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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之所以怀疑,原因有二,第一是可以看出来修之名本身对周掌柜的厌恶;第二就是修之名作为汇通钱庄的东家,钱庄的掌柜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修之名是为了汇通钱庄的脸面,还是因为和自己的关系,都不应该做出息事宁人的做法,要么就是帮助周掌柜的,和自己继续杠下去,要么……修之名就应该严惩周掌柜!
但是修之名却选择了息事宁人,这其中要是没有蹊跷,萧莫怎么也不相信。
还有一点,从刚才周全看到修之名的脸色来看,显然是不知道修之名来了江宁的,这也值得怀疑,汇通钱庄这么大一家业,修之名来了江宁却不管不顾不闻,有些说不过去了!
“呵呵……不愧是萧子衡!”修之名笑了起来,然后在萧莫的耳边低声说道:“不瞒萧兄,在下留着周全,确实是有些无奈……”
萧莫没有说话,然后继续听下去。
修之名继续说道:“八月初三的时候,汇通钱庄总掌柜来到西山,然后拿出了几张银票给在下看了……这银票,喏,就在这里!”
说罢,修之名打开了自己随身的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面装了一些银票,修之名随便抓了一把出来,然后递给了萧莫,自己又接着在盒子里寻找了起来!
萧莫接过银票,然后细致地观察了起来,修之名没有说什么,但是萧莫却也猜到了,那就是这银票有问题,于是萧莫就拿出两张出来对照,发现这两张银票,不论是暗纹和明纹,还有署着地名的编号,几乎都是一样的!
“这银票……”萧莫问到一半,修之名又递给了他几张银票。
萧莫数了数,一共二十张,而且全部是一万两一张的,编号都是两张一组,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比如现在萧莫看的这张,上面的编号是江宁天字一百零一号,而和这张银票贴在一起的,也是江宁天字一百零一号!
“这……”萧莫惊讶了起来,一万两一张的啊!
修之名摇了摇头,对萧莫说道:“全国各地,陆续都有发现,但是江宁的数额……是最大的!”
“所以……修大官人这次来江宁,明着是为了来参加名花会,其实是……为了这江宁的假银票?”
“不满萧兄,这次的假银票,除了江宁之外,还有钱塘,也就是杭州、西京长安、中都洛阳、以及苏州,都有发现!”
“为什么不报官?”萧莫纳闷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修之名怎么不上报朝廷,反而要隐瞒下来,暗中调查呢?
“报官?当然有了!”修之名说罢,自顾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萧莫说道:“萧兄还不知道吧!这汇通钱庄,本来就有皇家的股份……”
“皇家……”萧莫释然了,难怪汇通钱庄做得这么大,感情是有皇上撑腰啊!看来修之名这个天下首富,门路还真是不一般的宽,连皇家都扯上了!
“咳咳……”修之名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萧莫的耳边低声说道:“当今皇上的云妃娘娘,正是在下的姑母……”
靠……原来这小子,居然是皇上的外甥,这就难怪修家能有现在这样的规模了!
但是……再大的规模,也经不住这陆续发现的假银票带来的损失吧!
萧莫看着修之名问道:“那皇上知道了以后怎么说?”
“皇上要求严查,当然是龙颜大怒了!”修之名叹息了一声!
“严查,怕是又不能公开吧!毕竟假银票一事,牵扯有些大,特别是对你们做钱庄的信誉,要是假银票的事传了出去,只怕会影响汇通钱庄,就是在下,也不得不到你们钱庄把银子取回来,汇通钱庄和修大官人再有钱,也经不住全天下存款的挤兑吧?到时候,这汇通钱庄就毁了!”萧莫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一言中的!”修之名点点头,然后看着萧莫说道:“所以这件事,萧兄还要为在下保密!”
“那是自然的……”萧莫点点头!
修之名却说道:“但是在下却不相信!”
“……”萧莫惊讶地看着修之名,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修之名说道:“修大官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萧兄莫要瞒我,在下知道萧兄除了是御赐的进士之外,还和长公主……呵呵!这一次出了假银票的事情,我那姑母,得到了圣谕,给在下推荐了一位查案的人……”修之名看着萧莫笑了起来,言语间,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不会就是在下吧?”萧莫奇怪了,难道这是云雪的意思?怪不得自己的信到了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莫非是因为假银票的事给耽搁了?于是萧莫无奈地看向了修之名,对他说道:“在下这是着了修大官人的道了!不行,刚才在下和修大官人什么也没有说,在下也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趟浑水,我可不想惹!”
“只怕由不得你了!”修之名嘿嘿一笑,然后拿出一道手谕交给了萧莫。
萧莫接过修之名递给自己的一块黄布,布的质量非常不错,柔软丝滑,萧莫想了想,又还给了修之名。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修之名当然不肯接了,接了的话,不是让萧莫有机会耍赖么?
萧莫只好将黄布打开了,只见上面写道:“萧莫,此事既知,便替朕严查,若是不然,朕便拿你是问!”
好霸道的语气,好严厉的措词!
萧莫看着手中的黄布,有些无奈,这个皇上,怎么这么横?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可是皇上啊!这天下还有比他更牛的人了么?
而且,手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件事你知道了,你就要帮朕查案,言外之意,就是你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看样子皇上应该是给了修之名一个难题的。
估计皇上也给修之名下了不能言明这样的命令,让修之名来试探自己吧!
这时候萧莫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干嘛要那么多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