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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的呢?谁来我们家闹事了?”
几个客人刚走,林睿便带着旺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小六子还非常狗腿的嚷嚷着,将林睿想嚷嚷,又觉得不够矜持的心里话给嚷嚷了出来。
“大哥,咋回事?”林睿问。
林辰看了小顺子一眼,他只是在后边,听见前边闹得太凶才出来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二爷,是这样的。”小顺子连忙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睿身后的小六子鄙夷的骂道,“你真是没用。连个泼妇都搞不定,还要大爷亲自出马。”在他看来,他就是林家的管家,四个奴仆里的老大,自然要时时刻刻耍耍威风了。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小顺子虽然自知在身份上并不比小六子差,但也觉着他确实没能处理好这件事,低头不语。
“大嫂,”林睿喊起姚子清‘大嫂’,还是有些别扭,“听说隔壁现在只能买一些几十文钱的便宜货,你也做些便宜货吧。这样的邻居,还是让他们早些滚蛋的好。”
“这样会不会太过份了?别把人给逼得没饭吃了。”不就是当初侮辱了他们一番吗?够不上赶尽杀绝吧?
“没看出来啊,大嫂还是个善良大度的大好人!”林睿讥讽道。
“我本来就是好人。”姚子清理直气壮的道。
“是吗?这么说你是一点都不在乎那女人再来闹事了?或者说,你想要每回都让大哥出面?”林睿才不信姚子清是什么大好人呢。她只是喜欢装好人。
林辰也道:“我也不想要和那泼妇再做邻居。”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使劲在衣裳上错了几下,仿佛那手上有脏东西一样。那只手正是抓过张玲珑胳膊的手。
“好吧。”姚子清只得答应。林睿说的没错,张玲珑今天把她也给气到了。何况,那女人哪天要是再来撒泼,也很麻烦的。虽然,她不想要费工费力做那些便宜货,但是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只能不辞幸苦了。
大不了,让林瑾、林冽和林煜也来给她帮忙好了。
今年晒得花瓣不是很多,但一些贵重货,可以少用一点花,用一些别的香料药草替代。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姚子清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第二天,林睿也不再瞎捣腾了,留下小六子看铺子,带着旺财来了‘红妆’后院,让王晓去喊来林瑾等三人。然后,林煜去看‘红妆’,其余的人一起动手。姚子清只负责悄无声息的处理提炼花瓣,负责智慧,其他的活都交给别人。
忙活了好几天,只坐了一大批便宜货。
但是,姚子清不打算把这些便宜货跟原来的货放在一起卖。原来的铺子,货物真的不多,装潢的很漂亮,看着就赏心悦目上档次,在能买到好东西的同时,还能满足人的虚荣心。虽然生意不是很红火,有时候一天才十来个顾客。但即便是十来个顾客,挣的钱也比一般胭脂铺挣得多。
当然,他们最大的秘密是成本低,除了冰肌膏等货物用的药材较为名贵之外,其他的东西用的材料都很便宜,比这些几十文钱的货物高不了多少。这也是姚子清不愿意卖便宜货的原因。同样的成本,同样的时间与精力,傻子也不愿意做便宜货。
不过,为了报复张玲珑,当一回傻子就当一回傻子吧。
不能把便宜货放在高档区,拉低整间铺子的档次,她索性将三间铺子一分为二,隔出了一间来,做成一个小铺面,名字还是‘红妆’,匾额制作的也差不多,只不过比大铺子小了一点,精致玲珑了一点,专门卖价格在五十文到一两银子之间的货物,还制作了一个牌子,让林瑾写了‘物美价廉’四个字,挂在了门面前边。
这一下,张玲珑夫妻真的吐血了。
上一次被林辰的暴戾与凶猛给吓住了以后,他们分明没有受多重的伤,但身体始终觉得不得劲,养了半个多月才好些了。没想到林家又来了这么一出。
这分明是挤兑他们,不给他们活路,要干净杀绝啊!
王家胭脂铺的后院里,王有根既不睡懒觉,也不赌博,更不去凑热闹,占便宜,吃人家请客的宴席去了。
论心胸狭隘,他比张玲珑更甚。
“真是欺人太甚!我去找张捕头,让张铺头封了他们的铺子!几个外来户而已,就算他们这些天削尖了脑袋的钻营,又能结交多少人?”王有根气呼呼的大骂。
“哼!你也就嘴上的功夫,既然认识了那么多人,你去找几个人给他们点颜色瞧啊?”
王有根也就是跳的高,可是胆子并不怎么大。何况,所谓的张铺头,是张玲珑的干哥哥,他其他的几个‘朋友’,也都和张玲珑关系很好。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心里始终有些膈应。何况,林辰一看就是个凶人,那种人就算没权没势也不好惹,逼急了不管不顾起来,直接动用武力,他们两口子哪里抗得住啊?
两口子正在后院吵架,王有根的父亲王岐山忽然来了。
胭脂铺生意不好的事情,王岐山也早有耳闻,对于风骚要强,总是和一些男人打成一片的儿媳妇早就心生不满的王岐山,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了。
“人还活着吗?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有诈尸吗?”一进院子,王岐山就怒不可遏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有这么诅咒儿子儿媳的吗?”张玲珑也正对丈夫的懦弱无用生闷气呢,听见公公居然张口就骂人,哪能受的住?
于是,张家后院吵闹了整整一个上午,最终三败俱伤。王岐山先动手,给了儿媳妇几个老拳。张玲珑不甘示弱,立刻就抓花了公公的脸。王有根夹在中间劝架,一边是自己父亲,只是因为觉得他们太懒,不会过日子而骂他们,结果反而被儿媳妇骂了,他很生气与不忍;一边又是他的妻子,他早就被妻子给降服掌控了,知道妻子是受不了父亲张口就骂人。左右为难之下,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父亲与妻子双双拳脚相加。
最后,王岐山闹着要儿子休妻,说儿媳妇不但忤逆不孝,还不守妇道。
张玲珑拒不承认她忤逆不孝,认定是老头子为老不尊,至于不守妇道只说,她更是像受了莫大的冤枉,哭着跑回了娘家,说不和王有根过了。
林家院子里,小顺子给林睿搬了一把摇椅,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几碟点心,一壶热茶,放在墙根下;林睿坐在摇椅上,津津有味的听着隔壁的吵闹声,惬意的品茶吃点心,毫不悠然快活。
小顺子规规矩矩的立在林睿身后伺候着,深怕一个不满意,被林睿训斥。
姚子清、林辰、林瑾、林冽和旺财、王晓都在干活,看着林睿的德行,无语的无语,黑线的黑线,鄙视的鄙视。虽然他们都很讨厌张玲珑夫妇,但是林睿一个大男人,居然听墙根,看热闹,也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吧?
尤其是林瑾,觉得有这么个二哥,实在是臊得慌。
铺子已经开张了,和所有的新铺子一样,生意本应该很不好。可是,在这新铺子的两边都是胭脂铺,一些去两边铺子里的人见这里有家新开张的,虽然不如大‘红妆’高端大气,但是门面做的也很精致美丽,很吸引人,出于好奇或者捡漏的心理,居然捞了不少人气。
货比货之下,这家新铺子的东西虽然不如‘红妆’的好,但却比张家的好的多,价格也还算便宜。相信,用不了几天,张家铺子只怕连汤都没得喝了。
赶制了一批货出来之后,他们清闲了许多。
小打小闹了一段时间的林睿,又一次不满足了。
但是,他想要干一趟大的,却因为身份特殊而不敢干,索性也躲起了懒,每天都来‘红妆’蹲点,就为了看隔壁是怎样痛快倒霉,最终滚蛋的。
姚子清不得不承认,林睿的恶趣味比她还要严重。
张玲珑在娘家住了整整六天,王有根去请了四趟,说尽了好话,才终于回了家。
让林家几兄弟没有想到的是,张玲珑回家之后,居然亲自去求了张铺头。在林瑾眼中的丑八怪,在已经三十一岁的张铺头眼里,风骚诱人,泼辣豪爽,还是很有魅力的,至少比她那姿色平平,性情木讷的妻子好多了。
幸亏,林睿和林辰早就结交了张捕头,没少给张铺头孝敬。
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多情而好色,但却并不会为了所谓的情爱与美色,做出有失分寸之事,张铺头就是这种人。
于是,张玲珑将铺子丢给丈夫,又去了林岳大少爷家。
十里镇,林宅。
林岳在他最近纳的一个小妾的屋子里,一边吃早茶,一边给了一个家仆二百两银子,打发他去进一批药材。
腰肢柔软,眉目风流的小妾在一边乖觉的伺候着。
一个小丫鬟走进来禀报,说张玲珑来拜访金夫人。而金夫人正是林岳最近纳的这个小妾。喜欢成熟美妇人的他,纳的这个妾是个寡妇,二十五岁,比张玲珑小五岁。张玲珑和林岳大少爷的交往,全懒这位金夫人从中帮衬。
“那不要脸的*又来做什么?”金夫人虽然大方的帮衬自家男人与那张玲珑私通苟合,但心里终究不痛快,忍不住当着林岳的面,气呼呼的骂了起来。
“夫人,怎么说你们都是好姐妹。一大早的,她应该是有事吧?”林岳不由得心里有愧,软声赔笑道。
金夫人又酸了几句,听了林岳几句好话,最终还是让人请张玲珑进来了。
物以类聚,她打从前夫还活着的时候,就和林岳好上了。前夫生病之后,她也不用心医治照顾,最终使得前夫病死,然后她便嫁给了林岳。
林岳的前四个小妾有两个是寡妇,还有一个是楼子里出来的,但那两个寡妇都有些积蓄钱财,所以即便是不怎么得宠,在家里也有一定的地位。那楼子里出来的和林岳曾经的通房丫鬟因为手里没什么钱财,也没有靠得住的亲戚,年纪又大了,所以在家里过的也就比一般的奴婢强一点。金夫人前夫是个勉强糊口的穷鬼,娘家也没什么人,自知她不能和那两个寡妇比,为了不落的跟那楼子里出来的那位一样的下场,就算如今正的宠,也尽可能的顺着林岳。
对于偷情,她自己就是那种人,倒是不太很排斥,反正排斥也没有用。
不大一会儿,张玲珑被进了进来。尽管背后没少说尖酸刻薄的话,真正见了面,金夫人对张玲珑还是很热情的。
林岳也不回避,跟着两个女人一起说笑。
先交流了一下感情,活跃了一下气氛之后,张玲珑终于委屈之极的将林家几兄弟欺人太甚的事情夸张修饰的给两个人说了一遍。
金夫人听了之后,勃然大怒,义愤填膺。
林岳却是有些纳闷,那林家几兄弟的底细别人不清楚,他可很清楚。他还和‘四爷’商量好了,要经常给四爷送有关那几个兄弟的消息。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有制香的秘籍与手艺?还有前段时间他们卖的熟肉,那味道真是让人上瘾,吃了还想吃。可是,四爷说那也不是他们家的。
至于姚家,要是有这些手艺与秘法,不知道挣多少钱了,怎么可能没反应?所以,这也不是姚家的手艺。那么,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秘方,学来的手艺?
“一天就卖上百两银子的货?你怎么知道的?你总不可守在他们铺子里看着吧?”林岳眼底闪过一抹贪婪。他手底下的两个铺子虽然也很挣钱,一个月也就能挣那么多而已。他的花费也很大,别看他过的很奢侈大方,但手里头还真没积攒多少。
不过,一天一百两的收入,林岳并不是很相信。
“我当然不能去他们家守着了,那次想去他们家串门,结识一下,都被人那么侮辱。我是听他们家伙计和那个二爷谈话时说的。听说他们那一天挣了一百七十两银子呢!都赶得上我们铺子里一年的收入了。几个月前见他们时,还是几个乞丐,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秘方,忽然爆发了起来。”张玲珑看似泼辣直爽,实则也很有心计,不动声色的道。
林岳笑而不语,他虽然贪婪林家几兄弟的秘方秘技,不过他们毕竟身份不一般,现在还不能动他们。他也是个胆大包天之人,倒是一点都不记得林辰他们曾经的身份,可是那位四爷,他可不敢得罪。
“玲珑,你先回去吧。且耐心等待,那家人蹦达不了多久。”林岳心里想了许多,脸上却不动声色,温柔的安慰了张玲珑几句,便让金夫人招待张玲珑,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张玲珑固然风骚成熟,比起那些年轻的女子别有一番滋味,但林岳多万刚被金夫人榨干了身子,倒是没想着一大早就发情。何况,这些日子,他心里念着的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和金夫人在一起时,想着的都是那女人。
等走出了金夫人的房间,林岳温柔含情的脸一下子阴鸷狠厉起来。
林辰,就等着吧!
林家村的恶霸与英雄,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房敬轩那家伙,定然是不愿意始终被他们家操控,才允许那兄弟几个在林家村落户的。而那几位,果然不负房敬轩的期望,都很有本事。
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若是那几位和他搞好关系,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团结起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最喜欢交有本事的人做朋友了。可是,他们对他的态度疏离又排斥。还有那个女人,防他如洪水猛兽。如此不给他面子,他岂能容得下他们?就算没有那位‘四爷’,他也要叫他们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不是把他当贼防吗?那个女人他还就要定了!
还有他们那个病秧子兄弟,那可真是美啊!就是女人,他都没见过一个比那病秧子更美的。到时候也留下来。
离开家以后,林岳径直来到了‘红妆’。如今的‘红妆’分为‘大红妆’与‘小红妆’两个紧紧相连的铺子。大红妆专门卖高档货,小红妆*较便宜的平民货。虽然论挣钱,还是大红妆挣得多,但论红火,却是小红妆更胜一筹。
十里镇富户很多,且富户大都是商人,但就是在那些富户家,‘大红妆’的东西也奢侈了点。除了那些顶阶富户家的主子们外,一般人能买上大红妆的一两样东西,便已经很值得炫耀了。而那些丫鬟们和家境稍次或者过日子较节俭人家的女主子们,则更喜欢小红妆的东西。甚至一些略有积蓄的平民百姓,也能买得起小红妆的东西。
小红妆一般都是小顺子看着的,而大红妆是林煜看着的。
装潢高雅,美轮美奂的‘大红妆’里,林煜坐在柜台后缝着衣裳。‘大红妆’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好半天才会进来一拨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供林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练功习武。但是,看铺子时显然不能做这个。那么,他就只能做针线了。
大哥身上那件黑色锦袍就是他做的,袖口的衣襟的闪电纹虽然是大嫂设计的,但他绣出来之后,比大嫂画的图还要漂亮。如今,他想给一家人都做一身好看的衣裳。
自从修炼了那功法以后,林煜的感官也越来越敏锐。有人进来,立刻就会察觉。
看见来人是林岳,林煜微微蹙眉,有些犯愁,澄澈漂亮的眸子一片清冷,身上穿着一身姚子清专门送给他的白色袍子,流云锦的面料,宽大的袖子,只在袖口,前襟等处绣着树枝艳红如血的红梅,抿唇不语,呼吸轻不可闻,真正是宛如谪仙,又宛如一副美人图,飘逸干净,一尘不染的同时,白色锦袍上的数枝红梅又使得他多了几分艳丽与张扬,刺激着人的眼球。
“小五兄弟。”林岳痴迷的看着林煜,见林煜迟迟不说话,只得含笑主动招呼。
“你来做什么?”林煜用他那正处于变声期,雌雄莫辨,偏偏有很好听的声音,冷冷的问。
林岳一愣,没想到林煜居然会如此直接干脆的表达对他的不欢迎。他怎么说都是上他们铺子里卖货来的,是来支持他们家的生意,这位怎么能如此对他?
还真是不通人情世故,但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反而因此一阵火热与瘙痒。
“呵呵,怎么着?生意上门,小五兄弟难道不欢迎吗?”林岳暂且压抑住眼睛里的痴迷,温柔含情的问到。
“你是来买东西的?要什么?我给你拿。”林煜虽然不知道林岳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总觉得这个大少爷的眼神很让他厌恶恶心,而且他牢记大嫂的告诫,对这个人充满了戒备与敌意。
林岳忍不住笑了,这美人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宛如木偶一般。
就在这时,柜台后的小门忽然被人推开,姚子清走了出来。
林煜一喜,清冷木然,宛如精致的木偶一样的脸上蓦然绽开一抹笑容,如同破云而出的阳光,格外明媚灿烂。但他并没有说话。
“大少爷,是来买东西吗?小五,去告诉你大哥一声,就说大少爷来了。”姚子清看了一眼纯洁的宛如白雪一样的林煜,心里暗暗摇头与忧虑,看来必须要想办法让他融入这个社会了,不然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好。”林煜戒备的看了林岳一眼,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连忙就走,宛如一阵清风,瞬间就消失在了小门后。
他可不放心大嫂和那个林岳在一起,必须要尽快告诉大哥才行。
林岳看着还在晃动的水晶门帘,心砰砰直跳。那个病秧子刚才简直跟鬼一样!不但速度快如清风,而且悄无声息。想想他曾经的龌龊心思,不由得就胆战心惊,后怕不已。那病秧子绝对不正常!难道是武艺卓绝的高手?他就算也会武功,但绝对不是其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