样?手指不知按了哪里,她惊叫一声,骂他坏死了。他还厚脸皮的问她,不喜欢他坏?直问得她面红耳赤。他喜欢她缠缠绵绵骂他坏。
温琪感觉如芒刺背,刚剪了长发还不适应突然空凉的后颈,此时正被灼热的呼吸侵袭,她知道她一转身就会落到他怀里。
还没想到应对方案,手从背后被他握住按在画的一处虫洞,“这里要用隐洞补法。”他说得一本正经,炙热的胸膛却紧紧贴着她后背,灼得她生出薄薄一层汗意。她下意识扭腰要躲开被他另一手掐住禁锢。
“褚先生,靠得太近了,热。”放弃躲避,反正也躲不开。
褚寂远手上使劲就将她提起抱上大红木案台,双手撑在她两侧桌椽将她锁在怀里,男女比例差距她只能仰望他,他居高临下,“不用断发明志我也知道你爱我有多深。”
温琪一笑,她也有逼得褚寂远口是心非的一天。
“褚先生,你如果太缺爱呢,出大门三十分钟车程ColorofNight男人的天堂,环肥燕瘦任君挑选,价钱到位,排着队陪你谈情说爱。”
褚寂远双手收拢半俯着身子逼近她,微眯着眼,眼底似有闪动的火光,“大了。”
温琪下意识就去捂自己的胸,褚寂远愉悦笑出声,“不是指那儿。”
温琪脸涨红,“流氓!”
褚寂远挑眉,“我说我的七七长大了,这也流氓?还是说,你在提醒我应该关注男人该关注的地方?”他低头嗅她颈间的馨香,像暮光中的吸血鬼,压抑得实在太久嗅到熟悉香甜的味道恨不能一口吃下肚。
只是还未能触到美味,感觉大腿有异样,低头,温琪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把竹片刀此时正抵在他大腿内侧,看刀刃寒光微闪就知道一定锋利无比。
褚寂远笑得迷人带着邪气,哑着嗓音,“动刀?我更喜欢‘提枪’。”
“流氓!”温琪掌握的骂人词不多这一个是最适合他的,“这一刀划下去没准你就没机会再‘提枪’了。”手上着力几分,褚寂远隔着质感上佳的布料都能感到那刀刃的锋冷。
他却一点儿也没有要退的意思,鼻尖都快要碰到她的,气息胶缠,“你一直找的神经内科权威Dr.钟不想见见?”
温琪扯了扯唇角,就知道他会拿Dr.钟出来当筹码,已经亮过的底牌,还能有用?
“多谢褚先生告知钟医生下落,这么多日子我都等了,不在乎这几天。还有,褚先生如果继续骚扰我,我有权力单方面解约而且不用负任何责任,随时可以走人。”
温琪真的很怵褚寂远此时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心慌。
“威胁人的时候手不要抖,直视对方眼睛,最好能妩媚笑一笑,会更刺激。”话音落他已经握住她拿刀的那只手连同锋利的刀刃一起,握紧,浓腥味重,涌出的血比她雪白薄织衫上的印染玫瑰更艳。
他说:“七七,这是你要的?你说一句,我这条命都你的。”
温琪感觉心脏在这一瞬停跳,几乎是丢掉刀片就要拉起他的手看他伤势,克制,推开他跳下桌开门出去喊陆维,一气呵成,不能再看褚寂远一眼,再多待一会儿会一发不可收拾。
夜半,偏西的月洒下清冷的光,露水浮池,霜降清浅,她觉得冷紧紧抱着双臂。家庭医生披星戴月而来匆匆进去主楼。空气里还飘浮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她想起父亲跟她说过的话,“褚寂远生来是站在顶峰的人,能忍能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七七,你要想清楚,心一旦交付出去就收不回来了。爸爸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一世安乐,只求你找一个比爸爸更加爱惜你的男人。”
两滴清泪如铅水,落地有声,凿开她努力维系的平和露出伤痕累累的心。她怪父亲为什么不早一点跟她说,再早一点,更早一点,结局会不会不同。
她抱膝坐在地板缩在墙角,突然很想家,想像温岚甚至像温逸一样伏在妈妈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告诉妈妈七七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多苦,七七很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电话拨过去,听到久违母亲的声音,“终于肯给妈打电话了?还以你当妈是死的。我问你,你为什么打温逸,还是那么大庭广众,人要脸树要皮你知不知道。还有,医院催住院费了,周末送五万块过来。”
温琪那一声‘妈’还没喊出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单调的盲音好像都在嘲笑她。爱情有保质期,幸福也是有限的,二十岁的温琪尽情挥霍幸福,二十四的温琪也该承受生命之重。
微暗的房间,褚寂远站在宽大屏幕前,画面上温琪抱膝缩在墙角,他抬手抚摸屏幕上的温琪,眼含伤意,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医生替他处理完伤口没有走留宿,那刀片太锋利已经伤到手掌的肌腱和神经,这段时间怕是连筷子都拿不起,还不知道好了之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只有这种时候,他的七七是乖乖的,不躲不逃不对他冷言冷语,不说些伤人伤己的话。他伤自己不是要她哭,他以为她至少会痛快。
温琪醒来发现自己身陷绵软大床,熟悉的香味,她闻得出是上好的沉香,有宁神安睡的功效。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竹篾吊灯,她昨晚应该是在工作室的,怎么到了这里。
起身,地毯的柔软度,梳妆台的珠宝首饰,连放小发卡的收纳盒都和三年前她的房间一模一样。满屋的华丽与镜中的短发温琪形成强烈讽刺,讽刺她曾经奋不顾身追寻的爱情不过是阳光下绚烂的泡沫,她阻止不了它的破灭,也挽不回任何东西。
洗漱下楼,陆维似乎是专程在等她,“温小姐,早餐准备好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温琪知道他这是怪她伤了他老板,都改口喊温小姐了,也不以为意。
“不用了,我想起来有些东西忘了带来要回去一趟。还有,麻烦陆助理替我买张折叠床支在工作室,谢谢。”
经过陆维身边时,他突然出声,声音中透着一种……愤概。
“你都不问一句褚总怎么样了?”
温琪回了回身,“就割破了点手不至于三长两短吧。”
陆维一口气憋在胸口,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咬咬牙开口道:“医生说伤口割得太深,估计那只手是要残废了。早上的飞机回B市大医院会诊要得几天才能回。”
“哦。”温琪轻飘飘应了声,出门。
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陆维,他编得这么严重她都无动于衷?
温琪猜陆维大概现在在心里骂她冷血。论冷血,谁比得上褚寂远。
坐上出租车她才发现自己手掌心掐出一排深深指印欠着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