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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西岳、北秦、南蛮以及北漠的使臣都已经到达京城,为了表示对贵客的欢迎,皇上在御花园设宴迎接贵客。
同时邀请了龙腾、镇国公、叶国公以及连萧然。
镇国公和叶国公再邀请之列,这一点,容凰是半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在听到连萧然的名字时,容凰终究是震惊了,连萧然竟然属于被邀请的人,这着实是让人感到惊讶,还不是一丁点的。
“怎么了?”龙腾看着容凰傻愣的样子,伸手在容凰的脑门上敲了敲,当然不重,但足以让容凰清醒。
容凰捂着自己的额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龙腾,“我好奇啊,你不觉得皇上对连萧然太好了一点?”
这差不多算是小型国宴的存在了,皇上竟然邀请了连萧然,这难道不令人惊讶吗?
“连萧然出自连国公府。”
容凰恍然,但转而又有些奇怪,“不止是这个原因吧。魏国公府可不在被邀请的行列。”
“梁王在作陪的行列,梁王参加了,作为梁王妃的魏明珠自然也是要参加的。她不就代表了魏国公府。”
“不对吧。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龙腾狭长的凤眸略过点点异色,小女人很敏锐嘛。如果她问的是其他事情,龙腾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都告诉容凰。但关于连萧然——
呵呵——
龙腾的小心眼发作了,他不觉得需要在容凰的心里加重连萧然的分量,这绝对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淡淡的一句话,把容凰想问的全都卡在喉咙里,就知道龙腾这个人最小心眼最讨厌,又开始吃连萧然的醋了,什么人啊,小心眼。
“等等,来京城的使臣都被邀请了,如月公主肯定也在其中了。”
“嗯。”龙腾随意应了一句。
那个女人也在啊,容凰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准确的说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翌日,御花园的宴会开始
容凰和龙腾皆身穿浅紫色锦袍,锦袍的样式花纹也都是一模一样,一眼望去,两人如同神仙璧人款款而来。
这一幕,刺伤了有些人的眼和心。
云锦墨看着那如璧人般相配的两人,心中一痛,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目光紧紧凝锁着手中的酒杯。
忽而,胳膊上难已抑制的疼痛传来,云锦墨侧眸,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叶紫菱嫉妒愤恨的脸。
叶紫菱虽然被嫉妒愤恨给蒙蔽住了双眼,但总算还有一丝理智,她知道现在的她不能大吼大叫,更知道这是国宴,她绝对不能出丑。
但是叶紫菱在看到云锦墨深情凝望着容凰的眼神,终究是无法忍受,心更是不可抑制地痛了。
自从庆王死了,镇国公对叶紫菱的态度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从小娇生惯养的叶紫菱哪里能受得了镇国公那堪称恶劣的态度,但镇国公是她的公公,是她的长辈,所以叶紫菱无论如何都不能反驳镇国公的话,他给的委屈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
天知道,叶紫菱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镇国公这个一家之主不待见她这个儿媳妇,底下那群婆子丫鬟更是见风使舵的,处处给她找麻烦,甚至还公然地对着她冷嘲热讽。
叶紫菱忍无可忍下,也气愤地跑回家告状过,但是叶紫菱的母亲却告诉她忍耐,庆王和叶贵妃死了,叶国公府正处于风头浪尖,这时候什么夭折子都不能出。
叶紫菱冷笑,她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母亲话中的意思,不就是告诉她要忍耐忍耐,被欺负地再惨也只能咬牙撑下去,不允许反抗。
叶紫菱有时候会忍不住怨恨叶贵妃这个姑姑,为什么一定要杀庆王的,明知道这样做,也会将自己的性命赔进去,可她那个傻姑姑还是这么做了。
后来,叶紫菱不这么想了,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姑姑,她也会这么做。养了杀子仇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忍耐下去。如果换做是她,她八成会更加的疯狂。
叶紫菱以为她以后的日子就要这么过下去,这么痛苦被人欺负的过下去。
殊不知,叶紫菱现在过得日子真的不算差,等到她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生不如死,她才知道原来过得日子真的可以说是幸福快乐的。
一次,镇国公和云锦墨大吵起来,叶紫菱正好路过听到,原本她是没打算继续留下来听他们吵架。
但是在听到镇国公暴怒的吼出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休了叶紫菱!”
那时候叶紫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叶紫菱还记得当时的她竟然无声笑了,笑着笑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在镇国公府已经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了,她的好公公竟然还想着要休掉她,叶紫菱真想问镇国公一句,你到底是有多无耻多不要脸。
叶紫菱甚至已经做好了云锦墨同意镇国公的话休掉她,只要云锦墨同意,她会立即冲进去把事情闹大,她都要被休了,她凭什么还要委曲求全,还不如鱼死网破的大脑一场。
出乎叶紫菱意料之外的是,云锦墨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叶国公的提议,甚至直接开口,自己会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如果镇国公一定要逼着他休妻,那么他会直接落发出家。
叶紫菱当时听着云锦墨的话,真心是觉得非常感动,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幻想,是不是云锦墨心里有了她,所以他才会在他父亲面前这么维护自己?
叶紫菱最终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知是镇国公打算休掉她,太让她吃惊,还是云锦墨对她真心真意的维护让叶紫菱心生感动。
这个问题,就连叶紫菱都找不到答案。
夜晚,云锦墨喝的大醉酩酊地回到他和叶紫菱的房间,一把抱住叶紫菱,浓浓的酒气熏着叶紫菱,让她很不舒服。
“凰儿,我会做一个好丈夫,我不会再因为自己的亲人放弃自己的妻子。凰儿,可惜我做的一切,你都不会知道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那一刻,叶紫菱的心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赌停止了流淌。
叶紫菱忽然想笑,她的丈夫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个女人,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吧。
叶紫菱对容凰的感情也真的是复杂极了,她应该恨容凰的。因为她的丈夫心里眼里就只有容凰一个女人。对待一个夺取了她丈夫心的女人,叶紫菱做不到不恨。
但是叶紫菱又该感激容凰,因为是容凰教会了云锦墨好好善待自己。
叶紫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容凰,对容凰她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看紧自己的丈夫。
叶紫菱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她可以容许云锦墨身边有其她的女人,但是她不能允许云锦墨眼里心里就只有容凰一个女人,她真的做不到。
偏偏,云锦墨洁身自好,就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可他的心却完全被容凰给占据了,半点位置都没有留给自己,叶紫菱也不知道她算不算可悲了。
云锦墨温润的眸子无奈地扫了一眼叶紫菱,终究是自己辜负了她。
“妒妇。”
叶紫菱和云锦墨之间的官司哪里瞒得过镇国公,镇国公对叶紫菱是愈发的看不惯。
叶紫菱哪里不知道镇国公心里有多看不起她,她也不在意,对这个公公她早就死心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月公主看着龙腾和容凰携手而来的场景,一双眸子瞪得极大,眼珠子几乎都要突出来了,真真是让人觉得狰狞恐怖。
如月公主瞒是怨恨的视线,容凰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抓着龙腾的手愈发的紧了,还冲着如月公主灿烂一笑。
打击情敌,容凰做起来是无师自通。
果然,如月公主在看到容凰那张灿烂的笑脸,差点没气死。
“真是热闹啊。我说皇上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能少了我呢。”
嬉笑不羁的声线响起,一袭白衣,桃花眸熠熠生辉的楚铮踏着轻松的步伐而来,只是在经过容凰和龙腾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再次若无其事地上前。
皇上在看到楚铮的刹那,眼底划过异色,“是小皇叔来了,来人啊,还不赶紧给小皇叔搬桌椅。”
很快,就有宫人在皇上下首安放了一张矮桌,上面放了新鲜的瓜果,金樽美酒,以及用青瓷盘子盛放的美味佳肴。
楚铮一掀素白的袍子,潇洒端庄地坐下。
容凰和龙腾此时也坐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在他们二人坐下时,动作整齐划一,好似训练过无数次,是那么的和谐一致,看着也让人那么的心理不舒服。
楚铮随意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楚小皇爷,本公主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如月公主眯着眸子死死盯着楚铮。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却给她十分熟悉的感觉,偏偏又完全说不出哪里熟悉,但她有感觉,眼前的人一定是她所熟悉的。
楚铮抬眸随意扫了一眼如月公主,“没有。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
“真的?”如月公主听楚铮否认,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久久没有消散,让她心里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怪异。
“难不成是假的?我倒是喜欢天南地北的逛,但也只局限于东楚,还没机会在其他地方逛过。西岳也没去过,就更别提见过如月公主你了。”
容凰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又偏偏说不上来,这让人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的不美妙啊。
忽而,容凰魅惑的眼波流转,奇异的光芒随之绽放波动,红唇微张,“楚小皇爷潇洒风流,俊美无俦,天人之姿。想来如月公主对楚小皇爷一见钟情,这也是能够理解的。女人嘛,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最喜欢问的就是,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如月公主,我知道你喜欢楚小皇爷,喜欢就喜欢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美人嘛,有谁不喜欢的。尤其是如月公主你这样的人了,身边男宠一堆,府里更是有不少夫侍,这要看上楚小皇爷,就更加正常了。放心,这个道理我们都是知道的。也不会因此看向你的眼神就满是异样的,毕竟如月公主你是什么人,我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放肆!”如月公主大怒,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都随之跳了跳。
容凰这贱人简直是生生的在打她的脸,而且是把她的脸打的啪啪的响。
先是说她喜欢上楚铮,接着又说她身边男宠夫侍一堆,更说她是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啊!不就是在说她是一个*荡妇,不守妇道的人!这个贱人怎么敢这么说她。
龙腾听着容凰的话只觉得好笑,这个小女人的嘴巴真是半点都不给人留面子。不过这话说的倒是让人觉得痛快。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楚铮怎么样都不可能和如月公主搅和在一起的,因为——
容凰看到如月公主生气,心里暗爽,同时不解地眨巴着水光潋滟的眸子,“难道我说错了?”
“废话!”
“废话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是废话呢?难道是我方才的话说错了?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我方才的话说错了呢?让我想一想啊,我说,女人对第一次见到的男人有好感,总喜欢说,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或者在哪里见过你。这话没错啊。当然,我的话说的也有些绝对了,不过大部分女人都是这样的,如月公主如果你在不在部分女人里面,这一点我是真的不太清楚,至于谁清楚呢?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自己知道了。
说楚小皇爷潇洒风流,了俊美无俦,天人之姿。诺,楚小皇爷如今就在这里,他长得好看不好看,相信长了眼睛的人应该都是能看出来的,楚小皇爷长得的确很好看,也很让人心仪。相信,如月公主你心仪楚小皇爷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后面我说了,如月公主你身边许多男宠,府中的夫侍很多,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没有胡编乱造吧。
这么算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也都是对的,如月公主你又凭什么对我发火恩?”
由始至终,容凰都是浅笑嫣嫣,目光柔和,相较于气急败坏,如同疯妇的如月公主,不知道要高上许多。
“你——你——”
如月公主气坏了,手指着容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锦墨看着这样的容凰心里一痛,凰儿,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嚣张自傲,伶牙俐齿,风采逼人,光芒四射。为何以前,我眼中的你从来都是温柔善良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凰儿。
云锦墨不禁陷入迷惘中,当胳膊再次一痛时,云锦墨猛地清醒过来。
叶紫菱凑到云锦墨的耳边咬牙切齿道,“云锦墨,我叶紫菱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容凰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你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短短的一番话,叶紫菱是咬牙说出来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心里都只有另外一个女人,那种痛苦真的是不为外人所道。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这一点你放心。”云锦墨低头,举起酒杯,一饮,苦涩的酒味让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疼,但是这疼真的比不上他心里的疼。
妻子只会是自己,但是心呢?叶紫菱苦笑,同样饮下桌上的酒,不同于云锦墨的苦,叶紫菱只觉得痛,心痛。
同样的酒,一对夫妻却喝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儿,也不知这到底算不算讽刺。
容凰的伶牙俐齿,根本不是如月公主能抵挡得住,热浪如潮,一浪借着一浪向着如月公主袭来,如月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发晕。
“东楚皇上,本公主可是代表西岳来向你祝,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子民这么欺负我不成!”
容凰挑眉,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自己是在欺负如月公主呢?这年头啊,真是说实话都不行了。
“哦?本世子的女人难道说错了?本世子觉得她说的一句不错。皇上是不是跟本世子想的一样呢?”
皇上正想开口训斥容凰。容凰是龙腾的女人,训斥容凰等于是在龙腾的脸上狠狠一打,也算是纾解了他心中的郁气,谁知龙腾竟然抢先一步开口,还把话说的这么死,这让皇上接下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如月公主,我知道一种人,明明就是自己理亏,但是呢,她偏偏不服输。可是口齿不伶俐,说不过人。说不过人,她也不认输,就死命的开始找外援。这在我眼里啊,那种人真是没用,有本事就自己上啊,可问题是她没本事,就连找外援都——唉——”
一声“唉——”真的是意味深远啊。
这番话不仅是打了如月公主的脸更是直接打了皇上的脸。
如月公主的脸红了白,白了青,变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皇上心里更是恼怒,果然是龙腾的女人,真是让人讨厌至极。
“你放肆!容凰谁给你的胆子辱骂皇上。”梁王站起来,义愤填膺地怒瞪着容凰。
白痴。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容凰方才那番话就是在打皇上和如月公主的脸,但是一番话说下来,容凰根本就没有提过如月公主和皇上的名字,众人心里虽然清楚容凰说的是谁,但是只要没有清清楚楚的说出来,那就可以装傻,谁知道梁王这白痴自己主动站出来,还直接点出皇上,这人真的不要太傻了一点。
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盯了梁王一会儿,随即朝着皇上笑道,“皇上好福气啊。梁王果然是孝顺的很啊。”更是愚蠢的很。
皇上哪里听不出皇后的冷嘲热讽,心里大恨,真想直接封了皇后的嘴巴,但是偏偏他不能。
恼恨皇后的同时,皇上更恼怒的是梁王,简直是找不到的白痴了,就连什么时候该说话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傻乎乎的冒头。
皇上心道,如果不是他成年的皇子里面真的是找不到一个挑大梁的,他怎么会把梁王拉出来。
魏明珠看着独站着,鹤立鸡群的梁王,嘴角边讽刺的笑意愈发的浓了,有些人啊,真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皇上,说的就是梁王这种人了。
梁王后知后觉,终于发觉不对的地方了,有心想坐下来,但是容凰哪里会给梁王这机会。
“梁王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呢?梁王难道是说我对皇上不敬不成?我哪里对皇上不敬了?还请梁王名言啊。这么大顶帽子套在我头上,我一个小女子可是认不起的。”
梁王一噎,难道要她说容凰方才指桑骂槐吗?现在梁王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好像做了一件傻事。
“梁王莫非是对本世子不满?所以才故意针对本世子的女人?”龙腾阴测测地盯着梁王,梁王在龙腾恐怖的视线下,双腿一抖,吓得差点没有尿裤子。
看着梁王窝囊的样子,皇上心里更恨了,但也不能不为了梁王这个傻儿子打圆场,“好了,梁王孝顺,朕心里知道。只是以后做事情不要这么莽撞,坐下吧。”
梁王得来台阶立即坐了下来,可能是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接下来梁王倒是没开口再多说什么。整个人都安静的很。
“容小姐可真是不像令堂啊。”开口的是南风国的使臣施峰。
施峰年约四十,方脸圆眼,面容周正,留了一把的长须。看着倒是宽厚的面相,只是眼底时不时闪烁的精光让人心里清楚,施峰绝对不是他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容小姐的母亲是谁?看着容小姐,本王好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开口的是坐在秦羽身旁的中年男子,长得魁梧有力,肌肤泛着健康充满魄力的古铜色,面容刚毅,浑身肌肉遒劲,一双眼睛充满了侵略性,就好像狼的眼睛一般。
此人正是北秦国皇帝的同胞弟弟肃王。
“皇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直说就是了,她到底长得像谁,让你这么讳莫如深的。”秦羽忍不住轻笑。
秦羽今日穿着大红绣金线锦袍,头顶紫金冠,愈发显得英俊潇洒,虽然面容还十分的稚嫩,但是已经能看出以后的风华相貌了。
容凰听到秦羽的话,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个白痴,难道他都看不出来自己长得很像他那个母妃嘛!
“哦?肃王看着本世子的女人竟然还能想到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不如说出来听听?”龙腾似笑非笑地盯着肃王,显然肃王要是不说出一个所以然了,他一定不会让肃王好过。
肃王一噎,他怎么忘记了龙腾这个男人可不是好惹的。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本王只是一时间有些恍惚罢了。”
说是恍惚,但肃王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容凰,这女人长得和柔妃是挺像,但细细看去,又不怎么想象,毕竟柔妃在一些大场合出现,都是浓妆艳抹。
肃王摇头,一个东楚的小姐怎么可能跟北秦宠妃扯上关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要多想了。
肃王不说话了,但施峰还有不少的话,“本官记得当初容小姐的生母可是南风数一数二的名门小姐,举止娴雅宁静,可万万没有像容小姐你一样,这么争强好胜,嘴皮子饶人的。”
“施大人和我生母很熟悉?”
施峰一愣,摇了摇头,“有过几面之缘。”
“原来是只有几面之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施大人,你对我母亲很熟悉呢。”
“容小姐,令堂已经去世,你怎么忍心在你生母的脸上抹黑。”施峰的脸一下子黑了,容凰这话不就是在说他和沈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沈柔脸上有没有被抹黑他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不知道被抹黑了多少,这让施峰如何不生气。
容凰魅眸一冷,“施大人原来也知道我生母已经去世,那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我母亲是作何?又拿我和我的母亲比较是作何?施大人既然不曾与我生母深交过,就不该妄议他人。施大人应该懂得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才对。”
“你——”
“施大人难道觉得本世子的女人说错了?”威严压迫十足的话语直接冲着施峰而去,一瞬间,施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动的厉害。
施峰心里清楚,这是龙腾在为容凰做主,真不知道容凰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既不温柔又不懂事,伶牙俐齿,处处得罪人,就算有一张貌若天仙的脸,也同样让人讨厌。
施峰更明白,他没有和龙腾抗衡的能力,所以——
“本官这次来东楚,其一是代替我皇向东楚皇上贺寿,其二是代替我皇,想见一见我国的三皇子。要知道我皇对这个兄弟也是挂心的很。”
呸!
容凰在心里冷冷一哼,真是亏这个人说得出口,还什么挂心,是挂心风鹤轩到底有没有死吧。
这一刻,容凰也有些同情风鹤轩了,被人抢了老婆不说,还被人这么找上门的羞辱。
皇上对风鹤轩也是厌恶的很,谁让风鹤轩竟然勾引了他的女儿——昭阳公主。这让皇上如何不厌恶风鹤轩。
之前,叶贵妃和庆王都活着,看在这两人的面子上,皇上能对昭阳公主喜欢风鹤轩的事情网开一面,甚至指不定成全。
但是如今,叶贵妃和庆王都死了,皇上虽然也还是宠爱昭阳公主,但较之以往,到底是差了许多。
皇上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昭阳公主嫁给风鹤轩一个质子。
南风使臣施峰此时提起风鹤轩绝对是不怀好意,甚至是存心羞辱,皇上倒是有心让风鹤轩被羞辱一下,也好让他知道天高地厚,免得觊觎那些他不配觊觎的人!
“来人啊,去传风质子。”
容凰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风鹤轩自己该面对的。如果连这最简单的一关他都过不去,就算离开了东楚他又能做什么。”
龙腾的声音在容凰的耳边响起,但他的嘴唇却不曾动过,容凰知道,这是密室传音。
“我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龙腾在一起久了,容凰的心也越来越软了,要是换做以前,她根本就不会在意,可如今倒是忍不住心软了。
很快,风鹤轩就跟着一个太监过来。
风鹤轩好像更加的出尘了,俊美的脸上出尘一片,好似天上的仙人下凡,仙气飘飘。
风鹤轩在容凰身上,视线微微一凝,转而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微微弯曲身体,朝着皇上行礼,“轩见过皇上。”
“风质子起来吧。来人啊,给风质子摆个座位,就摆在施大人的一边好了。你们都来自南风国,想来是有不少话要说的。”
有鬼话要说,八成是要施峰怎么侮辱风鹤轩吧。容凰在心里无语吐槽,转而,容凰就不吐槽了,这是风鹤轩应该经历的,她操心再多也没什么用。
想通了的容凰,十分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等到座位摆好,风鹤轩淡然入座,目不斜视,专注于自己面前的美食。
“三皇子在东楚皇宫过得可好?”施峰转头看向风鹤轩问道。
风鹤轩饮下一杯酒,淡淡道,“东楚皇上仁慈,轩在东楚一切都好。”
“那就好,吾皇和皇后可以放心了。”
听到“皇后”二字,风鹤轩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禁地收起,动作发生在一瞬间,不仔细看,几乎完全察觉不到。
“说起来三皇子和皇后还是一起长大的,自从三皇子你来到东楚,皇上和皇后都十分挂念你这个兄弟。”
容凰眼见风鹤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差点没跳起来冲着施峰大骂。从她的嘴巴里说起施悦,风鹤轩都无法忍受,一向淡然的人一下子就会暴跳如雷。施峰算是风鹤轩的仇人了,又是施悦的亲叔叔,风鹤轩的情绪只会波动的更加厉害。
“这些是风鹤轩自己面对的,你再激动也没什么用。”
容凰知道龙腾说的有理,但是心头的那火,是如何都浇灭不掉,“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施峰说的这些话要是跟施悦半点关系都没有,打死我都不相信。”
一口一个皇上皇后,不就是在刺激风鹤轩。
风鹤轩你个可怜虫,皇位没有了不说,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赔上了。
其中八成不止是施悦的意思,还有如今的南风皇吧。
由此可见,那位南风皇的心胸狭隘,为人自私,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配当一国之君的,真真让人不耻。
“所以,风鹤轩要是能过了自己心中的魔障,等他回到南风后,夺回自己皇位的可能性真的是很大。”
容凰撇了撇嘴,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风鹤轩必须闯过自己的魔障,可看着风鹤轩的样子,容凰觉得这要打一个大大的疑问,风鹤轩真的能闯过吗?
“皇上和皇后是天作之合,轩虽然在千里之外的东楚,也时时刻刻都想着皇上和皇后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这两个无耻的奸夫淫妇当然是得永远在一起才对,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合适了。
施峰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是风鹤轩能说出的话?当年他有多爱施悦,南风国只要见过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如今风鹤轩是真的放下了?
不信,施峰一点都不信。
“对了,这次本官出使东楚,皇后特地让本官带了一件礼物给三皇子。”
肯定是不怀好意的礼物。
容凰在心里默默道。
在这一刻,容凰更有些同情风鹤轩了,以前觉得风鹤轩活该,喜欢上了一个蛇蝎美人不说,还被女人骗的什么都没有了,属于他的皇位没有了,属于他的女人也没有了。而他也只能悲催地被赶到异国他乡当质子。
容凰忍不住想,如果龙腾稍微软弱一点,风鹤轩如今的命运怕就是龙腾的命运吧。
“在想什么?”龙腾将手覆在容凰的小手上,小声问道。
龙腾浑身一震,猛地清醒过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我们还是挺幸福的。”
的确幸福,可以这么双手相握,可以这么无拘无束,无人束缚的过日子。
容凰对权势地位有了新的理解,追求权势地位未必不好,起码它能让你过上幸福无忧的日子。
这一刻,容凰忽然觉得那金灿灿的龙椅不再可怕,皇后沉甸甸的凤冠也不再是魔冠,就算戴着,也不会压坏她的脖子。
心情开朗舒适了,容凰绝美的小脸似乎显得更加晶莹如玉,美的不可方物。
这一幕,一丝不差地落在了云锦墨的眼中,果然她在他的身边才能真正的快乐吗?
施峰所谓的礼物很快就拿出来了,是一只长方形红色锦盒。
风鹤轩的表现很奇怪,眼神闪烁躲避,似乎隐隐有想逃走的感觉。
容凰皱眉,看向龙腾,施峰拿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会让风鹤轩有这样的表情。
龙腾冲着容凰摇头,这种小事,他的确是没有放在心上,他哪里会知道施峰送给风鹤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容凰从龙腾这里得不到答案,只能郁闷地重新看向施峰。
施峰看到风鹤轩躲避的神色,嘴角一勾,打开锦盒,里面盛放着一只玉蝴蝶。
只见那玉蝴蝶晶莹剔透,幽幽的绿色澄净透亮,宛若一汪碧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清透美丽。
这只玉蝴蝶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成?否则风鹤轩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奇怪。
只有风鹤轩知道这玉蝴蝶代表着什么。
施悦最喜欢的就是蝴蝶。
年少的风鹤轩为了让施悦高兴,一向高傲不屑俗物的风鹤轩向匠师学习如何雕琢玉石。
一次又一次,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的玉石,自己完美的手上不知道多出了多少的伤痕血口。
整整历经了两个月,风鹤轩才雕琢出两只完全一样,美丽的玉蝴蝶。
一只送给了施悦,另外一只他自己留着。
某人曾经说过,玉蝴蝶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她永远会带在身边,可如今——
容凰一看到风鹤轩的表情,就能猜到这玉蝴蝶肯定是有故事的。指不定就是风鹤轩送给施悦的定情信物。
施悦那女人真是懂得如何打击人啊,风鹤轩真是让她打击的不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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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5了,3月已经悄悄过去一半,有票子滴亲们要记得七七啊!(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