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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近年来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便是老对手、死敌北延国也都安分守己的,没再在边境滋扰生事,更不敢再大张旗鼓犯边了,这得益于大周强盛的军队,当然,也离不开当今皇帝的勤政贤明。
这君主贤明,想要投奔效忠一展所长成就一番功名利禄青史留名的人也就多了,这太平盛世,武将之路更不会成为大多数人的选择,所以,想要一展抱负,科举便是最合适之路,所以各地的书院私塾空前火爆,每年参加各地科举的人数也在增长。
而作为庐州的白鹭书院近年来更是为朝廷输送了一位状元、两名榜眼,一名探花,还有三十七个进士,名扬大周。
皇帝登基至今,也不过举办了两年的科举。
前来白鹭书院求学的学子更是络绎不绝,当然了,能够通过考核进去书院的也只是少数,但一旦进了这个门槛,前程基本上是有着落了。
不过修行还得靠个人。
所以在白鹭书院,几乎每个学子都很珍惜这个比别人更加靠近成功的机会,日日埋头苦读。
几乎每个学子,自然也有例外了。
易晖就是例外。
他娘说了念书不是死读书,只是死读书念得再好也是书呆子,还说他爹当年就是书呆子,虽然考上了功名,可也只是个死读书的,幸好后来跑去参军的,不然恐怕朝廷又会多了一个只会读书而没有本事干不了活干领俸禄的呆子。
他爹对此便是很赞同,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在骂他似得。
他们的话,他其实也不是很听得进去,可他姐说让他不要太累,累坏了的话她会心疼的,他就决定当白鹭书院这个例外了。
其实他并不想来白鹭书院的,他不缺师傅何必跑来抢别人的机会?白鹭书院每年招收的名额都是有限的,若是他来了,那不就是有人会进不来?人家很有可能会因为进不来白鹭书院就此失去平步青云的机会,可谁让他上了他那姐夫的当?
从他娶他姐那一天开始,他就恨不得将他打发的远远的,努力了这么久,也终于成功了。
当然了,他之所以上当那是因为他可怜他,都两个孩子的爹了居然还要跟小舅子抢娘子,看在他这么可怜而且也算是对他姐不错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饶了他了。
于是,他在他姐泪眼汪汪万般舍不得、他姐夫明明恨不得高兴的放鞭炮庆祝可却只能忍着装腔作势的叮嘱下,出发来了白鹭书院。
庐州离熙州远着呢,便是离京城也不近。
他易晖长这么多第一次离家人这么远,心情当然不好了,而心情不好,开始的时候也没听他娘他姐的话,一个劲地死读书,一不小心地读成了书院第一了。
后来他娘过来看望他,见他一副书呆子模样,吓的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爹觉得他让他娘担心很不孝,又偷偷地教训了他一顿,顺便警告他念书可以,但功夫也不能耽搁,不然饶不了他。
他马上就恢复过来了。
虽说还是考第一,不过也没死读书了,每次休息都会很堕落地出来摆摊帮人家写字画画,赚些银子贴补一下他姐。
想着他把赚来的银子寄回去给她姐的时候,他姐夫那张难看的跟吃了死老鼠一样的脸,他就心情舒畅了。
他姐不缺钱,娘把她的产业都给了他姐,每年的出息足够她姐养活他们尉迟绝所有人一辈子了。
可凭什么?
他姐是嫁了尉迟家,可尉迟绝哪里来的脸面让她姐拿自己的假装贴补他们尉迟家?这要是用在侄子侄女身上也还说得过去,可却扔去了他那些不要脸面的叔叔伯伯身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他姐愿意,娘也没说话,他也不要出面,可不整治一下尉迟绝怎么好消了这口气?
“柳晖,你果然又跑来这里摆摊了!”
易晖现在姓柳,因为永安大长公主太过出名了,导致她那一儿一女也十分的引人注意,虽说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易姓也不是很偏僻的姓氏,可为了生命安全,他爹还是让他改了姓了。
他不介意,一辈子姓柳也成。
“嗯,快要冬天了多赚些好过冬。”
他表哥说出门在外钱财不能外露,最好就是有多穷装多穷,这样不但没有人打他主意,更能检测出谁是真心对自己!
虽然他觉得他表哥此番认定是因为受了情伤过于武断,但表哥一番好意他若是不听的话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也就照做了。
而王诚就是这样被检测出出来的。
用娘的话来说,白鹭书院虽然比外面简单,但也是一个小型社会,社会是什么意思,他没仔细问但大概也明白,是是非非也还是有的,起初他成绩好,大多数人都想与他交好,师长也恨不得日日盯着他奋发图强,可后来他想通了之后,总是出来摆摊散心膈应他姐夫后,大家一致认为他家境贫穷,甚至可能连下一年的束脩也交不出之后,那些围在他身边的人也就散的七七八八的,剩下那三三二二大多数也是拿他当笑话取乐,谁让他明明穷的连裤子破了都得补好了才有的穿却跑来这里和他们一争高下,偏偏还踩着他们占据榜首。
王诚是唯一的例外。
这货的脑子比他那表哥还一根筋,要不是家境不错,他舅舅还是庐州的州府大人,他估计也在白鹭书院混不下去。
“不就是银子吗?我给你就是了!”王诚拍着胸脯豪迈道,“你马上把摊子收一收,我们去醉红楼。”
大白天的逛青楼?
“我不去青楼。”易晖一本正经地道“我娘说了我要是不洁身自爱她打断我的腿。”
这话是真的!
虽说他今年也十七了,可他娘说了二十岁之前不许胡来,嗯,原本是说成亲之前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跟他爹吵了一架,就改成了二十岁之前了。
王诚一脸你傻子的表情,“你都十七了,你娘就不怕没孙子抱?!还有,去醉红楼怎么就不洁身自爱了?人家醉红楼可不是那些肮脏的青楼,里面的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而且人家四灵姑娘还卖艺不卖身呢!”
“不去。”没兴趣。
王诚气的跺脚,“我们就去喝喝酒听听曲儿又不干什么?!”说的好像他是急色鬼似得,“今天醉红楼开诗会,去听听对我们的学业也有好处!”
“不……”
“你要是不去我就给你姐写信说你没钱吃饭跑去后山挖野菜煮着吃!”王诚不等他说完就道,“我可记住了你姐的地址的!”
那不过是中转的地方。
易晖心里说道,不过看着他这样一副他不去他就要掀了他的摊子模样,想了想还是道“去也可以,不过银子你出,还有,一个月之内不许阻拦我开摊。”
“成!”王诚立马道。
易晖慢吞吞地收拾摊档。
“阿良,你帮柳少爷收拾好送回书院去!”王诚等不及了,直接吩咐了自己的书童,然后拉着易晖就走了,“快点,去晚了满人了可进不去!”
“妓院还赶客人?”
“都跟你说醉红楼不是普通妓院了!你进去之后可别乱说话,我可不想被赶出来!”王诚警告道。
易晖耸耸肩,“知道了。”
庐州的文人墨客风流才子可不比白鹭书院里面的学子少,不然这醉红楼也不可能以这样一种经营方式生存下来,而且做的红红火火有声有色。
易晖虽然妥协跟来,不过兴致真的不大,进了里面更是没什么兴趣了,青楼再怎么文雅也是青楼,灯红酒绿胭脂水粉的,虽然少了些艳俗,可也还是俗。
“那是丝丝姑娘,听说她的琴弹得很好!”
“啊,是青阳先生!是青阳先生!”
“玉姑娘的画做的比你的好吧?”
“四灵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王诚却很兴奋,据他进来之后小声说了自己也是第一次来青楼的情况来看,他是真的很兴奋,而且也是单纯的想来看热闹。
易晖考虑着是不是该忠告一下他不要再来这些地方,尤其是不要一个人来,不然恐怕也会落得和他那表哥一样的下场,被女人骗财骗色。
君不见周遭女子两眼放绿光?
“不是说时间没到吗?着急什么?”
王诚嚷嚷道“当然着急了,这可是四灵姑娘!”说完,低下头靠在易晖的耳边,低声道“听说我们山长对四灵姑娘也是十分推崇,还曾经想为她赎身了。”
“有这回事?”易晖挑眉。
王诚见他来了兴趣更是说的眉飞色舞了,“当然有!消息早就在书院里面传开了,就你这书呆子不知道罢了,听说山长夫人为了这件事还哭闹了几回,就差没收拾包袱回娘家了,虽说是我们山长,可我还是觉得他挺不要脸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肖想人家四灵姑娘!”
易晖摸着下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是不是该换家书院念了?还有,皇帝陛下他知道自己的臣子居然有那么多出自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书院吗?知道了之后晚上睡的着觉吗?
“你想什么呢?!”王诚推了他一把。
易晖回过神,“想你的四灵姑娘居然那么厉害连山长都勾引了。”
“那当然!”王诚与有荣焉,可说完了之后就发觉不对劲了,“什么勾引?你说什么勾引了?!四灵姑娘冰清玉洁怎么会勾引……”
易晖为了不让这位憨货回去之后被山长大人收拾拿了一个苹果塞了他的嘴巴。
“你干什么?!”王诚真的有点生气了。
易晖笑眯眯的,“吃苹果。”
王诚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憋的脸都红了。
而这时候,欢呼声响起来了。
“四灵姑娘!四灵姑娘!”
王诚顿时没气,跟着欢呼起来,“四灵姑娘,是司令姑娘!柳晖,你看那就是四灵姑娘!”
易晖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一个白衣女子从楼梯上缓缓走下,脸上蒙着轻纱,绝色的容貌若隐若现,眉宇冷凝,气质高雅,没有半分风尘气,倒是真的不像是这青楼中人,不过再不像也是。
而且,既然沦落风尘了,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四灵姑娘!”
“司令姑娘——”
哦,还有,若是真的冰清玉洁了又怎么会引的这么多男人疯狂追逐?
“啊!四灵姑娘看过来了!她看过来了!”王诚惊喜万分,拉着易晖恨不得冲上前去膜拜女神。
易晖不想打击他,可看着他傻乎乎的自以为是也不是朋友所为,“你看错了,她只是眼角抽筋而已。”
“你——”
“各位请安静!”另一道声音响起来了。
醉红楼老板娘,俗称老鸨的声音。
王诚也不说易晖了,很听话满脸兴奋地坐了下来,眼睛发光地盯着那站在大厅平台上的四灵姑娘。
“各位客官……”老鸨热情好客地说着欢迎词,辞藻丰富的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哦,不,是耳语目染这话得到了很好验证。
易晖兴致缺缺,收回视线继续喝小酒磕花生,再想想今年过年是去钦州安慰可怜的表哥还是回京城去受一些他爹娘秀恩爱的虐,又或者继续回熙州整治那见了他跟见了鬼似得姐夫?
“一楼丙号坐的柳公子!”
耳边继续喧闹着。
易晖继续考虑着,不如就回熙州,挺长时间没见圆圆这小丫头了,不知道有没有又胖了,团团可别被他爹给教坏了。
“柳晖!”王诚一把掐着他的手臂,不敢置信地惊呼着。
易晖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四灵姑娘!四灵姑娘选中你了!今天你可以和四灵姑娘吟诗作对弹琴下棋……柳晖,你被四灵姑娘选中了!”
被四灵姑娘……选中了?
选中了?
易晖将视线从王诚兴奋的脸皮一颤一颤的脸转向了那位四灵姑娘身上,从那双清澈明亮的确好看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冷漠和不屑,不禁笑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高兴的笑。
易晖觉得他最近脾气实在太好了,好到了连他都觉得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