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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会知道,男人将她小心的放在浴缸,忍着身体的躁动给她擦洗着身体。他表情深沉,紧紧的凝神晕睡的她。耳朵不由又响起了医生跟他说过的话。
“厉太太被注射了份量很重的醉生梦死,之前我也跟厉总说过,醉生梦死是一种慢性食心的毒品,暂时还没有可以帮助戒掉这种毒品的药物。人服食适量的醉梦死会精神亢奋,如果不长时间的服用对身体也不会特别大的影响。但是厉太太被注射的远远超过人能承受的份量,就相当于毒药一样会损伤她的脑神经。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抵抗力亦极差,过段时间等毒品发作,她的精神会出现错乱,甚至出现失忆或者记忆紊乱的情况。”
“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他看着昏睡的白欣榆,便问道。
“只能调理,就像之前对大厉太太那样,调理她的身体,一旦她出现失忆或者失忆紊乱的情形,在旁边适当的引导。尽量让她保持一个比较轻松的心情,不要刺激她。”医生在旁边建议道。
他想着,让她靠自己怀里抚着她的发,他也想好好对她,偏偏这个女人老是惹他生气。让他想对她好一点都不行!
抱她出了浴室,将她和自己打理好,穿好衣服他拍拍她的脸:“欣榆,醒醒,我们去吃饭!”
欣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等她看清了之后,她无意识了叫了他一声:“厉幕阳!”
“对,记着是我就行!”他给她穿上沙滩凉鞋,搂着她的腰下楼。
两个孩子已经洗好澡换好了衣服,正端正的坐在餐桌上等他们下来用餐。
“爸爸,你们好慢呀!明明比我们先回来,居然还么慢才下来。”天赐看着他们出现,不由厥着嘴看他们,他都饿死了。
欣榆没好意思回答,一来她的意识还有些混浊,二来想想他们在阳台做的,不由的脸红了。
厉幕阳看今天的菜色不错,一个乌鸡汤,香芹百合,青蒸石斑,西红柿鸡蛋,土豆牛肉。这里必竟是海岛,食物都是定时派人送来,样式不多,极简单的菜,让厉幕阳很满意了。
他先让椰子给两个小孩还有白欣榆盛了一碗汤:“先把汤喝了,再吃饭。”
两个孩子对厉幕阳是言听计从,乖乖的先喝汤。好在椰子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非常美味。就是这么一碗乌鸡汤,汤浓而不腻,肉鲜而肥美,再放的几味配料都煮的很烂,入口即化。
“椰子,你的手艺真好。”白欣榆喝了一口之后,对椰子一笑,“你怎么站着,坐下一起吃。”
椰子仍然面无表情:“太太,你喜欢就好了,太太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就吃。”
白欣榆看这椰子根本就是不像是普通的女佣,眼神动作无一不利落干脆。她见厉幕阳正经沉默的在喝汤,根本没有相邀的意思,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爸爸,一会儿我们还可以去海边玩吗?”天赐将汤喝掉,小嘴鼓鼓的开始吃菜,对他说道,“我还想去游泳,还有捡贝壳和螃蟹。”
“嗯!”他一会儿也打算带着白欣榆到海边去散散步,“吃饭不要说话,吃完饭再说。”
欣榆在心里忍不住想再送他两个字,虚伪!在天赐青青面前,就装成严父的模样。在她面前,就是个无赖,变~态,混蛋。
他们四个人吃完饭,两个小孩换了泳着抱着救生圈在海边玩水。本来他们是各玩各的,天赐水性一般,戴着救生圈自己在浅水边自己玩。可是一会儿,一排水洒到了过来,他头发,脸上,上身都湿了个遍。他一回头,便看到青青已经到了较深的一块儿的水域,正得意的看着他。
“丑丫头,你敢拿水泼我!”天赐也用手激起了一排水,朝青青那边挥去。
青青游泳是极厉害的,她闪身躲过了:“厉天赐,你真没用,连游泳都不会,你看水根本打不到我。”
天赐不服输,笨拙的流动身体,还不停的朝青青那边撩水,可惜一次也撩不中青青。
“青青,你们注意一点,不要往深处游。”欣榆被厉幕阳换出来,看到两个孩子好像越游越远,不由站在岸边提醒道。
“让他们玩吧!”厉幕阳环着她的腰,抱她往另一边走去,“青青会照顾天赐的。”
“你为什么对青青这么好?”白欣榆不由的多看了那边几眼,不由的问道。
“难道你希望我对青青不好吗?”厉幕阳反问。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她所了解的厉幕阳,极少会这么喜欢一个孩子。之前他对天赐,都是冷冷淡淡的,如此寡情的一个人,唯独对青青像是特别的,她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她不自的转过了头,“你知道了青青的身世,不是吗?”
厉幕阳笑了:“白欣榆,我有没有听错,你是在吃醋吗?”
“你想太多了!”欣榆推开他,走在前面,“我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厉幕阳心情大好,几步追上去将她揽回怀里,“你没发现吗?自从青青在天赐身边之后,天赐开朗多了,还懂得为着想,比以前懂事多了!”
这倒是,青青本来就是个好孩子,没办法让人不疼。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天赐做手术?”这是她的心病,天赐一天不做手术,她就一天无法开怀。
这会儿厉幕阳的心情极好,知道她是时时都记着天赐的病,这会儿一阵海风吹来,拂开了她的发丝。他轻轻的道:“过几天就可以了,得让天赐的身体充分调理好。”
“从这里去美国要多久?”欣榆一听他说了要给天赐做手术,不由也放下心来,“既然要做手术,我们应该是点去美国才对。”
“谁说我们要去美国做手术?”厉幕阳的脸凑的更近,“你不用担心,天赐的手术我会安排好。”
“天赐不到美国做手术,到哪里做手术。”听到他这么说,欣榆又不淡定了,“难道你要在这里做手术吗?”
厉幕阳笑了:“真难得,你聪明了一回。”
“这里怎么做手术,我没有看到医生,而且你说找到可以和天赐匹配骨髓的人,为什么还不见呢?”白欣榆一堆的疑问,怎么想都觉得在这里做手术,根本不可能。
“天赐是我儿子,我当然会给她最好的救治,这个你不用操心。”厉幕阳突然停下来,站在她身前,捧住她的脸,她的细短的头发贴在他的手背上,“白欣榆,把头发留长,嗯?”
“我留长头发,短头发,与你何干?”欣榆别过脸,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怦一怦的她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现在是我老婆,你别忘了。”他捏住她的下巴,咪眼提醒她道。“记着吗?白欣榆,从今天开始你要听我的?”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厉幕阳!”欣榆这么靠着他,她知道自己的心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厉幕阳,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厉幕阳眼睛越发的深黯火热,他的唇在快要落到她的唇上时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她见识了这个男人的手段心机,绝不敢胡思乱想。“我只知道我现在好累好累,我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我只希望天赐快点好起来,仅此而已。”
厉幕阳嘴角勾出浅浅的笑:“白欣榆,你只需要从今以后好好听我的话,在我身边呆着就行。”
“怎么,你把我当成你圈养的宠物吗?”欣榆听到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厉幕阳,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再也折腾不起了。我们互相伤害,我也失去了宝宝,或许是老天爷都在告诉我们,无须纠缠,为什么你还不敢放过我呢?”
这就是厉幕阳讨厌她的原因,这女人时时都不忘要惹他生气。
“我不可能放过你,白欣榆。”厉幕阳差点就咬上了她的唇,“当年你负了我,现在又是你主动回来出现在我面前,以后就是下地狱,我也会拉上你,绝不会放过你。”
欣榆打了个寒颤,当她的水眸上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仿佛有强大的吸引力,将她吸了进去,然后他的唇再落了下来。
她只在心里叫他疯子,却抗拒不了他的吻,特别此时他的吻仿佛要将她吸住,她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他的唇极为霸道吻着她,身体在她的全身上下徘徊,来回的揉捏。在吻的她差点窒息的时候,他问她:“白欣榆,我差距你,你会不会留长头发?”
“不……”她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抵抗,“厉幕阳,不可以这样,青青和小阳在那边,不可以。”
“他们看不到这边。”厉幕阳看她红艳艳的唇,唇瓣磨上去有,“白欣榆,再说一遍,你听不听我?还是说,你想让我送你离开这里?”
“你只会有这样的法子!”欣榆不满的抱怨,他的唇再落下来,她的头有好像又开始晕呼了!
他们在这边吻的不亦乐乎,那边两个小孩也玩的不亦乐乎!
青青泳技很棒,她在水里像一条鱼儿,一会儿翻身一会儿蝶泳,看的天赐又嫉又羡。他虽然也学过游泳,不过技术一般。
“厉天赐,你怎么还在那里?你不是要泼我水吗?过来呀!”青青很得瑟的冲他挤眉弄眼。
天赐不服输的往那边游了过去,可是没游几步,就感觉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抱住他的腿往下扯,他怎么都挣不开。他拍打了几次水,还是没办法浮出来。他想大叫救命,一口海涌过来,淹没了他的声音。
幸好青青警觉性很高,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大叫一声:“厉天赐!”人马上朝他那里游了过去!
在岸边时刻照顾的石斑也注意到了,以极快的速度游了过去!
听到不远处青青的惊呼!厉幕阳拉着欣榆跑了过来,看石斑正抱着天赐往岸上游。
两个人忙爬过去,青青也游到了白色的海滩上……只边天赐脸色苍白,石斑给他做了一个人工呼吸,他咳了几声,吐了几口水醒了。
“天赐没事吧!”欣榆一看到天赐躺在沙滩上这样,也吓的脸色苍白。
“对不起,欣榆妈妈,我不该带他到那么深的海域去玩儿,还故意嘲笑他。厉天赐听到我嘲笑他,他受不住激往深海区游才会脚抽筋的。”青青一想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越说就越难过。
“青青,不关你的事,谁也不想这样。”厉幕阳拍了拍她的肩,将天赐抱起来往回走。
回去给天赐换了衣服,擦了头发,他已经好了很多。他看青青哭的可怜兮兮的站在床边。他很不开心的瞪她:“喂,丑丫头,你最近怎么老是哭鼻子。本来就丑,现在越哭越丑了!”
“天赐,不许胡说。”其实青青一点也不丑,五官虽然平凡了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还是极可爱的。
“现在很晚了,青青,到你的床上去睡。”厉幕阳看青青像是罚站一样站在天赐的床边,开口说道。
青青点点头,她和厉天赐一个房间。厉幕阳在这里准备了一张亲子床,厉天赐睡下面,青青睡上面。她很利索的爬到了上面去,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青青,不要胡思乱想,今天只是意外,不关你的事,知道吗?”欣榆到青青床边轻声的安慰她。
青青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厉幕阳帮他们关了灯,两个大人轻声关上房门,退出房间。
“丑丫头,你睡着了?”睡在下面的天赐突然说道。
“厉天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青被他今天在沙滩上苍白晕迷的样子吓着了,忙探下头看他。
“没有,你就希望我不舒服是吧!”天赐哼了一声。
“哪有!”青青鼻子一酸,她其实很害怕别人会看穿她坏坏的心思。她嫉妒天赐有像欣榆妈妈这样的妈妈,厉叔叔这样的爸爸,所以她才会欺负他。她今天差点害死了他,虽然大家都没有怪她,可是天赐在生病,她还欺负他,刚才她明明有看到欣榆妈妈看天赐时,好担心好担心的样子。她越这么想,越觉得自己坏死了!
“你下来!”天赐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他现在睡不着。可是身体懒懒的,连说话也没有多少力气。
“干嘛?”青青这会儿已经半坐起来,探下头看天赐是不是会有哪里不舒服。
“丑丫头,我叫你下来,听到没?你别忘了,在海边是你带我往深水区,害我脚抽筋的。”天赐坏坏的纠住她的弱点说道。
青青被他这么一说,内疚心酸又涌出来,只好乖乖的起来,爬下去蹲在厉天赐的床边:“你要干嘛?”
“到床上来睡!”天赐看她在月光下的小脸,眼睛还红红的,他看着呆了。突然意识到,其实丑丫头一点也不丑嘛。
“干嘛要到床上睡!”他是男生她是女生呢,她才不要跟他睡。
“丑丫头,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我让你爬上来,你敢不爬上来。”天赐像是已经抓着住的软肋了,知道怎么可以让她就犯听话。
青青没法,只好爬上去,看他睡在外面没有动的意思,她只好越过他睡在里面。厉天赐马上挨过来,她往里移一点,他就移过来一点。终于把她挤的靠着墙了,青青不耐烦:“厉天赐,你外面还有那么大的地方,干嘛要挤着我睡。”
“这是我的床,我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天赐说的理所当然,手脚还搭在她身上,感觉她软呼呼的身体,只觉得好舒服呀!
青青心里还揣着内疚,就想着今天晚上就纵容他一下,本来在海边她就欺负了他,现在让一让他好了!她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在厉天赐八爪鱼式的攻式下也睡着了。
“天赐的气色看上去很不好?”回到房间,欣榆一脸担心的对他说。
“我知道。”厉幕阳沉下脸,以天赐的身体状况是绝不许到海边游泳的。可是从下了飞机,他不曾看到天赐笑的这么开心,最近他的身体也稳定了许多,他心想游这么一次会没问题的。私心下,他想看到儿子开心,便纵容了。
他到阳台,拔了一个电话说:“让医生提前过来吧!”
展耀扬接了电话,回答说:“没问题,不是明天下午就是后天。”顿了一下,他又问,“是不是天赐出事了?”
“没有。”刚才天赐的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其他的病怔,“对了,骆正宇那边跟踪的怎么样?”
“他们走的公海,临时改道去了南美。”展耀扬回答,“还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说一下,夏文豪死了。”
厉幕阳听了面不改色:“在路上死的吧,夏允浩呢?”
“逃了,那批的政治犯里有一个是中东的军火老大,在北太平洋海域靠近墨西哥海域时,被劫了。夏允浩,花咏琦跟着那个军火老大都逃了。”这绝对是一颗定时炸弹,当时厉幕阳就应该斩草除根。
意料中的事,厉幕阳也料到那些人靠不住。
“还有,你原先订的要去美国的飞机,今天上午起飞刚一出中国领空,突然爆炸失事。阳子,美国那边摆明了不满你放了骆正宇和詹姆斯,现在是过河拆桥。”展耀扬说道。
“意料中事,夏允浩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找我的麻烦,就算他要报仇,也得先找骆正宇和詹姆斯。就让他们先玩着,至于美国那边也不用管,他们不肯把夏家父子交给我来玩,就让他们自己先玩一玩。”厉幕阳淡淡的说。
“夏允浩一定会找你报仇,夏文豪死的时候很惨。”展耀扬还是有几分担心,纵虎归山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就那么死了,那是便宜他了。”厉幕阳看白欣榆站在里面,正睁着大眼睛看自己,他低声说,“先派医生过来,我想让天赐的手术提前进行。”
“没问题,顺便我给你们把要用的物资药品带过来。”展耀扬说道。
厉幕阳挂了电话,白欣榆走了过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你的头还疼吗?”厉幕阳将她拉到怀里,问道。
“你为什么一直问我头疼不疼?”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她真真觉得有几分疼。
“因为你傻呀!”他的手落到她的太阳穴处,轻轻的揉着,“白欣榆,我向你保证,天赐一定不会有事。所以你乖乖的,嗯?”
欣榆这会儿也没力气推开他,靠在他怀里让他按着,她又累了,意识有些混浊。厉幕阳将她横抱起来,回到房间她也没什么知觉。
青青是被热醒的,她醒来的时候额际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原先抱着她的天赐自己移到了床的另一边。青青觉得不对劲,过去推一推他,发现他全身烫的惊人。青青吓的坐起来,叫他:“厉天赐,厉天赐你醒醒,你醒醒呀!”
“不要吵我,好热!”天赐拂开她的手,小脸热的通红,凉被被他踢到了一边。
“厉天赐!”青青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好烫好烫。厉天赐发烧了,她吓坏了,忙跳下床,顾不得穿鞋就冲出了房门去叫人。
她哭着拍厉幕阳他们的房间,当厉幕阳开门时,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厉叔叔,厉天赐发烧了,他全身好烫好烫!”
厉幕阳大惊,看白欣榆睡的沉,他关上门跟青青去他们的房间。
天赐果然烧的很厉害,四十点一度,厉幕阳也急了,叫来了椰子和石斑,拧了湿毛巾先给他冷敷。青青哭着在旁边帮忙拧毛巾,都是她害,是她把厉天赐害成这个样子的。
厉幕阳顾不得半夜,又打了展耀扬的电话,让他马上带医生过来这边。
椰子喂天赐吃了退烧药,给他吊了一瓶盐水。她动作娴熟,除了没有牌照,她是一名医术高强的外科医生。不然厉幕阳也不敢这么带天赐来,岛上一名医生也没有,是绝对不行的。
“现在怎么样?”厉幕阳走过来问道。
“少爷还在发低烧,他的免疫系统很弱,好在发现的早,没有引起其他的病症。如果要更细致的检查,得所有的器材来了才行。”椰子回答道。
厉幕阳点点头,对哭着还在给天赐冷敷的青青说:“青青,现在很晚了,让椰子姐姐带你到另外一间房睡。”
“厉叔叔,我想在这里陪厉天赐。”青青低着有头,吸着鼻子说道。
“那好吧,你还睡上面,还有明天不要跟你欣榆妈妈说天赐发烧的事,知道吗?”厉幕阳抱她到上铺去睡,吩咐道。
青青点着头,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睡。她不由的抬头看厉幕阳:“厉叔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厉天赐害成这样的,我是坏人!”
厉幕阳心一惊,想到她曾经在花咏琦说的那些话,他忙道:“青青,天赐会发烧不是因为你,跟你没有关系。还有,你不是坏人,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没听到椰子姐姐说吗?天赐能这么快得到救治,幸亏发现的早。如果不是你即时发现天赐发烧,后果不堪设想,你救了天赐呀!”
青青的眼睛更红了,她知道厉叔叔肯定是在安慰自己。做了坏事就是做了坏事,她的妈妈是坏人,她也做了坏人!她越想越心酸难过,又不敢对厉幕阳坦露。
“好了,快睡吧!”厉幕阳让青青躺好,他让椰子也在这里守着,以防天赐会再出问题。
他回到房间,看到白欣榆坐在床上发呆,月光下,她的脸色惨白的惊人。他过去抱住她:“怎么了,还不睡觉?”
“我好像听到了青青的声音。”欣榆愣愣的看他,“我梦到天赐出事了,我要去看天赐!”
“天赐没事!”厉幕阳将白欣榆抱的紧紧的,“好了,躺下睡觉。”
“我要去看看他。”欣榆心慌的厉害,她越是发慌,头便越是疼。“我要去看天赐,你让我去看他。”
“天赐已经睡了,你去只会打扰他睡觉。”厉幕阳脸色一震,手托着她的头,“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早上的时候你不就能看到天赐了吗?现在乖乖睡觉,知道吗?”
白欣榆咪着眼看他,她的头开始一抽一抽疼的极是厉害,她看着这张脸也觉得陌生。她抱着头,迷惑的看他:“你是谁?”
厉幕阳脸色一变,他紧紧的捧着她的脸:“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欣榆定睛看他的脸,不确定的叫他:“厉幕阳?”
厉幕阳微松了口气,一时表情放柔了不少:“很好,记着我是厉幕阳就行!”
“厉幕阳?”她再一次不确定的叫他的名字。
“是我!”他的声音微微变的有些沙哑,“白欣榆,记着,我是厉幕阳!你什么都可以忘,这个一定要记着,知道吗?”
“天赐呢?”她下意识的又问。
“天赐很好。”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的说道。
“我妈呢?还有桓榆,他们在哪里?”欣榆在他怀里,又轻轻的问道。
“他们都很好,欣榆。”他圈紧她,“他们都很好,所以你要好起来,天赐需要你!”
。次日早上天赐终于是退烧了,厉幕阳到天赐的房间去看他时,发现青青正睡在天赐身边。两个孩子抱在一起,两张小脸紧紧的挨在一起,甜蜜和宁静。“少爷后来醒了一次,一定要青青跟他睡,我看他烧退了,青青已经爬下来睡在天赐旁边了,就没有阻止。”椰子对厉幕阳解释道。
“没关系,你去准备早餐吧!”厉幕阳坐在床边,看儿子的脸贴在青青的小脸,睡的香甜。他静静的退出来,回到房间时白欣榆已经醒了。
她一脸的迷茫,抱着薄被看他发呆。她只看到房间一地的阳光,他就这么站在眼前,似熟悉又模糊。她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厉幕阳?”
厉幕阳露出笑容,他从床角跪上去看她:“是我,白欣榆,我是你的丈夫厉幕阳!”
“丈夫?”欣榆念着这个陌生的词,她不记何时她有丈夫。她绞尽了脑汁,再看他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你真的是我的丈夫?你不是厉幕阳吗?”
“我是厉幕阳!”他捧住她的脸,就是要在她脑海中留下烙印似的,一字一字的说道。
“厉幕阳不是我的丈夫!”她无比坚定的这么说道。
厉幕阳眼眸一黯,胸口纠紧紧的,他的脸紧紧挨着她的脸,他的唇只差一厘米就能贴上她的唇时说:“厉幕阳是你的丈夫,白欣榆,你要记着,厉幕阳是你的丈夫。”
“厉幕阳不是我的丈夫。”她很坚定的再次说,她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不管不顾的推他,“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说厉幕阳是我的丈夫,厉幕阳不是,他不是我的丈夫!”
厉幕阳将她抱的死紧,捧着她的脸,让她的无法避开的面对自己:“那我问你,厉幕阳是谁?”
“厉幕阳是谁?”她细细的念着这句话,像是在问自己。她很想逃开,可是他不想,逼着她要答案。“厉幕阳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厉幕阳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她现在的状况是绝不可以受刺激的。可是她的病情比他预期的还严重,这让他害怕!是的,害怕,他胸口涌出前所无有的恐惧!他怕,怕白欣榆会一天天的将他淡忘,这是他绝不能允许的。他的唇落在她的唇角,用极沙哑低沉的声音低喃:“你知道的,欣榆,你知道答案的!告诉我,厉幕阳是谁?是你的谁?”
“告诉我,欣榆,我是谁?”
她的头晕了,只能靠本能行事,她的手环住他的颈。她迷离的眼眸看他,他深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一张脸,很熟悉的一张脸。他们极亲密的拥在一起,她下意识的吐气:“厉幕阳!”
他奖励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再问:“那厉幕阳是谁?”
厉幕阳是谁?她整个的都陷在他的眼眸里,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了口:“厉幕阳是我的男人!”“叫我的名字!”
“厉幕阳!”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热气包围着,难受极了。她扭着身子,
“不对!”为了惩罚她,摆明了她要是说的不对,他便不给她快乐。
“厉幕阳,幕阳!”她受不住了,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看她用哀求的眼眸看自己,他身体越的热呼,他咬住她的下唇:“叫我老公,老公!”
她难过的扭着身子,终于认输的一遍遍的叫他:“老公,老公,厉幕阳,老公!”
厉幕阳终于决定放过她,他心满意足。
他抱她下去时,她身体来柔软无力。
天赐和青青都醒了,天赐退了烧,脸色还很苍白。他和青青的坐在一起,喝着蔬菜汁。
“爸爸早,妈妈早!”天赐很开心的跟他们打招呼,虽然还能略略看到病态,精神还是极好的。
“厉叔叔,欣榆妈妈早。”青青很乖的在天赐身边,他要吃什么,她速度极快的就去给他。
“早!”厉幕阳看着两个孩子这么和睦,让欣榆坐下来,给她倒牛奶。
“天赐!”这会儿欣榆看着儿子倒是极正常的,“天赐,你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天赐看了看父亲,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妈妈现在有点不一样。他点点头:“妈妈,我已经吃了很多哦!”
“今天不可以游泳了,知道吗?”厉幕阳给白欣榆夹好三明治,放到她的餐盘里,嘱咐儿子道。
“厉叔叔,我会看着他的,一定不让厉天赐游泳。”青青马上替他回道,表情很是认真。
天赐看了看丑丫头,奇怪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大家都变得怪怪的呢!昨天晚上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抱着青青睡,她正睁着大眼睛看自己。
他被青青看的怪怪的,不自在的说:“丑丫头,你不睡觉,这么看着我干嘛?”
青青用力的抱着天赐,眼睛微微的酸涩的说:“厉天赐,从今以后,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保护你的。”
真奇怪的丑丫头,但是天赐心还是热热的,闭上眼睡觉,决定不理这么奇怪的她。
青青无法忘记天赐发病的样子,昨天晚上椰子姐姐跟她说了,天赐是不可以生病的。就是发烧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而她,差点把厉天赐害死了!她抱紧厉天赐的腰,在他怀里轻轻的说:“厉天赐,我会保护你,很用力很用力的保护你。”这是她对他的誓言,也是她对自己的誓言。
她以为天赐没有听到,其实天赐根本没有睡着。他被青青这么抱着,嘴角微微的笑着,心里暖洋洋的,反正很开心就是了!
吃完早餐,厉幕阳牵着白欣榆在林中散步。
天赐不能玩水,青青想了一个新游戏!她做了弹弓,去弹高高长在椰子树上的椰子。
青青在弹第一个的时候,还很认真的问椰子说:“椰子姐姐,我要把那个椰子射下来了哦,你不会生气吧!”
椰子失笑:“只要你能射下来!”
这椰子树这么高,没有一点眼力是不行的,她就不信这个不到九岁的女孩真的射下来。
厉幕阳搂着欣榆在旁边看,让天赐站到一边,看青青兴致勃勃的喵准了一个射过去。只可惜只射中了一片叶子,那叶子弹了弹,文丝不动。
天赐非常不给面子哈哈大笑:“温青青,原来也有你做不到的事,你也不过如此嘛!”
青青不服输,再试了一次。这次射中了椰子,不过那椰子长的还是很结实的,晃了晃没有掉下来。
天赐这次笑更欢:“温青青,你不是胸有成竹吗?可惜人家椰子不给你面子呢!”
青青瞪了他一眼,她再试一次,仍没有成功。
厉幕阳看青青沮丧的脸都红了,前面射的虽然没中,但是瞄的还是准的。可是越到后面,兴许是天赐嘲笑的越发肆意,她反而越射越糟糕。
“我来试一下!”厉幕阳拿过青青手里的弹弓,捏了她的小脸,让她站在一旁去。
青青低着头,看天赐对自己笑的得意的脸,她扭过头,决定不要理他。
厉幕阳在这方面还是很拿手的,他瞄准了一颗暗红的椰子,小巧的石子精准的射在椰的茎干上。椰子便掉下来,落在椰子垫在地上的软垫上。
“爸爸,好厉害!”天赐大声的惊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父亲的崇拜。
青青也露出惊叹和崇拜的眼神,厉叔叔真的好厉害,他不仅会对付坏人,连弹弓都玩的这么好。
“青青,过来,我来教你。”厉幕阳对青青招招手。
青青忙跑过去,厉幕蹲下身抱着青青,告诉她如何掌握角度,不仅要射中椰子,还要掌控椰子掉下来的方向,不至于砸伤人。
这一次青青射中了,不过那颗石子弹在椰子茎上,椰子仍没有掉下来。青青沮丧的低下头,怎么厉叔叔一射椰子就掉下来,她一射,人家还牢牢的长在那里。
“青青,你还太小,力气不够射不下来很正常。”厉幕阳安慰她,“等你再大一些,你一定可以射下来!”
“爸爸,我也要学。”爸爸真偏心,干嘛先教青青,不教他。
“天赐,你现在还生病着,不可以玩。”白欣榆将天赐拉到身边,“要不妈妈射一次给你看看,好不好?”
天赐点点头,看母亲过去拿父亲手里的弹弓。
厉幕阳挑挑眉看她:“你确定你能射吗?”
欣榆不服输的回瞪他:“等着瞧!”
厉幕阳将弹弓给她,他想让她有点乐子玩,对她的身体会有好处。
欣榆玩这个确实不太擅长,第一次没射中,她非常失望。看厉幕阳环着胸嘴角勾着笑意看她,她气极,又拿出颗石子,瞄准一颗看着挺熟的射过去。这次是中了,显然质量没有厉幕阳好。厉幕阳射中的椰子,他想让它掉在哪儿,它就掉在哪儿!欣榆射中的那个,都掉到一旁的灌木丛里去了。
不过好歹是射中了,天赐很给面子的跑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妈妈最棒了!”
青青也过来亲了她一下:“欣榆妈妈,加油!”
还是两个小宝贝最好,欣榆白了像是在旁边看笑话的厉幕阳一眼,让两个孩子站到一旁去。她又射了几次,后来角度掌控的越来越好,基本上都掉在椰子准备的软垫上。
“爸爸,这个可以吃吗?”天赐蹲在软垫旁,看这些又圆又硬的椰子问道。
“当然可以吃呀!”不等厉幕阳回答,青青马上说道,她快速的跑回屋里。拿出一把小刀和几根吸管。
“青青,小孩子不可以拿刀。”欣榆看到她手里白晃晃的刀,忙吩咐道,“让椰子姐姐给你切。”
“欣榆妈妈,没关系啦!”她枪都拿过呢,何况是一把小水果刀,“让椰子姐姐切椰子,不是太残忍了吗?”
椰子在一旁听了都笑了,她看着古灵精怪的青青,这丫头实在没办法让人不喜欢。
“让我来!”厉幕阳从青青手里拿来刀,椰子将椰子放到一旁白色的桌上。厉幕阳很有技巧的勾出一小块,里面是白色的果肉,他再刺了个孔将吸管插进去。
“欣榆妈妈,你来吃!”青青很乖的将第一个给欣榆。
欣榆摸摸青青的脸,将吸管放到唇内,椰子汁甘甜浓郁,味道极好。
青青将第二个第三个给了石斑和椰子,这两个人没想到自己也有份。不自觉看了厉幕阳,厉幕阳对他们笑了笑,仍专心的处理剩下的椰子。
于是在这个阳光温暖的上午,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一个椰子不时喝一口,不一会儿又玩的没影儿了。
欣榆躺在椅子上,手里抱着椰吸着椰子汁,当她转头看厉幕阳也抱着一个,她扑哧一声笑了。像厉幕阳这要样的人,居然也抱着一个椰子,看着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很好笑吗?”厉幕阳看她笑的这么开心,心情也变得极好。他放下了椰子,整个人都倾了过来。
白欣榆看他这样,莫名的有几分惧意,只是还是很不怕死的说:“你那样子是挺好笑的。”
“白欣榆,你皮痒的是吧!”说完,厉幕阳倾下身堵住她的唇,吸咬着她的唇玩腻,手更是伸到她衣服揉着。
白色的塑料椅自然经不起两个人的摧残,他还没下狠手就听到啪啦一声,厉幕阳手脚快,捞住她的腰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两个人离了椅子,她软呼呼的靠在他怀里,双颊绯红。
“你吓死我了!”欣榆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这般说的时候声音竟还有几分娇嗔。
厉幕阳这般的看着她,莫名的胸口涌着几分感动,心口热热的将她拥在怀里。
欣榆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她不自觉的环住他,感觉他抱着自己抱的死紧,甚至挤压在胸口让她不是很舒服。她拍拍他的肩:“厉幕阳,你抱的我透不过气了。”
他也察觉自己是有些失控了,忙微微的放开了她,却捧着她的脸很是严厉的问她:“我是你的谁?你应该叫我什么?”
欣榆这个时候其实意识是清楚的,只是很多的记忆都蒙了层雾,她看的不真切。可是早上发生的,那些纠缠细语,她是记得的,身子跟着热颤着。她晕红了脸,低低的唤他:“老公!”
厉幕阳激动的难已自己,他低下头,唇捕捉住她的唇瓣:“欣榆,你要记着,我是你的谁?每天都要记着,时刻都要记着,明白吗?”
欣榆点点头,看不远处椰子正走过来,她推了推他:“别这样!”
厉幕阳放开了她,青青和天赐也朝这边跑过来。
“厉叔叔,那边有飞机过来了!”青青边跑边叫喊。
厉幕阳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应该是展耀扬来了。
“厉少,展先生来了。”椰子跟他汇报道。
“嗯!”厉幕阳牵着她的手,往后山那边的飞机场走去。
展耀扬带着大批的物资过来,身后还跟着医生护士,后面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那便是可以给天赐捐骨髓的女孩安妮。展耀扬把王惠香也带过来了,欣榆跟着厉幕阳身边,看着这些人,只觉得陌生。
可她看到王惠香时,身子一颤,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嘴里轻轻的唤了声:“妈~!”
“欣榆!”王惠香看到女儿,人已经冲过去将女儿紧紧的抱住,“欣榆,妈终于见到你了,我的欣榆。”
“妈!”欣榆看着苍老的母亲,额际泛着白丝,眉角的皱纹也越发的深刻。她一时鼻酸,“妈,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傻丫头,我没有受苦,少爷对我很好的。”王惠香抚着女儿的脸,“是少爷安排我来这里的,我真没敢想还能见到你。”
“先进去吧!”厉幕阳不愿让白欣榆太激动,他牵住欣榆的手。厉幕阳在另一旁还有另外一栋白色别墅,只不过比他们住的小一些罢了。一层安排的是手术室,医药室,住房处。
展耀扬指挥人将大批的医用器材搬下来,在医生的指导安好。
欣榆难以掩饰见着母亲的兴奋和愉悦,她一手还要牵着母亲,怎么都不肯放手。
直到下午她睡下午觉时,王惠香有些担心的找厉幕阳说:“少爷,欣榆看着好像不对劲。”
厉幕阳正要找她谈,他道:“她被注射了过量的醉生梦,这也是我为什么把你接来,你有没有办法缓解醉生梦死药性的办法!”
王惠香脸色一变,眉宇浮出浓浓的担心:“我也猜到了,欣榆刚才的样子太像深度服用醉生梦死的症状。醉生梦死是中药制剂,并不是毒药,但是过量服用,就会变成毒药。我想就是大太太在世,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醉生梦死的解药。”
厉幕阳脸色一沉说:“我没说要马上找到解药,现在最重要的是缓解她的病情,让她发作不要那么快。现在白欣榆在大片大片的失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且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是有法子,可是那没多少用。”王惠香一想到女儿也要吃那个苦,便心如刀绞。“我尽量尝试,可是少爷,便是找到了法子大概也只能让她不继续恶化下去,要完全恢复,我真的没有信心。”
“你尽力就可以了。”厉幕阳在心里叹息,他推开房门,欣榆睡的很沉。他不自觉的拂开她的发,他的唇落在她的耳边,“老婆,你一定要好起来。”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他去开门,是展耀扬过来。
展耀扬马上就要走,他们到他的书房,展耀扬道:“该拿的东西我都拿了,白欣榆,她没事吧!”
“不太好!”厉幕阳望着窗外,“天赐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医生订在三天之后。”展耀扬有些担心的看他,“阳子,美国那边知道你并没有上飞机,一直在找你。现在夏允浩失踪了,他们希望你继续接这个案子。”
“上一刻还手脚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又想我跟他们办事!这些美国,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你知道怎么回答的。”厉幕阳冷哼,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何须我去接这个案子,等夏允浩养精蓄锐了,他自然会来找我。我只后悔当时没多给他一针,让他们也尝尝欣榆现在受的苦。”
“她会没事的。”除了这样说,展耀扬不知还可以对她说什么。
展耀扬很快就走了,他去看天赐,天赐已经开始打营养针。他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无助的看他:“爸爸,我会死吗?”
“不过是一个小手术室而已,就把你怕成这样吗?”厉幕阳抚抚儿子的脸,“天赐,爸爸对你有信心,一个手术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你可以克服,对不对?”
“是呀,厉天赐!”青青趴在床头,“不就是一个手术而已,你要是连这个都害怕,我都会瞧不起你。”
厉天赐看向青青,丑丫头在他面前已经够得瑟了,他才不要被她看不起。“爸爸,你放心,我一点也不害怕,我还要保护妈妈呢!”
厉幕阳感激的看了看青青,他知道他一开始的决定是对的,让青青留在天赐的身边。他从楼里出来,便看到白欣榆披着白色的披肩,穿着长裙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他走过去,看她发傻的脸,便问:“怎么了?”
“天赐在里面吗?”她刚睡醒,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想去找一个人。她能感觉自己不对劲,每次她醒来,她的头好像越来越轻。她想去记起一些东西,发现不过是白茫茫一片。于是她就这么跑出来,她为自己披了披肩,穿了鞋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着先做这些,反正好像有个人提醒过她,起床的时候一穿要穿鞋,披上披肩以免被风吹到。
“嗯,天赐要做一个小手术。”显然她好像忘记了天赐要做手术的事情,心头一紧。他将她圈在怀里,“记得吗?天赐生了小小的一个病,做完这个手术他就好了。”
好像是这样没错,欣榆点点头,她是记得天赐要做手术的,做完手术他就可以跟青青一样健康了。
“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厉幕阳也习惯了她迷茫的眼眸,中午她就没吃多少。
椰子给她留了汤,他拉着她去吃了些。
“这个汤很好喝。”她盯着乳白色的汤汁说道,“这是鱼汤,很好喝。”
“好喝咱们明天还做。”厉幕阳很满意她将一碗鱼汤全都喝掉了,他拿来纸巾给她擦嘴。
“厉幕阳!”她盯着他的动作,后来又不确定的轻唤道,“老公?”
“很好,欣榆,你做的好!”厉幕阳无法克制的眼睛微湿,他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无论你忘记了什么,你只要记着我是谁就好!”
“我好像真的忘记很多很多的事情。”欣榆看到了厉幕阳的眼睛的湿痕,她的手触到那一抹湿濡,“可是我记得你,你是厉幕阳,我记得的。”
“没关系,欣榆。”他捧着她的脸说,“你忘记的我都帮你记着,你想知道的时候,都可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
“好!”欣榆从他身上下来,她看着远处大片的海洋,“老公,我想去海边玩。”
“好!”厉幕阳牵住她的手,他们顺着卵石铺成小道,这会儿已近傍晚,海风拂面,很是舒服。
欣榆脱掉了鞋子,赤着脚踩着软绵的白色沙滩上,她突然转过头问他:“老公,一会儿会不会有螃蟹爬出来?”
厉幕阳追上去,虽然知道她小产不到一个月,是绝不能碰凉水的。好在这里的海水在阳光下一天了,这么踩着是温温的,挺暖和的。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她那纯净的笑容,让他只想去纵容她。他也脱掉了鞋子,搂住她的腰:“当然会有,你小心,一会儿螃蟹爬出来,钳你的脚丫子。”
“我才不怕,我最会抓螃蟹了。”欣榆真的极认真的低头去找螃蟹。好一会儿,螃蟹没找着,到是捡到了几个很漂亮的贝壳。
“你看这个,真好看。”她拿着一个色彩鲜艳的贝壳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这是我发现的,这里的贝壳好多,都好漂亮。”
“是很好看。”厉幕阳痴痴的看她,夕阳下,橙色的阳光散在她身上,她是那么的动人。“厉幕阳,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螃蟹?”欣榆将贝壳放到他手里,赤着脚跑到另一头。
她将裙子系到了膝上,非常认真的在找螃蟹。一开始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专心的在找螃蟹。后来想起,她有最美好的童年就是在海边,和她的弟弟一起钳螃蟹,烤螃蟹。他追了上去,从她身后搂住她:“找着了吗?”
她有些沮丧的看他:“没有,都没有看到。”
“要不我们去抓鱼!”厉幕阳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脸上还沾了水珠,他小心的拂点她短发的水珠。
“这里也不没有鱼。”她都在这里找了很久了,哪里看到一条鱼呀!
“那边有!”厉幕阳拉她往另一方向去,让椰子拿了几个钗鱼的钗子。
这边海域较深,还真有不少鱼游过来。欣榆很兴奋,但是她眼色不准,插了好几次才能插中一个。不像厉幕阳,一次一个准儿。不一会儿水桶里已经有好几条了。
欣榆不满了,她瞪着厉幕阳:“为什么鱼都跑到你那里去了?”
厉幕阳扔掉了钗子,很不客气的嘲笑她:“是你眼色不准罢了,难怪你没抓到螃蟹,就是螃蟹从你脚边过,你也抓不着。”
“厉幕阳,你太过分了!”欣榆被他气的眼睛通红,摞起了一堆的海水朝他泼过去。
“敢泼我的水,看我怎么教训你!”厉幕阳几步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将她的身子转圈,引来她阵阵的尖叫。
“厉幕阳,快放开我!”欣榆整个的身子都腾空了,嫩白的脚趾划过水平,激起了阵阵的水花。“呀!放我下来,厉幕阳,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泼我水,还想我放你下来,我要把你扔到海里去。”厉幕阳说完,作势要将她扔出去。
马上引来欣榆更大的尖叫:“厉幕阳,不要,我不要掉下去,放我下来。”
“以后还敢不敢?”厉幕阳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小嘴张的大大的,又惊又恐的样子刹是美丽,他看的移不开眼。
“不敢了,不敢了!”欣榆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颈边,“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你叫我什么?”厉幕阳看她服软了,却还不肯放手,而是挑挑眉睨她。
“厉、老公,老公!”欣榆像是有了意识似的,连连喊他老公。
其实厉幕阳又怎么会扔下她,她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他抱她回岸上,才放下她:“以后还敢不敢听话了,嗯?”
欣榆对他又气又怒,他分明就是故意捉弄她的。不过刚才她是真的被吓住了,身子一软靠在他怀里。“我现在不是听你的话了吗?”
“厉少,我先把鱼拿回去!”跟过来的椰子对他说道。
厉幕阳点了点头,他就钟爱她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可怜有点娇嗔又极依恋他的样子。
“我现在走不动了,腿软了。”欣榆被他这么抱着,恨不得去咬上他一口。挨在他身上,半分都不肯动。
厉幕阳一把将她横抱起:“那回去吧!”
“放我下来。”欣榆推拒着他,“我要你背我。”
厉幕阳哭笑不得,于是放下了她,背对她弓下身回头对她笑:“上来吧!”
欣榆爬上了他的背,她从不知道厉幕阳的背是那么的宽大,那么厚实温暖。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边:“厉幕阳,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喜欢在海边玩儿?”
“你叫我什么?”厉幕阳侧着头歪着脑袋,那声音分明有几分不悦。
欣榆急忙改口:“老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刚才好熟悉,我觉得特别开心。”
“你当然喜欢玩,虽然鱼一条也抓不住。”厉幕阳不忘嘲笑打趣她。
“会抓鱼有什么了不起?”欣榆的脸埋在他的背上,“我还会抓螃蟹,可以烤螃蟹吃。”
厉幕阳不得不想,或许他可以让展耀扬弄点螃蟹让她来捉捉。
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了,远处金橙橙的一片。海风吹过来,她的脸贴着他温热的背处:“老公,我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以后我都这么背你走!”厉幕阳轻轻的满满的柔情说道。
那话语,带着丝丝沙哑麻意吹过来,欣榆心神一颤,贴着他贴合的更紧。
厉幕阳很想心无旁骛的,可是当她软软的两团贴在他背上,时时磨擦时,他心猿意马,一时口干舌燥,腹下也开始泛出热意。
“老公,以后我们都住这里吗?”欣榆又轻轻的问道。
“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常住这里。”厉幕阳声音暗哑,恨不得将她抱到面前,揉着,亲着,捏着。
“真好!”欣榆有些晕晕昏睡,她好像又累了,眼睛都睁不开来。
厉幕阳也不打扰她,从远处看便看到他背着她,拖着长长的影子在白色的沙滩上,一步步的往白色的房去走去。夕阳下,海水金灿灿的,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她绑着的裙摆!
他们回到家里,厉幕阳先放了水,脱掉沾湿的衣服将她放在浴缸里,自己再移进去。
欣榆这会儿醒了,她靠在厉幕阳怀里:“我们不是在海边吗?为什么又在这里?”
“当然是回来了!”厉幕阳拿着棉软的毛巾给她擦身体,“难道你想今天晚上在那边过夜?”
“可以过夜的!”欣榆点点头,“那里有一个安全屋,我们可以边在那里听海浪的声音,然后等螃蟹爬出来,就可以烤螃蟹吗?”
厉幕阳知道她又回到了过去,他考虑或许真的在后面小山坡上建个安全屋,以后偶尔他们真的可以在那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