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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穿越开始,玛丽就觉得穿越大神并不偏爱她,但她心里总是庆幸的,譬如说至少穿越大神给了她一具健康的身体。但!到今晚,她终于放弃对穿越大神彻底失望,她棒棒的身体这时候好像生病了。
她开始只是装头疼,谁知道后来是真的头疼!再后来,还很干脆地发起烧来,烧得昏昏沉沉,意识模糊,直到深夜才清醒。醒来,发现她的两个姐姐正在守着她,两个人说着悄悄话。
她动了动,想要起来,伊丽莎白和简马上就察觉了。
“可醒了。”简站起来,俯身扶着玛丽半坐起来,伊丽莎白去倒了一杯水地给她。
玛丽接过水,将那杯水喝了大半,然后看向坐在她床边的简和伊丽莎白,抱歉说道:“简,丽兹,真的抱歉,因为我的原因,你们都没能在舞会上好好玩。”装病装出病来,能有比她更悲催的吗?玛丽泪奔。
简微笑着说道:“说什么话呢?生病了就是应该要回家里休息的呀。”
“简说的对,而且舞会上没什么好玩的。”伊丽莎白说道。因为舞会上没有韦翰先生,她原本可是抱着要征服韦翰先生的心情去的,谁知道去到了才知道他根本就没去。
“你当然觉得没什么好玩的。”玛丽笑着说,“可是简好不容易才跟宾利先生见一次面呢。”她对简和伊丽莎白是真的抱歉,至于那两个小的,就算了吧。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就算少玩一会儿,也不会对她们造成什么损失。
“我跟他已经聊了很久了,没关系的。”简微笑着说。
伊丽莎白说道:“你说头疼要回来,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宾利小姐安排好了马车的时候,柯斯林先生居然正打算去见达西先生,你觉得他那样的怪人,达西先生会理睬他吗?就他那性格,到了达西先生面前,也只有闹笑话的份。”
玛丽不解:“柯斯林先生为什么要去见达西先生呀?”
简说道:“我们之前也不知道,到刚才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达西先生是凯瑟琳夫人的侄子。”
“这样啊……”玛丽眨了眨眼。
“就是这样,但柯斯林先生想要去见达西先生,难道不会太唐突了吗?他那样的性格,只会在达西先生面前闹笑话而已。所以,你病得很及时,他还没来得及去见达西先生,虽然他在马车上一直表示没见到达西先生很遗憾,但我十分乐见这样的情况。”伊丽莎白笑着说道。当时柯斯林先生已经打算不顾她的劝阻一定要去见见达西先生,但无奈班内特先生亲自过来请他一道回来朗博恩,柯斯林先生原本就是以班内特家的亲戚身份参加舞会,只好打消当时要去见达西先生的想法,悻悻地跟着马车一起回来。
玛丽靠在床头上,声音中还带着虚弱,“我已经可以想到在他心中,我的形象再也无法挽回了。”何止无法挽回,如果可以打分的话,她大概早就是负值了。”
伊丽莎白笑了起来,将她手中的水杯拿走,说道:“相信我,你会为了自己在他心中无可挽回的形象而庆幸的。”
说到这个,玛丽倒是很认同。要是有个好印象那还真倒霉,她虽然会虚荣心发作,希望有个男士来朝她献殷勤,但是如果那个人时柯斯林先生……那她还是宁愿不要有人来献殷勤了。
“哦,丽兹,请不要这样说。”简忍不住制止这两姐妹,都越说越离谱了。
玛丽望向简,“那不说柯斯林先生,我刚才醒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在说悄悄话。”
“病人需要休息。”伊丽莎白瞪向玛丽。
玛丽抬头,很无辜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可我才睡醒。”
“那就继续睡!”
“人家睡不着嘛,亲爱的丽兹,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快告诉我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悄悄话嘛。”
伊丽莎白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向玛丽,玛丽半仰着头,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说嘛,说嘛。”最后一个字,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时自带一串*的波浪线,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简见状,忍不住笑,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我晚上我和宾利先生聊天。”
“嗯?”
“因为之前我们讨论过宾利先生到底认不认识韦翰先生的问题,我今晚问过宾利先生,他说那天在麦里屯他是第一次看到韦翰先生。宾利先生对韦翰先生的事情,并不了解,至于他和达西先生之间的事情,达西先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所以宾利先生也无从得知。但宾利先生说,他可以用认可担保达西先生的为人。”简说。
“可你也说了,宾利先生也说了老达西先生的遗嘱上说到了一个牧师的职位,那个职位,就是要给韦翰先生。”
“丽兹,宾利先生说那是有条件的。”
“有什么条件?”伊丽莎白问。
“详细情况宾利先生也不记得了,他与韦翰先生并不熟悉,即使达西先生说起过,他也不可能会记得很清楚。”简有些无奈地说道。
每次一说到韦翰和达西的事情,伊丽莎白都免不了有些激动,她看向简,说道:“虽然我认为宾利先生是个君子,可他也免不了会袒护他的朋友。虽然他愿意以人格担保达西先生的为人,可他对这些事情的细节却有记不清楚,那并不具有说服力。我无法因此而改变原本对那两位先生的看法。”
“丽兹,从宾利先生和宾利小姐的言辞中,我能感觉到韦翰先生恐怕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人。”简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
伊丽莎白几乎要提高音量,“他们都受到了达西先生的蒙蔽,当然是站在达西先生的立场说话。宾利小姐今晚在舞会上还找我聊天,告诉我韦翰先生不过是老达西先生的账房的儿子。难道一个人出身不好,就活该被别人亏待中伤吗?她以为我会因此改变对韦翰先生的看法,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丽兹……”
玛丽看得目瞪口呆,早就知道伊丽莎白对韦翰有好感,但是有好感到了这样不顾一切去维护他的地步,是不是发展得有些快了?
伊丽莎白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总之,我坚持自己的看法。”
玛丽跟简对视一眼,然后玛丽说:“这两天我们的话题总是在围绕韦翰先生转,既然我们对他的观感不一,以后还是尽量别提起他吧。”
简微笑着点头。
伊丽莎白见状,脸色也缓了下来,看向简,说道:“刚才一直都想问你,今晚和宾利先生相处得是否愉快的,但是一直都有事情,我还来不及问。”
简听到话题扯到她的身上,一怔,但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我今晚与宾利先生聊得十分愉快。你们知道的,他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又很随和。我虽然不敢奢望些什么,但是……”简咬了咬下唇,然后又说道:“但是我并不反感和他有进一步的交往。”
玛丽闻言,心里也觉得安慰,最关心的事情得到了回复,心神一松,脑袋又开始昏沉,抬手掩了个哈欠。
简伸手摸了摸玛丽的额头,“天哪,还是很烫,玛丽,你感觉怎样?”
简伸手碰了碰玛丽的额头,“天哪,还是好烫。玛丽,你感觉怎样?”
玛丽抬手揉了揉眼睛,“还好,就是感觉身上好酸,没什么关系,大概明天就会好。”发烧嘛,当前会酸……这个基本常识,她还是有的。
简皱着眉头,“如果明天还不好,就让爸爸去请医生来。”
“嗯。”玛丽应了声,然后身体往下躺,“我先睡一会儿。你们俩还不睡吗?”
伊丽莎白帮她掖好被子,“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还管别人那么多。”
“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玛丽咕哝着,脸往枕头上蹭了蹭,然后闭上眼睛。
玛丽不病则已,一病就是连续发烧了好几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而在她生病期间,班内特家里发生了好几件事情。柯斯林先生终于正式向伊丽莎白求婚,但是被伊丽莎白严肃地拒绝了,班内特先生对这个他偏爱有加的女儿的拒绝行为表示很满意,但是班内特太太气疯了。然后伊丽莎白拒绝完柯斯林先生的求婚没两天,又说是夏绿蒂答应了柯斯林的求婚,原本就气疯了的班内特太太于是就很干脆地病了。家里有两个病人,登时乱成一团,幸好这时的玛丽虽然还没完全康复,但也好得差不多了,否则这个家真的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此时的伊丽莎白听到了柯斯林先生宣布他将要和夏绿蒂结婚的消息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直奔卢卡斯庄园。
班内特太太气得躺在床上,莉迪亚和凯瑟琳还是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后来被班内特先生斥责了一顿,凯瑟琳收敛了许多,莉迪亚见没伴儿陪她闹腾,也总算是安分了一点。
简正从班内特太太房中出来,见到玛丽询问的眼神,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柯斯林先生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宣布他要和夏绿蒂结婚的事情的。”简叹息着说道。
玛丽说:“柯斯林的想法可不是谁都能理解得了的。”正如那时候伊丽莎白以为她拒绝了柯斯林的求婚之后,柯斯林就会碍于两人难堪的局面离开朗博恩,可柯斯林先生却还是状若无事地住了下来,回头就跟夏绿蒂求婚了。
简说:“妈妈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愿她能早些想明白。”
玛丽叹息着说道:“要想班内特太太想明白,除非天降喜事,说是宾利先生要和你结婚了。”
“玛丽,你别总是胡说八道。”简有些无奈。
玛丽说:“我不是在胡说八道,简,我们不说丽兹和柯斯林先生他们这些事情了,你和宾利先生之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简一愣。
玛丽干脆挽着简的手往离屋子不远的矮树林走去,“这几天我一直闷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现在班内特家里的人,对现在的这个玛丽,似乎早已习惯,她有什么脱线的行为,也不以为然。而且玛丽已经搬到了简和伊丽莎白的房间里好几个月,简对这个妹妹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她当然知道玛丽不会无端端拖着她出去散步。
“玛丽,你有事情?”简问。
玛丽也不掩饰她的意思,“对,丽兹拒绝了柯斯林先生的求婚,可你呢?简,你和宾利先生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我能怎么想,你之前说过的事情,我也想过。至于面对卡洛琳和露依莎,也并不是像之前那样不自在。尤其是卡洛琳,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简微笑着说道。
玛丽侧头,问道:“那宾利先生呢?你是否想好了让他知道你对他的特殊?”
简一怔,望向玛丽,然后说道:“虽然我心里希望我们可以进一步发展,但若是要我暗示他,我……”简皱着眉头,颇为挣扎的模样,没有再往下说。
简不说话,玛丽也没有搭腔。两人走在矮树林里,脚下踩到地上的枯枝,发出树枝断裂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玛丽忽然问:“简,你知道尼日斐举办舞会的晚上,我为什么不等舞会结束,非要回来吗?”
简有些愕然地看向玛丽,难道不是因为她头疼得不能忍受那样的吵杂吗?
玛丽望着简的神色,喟叹着说道:“并不是我非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但我当时那样做,确实是为了你,简。”
简失笑,“玛丽……”
“听我说完好吗?”玛丽停下了脚步,那双蓝色的眼睛直直看向简,复杂的目光中含着真挚。
玛丽见她不再说话,转身,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她说道:“或许你一直在跟宾利先生以及他的姐妹们聊天,并没有看到我们的家人在舞会上的表现。我当时只是担心她们会在舞会上闹笑话,不,事实上,她们已经开始在闹笑话了。我不知道你对我们的妈妈还有两个妹妹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但我想,如果我心底希望你和宾利先生的事情顺利一点,最好是将她们带离舞会。”
简睁大了眼睛,“玛丽,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做,莉迪亚她们一向都是这样,你当时将她们带走了,但还是会有下一次。”
玛丽扶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所以我问你到底想过要和宾利先生怎么办没有?!”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简皱着眉头。
玛丽很想暴走,但是这个时候,她觉得暴走也没有用。简太过善良,太过善良不是错,但有时候太过善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这个人……太单纯,考虑事情可能不会想太多。
“当然有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妈妈和莉迪亚她们闹笑话的时候,你和丽兹心里都很窘迫,很不好意思,觉得很没面子。当然,我也是这样的,所以我说这话并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玛丽走得有些累了,刚好看见前面有一块空地,干脆走过去,在空地上坐下。
“我累了,休息一会儿,你也一起坐?”她抬头问简。
简摇头。
也是,简可是淑女来的,怎么可能像她这样随性。玛丽见状,也不勉强,继续她刚才的话:“简,那是我们的家人,你见到她们出丑,心中甚至都有嫌弃的感觉,更何况一个外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百里挑一的可人儿,我承认。可任何一个有体面的人,如果要接受我们这样的家庭,都需要一定的勇气,你觉得呢?”那也是那天晚上她为什么急于将班内特太太她们带走的原因,或许她们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变那样的毛病,但是至少,在宾利先生没有完全感受到简对他的心情时,她并不希望班内特太太她们在尼日斐的舞会上丑态尽显。
“我……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简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不管是她还是丽兹,都觉得沉浸在爱情中的彼此,只要接受对方就可以。
玛丽也不管简说了什么,继续自己的思路,有的话,她今天不说完不死心。
“不管之前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提出来了,你要开始想也不晚。宾利先生那么喜欢你,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甚至大家都认为你和他很有可能结婚。这个时候,你要适当地让他知道你对他的在意。爱人能否包容你的好你的坏、是否能接受你的家庭,是在于他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多少情意。情意越多,他的勇气就越大。而且你必须得承认,要他接受我们的家庭,或许他还会受到身边的一些阻力。这种时候,你稍微的主动示好,或许能让他更有信心与勇气。”
其实爱情就是这样不可理喻,当一个人决定要为一个人不顾一切时,必定是在这个人感受到了在对方心里自己独一无二,不管他是好是坏,在她心中,他最珍贵。
简俯首,看着双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的玛丽。
玛丽迎着她的视线,说道:“很多人甚至认为尼日斐花园的舞会是专门为你而开,宾利先生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么你呢?简,你对他,该要怎么回应,是否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