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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章绝色无比的国师大人
其实天不怕地不怕的君儿真正最怕的人是谁?不是父亲,也不是母皇陛下,而是自己的老师!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雪莲般圣洁的人――女儿国的国师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远远的看见他,就觉得心里面发怵。
难道是他严厉的外表?对自己悉心的教导?抑或是解答问题时一丝不苟的冰冷话语……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现正走在去祭司院的路上。
心情沉重,心思复杂,胡思乱想……
“呯!”
“唉哟!”一声惊呼,君儿捂着自己的额头,疼得有点呲牙咧嘴的!不过那心思却不在疼痛上面:怎么这么快都到了?我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之法呢。
后面紧跟着的凤甲他们也大惊失色,今天的三殿下是怎么呢?怎么,自个儿就往墙壁上撞呢?
靠!连墙壁也要欺负我。君儿恨恨地踢了一下那高大的廊柱,抚摸着额头,有点气急败坏地跨进高高的门槛。
这里是国师大人的寝宫――雪阁,之所以没去前殿,而是直奔这里,是因为,这个时间点,国师大人应该在书房饮茶。
这里可是以前自己最喜欢呆的地方,国师大人喜静,行止优雅,对自己的生活起居之物要求甚高,洁癖甚至到了几乎变态的地步。所以雪阁内的所有饰物都是事精益求精,连墙壁都放置的是上好的紫檀包金雕花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古籍,偶见名家字画,四周垂帘装饰的都是一丈千金的顶级紫色的缀珠鲛绡,硕大的东海夜明珠为灯饰,一应物事极尽……嗯,奢糜,但是,自己喜欢啊!何况,以国师大人超然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宝物没有?
先偷偷溜回到自己的住处――与国师大人寝宫一墙之隔的雪泉殿,没变,也没人。
“嘘!”暗中喘了一口气,先稳定一下心神,再去拜望老师吧!
呆在自己的房中,再次打量四处那些皆装饰以梨花形饰物,北靠墙一张宁式红木大床,挂有淡黄蛸帐,吊双鱼赤金帐钩,铺着金丝百鸟锦褥。床后重重叠叠蛸帐隔开的是自己的一个小书房,那里有一个软榻,是夏季躲着纳凉的好地方。
东板壁是两个黄花梨竖柜,西板壁靠墙是骨柏楠镶心香几,上置香炉,燃着的是贵重的鹅娥沉梨香,一只三彩双鱼瓶插着时令鲜花……
所有的,所有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风格,都没变呢!一年多了,怪想念的。
这里空间极大,幔帐重重,可是如今怎么感觉这里很阴森呢?
君儿定定地站在屋子中间,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忽然房间深处传来一道极为好听却戏谑又凉薄的声音:“怎么?回家了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才一年了吧!”
老师!
君儿一惊,看向那幔帐深处,不知何时,那边悄无声息地已经似多了不少人影,恍若鬼魅。
怎么会?这个时点,老师不是应该在书房饮茶吗?
老师?你怎么……你怎么能呆在我的寝宫呢?
她略定神,领着紧张又惊恐的心脏向幔帐深处走去。
虽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在看到幕后之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呆怔。
她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样一个老师——这样绝色无比的国师大人。
他懒洋洋地半躺在窗边的软塌上,身边站着四名伺候的一等内监,他们统一着装,纯白的衣饰隐约可见精美的暗纹,全身上下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甚至头顶的燕翅帽也是白色的,唯一的点缀就是帽上的穿珠戴玉以及耳垂坠珠,还有颈间带着精致璎珞,不见俗艳,只见华美雅致。
唉!老师的仆从都是如此精致,个个像仙人一样,晃得人眼花缭乱,君儿心里默默地吐嘈,眼睛却越发地不敢看那个斜卧在榻上的人了。
“丫头,如果我不在这里等你,你是不是还不打算来看为师么?”榻上人忽然淡淡开口。
唉!怎么会?我是不敢呢?――君儿吓得猛然抬头,却更加惊愣。
比女子还要长的青丝盘旋着半落在地上,让人不敢直视的妖诡双瞳闭着,敛去了日常那种神秘浩瀚暗黑之气,却反倒显得他眉目水勾墨画般的精致绝丽色,像……什么呢?
像一朵开在地狱黑暗深处的用人血奉养的重瓣曼陀罗,连阳光落下来都似要阴郁三分。
不过紧接着,君儿就立即扭头,甚至脸上都微微泛上了红色,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国师大人也是穿着一身同样暗纹的锦缎常服,只是衣襟的袖子和下摆都是极宽的,用金线绣满了重重叠叠的云锦花纹,仿着魏晋时代的款式,柔软织着华丽暗花的衣料带着暗雅的光,像一块极晶莹的美玉,裹在他修长而匀称的身体上,愈发承托出他肤色的苍白细腻宛如寒玉,而交领之处露出小片看似单薄雪白,却肌理分明的性感胸膛。
心中更是暗恨:怎么能够这么妖孽?幸亏自己是他弟子,而且从小就眼熟,否则初初见到,恐怕三魂已经丢了两魄。即使习以为常,可是为什么每次见到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呢?
当下,脸色越加羞红,越发不敢看自家老师了。当下忍不住继续吐嘈:老师!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是你也不能在我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呢,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弟子呀,你就不担心弟子化身为饿狼吗!
君儿汗!真真搞不明白,自家仙师是怎么回事儿,人前是冰冷的雪山让人高山仰止,而在自己面前则是腹黑又散漫,有时候甚至是阴阳怪气让人琢磨不透。
老师,你高抬贵手放过你家弟子吧!
你老经常这样阴阳怪气儿的,弟子快要得心脏病了。
“唉!为师真是失败啊!”眼光落到那快要缩到乌龟壳里面的小家伙儿,忍不住心中好笑,其实更得意:小家伙儿还是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心眩神迷啊。当下幽幽叹道:“含辛茹苦十余载,风吹日晒无怨言,哪知相见不相认,深宫秋苑心若寒。”
“啊!”自己有这样十恶不赦吗?
“老师……我……我没有……”君儿吓得猛然抬起头,满脸惊恐:老师,你,你不带这样捉弄弟子的。
“没有什么?”
“老师教导之恩,弟子怎敢忘恩负义。”君儿吓得赶紧的跪下磕头,被扣上如此重的帽子,自己如何翻身啦?
“啪!”国师大人怒拍桌子,那桌上侍者才沏好的茶水被震得猛颤,却将将地没有翻滚,茶水更是只是溅出少许,这功夫可不是盖的。君儿以下惊叹:老师的功夫还是那么深不可测。
只是那接踵而至的愤怒咆啸声将那飘忽的思想又拉扯了回来:“不敢?那为何不传消息?为何回宫不述职?不在第一时间报消息,还偏偏躲在这里?……”数落起来顿时没有以往任何时候的冷静。
默!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最好眼观鼻鼻观心。
看着底下那个像石头人一样人体雕像,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忍不住怒极反笑:“起来吧,你这样的大礼为师可不敢收,你如今翅膀也硬了,何曾将为师放在心里?”――唉!十余年了,还是个老样子,甚至认个错的花样都不会变,当真是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弟子不敢!”起来,敢吗?那会死得更快。伶牙俐齿的妙人儿,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老师的面前,就变得言辞笨拙。
“你有何不敢的,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呢!”
“弟子知错了!”还是乖乖认错吧,认错比较好。从以前自己受处罚的经验来看,乖乖认错所遭受惩罚的成本,要远远低于狡辩而受惩罚的成本,两害要取其轻。
“哦?你何错之有啊?”
“弟子不该不报备就私自远游。”
“哼!”国师大人端起面前的清茶,刚才盛怒之下也只是溅出少许,还有小半碗呢。浅浅的呡上一口,嗯!今天侵泡的味道真的不错,大概是心情突然变好的缘故吧。为什么心情会突然变好,大概是那个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对着自己心炫神迷,还是在自己面前继续装木头人,还是态度恭敬没有丝毫不妥,还是……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如昨。
只要没变,自己还生气什么?当下,国师大人的眼光变得幽远起来。
如果那个跪着的小家伙看到自家老师的目光,心肝可能又忍不住地要抖上一抖。
“还有呢?”
“没有了!”君儿抬起头,面容僵硬地像把刀,斩钉截铁。
“没有?为何中途不报信?”国师大人冷笑一声。
“因为我出关了,没有机会。”与其一个谎言需要用十倍的谎言来掩盖,还不如一开始就招供。
“出关了?真是胆大呀!”尽管已经知道,如今亲耳听到还是心中火气乱窜,你就这么不怕死吗,你不知道家里人担心死了吗。
“弟子知错。”乖乖认错。
这么个懂事的乖宝宝,国师大人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么快就认错了,自己还准备了一大筐数落呢,怎么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当下更恨得牙痒痒的。
“知错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国师大人继续轻呡杯中茶水,其实茶水早就喝干了。
不过这样的话语听在君儿心中却是甚喜的,老师又恢复了在自己面前一贯阴阳怪气的做派,那么就意味着,老师不会再生气了。
当下心下稍安,心思也变得活泛起来,开始发挥自己的特色:“弟子出去此次出去远游收获颇多,异国的风物人情让弟子大开眼界,但是还是很想念老师的,只是通讯不方便。在旅游途中,只恨不能与老师同行,如果有老师陪伴,此次出行想必会更妙。”君儿抬起头,双眸闪闪,言辞诚恳。
国师大人举着杯子的手突然顿了顿,那句软软的“只恨不能与老师同行”突然间就像一股沸腾的岩浆就滴落在坚硬的冰山上,顿时撕开了一个巨洞,随着巨洞的扩大,整座冰山在倾刻之间就冰山瓦解。
国师大人端在眼前的杯子,眼睛愣愣地盯着,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责问。
突然间就安静了。
突然间的安静让人心情压抑。
君儿偷偷地抬起头,悄悄的瞄着自家老师,心中惴惴不安,自己又碰到老师的什么痛脚了?
“起来吧,起来说话。”国师大人淡淡的说道,并且抬起头,开始直视下面跪着的人儿。
啊,这是什么情况?——君儿疑惑地抬头,马上就对上了那双妖异的眼眸,里面没有了一贯的冷嘲热讽,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无波,如果没有看错,仿佛还看到了一丝柔光。
柔光,怎么会?君儿眨了眨眼睛,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起来说话吧,我看着怪累的。”国师大人恢复了一贯的讥诮之色。
“哦!”君儿站起来,顺便晃了晃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
一丝心疼之色在国师大人的眼中闪过,但是随即又硬着心肠转过眼。
“详细说说你此次出关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不得有丝毫遗漏。”
“是!”这还不简单,君儿甚喜,老师终于肯原谅自己了,站着说话总比跪着好啊!
当下微微一偏头,看向自己的右前方,开始仔细回忆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准备再详详细细的一一道来。
国师大人看到那微微一偏头的动作,立刻眼眸中一暗,那是准备回忆的经典动作,她不会对自己撒谎。
当下心下一暖,淡淡的说道:
“时辰不早了,去我的书房吧!”当下起身,率先向自己的书房行去,那旁边的四名仆从也立刻起身。
啊!去书房??
去书房!那么意味着自己就可以坐着与老师说话罗?
从跪着到坐着,简直是从地狱到天堂啊,某个人差点涕泪皆流。
不对!自己不是在认错来着吗?怎么会?……
君儿摇了摇头,有点想不明白,迷茫的爬起来跟在后头也向书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