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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路遇琛盯着她惨白的小脸,俊容一沉。
“我很好。”她的犟脾气开始发作。
“身体不舒服就说。”路遇琛沉声喝道,已然不悦。“我让博然找人给你看!”
“不要!”夏溪明明痛得难以忍受,可她却咬牙装出没事的样子。她艰难地绕过他,苍白的脸庞愈发虚弱。
路遇琛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没事,我只是没吃饭,有点胃疼!”她吃力地喊,其实一下就没事了,等这阵过去就好了。“我真的没事,领导,请你放手。”
“放手!”见他不理她,她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微颤。
“为什么不吃饭?”路遇琛淡淡一句。
夏溪强撑着身体,一张小脸扭曲到一起,她连呼吸都困难,却还固执得蹙眉不甘示弱。“不想吃,自然不吃!”
“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甩开他,胃疼过去了,她的脸色好了点,径直要走。
他又堵住他,夏溪看他不让,转身朝另一边走去,打算走楼梯。
他也跟着追过来,再度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无奈,抬头看向他,看到他沉了俊脸,像是十分别扭,死硬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领导日理万机,不需要领导送了,我没事了!再见!”说完,她就绕过他,下楼梯。
他跟在后面,似乎不打算这样放过她。
她一直走,他一直跟,谁也不说话。
后来,走出大厦,一阵寒风袭来,夏溪能够清楚感受到冬天彻骨的凉意。她裹了下围巾,刚要走,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她反射性的甩掉,像是嫌弃他脏一样,面容冷漠地看着他。
路遇琛抿唇,再度伸手抓住她,这次,他力气之大,她无从反抗。
“我说了,不需要你送!领导!”夏溪的嘴唇抿得死紧,心里早就把路遇琛骂了一个遍。他到底要怎样?跟正主谈情说爱,却跟她又玩这种游戏。他想坐享齐人之福,她却不想消防娥皇女英!
他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刺穿。
他换了衣服,一件深色大衣,前襟半敞,就这样站在这里,那份与众不同的卓然气质中竟然还透着某种危险。
夏溪突然间感到不安。她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因为太过专注,甚至已经忘记了寒冷。
而路遇琛却不动,也一样死盯着她。
这个人在她面前站定,简单却不失雅致的着装,一如既往的懒散又傲慢的姿态,以及那点熟悉又可恶的高深莫测的神情,让夏溪感到惶恐,说不出的感觉。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只手,他只是在微微歪着头瞧着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面前这个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只是用他那种独到的眼神看着你,你便能感觉到自己无所遁形。
她知道,如果她不让他送,他是不会罢休的,她也终于彻底回过神来,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凉意,甚至打了个冷战。
夏溪很快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领导这么想送我,那就快走吧。”
他没回答,只是垂着睫毛,用那种专属的慢条斯理的眼神细细地看着她。
夏溪在心中暗暗鄙视他,脸上却还在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领导,你不冷吗?”
依旧没有反应,甚至面上表情半点也没变。
夏溪深深吸了一口气,“阿琛,我们回去吧!”
闻言,他似乎满意了!
终于微微的松了下手,却还是抓紧了她,朝着车子走去。
“胃还疼吗?”他终于问道。
夏溪不说话,也不想说,她猜不透路遇琛,也不想猜。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猜就能决定的。
上了车子,路遇琛又问一句:“胃还疼吗?”
夏溪已经好了很多,最疼的一阵过去了。
见她不说话,他以为还疼。“我们马上去吃东西!”
可是这时,路遇琛接到了一个电话,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口气一下子冷了好几个调:“你们处理就行了,不必事事都汇报!按照以往惯例处理!”
夏溪一愣,从来没有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处理公事,似乎带着不耐烦,所以语气格外冷沉。
车子在街道上穿梭,谁也不说话。
直到到了她的住处,她下车。
他也跟着下车,夏溪转头看他。“我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不说话,径直绕过她,上楼。
等到他上去,她终于再度人命,也跟着上去,他已经在开门了!
一进门,保温桶放在柜子上,还没换鞋子,他已经扯过她,将她扯进自己的怀抱里。
“啊——”夏溪尖叫,“路遇琛,你干什么?”
她的反应很大,让他皱眉。
许是她的无助让他回神,他终于松开了她。再度看着她的眼泪,终于将她扶好,拉好她的衣服,同时也整理着自己的狼狈之色。他喘息着,平复着急剧的心跳。
他用不舍的目光盯着夏溪半晌,最后,还是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他说:“从英国回来这三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身子一颤,耳朵似乎一下子失聪,他说什么?
他拉下衣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处那个吻痕,问她:“你是因为这个觉得我脏?”
她一下怔忪,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个牙印,刺目,惨烈,那是别人留下的痕迹,她发现她无法不在意。
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解释吗?
他明明爱着安如灵,可是他却这样说,她真是不知道如何信了!
“不要跟我解释,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什么都不需要!”
又一个电话突然响起来,打破了这个僵局,路遇琛皱眉拿过电话,接电话。
她站了起来,去厨房,开始洗手做饭。
她只是感觉很疼,心里疼,身体似乎也跟着疼!
路遇琛眉头皱着对着话筒说:“我说了,不要给我汇报这个,按照惯例处理!”
说完,他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夏溪!我们谈一谈!”他对着厨房的人喊道。
“不要!”她冷声说。
“我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他妈在跟我闹什么?”
“路遇琛!”夏溪也被他急的跑出来,对着他说道:“你的灵灵回来了,你还爱着她,你去找你的灵灵,别在我这里继续折磨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你知道?”路遇琛错愕着,突然又回神:“你怎么知道我爱着她?”
她冷笑,看着他错愕的脸,用低沉冷冷静的刺骨的声音说道:“还要撒谎吗?路遇琛,承认爱着安如灵有那么难吗?我看不起你!真的,你的灵灵回来了,她那么美!你为什么要对不起她?我我们结束吧!结束这肮脏的交易关系,从此各走各的路可以吗?”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已经超过了她可以承受的负荷,她一直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女人,想太多真的不适合她。
“夏溪,你在说什么?”路遇琛错愕着。“你凭什么说我爱着她?”
夏溪苦涩一笑,再度盯着他,深呼吸,红艳的唇里吐出一串流利的德语:“a!Ichliebedich!Liebe!Liebe!”
他听到她说德语,整个人错愕,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着她:“小溪,你会说德语?”
夏溪冷冷一笑,用德语再度说道:“IchsprecheDeutschsehrseltsannichtDeutschsprechenAnforderungwar,was?Ichglaubewirklichnicht,ichkannDeutschsprechensehrseltsa,uabliertenDenkensindasAutoGespr&228;;;chinBetrachtgezogenwerden,dassichnichtverstehe。Abereigentlichistesbedauerlich,aberleiderhabeichverstanden!Wiel&228;;;cherlich,wieüberraschend,nichtwahr?Ichtats&228;;;chlichh&246;;;rtestillzu,einStück,Liebe,。DasersteMal,ihrerstes,wiegutdieBritenzwischenIhnen3Jahreah!”
(我会德语很奇怪吗?有人规定我不可以会德语么?我真的不觉得我会德语很奇怪。你们习惯了用既定思维来考虑,在车上用德语交谈,以为我听不懂。可是真的很遗憾,我却不幸听懂了!多么可笑,多么惊讶是不是?我居然安安静静地听了一出戏,痴情的让人感动。你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你们之间多么美好的英国三年啊!)
路遇琛错愕着,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夏溪,他真的被惊悚到了。他听到她说了一口流利的德语,甚至连语气都跟他说的相似。
他错愕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会说德语?
他脸上的表情,那是夏溪从来没见过的一种惊讶,他完全被她的德语水平吓坏了,她说的如此流利,如此的抑扬顿挫,如此的清晰,好像从德国生活过的人一样。
他无法相信地看着夏溪,久久瞪大了眼睛。
夏溪的脸上没有一丝得意,只是轻轻地笑着,继续道:“WirklichdasGefühl,afüruns。Duhastmich,habenSiesosch&246;;;neFreundin,undsiesosch&246;;;n,sogut,werdenSiesehrglücklichzusassenSiemich,wirsindgut!Istesnicht?DubisteinguterkeIhneneinLebenlang!Lasshtzuhassendich,du?”
(我真的觉得该结束了,结束对我们都好。你放过我吧,你有那么美丽的女朋友,她那么美,那么优秀,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放过我,对我们都好!不是吗?你是个好人,我感激你,一辈子都感激你!别让我恨你,可以吗?)
他突然发现,她给了他太多的惊愕。她唱戏,她说德语,她也懂英文,她看英文版的小说,可是她只是个本科生,没留学,没读研究生,她怎么会德语的?
“小溪,你的德语?你怎么会德语?”路遇琛嗓音有些的暗哑,久久的无法平静,终于收回了理智,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上带着浅笑凝望着夏溪。
“我会说,我是会说!”夏溪轻轻的笑,改了中文,卖弄只需要一段话就好了,她卖弄了两段,觉得够恶心了,有时候低调不代表低能。
他不需要太惊讶,可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在急剧地变化着,那张男性的俊脸上,有着明显的惊喜,挫败,纠结,还有难以置信,以及回神后的喜悦。她有点疑惑,自己会德语,他也不需要这样惊讶吧?
“你这个傻傻的模样,让我真的很想吻你。”见她此刻张着眸,望着自己,薄唇轻启着,眼底有着一片哀默,却也有着疑惑。
路遇琛魅惑一笑,话音落下的同时却已经快速地走过去低下头,迅速的吻住夏溪的唇,这个丫头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路遇琛!”唇上突然多了份触感,夏溪倏地从失神里回过神来,脸上迅速冷了下来,霜冷的脸上带着一股愤怒,他竟然还敢吻她!
路遇琛往后退了一点,看着她,眼底满是喜悦,近在咫尺的俊颜凝望着夏溪,距离那么近,彼此的呼吸甚至交融在了一起。
“好了,我们谈谈!再不谈,只怕你这飞醋要吃太久了!”他的眼对着她的眼,只是他眼中满是戏谑的宠溺,而她清冷的眼里却是挫败的戒备。
路遇琛沉声一笑,突然再次的低头,快速的吻住夏溪的唇,在她要再次发飙的同时已经直起了身体,惹的夏溪迅速又黑了一张小脸。
她气闷地开口,语气坚定:“路遇琛,别再折磨你的心了。你爱着她。你在吉县的书橱里,放着她送你的书,你留着她给你的书,大老远的带到吉县去。你亲口说你爱她,就好好对她,别再伤害她,也伤害你了好吗?我们的交易结束吧!真的!结束吧!”
“好!结束吧!”他突然说道:“是该结束了!”
她整个人蓦地一震,突然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
而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他眼里又是燃起了怒气,“赵明生,你打我电话做什么?什么?人怎样?我现在过去!”
他的脸色一下子苍白。
夏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脸色也很苍白。
她看着他,深呼吸。什么都没说。
路遇琛挂了电话。他看了她一眼,他说:“小溪,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结束吧,路遇琛!”她听到自己说。
“我说了结束交易,但不代表我们之间也结束!”他说:“我有急事,回头再说!”
“路遇琛,我不要再跟你纠缠了,我们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不行吗?”
“小溪,我不会放手!你注定是我路遇琛的女人,我永远不会放手!”他丢下这句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急匆匆离去。
她说不出的滋味,什么都没有吃却感觉不到饿。
洗了澡就上床了。
她的思绪有些乱,结束交易并不代表结束,什么意思?
他的话,让她不知道怎么想,那些话时缓时急地在她心间蠕动,让她心痒难耐。
他说,她注定是他路遇琛的女人!
如此霸道的语气,仿若宣誓一般,又像是承诺一样,他到底想什么?她真的不敢想下去,好怕自己多想,害怕自己贪心。
她是个单纯的人,她似乎依稀懂得了什么!
可是,他不说清楚,她真的不敢乱想,也绝对不可以乱想。
她一直胆怯,面对路遇琛,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沉沦表现的太明显。因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她宁可将它收敛起来。
她做不到默默无言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她无法面对他脖子处的吻痕,无法面对他跟安如灵说:“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安如灵才是他心间的朱砂痣,他去吉县还带着她送的书籍。而她,只是交易的暖床女伴,她想要的不多,就是自由,有尊严的活着。无法成为他的朱砂痣,就不如转首成为他人海中一粒沙!
而现在,这条路走得已经很拥挤了!她做不到海纳百川!她没有路遇琛的胸怀,因为至始至终,她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这么想的时候,夏溪只觉喉间一股苦涩涌上来,如星火燎原之势席卷她全部的意识。理智一分一秒的涣散,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害怕自己抓着他不放,从此就迷失了自己!
可是,爱情就是这样,不该开始的,往往都会开始,一旦开始了,就只能在甜蜜与伤痛中沉沦。她迷失了!
当他说结束了!却又说她注定永远是他路遇琛的女人时,她迷失了!可是,没有爱,他不要!她要的只他掷地有声的承诺,她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贪心了。这贪心让她苦涩,让她惊恐,让她害怕!
她仓惶的起身去喝水,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的往喉咙里灌,试图让清水水湮没那些直往上涌的苦涩。
许久,她终于恢复平静!
深呼吸,安静地上——床!却了无睡意,脑海里回忆着她跟他走过的这几个月,如此短暂,却又如此的清晰,温暖,自卑,伤感,甜蜜,疼痛,无一不在,生活的酸甜苦涩似乎都在!可是,却又如此的清晰,清晰的一如昨日再现,印在了脑海里,成为色彩斑斓的套色版画!
医院的走廊里。
路遇琛赶到时,赵明生正在急诊室外。他一看到路遇琛,上去就抓住他的衣领,怒吼着:“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欠了她一个结束,说了结束!”路遇琛平静地说道。“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寻死!”
他拉下赵明生的手,看了眼急诊室,眼神里闪烁着一抹复杂。
赵明生怒瞪着他,“她若死了,你就满意了?”
“与我无关!”他如此冷漠的说道。“那是她的选择!但我不想看她死!”
“你这么冷血!”赵明生错愕着。“那你来干什么?你滚!”
路遇琛很平静地看着赵明生。“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她若寻死,那是她的问题,因我而死又怎样?我又没有让她死,你若见不得她死,或者她若死了,你跟着去好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赵明生额头的青筋暴露,神经直跳,一双眸子怒瞪着路遇琛。
“对!我就是这样无情,所以,她根本没必要为了我而死!”他安静地说道,只是眸子深处隐匿着一抹担忧。
“你混蛋!”赵明生再度吼道。
陈博然却从走廊上走来,“吵什么吵,吵架有意思吗?安如灵不想活了,我们都很惋惜,也都很着急。路哥哥只是恨铁不成钢,只是被她吓到了,才如此说,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灵灵她不是还没死吗?赵明生你这么爱她,你看着她好了!我真没想到大院里出去的孩子,还会有寻死的!不知道安爷爷英明一世,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拿枪崩死灵灵!”
赵明生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休息椅上。
晚上他打电话给她,她语气低落,情绪不好,说了些奇怪的话,却没哭。
他顿时感到不对,上去敲门,可是没人开门。
用密码打开门锁,她记得那个密码,因为那是路遇琛的生日。他进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吐出一口气,灵灵在洗澡。
他去敲了敲浴室门,没人应声,他又拉了拉门锁,被反锁上了。他叫她,又用力敲了敲门,只有水声。他有点奇怪,但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事?
他对着门说:“灵灵,快出来!”
可是,当他看到浴室里的水流出来,是红色的,刚好流到门口。他一下呆住了!
他腾地想起这几日她眼睛里的泪水,还有绝望,他的心底里浮出一点寒意。
他向后退了一步,抬起腿大力的跺向门,反弹的力道让他腿疼,但门还是纹丝不动,依然是只有水声,他开始着慌,他又后退,飞起一脚踹开门。
果然!
他看到了安如灵躺在浴室的盆里,花洒还在哗哗的流着,地上到处都是水,红色的水,她就躺在血水里,穿着睡衣,地上一把她平时画图用的美工刀!
赵明生一下子呆了!
“灵灵!”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心胆俱裂地去检查她,发现还有心跳和呼吸,他立刻马不停蹄抱起她就送医院!
门卫也看到了,帮着开车,一路送到了医院。
急诊室里。
“血压?”
“60,20。”
“心率?”
“50”
“血浆呢?怎么还不到?”
“血浆来了。”
“瞳孔有明显放大迹象,先缝合,输血!”
赵明生冲了进去,他等不下去了,他踢开了急诊室的门。
“哎——”护士拦住他:“家属不能进去!”
“滚!”赵明生怒吼一声,吓得小护士瑟缩了一下,不敢吱声了。
陈博然挥手:“让他进去,通知后勤来修门!”
“是!二公子!”护士见到陈博然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也进去吧,路哥哥!”陈博然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路遇琛略一沉思,也跟着走了进去。
赵明生一进去吓坏了急救的医生和护士!
“哎!你怎么进来了?我们这里是严格消毒的,你别进来!”
“救她,一定要救她!”赵明生沉声道,却不理会他们,只是道:“请救她!”
“我们在救她,先生,别激动。病人现在求生欲不强!”
赵明生一听,整个人瞬间怒气腾腾,他低头看着手术床上苍白的小脸,人走过去在她耳边说道:“安如灵,你若是敢死,我一定去阎王爷那里把你追回来,你给我听清楚,世间不是只有一个路遇琛,你听到没有?!”
安如灵闭着眼睛,可是她听到了!
为什么总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守在身边的人是赵明生?!
为什么不是路哥?!
她的眼皮沉重但是只能半睁着眼睛,她看到了满天的星星,却呢喃着说了一句:“明生,我不想死了!”
许是死了一次,她彻底大彻大悟,许是她在最后一刻听到了赵明生的话!
她半睁着眼,却看不到什么,只是说,她不想死了!她想到除了爱情,她还有太多太多,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亲人,还有事业,她做的风生水起的事业!
远远的,路遇琛看着,那么惨白惨白的脸,他曾经爱过的女孩,因为他而自杀!
“灵灵,好灵灵!要活着,我是明生,明生哥哥,明生哥哥会疼你一辈子!”赵明生在一旁对着她呢喃。
“我想睡觉!”她说。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不想醒来,睡一辈子那么久,所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沉向黑暗里去。
“灵灵?”赵明生再度大喊。
“没事!她没事!”医生说道。
路遇琛听到这样的话,深深地看了里面一眼,转身走出去。至始至终,他没有走进去,他只是确定了她没事,还能说话,她说她不想死了,这就够了!路遇琛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陈博然微微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出去。“路哥哥!”
“她彻底没事后,给我个电话!”路遇琛对陈博然说道。
“嗯……”陈博然点点头,“你去哪里?”
“我想安静一会儿!”他沉声说:“找个没人的地方!”
“去我办公室吧!”陈博然开口。“那里很安静!”
“不用了,我回去!”他拒绝了。
“也好!”陈博然说道:“路上开车小心!”
“嗯!”路遇琛下了楼,来到了停车场,坐在了自己的车子里,他点了一支烟,独自一人想着什么,深深地抽着,视线悠远而疲惫。
停车场很安静。偶尔有车子开过来,车灯晃过,强光照射在路遇琛英俊坚毅的脸上,笔挺的鼻梁处,留下一片阴影,如此孤寂而伤感。
修长的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抬头看向车窗外,高楼大厦,万家灯火,夜空中有星光闪烁,指间的星火同样明明灭灭。他突然感到好累好累,剑眉皱起,有点留恋那寻常的片刻温暖。
可是今晚,这样的心情,他有气无力,怎么能跟她好好谈!
终于,还是开车回了自己的省委宿舍。
那天晚上,夏溪翻来覆去,再次没有睡好。
想到路遇琛莫名其妙说的话语,她不禁懊恼。好不容易睡去,凌晨五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下楼晨跑一圈,而后才去单位上班。
她足足早到了近一个小时,整个办公室十分寂静,她开了空调,暖风吹来,却还是觉得很冷,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那里喝茶。
等到八点左右,吴佩慈和秦乐乐才来。
她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吴佩慈一看她,关心地问道,“夏溪,昨晚没睡好?”
“恩。睡得有些晚。”夏溪说道。
“失眠了啊?”吴佩慈笑。
“算吧!”夏溪没掩盖。
“不会是想我们高公子吧?”
夏溪无语。“怎么可能!”
“不想我啊?真是让人倍受打击!”正说着,高阳已然进了办公室。
夏溪一阵尴尬,看了高阳一眼,说道:“别闹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相视一笑,看向高阳。
高阳耸耸肩,有点挫败。“哎!几位美女,你们倒是说说,我高阳长得肯磕碜吗?”
吴佩慈和秦乐乐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磕碜,只怕别人都是恐龙了!”
“可为啥她就看不上我呢?”高阳说着指向夏溪问她们,他那表情看起来很是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夏溪再度成为焦点,只能沉默。她真是头疼死了,有时候人犯桃花也很累的。
吴佩慈和秦乐乐扑哧乐了。吴佩慈直言道:“原来你真的看上夏溪了啊?”
“对啊,高阳,我和吴佩慈长得也不错啊,你咋就没看上我们呢?”
“有那么明显吗?”高阳一双眸子里满是戏谑,这时倒像是开玩笑了,亦真亦假地到让人看不出哪句是真话了。“我那不是怕自己太三心二意吗?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典范哦!为了了某人我一路追随,可惜某人一直不看我一眼,把我那心打击的吆,拔凉拔凉的!”
夏溪翻了翻白眼,开口:“高科长,高领导,你当了领导之后倒是开玩笑的功力有增无减啊,行啊!这笑话不错,姐姐听着也很乐和!等在继续跟姐姐讲!”
“姐姐?”高阳拔高了声音。
“哎!乖!”夏溪趁机说道。
“天哪!”高阳猛拍脑门。“我咋就生的那么晚呢?早一年出来就好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吴佩慈十分同情他,看来是郎有情,妹无意。真是令人悲催的现实啊!
“中午我请客,快过年了,一起去吃个饭,乐呵乐呵,岚岚姐,乐乐姐,呃——还有小溪姐,你们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吧,小弟我真的被爱情撞了一下腰了!直不起来了!”
“哈哈哈——”一阵欢声笑语。
“真的请客啊?”吴佩慈问。
“当然!”高阳正色起来。“夏溪,怎样?要不要去?”
“我得去送点东西,要去医院一趟,可能去不了!”
“我们等你啊!”高阳说。“你送了再去!”
夏溪沉默半晌,这才点了头。“好!”
上午十一点,高阳就跟她说:“你不是去医院嘛,先去,11点半,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你,怎样?”
“呃!好吧!”夏溪点点头,先一步下班。
先去坐车去了驴肉火烧店,听说她朋友住院了,老板娘连夜又熬制了阿胶粥,盛在保温桶里,见到她来,老板娘很是高兴:“小溪啊,这是阿胶粥,补血的,你昨天要阿胶,我就猜你朋友是不是小产了啊?”
“这——”这是别人的*,夏溪不好多说,但想到只要不说谁,也不是多说,点点头。“是啊,阿姨,谢谢你!”
她又要了驴肉火烧,然后搁下钱,提着粥去了医院。
因为时间有点赶,她几乎是有点马不停蹄。到了病房,一眼看到路安晴和路遇琛都在医院里,她先是一愣,然后说:“路姐!”
“小溪啊!你来了?”路安晴似乎很是高兴。
“路姐,你好点了吧?这是阿胶粥,我中午有同事聚会,来不及了,不能多呆,你多保重!”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挡下保温桶,然后把火烧袋子放在桌上,有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先走了!”
“呃!有聚会啊?”路安晴瞅了一眼路遇琛。
夏溪也不自觉地瞅了他一眼,只见他面容清俊,看了她一眼,眼底闪烁着一丝阴霾。满是血丝的视线转向她,却又不说一句话。
夏溪赶紧别过脸,对着路安晴点了点头。“嗯,同事聚会!我先走了!”
“那你去吧!”路安晴笑道。“晚上不用过来了,我没事了,晚上出院。等姐不忙了,去找你玩!”
“呃!好!”夏溪值得点头道。
“对了,这是我让路哥帮你买的衣服,我把你衣服给穿了,你拿着这个!”她指了指床边的两个袋子。
夏溪一下看到,那是高档的衣服包装袋,她立刻摇头。“呃!路姐你自己留着吧,我得去参加聚会,没办法拿!谢谢你一片心意,我走了!”
“那也行,晚上我让路哥给你送去,他最近驻J大办公,洽谈公务,反正也方便!”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晚上也聚会!”她赶紧说道,不想跟路遇琛再有交集。“不用麻烦领导了,现在同事在等我呢,我先走了路姐,路领导!”
路遇琛不说话。
“路哥,你快送下小溪啊!”路安晴说道。
“不了!不了,路姐,我先走了!”夏溪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开,走出病房时,心还扑通扑通直跳,送了口气,肩膀也跨下来,径直下楼去了。
夏溪一走。
路安晴盯着自己的弟弟问道,“怎么不去送送她?”
“不需要!让她去玩,她需要放松一下心情。”路遇琛沉声道,然后走过去帮她盛粥。
“路哥,小溪这女孩子心细,很敏感,也很体贴,倒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居然给我弄阿胶补血,比你可强多了!”路安晴端着粥,瞅了一眼路遇琛。“你也喝点吧,我看你也病怏怏的,看着流产的倒像是你,补补血!”
“路安晴!”某男满脸黑线。
“那就补补精气,男人也很容易肾亏的!”路安晴凉凉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开始品尝阿胶粥。“啊!这味道真是好,极品啊,这家驴肉火烧店真是美味!等着我让小溪带着我去看看,美食嘛!谁都喜欢,比他妈男人可靠多了!丫的男人就是烂人!”
“不见得!”路遇琛很是不服。
“身边个个都是烂人,呃,博然不错!不过谁知道有没有让别的姑娘抹眼泪呢!总之啊,男人就是qin兽!”路安晴以优雅的姿势端起小碗,又品了一口粥,细细回味,夸赞道,“果然味道很好,小溪真是贴心。”
“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路遇琛突然说道。
“呃!难得,英雄所见略同!”路安晴偷偷地轻笑,“那是,比你姐我善良多了,要我,才不给臭男人煮饭,更不给臭男人他姐煮饭!就算煮我也用发了霉的毒大米毒死他!”
“喝你的粥吧!”路安晴又是沉下来脸,然后漠然说道:“昨晚,灵灵割腕自杀了!”
“什么?”路安晴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半天问了句:“死了吗?”
路遇琛转身看她一眼,翻了个白眼。“没有!现在安全了,在外科病房住着呢!”
路安晴松了口气,又问:“你心疼了?”
路遇琛点头,又摇头。“不知道!”
“路哥,说实话,你心疼吗?毕竟你们谈了那么多年!”路安晴的视线望向路遇琛,等待他的答案,似乎也在为自己寻找答案。
“很心疼,却也感到很累!”路遇琛如实说道,“说不出的滋味,有点怅然!”
“陈之言想必也是心疼他的初恋吧,呵呵!真是搞笑,我跟他青梅竹马,却不是他的初恋,去蛋的吧!姐不要藕断丝连的烂人!”说完,又狠狠地喝了一口粥。“人要往前看,原地踏步的是笨蛋!我身体好了,就谈恋爱。说的对啊,我老了,再不恋爱就老了。”
天知道路安晴是个多决绝的女人,她容不得瑕疵,尤其是爱情,她对爱情有着近乎极端的苛刻,宁折不弯。
中午跟高阳吴佩慈他们几个一起吃完饭,回去上班,下午老早回去。
又是周五,这周只上了两天班,转眼就是周五了。时间真是快,明日不用上班了,不用上班,终于松了口气,许是放松下来了,所以身体的疲惫愈显突出。
瘫在沙发上,先前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睡眠质量不好,让她感到身体越来越累。尤其是很多时候,明明很想睡,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这才是最郁闷的。
看了看天,好像阴天了,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也没来得及看天气预报,起身抓了钥匙下楼买吃的,她打算两天不出门,在家里写稿子。
买了很多菜,两天多的量,回来,刚要上楼,看到楼梯洞口站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站在那里。
是路遇琛!
他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有上午路安晴说的衣服袋子,还有吃的,还有水果。
他站在靠里一点的台阶上,黑发黑眸,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高大的身躯压下一道黑影,让原本很宽敞的楼栋口突然一下子变得狭窄。他漠然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夏溪一呆,有点错愕。他怎么来了?
而他看着她一脸错愕的样子,尤其是那张小脸尖尖的,似乎又瘦了,他一下子阴霾了俊颜。
“你怎么来了?”她还是开口了,明显带着点紧张。
路遇琛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几个袋子,似乎有些重,她提的吃力。他把两只手里的袋子并到一个手里,伸手抓过他手里的几只袋子,然后不说话,转身上楼。
“你——”她想说话,可是还是挫败的闭上嘴,紧跟着上楼。
到了五楼,他立在一旁,没有手拿钥匙开门,她只好快跑几步,打开门。
路遇琛进门,把东西一古脑搁在门边,换鞋子,脱掉外套,然后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似乎很累很累的样子。
夏溪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无言。换了鞋子,然后立刻洗手,走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无言地递了过去。
他接过去,抬眼看着她,然后忽而笑了起来。
夏溪不理会他忽然的笑容,转身去收拾东西。
他喝水,皱眉,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收拾那些东西,却唯独不收拾他买的,他终于皱眉,忍无可忍,走过去:“为什么不收拾我买的?”
“等下你拿回去吧!”她说。
“为什么?”
“昨天我们说过了,我们交易结束了,所以以后别再纠缠了!”夏溪深呼吸说道。
“是吗?这个倒是记得很清楚,可是我是这么说的吗?我说交易结束,不代表我们直接结束!”他说着,痞痞地凑近她,低声说道,“你不会以为交易结束了,我们就结束了吗?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依然是我的,只能在我路遇琛的身下承huan,只有才可以给你极致的快乐,也只有我才可以命令你,还有我可以吃你煮的饭,穿你洗的衣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溪心里汹涌澎湃,却又说不出的滋味,有点无奈地开口:“那不是还没结束吗?你的灵灵会伤心的!”
“关她狗屁事?”他有些恼怒,眯起眼眸冲着她低声吼道。
“你爱她啊!”
“那是过去,你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我三十岁了,马上三十岁,你不会期望我没谈过恋爱吧?可能吗?谁没个过去?你跟何启然不也有过去?”
“我——”夏溪呆住。
遇到这种事,她就傻乎乎的,不敢多想,她怕自己自作多情的多想。“可是你现在爱着的人是她啊,你伤害我无所谓,我是你的报酬,我下贱,可是她是你的爱人啊!”
“我说她是过去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还是非要惹我烦?话只听一半就断章取义,自己下了定义,呃!对了,都是你那该死的电话,你电话不响也不会出现这事!”路遇琛急速的说道。
“什么意思?”夏溪不解。
“没什么意思,你休想乱跑,你依然是我路遇琛的女人!”他坚定的宣布。
夏溪轻握了下拳头,她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可是却那么坚决,“我不要!”
“该死!”他怒吼一声。“为什么?”
夏溪冷冷地望着他,轻声说道,“我就是不想要,我的心里话,我想要自由,你禁锢不了我的心,你永远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也不会懂。”
她的双眼冷凝一片,可他却清楚瞧见了她眼底的纠缠和痛苦,翻滚着波涛,像是受了伤的动物,那么楚楚可怜,那么柔若无骨。“我什么时候禁锢你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她挺直了脊背,“你把你的东西拿走吧,我不需要!”
“该死!”路遇琛忍不住暗咒一声,一把扯住她。
“你又想强bao我吗?”她冷眼看着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呢,你可以继续,无所谓,反正疼的不是你。男人永远只是知道自己爽,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有多悲哀。你的灵灵此刻也悲哀着,你怎么舍得呢。”
路遇琛瞧见她冷漠以对,听着她的话,他弄伤了她,那晚他的确很粗暴,没想到弄伤了她,他眼眸一紧,应声说道:“谁悲哀都与我无关,你告诉我,怎样你才不悲哀?”
“我要爱情!你能给我吗?你能爱我吗?”她终于被他逼急,冷眼看着他,说道。
他错愕了一下,细细打量她,而后反问:“如果我能给你爱情呢?”
她猛地怔住,脑海里一片空白,却是说道:“你能我也不要!”
“为什么?”这下他错愕了。
她有些茫然,因为亲耳听到一个男人对别的女人说爱她,很爱很爱,她无法接受这个男人,想到不能接受他,只是心却又突然一空,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堵着。
路遇琛看着她的神情很是疲惫。
“因为你太博爱了,我要唯一,我想要唯一!路遇琛,没有一个女人不自私,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她很累,也没有力气争执,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
“唯一就唯一,有什么了不起的!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看着很烦知不知道,煮饭去,我饿了!”他皱着眉头,硬生说道,脸似乎微微的有点红。
她一下子呆滞住,彻底呆了。
他说什么?
路遇琛也沉默了。他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想要点爆了,可是一看她那可怜样,又发作不起来,想蹂lin她,又刚才听到她说她受伤了!他这肚子气只能憋在肚子里,无处发泄。
她真是可恶,居然要唯一,非要逼着他承认,他就烦人威胁他,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威胁他了?一向都是他威胁别人的份!说出这些话,他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奇怪自己这种人居然也会脸红,不就是个小女人嘛?他倒还不好意思了!
可是,可是他怎么就栽在这小女人手里了?
他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抽起烟,点燃,狠狠地抽了好几口,看到她还愣在那里,不由得怒声道:“怎么还不煮饭去?我两天没吃饭了,你想饿死我啊?你不要交易,交易结束了。你要唯一,给你唯一,你还要怎样?你存心惹我呢吧?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说!”
夏溪沉默了,两天没吃饭了,她脑子里只有这句话。有些疑问来不及问,她还是去了厨房赶紧的煮饭,半个小时后,她煮好了饭菜端上桌子。
路遇琛洗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来,沉默着吃饭。
夏溪没有胃口,有点累,有点疲惫,简单的吃了几口,都很沉默。
路遇琛吃的很开心,一直没放筷子,看着满桌子丰盛的小菜,路遇琛很是满意。天天在外面吃东西都吃腻了,在家吃着这么可口的东西感觉真好。先前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的坏心情现在也好了很多!
“阿琛——”夏溪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
“我怎么了?”他挑眉,语气很是别扭且不耐,不愿意她多问太多。因为他会不好意思,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居然还不好意思了,多少大场面没见过,答记者问也没紧张过,今日倒是拘谨了!
可是夏溪就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喜欢她吗?如果他不清楚的说明白,她真的不敢做梦!
“你不饿啊?吃饭!”他看她一眼,沉声说道。
她一愣,闭上了嘴巴。闷着头吃了几口饭,又吃不下了。“阿琛,你刚才说……”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麻烦,吃饭!”他该说的都说了,她还想逼着他再说什么?难道还要他在脸红一次才甘心?
“可是——”她急切地说道。
“我说吃饭!你怎么这么罗嗦?”他硬是端出领导架子,沉声说道。
她一下子被镇住,然后放下筷子,“你吃吧,我吃完了,去洗澡!”
他皱皱眉,有点生气,却还是吃完了东西。自己吃完了竟然收拾碗筷去刷碗,夏溪出来时,他也拿了浴衣去洗澡。
两人都没说,夏溪真是感到很疑惑,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问清楚。
等到他洗好澡头发上滴着水走出浴室,看到她穿着小熊图案的棉质睡衣坐在床上看着他,他擦着发丝,问:“看什么看?”
“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挑眉。
“你说的唯一!”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他硬声道。这个女人又来了,他就不明白了,女人怎么非要问这么清楚?真是罗嗦!
“我以为的意思?”她一愣,直接反问道:“你知道我以为什么意思嘛?”
他已经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毛巾搭在椅子上,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很是认真,脸依然带着点潮红,说道:“蠢女人,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这句话像是回声一般在夏溪的脑海里回荡着,她的心猛地提起来,像是坐过山车般,急速的爬高,又急速的落下。那感觉冲入云霄,又跌入谷底,动荡起伏的让人难以接受。
“阿琛?”夏溪有点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再度说道:“我没开玩笑,安如灵是过去式了!我也不爱吃回头草,如果还相爱,当初何必分手!”
“呃!”她微微的怔忪,咀嚼着他的话,心里一下就开阔了起来。“你,你真的要跟我交往?不是交易,是交往?”
“不然你以为呢?我有闲工夫给女人买衣服啊?”他语气十分不善。“你知不知道买内yi时候那些女服务员什么表情?她们像是看我有病的样子!我又不是变tai!”
说完,他看到夏溪石化了!
他的脸也有着微微的薄红浮现。
看她还傻傻的样子,他扯开浴衣,脱掉,扯过被子,钻进被子里,修长的身躯卷住她的身子,关灯,只留了床头的小灯。
黑暗里,夏溪听到他痞痞地说道,“受伤了是不是?我来看看到底伤得多严重,是不是内伤了?撕裂了吗?给我看看。”
夏溪就这么僵着被他裹紧在怀里,压在床上,拉开被子盖住两人。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她推开他,身体一想起他那晚的粗bao,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瑟缩着低声:“别碰我!很疼!”
“我不碰,我只是看看,来,给我看看!”
“不要!”她摇头,却是很坚决。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红着脸看他,他的耐性被磨光,“好!不看就不看!怎么就伤了呢?我下的又不是刀子!”
他的话让她一下子更加脸红,他怎么就这么没正经。“路遇琛,你刚才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谁喜欢你这个蠢女人!”他一顿,别扭的说道。
“那你干什么跟我交往?”她一句话把他堵在那里。
“我——”
“你喜欢我!”她如此笃定,却也笑了,原来,她要的一直是这样一句肯定,从交易变成交往,她的心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乖,休息吧,我一直没睡好!”他开口道。“睡觉!来,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