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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花花公子来形容宫时衣的角色,还不是那么贴切,更准确点说,那就是个万人迷!会行走的荷尔蒙发散机!
按理说,他早就应该习惯了,毕竟穿越之前的宫时衣演过最多的角色,就是万人迷……可问题就在于,以往哪部作品也没有这个广告中的箭头密集!
是个挑战啊……拿到剧本之后,宫时衣就废寝忘食地琢磨开了。
这种角色,听起来倒是讨巧,但你要是演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呵呵,等着被群嘲吧!观众们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一个丑八怪接戏的时候不知道先照照镜子,看得人倒尽了胃口。
琢磨了几天,宫时衣将自己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十分入戏。
按照原定计划,本来这天就要开拍了。
谁知道,艾迪牛仔那边好像又出了什么状况,临时打电话通知他们,说又要推迟一天拍摄,实在对不起。耽误了大家的宝贵时间,为了表达最真诚的歉意,他们还送来了几份请柬——
宫时衣翻看着那张精致的黑底带暗纹的请柬,他在很多常识上都是小白,所以并不知道这个酒会是干嘛的,也没打算去。
等南希见到这张请柬,她长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亲爱的,我想,这个你最好还是去!”
宫时衣皱了皱眉:“怎么,这酒会格调很高吗?”
“非常高!”南希很直观地告诉他,“这么说吧,我带的另一个演员,戴茜,你知道吧?凭她现在的地位,想拿到这样一张通行证,也千难万难,她要知道你得来的这么容易,肯定要气死了。”
戴茜可以说是南希手下混的最好的一位,目前算是二线,只需要再给她一个好点的机会,就能升级为准一线了。
当然,咫尺天涯,要是没有机会,她也就止步于此了,美国二线演员多得是,可能成为一线巨星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宫时衣好像一只好奇宝宝:“什么酒会这么牛啊?嘉宾分量很足?你知道都有什么人吗?大导演?投资商?制片人?”
南希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你不用想那么多,反正机会难得,去了好好结识几个‘牛人’,只要他们能想着你一点,有什么机会记得告诉你一声,这一趟就不白去。”
宫时衣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十分发愁的哀叹了一声。
最烦这种应酬了,他穿越前有家室撑着,当然可以任性,现在却一穷二白,没后台没地位,只能被迫去“赔笑”,想想就郁闷。
去那种酒会,必须要穿正式的礼服,宫时衣原本是没有礼服的,拍完《小王子》之后,六月雪唱片公司就把那套乔治王子白西装送给了他。拍《小王子》,让他一共赚了三万多,宫时衣用其中的大部分买了一块颇有档次的菲泊来手表,剩下的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他准备就穿那身白西装了,省钱,穿着效果也好。
邀请函上写着,酒会晚上7点钟开始,宫时衣必须提前到场,临近分别的时候,他忍不住用撒娇的口吻向南希抱怨:“你怎么也不嘱咐我两句?”
南希含笑看着他:“嘱咐你什么啊?”
宫时衣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这么一个美少年,要去参加酒会了啊!何异于小红帽走入了大灰狼的老巢?!你就不怕有人面兽心的家伙趁机对我图谋不轨?”
南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点点头:“嗯,你这个顾虑的确很有必要!”
宫时衣摊手:“所以快点嘱咐我几句,羊入虎口啊这是!太危险了。”
不说这句话还好,等他一说完,南希却忍不住笑得更大声,都停不下来了,仿佛听到了可以半辈子指着它活的笑话。
宫时衣:“……”
他的经纪人,一个女王式的精英,突然却笑的这么抽风,宫时衣可就不爱听了,什么意思?莫非觉得不会有人瞎眼看上他?
宫时衣对她怒目而视。
南希笑够了,细喘着告诉他:“亲爱的,记得吗,你还是未成年啊!放心大胆的去,用不着害怕别人冲你下手,相反,他们还得怕你呢!和未成年人搞出事来,你分分钟能告的他们身败名裂、悔不当初!我觉得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一下如果你看中了谁,对方很大可能会拒绝你啊!都是有身份的人,谁想冒这么大风险?”
宫时衣被她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重新未成年了。
他眼睛转了转:“对啊!所以说我现在是穿了紫金衣?”
南希可没看过西游记,不知道“紫金衣”这个梗,愣了一下:“什么?”
宫时衣没有解释,他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底气十足道:“没什么,你先走吧,我进去了。”
以前他自己没经历过娱乐圈的各种糟心事,但见的听的够多了,什么干爹、包养、潜规则,陪酒、揩油、投资商……张爱玲曾写过,人生就像一袭华丽的长袍,里面却爬满了虱子,这句话更适合用来形容娱乐圈,远看光鲜亮丽,其实捂在底下的,什么恶心事都有。
宫时衣自问和艾迪牛仔没那么大的交情,对方巴巴送来酒会请柬,他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们的。
南希这番话,堪称及时雨,让他一下子就坦然了——紫金衣在身,诸邪退避,他反正是金刚不坏了!
酒会是在一个外面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会所中举办的,安保人员查的很严,反复核对了宫时衣的请柬,查明无误,这才放他进去。
一步踏入,风景立刻不同。
并没有金雕玉砌,但会所内部的装修、陈设,却十足精雅,走廊影壁上摆放的那些古董,就宫时衣观察,应该都是真货,它们就那么随意地摆在那里,连防护栏都没有,让人不由惊叹实在是大手笔!
穿着华丽隆重的帅哥美女随处可见,等走近中心的大厅,曼妙的音乐流水般倾泄,训练有素的侍者单手举着托盘,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就有人取下一杯香槟或者红酒,人虽然不少,却不见一点嘈杂,大家都彬彬有礼,连笑容的弧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看着实在赏心悦目。
宫时衣进来时,一部分人就留意到他——主要是他外表十分出众,哪怕在这么多俊男美女之中,仍然令人过目不忘。
只不过在场众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头是什么,宫时衣的气质又非常唬人,不像那些进来钻营的小明星,反而像有身份的财阀公子,所以一时之间,众人还在观望,不敢上来造次。
本来孤身一人来到这种地方,宫时衣心里是很忐忑的,但他现在都知道自己穿了紫金衣了,底气十足,那举手投足之间,就别提有多淡定、多雍容了,也不主动找人搭讪,径自取了一杯红酒,拿在手上轻轻摇晃。
这派头,让人更笃定他身份非凡。
一些人按捺不住,陆续跑来跟他搭讪了。
宫时衣的态度就是不卑不亢,相互试探阶段,也不会谈及很深入的东西,聊的无非就是酒不错音乐不错你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错,巴拉巴拉巴拉。
二楼。
临窗包间。
非常不和谐的是,这个房间与外面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家具摆设都是纯中式的,那套古韵十足的黄花梨桌椅几案,更是中国明朝传下来的老家具,保养的漂亮极了。
中间的四出头官帽椅上,坐了一个看不出具体什么年龄的男人。
他垂首敛目,手腕上戴着的紫檀珠串取了下来,挂在掌心,十指修长苍劲,正以极慢的速度,将珠子一颗颗地捻过,灯光下,那幽紫色带金星的珠串,偶尔会闪过诡异的光。
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白种人男性直勾勾地盯着那串珠子,眼睛一眨不眨。房间里还站着好几个黑衣人,若不看他们,你甚至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站的纹丝不动,肌肉坟起,冷硬的五官真如石雕刀刻。
对这个中年男人来说,他真觉得自己现在是度秒如年。
突然,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年轻侍者被这凝重的气氛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这才小心地摒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小跑到中年男人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人听了,当即眼前一亮。
挥挥手让侍者走人,他轻轻咳嗽一声,咽了咽口水,缓解了一下喉咙的干哑,对那一心把玩珠串的男人说道:“先生,宫时衣来了。”
被他称作先生的男人眼皮都不抬:“宫时衣……是谁?”
不、不是吧!
那中年男人汗都下来了,欲哭无泪,究竟是哪个混账传了假消息,说他对那个宫时衣感兴趣的?!这不坑人吗?
让他觉得事情没到最糟糕、尚有一线转机的是,那位“先生”,总算是将视线移到了楼下会场。
扫了一圈,他把目光定在了那个白衣少年身上。
呵呵……这是不认识的表现?
中年男人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