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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到了天赐的学校门口,白欣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门口。他们站在厉幕阳的身后,直到厉天赐背着书包被老师送出来。厉天赐看到厉幕阳时,脸上总算是露出丝丝的兴奋还有一点点的局促。会和自己的父亲相处感到局促,厉幕阳这个父亲做的是多么的不成功呢!
不过白欣榆心脏被小小的刺痛了一下,眼睛近乎痴迷的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人儿。
“丁老师,谢谢你了!”厉幕阳露出笑容,只看了天赐一眼。
“厉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责任。”丁老师看着厉幕阳的时候,脸上泛着红晕。
“那我们就先走了。”厉幕阳像是没看到这个女老师掩饰不住的倾慕,保持着淡淡的礼貌。
白欣榆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看到她的天赐,白白的一张小脸,嘴唇微抿着,露出粉嫩的一点红。他看着厉幕阳时眼睛都是亮的,散发着兴奋的光彩。他是多么渴望父亲的关注,可惜厉幕阳几乎不看他。这一刻,她既嫉妒和恨上了厉幕阳,他光明正大的拥有着儿子,却不知道珍惜。而她是那么渴望去抱一抱他,她想念了八年的宝贝。
厉天赐也感受一双让他非常不痛快的眼睛,他抬头撞上白欣榆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懂不懂适可而止,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盯着他,她又是什么货色,不会是经常在父亲身边打转的恶主女人吧!
白欣榆被厉天赐嫌恶警告的眼神刺伤了,她好像太放肆了,被自己的儿子用这样的眼光注视,这种感觉真不是那么好受。白欣榆以为自己这些年被训练的够坚强了,可是天赐一个眼神就让她心酸的想要流泪。
“上车吧!”厉幕阳不知有没有看到天赐的那一计眼神,表情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淡淡的让儿子上车。
厉天赐看父亲一如既往的冷淡,略略的失望,看到花咏琦,很礼貌的叫了一声阿姨,才乖乖的听话上车。这就是厉天赐,在旁人面前他冷酷,有时候还会表现出霸道,可是对厉幕阳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不过上车之前,他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欣榆,大有警告的意味。
花咏琦不由同情的看了眼白欣榆,她会这么看天赐一点也不奇怪,可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嫌恶,肯定不好受。
“天赐,今天你想去哪儿玩?”花咏琦亲昵的对坐在的端正的男孩说道。
剑剑—四四九人人。厉天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父亲的脸色,才回答道:“都可以。”
花咏琦叹息,本应该最调皮最天真的年龄,天赐被过早的成熟压的从他的小脸上极难见到一丝的笑容。花咏琦一直心疼这个孩子,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我们去海洋娱乐城如何,不过你可能去过很多次了吧?”厉天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去过。”
坐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着儿子的白欣榆又是一阵心痛,她怨怪的看了眼厉幕阳,在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儿子呢!
厉幕阳的目光突然投过来,在后视镜内和她对视,他的黑眸一凛,带着浓重的警告。
白欣榆忙把目光移开,这一刻她的心跳失序,这一刻她找到了她和厉幕阳那些纠缠过去的确存在过的证据。却心如刀绞,永不相见,她更亲口说过,不让要天赐知道她这个妈妈的存在。这是当年她自己的选择,现在她要承担这个苦果。
“那就去海洋娱乐城吧!”厉幕阳的眼神再度平静无波,对儿子依然不咸不淡。
当年不过是一片荒芜的海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耸的大楼,商业大厦,高档小区,热闹的街道。曾经熟悉的小山坡不见了,取代的是占地千平米以上的蓝色玻璃大楼。这座海洋娱乐城是集娱乐设施,游泳馆,海底世界以及餐饮于一体的综合娱乐城,旁边有与之相配的酒店,这已经是青阳市最具特色的景点之一。海洋娱乐城初始并不赚钱,甚至后期一度处理亏本的状态。厉幕阳回国后,这个烂摊子扔给了他,他让海洋娱乐城重新装修,说服了瞿文斌建设一个原生态的海洋馆。为了拿到这个批复准许,厉幕阳没少跑地方,最终拿了批复之后拿到了政府的政策鼓励。于是他请了国外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依水而建了大型的原生态海洋城。
再引入了不少国外刺激性强的水上娱乐设施,借着政府本来也有意发展青东区,海洋娱乐城一时间人气汹涌,连带产生了不少的衍生行业。一年前海洋娱乐城已经回本,厉幕阳做的最好的一单项目,把一个亏了上十亿的生意变成现在的集团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厉大总裁一出现,一楼招待区的经理忙过来,还道大老板是突袭检查的,一时颤颤惊惊的。
“不用忙,我只是带天赐来这儿玩一玩,给我准备三套泳衣吧!”厉幕阳淡淡的说道。
“好的,总裁,您先稍等,马上送到。”经理狗腿的点头,心里滴着寒,就算是不是来突袭检查,也够让所有人严阵以待的。
“我们可以先去海洋世界逛逛,再去娱乐城。”花咏琦在旁边笑着说道。
厉幕阳也觉得有道理,也不问儿子的意见,便说要去游泳馆。所谓的原生态海洋世界,不过是人噱头,从地下三层到地上两层,是一个大的水晶宫,有电梯和走梯,所以游客进来,坐上透明的电梯时,会在真的身在海洋的错觉。有时候好像有只大白沙一长口咬过来,特别的惊险。
可是白欣榆发现,便是她看了都会稍稍惊叹的海底世界,厉天赐表现的相当平静。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全然不是小孩子看到新奇事物的惊喜和好奇。越是这样她便越难过,她发现她的的天赐不快乐,厉幕阳并不重视他,他的内心是不是特别有孤独。真不能想这些,一想更是难受。
“天赐,我带像机了哦,我来给你照照片吧!”花咏琦从包包里拿出闪闪发亮的数码相机说道。
“我不喜欢照像。”天赐冷冷的回绝道。
花咏琦有些尴尬,本以为厉幕阳会接什么话,发现厉幕阳皱着眉头看着在他手里成型的水晶宫,然后拨通了这里经理的电话,把他看到的种种不满之处指出来,那天冷汗渗渗,唯唯的应着。花咏琦叹息,他果然还是把这出游当成是工作检查了。
天赐也不意外似的,只是目光更加黯淡,对那些新奇的海底生物在自己身边游动竟已经无知无觉。
白欣榆内心一片冰凉,不应该意外的,天赐留在厉家很可能就会变成这样,可是当时的她,根本带不走他。她心酸极了,我的天赐,对不起,妈妈好对不起。
从水晶宫出来之后,他们再去水上乐园,结果还没换上泳衣,厉幕阳就找来经理,问这个泳衣为什么色泽变了,他细细一闻,竟有味道。再看不少设施,但凡能挑出错来,毫不留情的指出来。这样天赐哪还有心情玩,只静静的站在旁边。
“有这样的爸爸,这个小孩确实很可怜。”李城找住机会在她耳边说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欣榆眼睛更是发酸发疼,难受的紧!
门门豪,裁情情。这么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六点多,他们便动身去海鲜城点了不少水产海鲜,开始用餐。
“你们也一起吃吧!”他们也不坐包厢,直接在一个僻静的大桌坐下,厉幕阳便对白欣榆和李城说道。
李城和白欣榆这次也不推辞,很大方的坐下来。她看到厉天赐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好奇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路跟着他们,还用那么讨厌人的眼神盯着他看。最终他没有问,花咏琦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
本来应该很欢乐一个下午,结果在无趣而让人心冷心寒的情况下收场。厉幕阳很绅士的送花咏琦回去,花咏琦下车时,深深看了眼白欣榆才挥手跟他们再见。
“你们搬到厉家来住吧!”厉幕阳在李城调头的时候说道,“我已经让佣人收拾好房间,这样也方便你们工作。”
“好的,厉先生。”他们原也打算这么要求,“不瞒厉先生说,在楼下等您时,我们已经把行礼放在你车子的事备箱。”
“那是最好!”厉幕阳并不见怪,。
他们父子就坐在后座,可是至始至终,厉幕阳没有跟厉天赐多说一句话,厉天赐也那么坐着,像是已经习惯了!
回到厉家老宅,当看到这栋熟悉的建筑,白欣榆竟有些发抖甚至是紧张,里面的人都是她所熟知的,个个都不是轻松的主儿,个个都在她生命里刻下不容抹去的痛苦记忆。而现在,她要去揭开,她的手心微微的发抖。
他们拿了行礼跟厉家父亲子进去,白欣榆有几分怯步,李城的手搁在她的腰上,像是要给她力量。可当门打开,熟悉的曾经让她颤抖的拐杖声一咚一咚的响起,她听到自己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小阳,你们回来了!”
白欣榆无数个梦里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是这个人曾经把她一步步打入地狱。但是这一刻,她就这么站着厉幕阳身后,看碰那个穿着深黑色的旗袍的老太太一步步的走过来。
“嗯,带天赐去了海洋娱乐城。”厉幕阳在对瞿文斌时,表情有些松动,他走过去扶住老太太,“奶奶,你晚饭吃过了吗?”
“吃了!”瞿文斌怜爱的看着孙子一眼,“天赐,海洋城好玩吗?”
“好玩。”厉天赐只木木的回应,然后说,“祖奶奶,爸爸,我回房间做作业了!”
“好,好孩子。”瞿文斌仿佛很满意似的,目送着曾孙上楼,可当一转头,白欣榆的脸便撞进了她的视线。她脸上的笑容褪的干干净净,手微微的抬起,指着她不可置信的问,“是、是你。”
“瞿老夫人,你好。”白欣榆和李城打招呼,她已经能做到就是对着自己最恨的人,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对视。
瞿文斌显然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这个女人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他们家,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她的手微微的颤抖,抓着厉幕阳的手:“小阳,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出现?”
“奶奶,这位是天擎派过来的保镖,这叫李城,这叫白欣榆,在那件恐吓案结案之后,他们是我的贴身保镖,这段时间也会住在这里。”厉幕阳对瞿文斌的失态不甚在意,仿佛白欣榆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瞿老太太有些失控,比起八年前,她苍老了不少,眼角的皱纹很深,眼神也不如当年的凌厉。
“奶奶,她现在是我的保镖。”厉幕阳竟仍是嘴角含笑的说道。
瞿文斌看着孙子的眼睛露出一抹惊恐,她松开了孙子的手,好一会儿她握着拐杖的苍老雪白的手才不再发抖。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你们忙。”
“老夫人,恐怕一会儿们要对厉家做一次全方位的检查,还要请您配合一下。”白欣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瞿老太太身上,她没有错过瞿老太太每一个表情,有几分解气和得意。
“除了我的书房,其他的地方你们自便。”瞿老太太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和威信,眼神更是凌厉了不少。
“恐怕不行,老夫人。”李城说道,“厉家所有的地方我们都要细致的检查,以确保厉家不被人监听。”
“我的书房任何人都不能进。”瞿老太太极明威严的一声吼,拿着拐杖用力的跺了一下,只听到咚的一声响。
“听我奶奶的,她的书房就算了。”厉幕阳很快就接话,然后温和的对瞿老太太说,“奶奶,我扶您回房间休息。”
瞿老太太在孙子握过来的手时手心瑟索微抖了一下,却不曾拒绝,由孙子扶上楼。
只白欣榆笑了,她了解这位老太太。她所认识的瞿老太太何时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来表达她的意志,以往她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人胆寒不敢违背。只有已经丧失权力的人,才需要大声的发出命令,来强调自己的权威。
“李先生,白小姐,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吧!”厉嫂弯着腰过来,表情很恭敬。
白欣榆当然认识厉嫂,只是这个厉嫂让她很意外,以前的厉嫂可不是这样的。特别是对她的时候,那一个趾高气昂,这会儿倒成了一个乖顺听话的奴才了。
剑剑—四四九人人。她和李城拿着行礼上楼,在上楼的时候,她便看到了正缓缓下楼的厉幕岚,八年在厉幕岚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倒是眉眼尖一股浓烈的风尘味。经过她身边,刺鼻的香水扑面而来。厉幕岚看她似笑非笑,对她的出现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在他们身后,突然听到她清脆的声音:“检查我房间时,可小心着别打翻我的香水。”
她顿住了脚步,一回头便和厉幕岚别用深意的笑脸撞上。
白欣榆有种感觉,现在的一切一切,很可能是另一场阴谋,她被安排住进了以前的房间,房间的装修摆设跟她之前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可以确定连床单的颜色都一样。她神色复杂的放下行礼,站在那儿没动。
“怎么了?”李城看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恍神,担心的看她。
“李先生,你的房间在旁边。”他们身后的的厉嫂小心的说道。
白欣榆回头,发现厉嫂用惊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马上急忙低下头。
“我没事,你先回房间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再开始工作吧!”她对他笑了笑。
李城点头,虽然有点担心她,不过他相信她是可以处理的。
她没有马上处理行礼,而是鬼使有神差的穿过长廊,站在了厉幕阳的房间。她很清楚,除了工作关系,她和他绝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可是一想到天赐,她便平静不下来,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在她还没有敲门时,门就打开了。厉幕阳换了一身居家服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微微蹙眉:“白欣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她不想再装了,有些话一定要说。
“除了工作之外,我不认为自己跟你有话要说。”厉幕阳口气不善,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不满。“厉幕阳,我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有些话我一定要跟你说。”不装了,就算撕破脸她也不装了,她不能再让天赐受苦。
厉幕阳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笑意,他退了进去说:“进来吧!”
她愣是进去了,厉幕阳的房间基本也没有变化,她的视线落在那张蓝色的大床上,他们在这张床上同床共枕过近两百多个日子。而他们,也是这个房间彻底的绝裂。
“你想说什么,我只能给你三分钟。”厉幕阳的声音冷冰冰的从她身后传来。
“厉幕阳,你可以恨我,怪我,我不遵守诺言再度出现,你就算要对付我,我也无所谓。可是天赐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没看出来他是多么渴望你的关爱吗?他才这么小,却一点孩子的童真都没有,你怎么能让她他个样子。”她说着说着,心酸的不行,只差没眼红掉眼泪。
厉幕阳敛去笑意道:“其实有些话我原本觉得没必要跟你说明,不过为了以后大家合作顺利,我解释一下也未尝不可。首先,你出现或者不出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天擎派人来之前提前把资料发过来给我,如果我不想见到你,你今天不会出现。其次,天赐是我的孩子,我要怎么教育他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白欣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做我的保镖我不在乎,但是你敢跟天赐胡说八道,或者存了什么心思,我不仅会让你消失,也会让天擎消失,请你相信我的话。最后,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让我恨你或怪你,当年的事情我基本都忘记了,当初我放了你就等于不会再对你所做的有任何计较,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存更多的情绪。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新请的保镖,听明白了吗?”
她终于知道惩罚一个人最狠的手段时什么,那就是不在意对一个还在想着过去的人说不在意。他说了那么,只表达了这三个字,不在意。她想从厉幕阳的眼眸中看到别的东西,她还是失望了,除了一点点的不悦,什么都没有。
“天赐是你的孩子,看到这样的他,你就不心疼吗?”白欣榆只想他多重视天赐一点,给他一个完整而美好的童年。
“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厉幕阳不想再废话,声音无比的冰冷。
“厉幕阳,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白欣榆心痛的看他,“就算、就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天赐是无辜的,你不可以这么对他,他才那么小。”
“白小姐,显然你做我的贴身保镖并不适任,我只能打电话要求你的上司换人,”厉幕阳说完,要掏手机出来打电话。
“不要!”白欣榆冲动的抓住他的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忙松开手,“我马上出去。”
厉幕阳只拿眼看他,那目光明白的告诉她,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这个电话一定接通,她马上就得走人。
她是不能走的,好不容易可以这么近的看着天赐,如果她回去了,又哪里来的机会看他。她转身拉门要走。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要天赐永远不要知道你,你出现在在我面前我可以算了,但是你胆敢对天赐存任何心思,我不会心慈。”厉幕阳在她身后再次强调。
她低估了厉幕阳的冷情,这个男人她完全没有对付他的法子。她开门出去,还没走几步,便看到几步之远的天赐。
他明显的看到,她刚从色爸的房间出来,小小的眼睛里满满的是鄙夷,这个女的一开始用那么恶心的眼睛看他,马上又恬不知耻的跑到爸爸的房间。天下女人都这么恶心,用尽了心思讨好他,然后勾引他爸爸,这个女人也是其中之一。
她看懂了天赐眼里的意思,她急欲解释,不想天赐这么误会她,讨厌她。可是她刚跨出一步,天赐就退回自己的小房间,怦的把门关上。
她回到房间时,李城在房间等她,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你去哪儿了?”
“我去见厉幕阳。”她老实的回答,感觉得前所未有的沮丧,厉幕阳的冷漠,天赐的厌恶,每一样都在凌迟着她的心。
“你单独去见厉幕阳?”李城很震惊的看她,“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可以有半天点行差踏错。”
“我是看到天赐这样,我心里难受。”她刚才那样是犯规了,稍不小心会打乱他们所有的计划。“天赐是我的孩子,我做不到不在乎。”
“你必须不在乎,欣榆,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厉天赐他不可以是你的孩子,他是厉家的小少爷,你记住了吗?”李城握住她的双肩,焦急的提醒她道。
她当然知道,她也提醒了自己无数遍,可人是感情的动物,她的理智还在,却还是过不了感情的那一关。她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动手准备工作吧!”李城拍拍她的肩,他手里已经拿了白色的工具箱。
他们便开始逐步的检查,在到厉天赐房间时,他正开着台灯坐姿端正的写着作业。他的房间颜色单调,刻板简单。一张单人床,小小的书柜,旁着挂着小提琴。小小的书桌上有一台宽屏电脑,紧密的各类书籍。白欣榆看着心里发疼,天赐不过八岁,却要学这么多东西。
他们进去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不过只要发觉她在看他,他便狠狠的回视瞪她一眼。这小子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高智商和敏感,每次及时准备的捕捉到她的目光,然后狠狠还击。
李城看她受伤的模样,不由叹气。她是自找苦吃,却又乐此不疲。将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检查了个遍,他们的工作才算完成,而厉家也将晚餐准备好了。
次日,厉幕阳去上班时,车上只有李城一个人。他微皱眉:“白欣榆呢?”
“白欣榆今天请假,有点私事要办!”李城通过后视镜对他说道。
“原来天擎的员工请假可以不用跟我这个雇主报备的吗?”厉幕阳的语气平常,可越是这样,越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抱歉,厉先生,以后我们会注意的。”李城马上回道。
她是去看母亲了,八年了,她离开这里八年,一次也不曾来看过她。只知道她还活着,但是这个活着是怎么样的活着,她从来不敢去想。
坐着等母亲出来时,她的心情极为忐忑,甚至有几分惧意。可是当母亲出来,她穿着灰色的囚服,头发比自己的还要短一些,气色都是挺不错的,跟八年前竟没什么两样。
王惠香看到女儿很激动,眼眸蒙出一层雾光,她恨不能伸出手去摸摸女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含笑着笑意对女儿说:“欣榆,欣榆,你变漂亮了,好漂亮。”
白欣榆忍着酸涩笑道:“妈,这些年你好吗?”
“我很好,欣榆。”王惠香像是又想到极严重的事情,焦急的问道,“欣榆,你怎么会回来?既然离开了这里,为什么还要回来?”
“妈,你不要担心。”白欣榆马上安慰母亲,“我没事的,妈,现在的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不要担心我,妈,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所以你要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王惠香没想到女儿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她用力的摇头说道:“不要,欣榆,以前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妈现在很好,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很平静很安宁。妈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过去。欣榆,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妈,难道你要一辈子背着谋杀的罪名吗?”白欣榆看着母亲这样,只觉得心疼,“不是你做了,为什么要你来承担。你本来就是无辜的,我们本来就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们要为厉家的罪恶买单。妈,现在的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不怕厉家,相反我要把厉家的罪恶一点点的揭开,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们丑陋的真面目。”
王惠香哭着着流泪摇头:“欣榆,算了,真的算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算了,算妈求你。”
“妈,你还不明白吗,所有的事情不可能过去。”白欣榆也有几分失控了,那些痛苦压了她这么多年,一旦揭开来,在她的心口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因为厉家,我的人生轨迹全然变了样。现在我看着我的孩子却不能认,他一点也不快乐。妈,我的孩子在厉家生活的一点也不快乐,而且他是那么讨厌我。”
“那小少爷是你的孩子?”王惠香看着女儿觉得心疼,她多么希望女儿能重新开始,可是现在看来,她从来没有放开过。
“你见过天赐?”
王惠香摇头:“我在报纸上见过,地方报纸会报道厉家的事情,少爷当上了‘皇’集团的总裁,老夫人好像也退了。可是欣榆,即使这样,你也是斗不过厉家的,斗不过。”
“妈,求求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这次来看母亲,了解当年的事情真相也是主要目的之一。
“我不能说,欣榆,不要再问我,我永远都不会说,也永远什么都知道。”王惠香真想在多看女儿几眼,她的女儿现在是这么的成熟美丽,跟当年的她是那么的不一样。“总之,你不要再为我费心,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白欣榆不解,到底为了什么,母亲会把当年的秘密守的那么紧。
“欣榆,今天还有一个人来看了我。”王惠香知道女儿必定会失望,但是她也没有办法,“那个人他生了一张中国脸,却有一双碧色的眼睛。我不认识他,可是他却对我很关心,问了我很多事情,我感觉他有点像桓榆。可是他又不是桓榆,他跟桓榆一点也不像。”
白欣榆心惊,桓榆!近两年,她一直在找白桓榆的下落,却始终毫无结果。
“妈,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白欣榆急切的问母亲。
“你来之前不到十分钟,他刚走没多久。”
白欣榆并不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她还是追了出去。追出来当然什么都没有,她有些泄气。她也说不好母亲说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桓榆,却有种直觉那个人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她从监狱出来,便拉到李城的电话让她迅速回‘皇’集团。
她刚一下车,对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服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跟班迎面走过来。她定定的看着这个人,竟忘记了呼吸。这个人有极妖媚的一张脸,尖细的下巴,白皙的脸蛋儿,一双能魅惑人心的碧色眼睛。这个人,就是去看母亲的人吗?
那个人也看到了她,他嘴角勾出笑意,很大方的向她走过来:“你是白欣榆?”
“你认识我?”她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
“我认识你很久了,有没有兴趣我们聊一聊?”男人倾近了她的身体,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你是谁?”她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没有沙逃开来,转头问他。
“上了我的车,你就会知道。”他说完,人一侧身已经坐上旁边黑色的宾士车,而车门开着,显然他在给她机会自己选择。
白欣榆跟自己说,在没确定对方是谁之前,不能冒然行动。可即便这么想,她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只脚迈了进去。
“你胆子很大!”在车门怦的一声关上,男人转头笑着对她这么评价。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白欣榆转头,这么封闭的空间,强烈的男性气息。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在自己身上擦香水吗?她不知道,她微皱了眉头,他身上的香水虽然不刺鼻,却也谈不上有多好闻。“我更好奇的是你是谁?我没曾见过你,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门门豪,裁情情。“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你。”男人挨的她极近极近,声音微微的沙哑几乎咬上她的耳朵,“他常常跟我说起你,他说你很美丽,你很勇敢,他很想念你!”
“他是谁?你又是谁?”她转头看他,虽然被他一字字的挑的竖起了汗毛,她仍睁着眼睛定定的看他。
“我叫詹姆斯,而那个人,抱歉我不能说。”他的眼睛闪出对她的欣赏,这个女人很冷静,也很自持。
“你耍我!”白欣榆怒了,手摸到了腰际,打算掏出自己的微型手枪。
“我只是想要认识你,我对你很好奇。”詹姆斯像是注意到她的动作,“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纯粹只想认识你。”
“我要下车!”白欣榆没有真掏,车上他的,这个人看上去不简单,这个时候动手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的,我从来不勉强女人。”詹姆斯马上命令人停车,“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会见面,而你也会非常愿意跟我做朋友。”
白欣榆头也不回的下车,她低咒一声,再回到‘皇’集团大厦时,李城拉她去他的办公室:“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马上回来吗?”
“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叫詹姆斯,他说他认识我很久了,很奇怪的一个人。”白欣榆有种无法控制的心慌,那个人的脸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不之去。
“我已经让总部那边查那个人的底细。”李城说道,“厉总要见你,让你现在去见他。”
“你知道那个人?”
“那个人刚和厉总开完会,美国那边来的,具体跟厉幕阳谈什么还不清楚。”李城简洁的解释。
她点点头,昨晚她和厉幕阳不太愉快,不知他找自己做什么?她推门进去,厉幕阳并不在办公桌上,反而在自己休息区旁倒着红酒,放着音乐在品红酒。他的西装外套并不在身上,连领带都微微解开,她莫名的心慌,对他有更多的不解。明明昨天还冷若冰霜的一个男人,现在却这么不羁而性感。
“过来,陪我喝杯酒。”厉幕阳侧着身,并不曾看她,却已经知道是她。
白欣榆一步步走过去,现在的厉幕阳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那个有稚嫩,有点冲动,还藏着很多痛苦不甘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而现在的厉幕阳,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心机和城府都深不可测的男人。她接过他手里的酒杯说道:“厉总,怎么突然有心情请我喝酒?”
厉幕阳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他拿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他看着楼下如蚂蚁般的人来人往,为了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他摈弃了太多太多。“白欣榆,明明当年我跟你说过,永世不想再见你,你怎么敢还出现在我面前。”
她跟上去,站在他面前淡然一笑:“厉总昨天不是说,你并不在意吗?”
厉幕阳这才定睛看她,从她出现在他的视线开始,他没用太多的心思去看她。现在的厉幕阳习惯了不用太多的心思去在意任何一个人,除非那个人对他有利。而此时,他不得不正眼看着白欣榆。这个他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孩,如今以另一番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有点陌生而不得不去正视。他问:“你今天去了监狱?”
白欣榆笑了,笑的有几分嘲讽:“厉幕阳,你知道吗?当年你奶奶也问过我同样一番话,那语气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怎么,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