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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祁淡漠的看着她,脑海里是某个无赖女子打哈欠发傻的模样。当即转身牵了一路跟随在马车旁的高大千里驹,向封杨氏行了一礼,“母亲路途劳累,还请早些休息。”
不等封杨氏发话就翻身上马,一声‘驾’就朝着莲宅方向飞奔而去。
宁柳儿漂亮的脸,媚艳刹那褪去,变得煞白,僵滞。
封杨氏望着绝尘而去的儿子,又看看身边的娇小可人儿,叹了口气,拉了宁柳儿冰凉的小手,进了少师府。
不是木莲华第一次来少师府时所走的路。一丈多宽的石板路,路边十步一个柱灯,映照出路边一人多高的松柏长青竹,参差有致,一排排的梅花树鼓着花苞,马上就要盛开。
“柳儿,姨母给你说个好婆家怎么样?”封杨氏怜惜的看着宁柳儿,比之木莲华更多了几分长辈的爱怜宠溺。
一般女子听到长辈说要给自己说婆家,怕是都要羞一羞脸,或者不好意思的跑躲掉。
宁柳儿则是一张漂亮的瓜子脸倏地失色,惊诧至极的望着封杨氏,“姨母?”
封杨氏抬手揉揉她的小脸,痛惜道:“姨母何尝不愿你能嫁给祁儿。可是,小华带着宝儿回来了。”
宁柳儿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婉转好听的声音流露着哀凄,“姨母,只要能陪着表哥,哪怕是妾……”
封杨氏皱了眉,“胡说,咱们杨家出来的女儿,怎么能做妾。”
宁柳儿扑身倒在封杨氏身上,“姨母,我心里只有表哥。自从四年前见到了表哥,我就再看不了别人一眼了。姨母您就成全我吧!如不然,我肯定会死的。”
良久,封杨氏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啊,唉!”
听得封杨氏口风有松的迹象,宁柳儿卷翘的浓睫轻颤,然后脸蛋撒娇一样蹭着封杨氏,“谢谢姨母。以后我就能常伴着姨母了。”
封杨氏轻拍了拍她的背,脑海里是封祁望着木莲华时那专注的眼神,道:“等我问问祁儿。如果他不愿,你就死了这心吧。”
宁柳儿点头,“嗯,如果表哥不愿意,柳儿……柳儿愿听姨母的安排。”嘴上说的乖巧,眼神则闪着诡芒。
木莲华接了元斐末回莲宅,等到了门口,正好封祁也骑马回来了。
元斐末单手抱着在马车上睡着的封瑾诺,半合着桃花眼吊儿郎当带着些挑衅的瞅着封祁,空出的手揽着木莲华的肩头,跟占地盘儿的雄性动物似得。
封祁眼神寒刃一样刺着元斐末揽着木莲华肩头的手和抱着封瑾诺的手,目可视之的气压内力扑向元斐末。
元斐末目露讶色,忙也放出内气,一时竟然抵不回去。
封祁俊绝的脸越发冷漠,眉梢一凛,就在他要倾尽全力一搏时——
“行了啊,快喘不上气了。你们俩上辈子有仇啊?第一次见面就要掐。”木莲华拨开元斐末的手,不悦道。
然后把睡着的封瑾诺从元斐末肩上抱下,揽进自己怀里,瞄了两个人一眼,道:“元斐末,封祁。封祁,元斐末。好了,都先进来吧。”
说完,就抱着沉甸甸的封瑾诺进了宅子,不再理会斗鸡眼的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谁也没有先说话的意思,好像谁先说就输了气势似得。倒是都齐齐跟着木莲华,谁也没有输谁半步。
等安置好封瑾诺后,木莲华看着坐在客厅的两个男人。
“斐末,不是让麻婆带你去客房了吗?还有你,不是回少师府了,怎么又回来了?”木莲华手里拎着封瑾诺脱下来的衣服,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
“有事情要做。”封祁缓缓道。凤眸淡瞥了元斐末一眼。
元斐末依然胡子拉碴的的脸上一对桃花眼晶亮,特别是在看向封祁时,亮的有些瘆人。等看向木莲华时,又温柔多情,加上天生的招人桃花眼,格外迷人,声音也磁哑好听,“等你啊。我带了两壶老糊涂的新酿,咱们一起尝尝。”
老糊涂是元斐末的老大哥,常年住在飞燕岛,酿的一手的好酒。木莲华最是爱喝。后来离开飞燕岛后,已经有两年多没喝过了。
不得不说,元斐末抛出的这个诱饵够得木莲华的心,令她心动不已。
只是……
木莲华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唇珠盈亮,莹着淡淡的月光,让坐在大厅的两个男人喉结都不由自主的动了动。两个男人彼此察觉到了对方对木莲华的兴致,又眼神如利刃,刺杀了对方一番……
“不行!你伤好之前不能喝酒,给我回客房老实吃药休息。”木莲华抵住诱惑,极快的道。好像不一口气说完,就说不出来了。
说罢,就走过去,拎起坐着的元斐末的后衣领,就往外拖。
一时,元斐末就被衣服的前襟勒住了脖子,忙倒退着跟着木莲华,声音含糊,“莲,松手……松……松手。”
拖到门口时,木莲华回头看亦站起来跟着他们的封祁。
轻皱了下弯眉,道:“别老熬夜,差不多也休息。”本来只是客套的话,却透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
元斐末桃花眼微凝了下,脑袋后仰,喘气呼吸。
封祁还真就驻足了,目送着这奇怪的二人离开。修长美极的手指,缓缓握成拳。
木莲华在离开封瑾诺的院子后,就松开了拎着元斐末的后衣领,等他站直,道:“这胡子看着真不顺眼,明儿剃了吧。”
元斐末桃花眼弯了弯,点头,“嗯。莲,我能跟你睡吗,今儿晚上?”
抬脚就是小腿肚,“还这么不着调。”
元斐末肩膀下拉,整个人忽然就显得消沉萎靡,“莲,我都……我都这样了,不可能对你怎么样的。再说,就算我好好的,只要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木莲华仰头看月牙,深深的无奈,吐一口气,“那也不行。好好休息,这三个月禁止一切运动,还有那什么内功也不能再用。好好修养,肯定能好的。走吧,我带你去客房。”
“那要不这样,跟以前在群马草原时,我在你帐篷口睡一样,这次我在你门口睡,不进屋,怎么样?”元斐末可怜兮兮的道。心里想的是封祁,得防止他进莲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