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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骑着瑞文戴尔的马进入了爱隆领主的地盘。
他们来时所骑白马早在进入摩瑞亚的时候就被他们放走了,矿坑危险重重,带着马匹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导致两匹马丧命。
“当初它们的曾曾曾曾曾曾祖母过世的时候,大白还伤心了好久。”洛丝温感慨说。
掐算起来,她收养的座狼年纪也不小了,可却已经完全脱离了座狼这个种族限制。岁月在它身上起到了与精灵等同的效果,或许这是一只变种狼?洛丝温越想越有可能,指不定就是它爸妈嫌小家伙天生奇葩,才把它扔到路边——比半兽人人道多了,听说半兽人如果一出生就被鉴定成废柴的话,那么它爸会立马垃圾回收绝不污染环境。
中土就是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在他们进入瑞文戴尔后被抛弃在脑后。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的清香,伴随着晨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他们走过一座小窄桥,精灵悠扬的歌声隐约传来。
再次踏入此处的洛丝温内心非常不平衡,看看这丰富的地形环境。
一路上才走几步,就经历了沙地、草原和森林的渐变。等走到爱隆领主的宫殿,洛丝温快嫉妒疯了。那壮阔如流动白绸的瀑布,那美轮美奂的精致房屋,个个披着轻盈飘逸衣服的精灵……简直是完美到极点了。
为什么幽暗密林要什么没什么?单调无用的森林,瑟大王住的还是挖得坑坑洼洼的地宫,木精灵长得也不如别的精灵优雅耐看……好不容易发家奔小康,却充斥着浓浓的土豪气息。
精致雕花石门打开,全副武装的精灵骑士进入了宫殿。洛丝温和莱格拉斯也跟着下了马,聪明的马儿等他们下来就一骨溜地跑开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年长精灵从阶梯上缓步走下,一顶银色小皇冠压在他黑色头发上。爱隆领主,半精灵,瑞文戴尔的创立者。祖上身世显赫无比,他爸埃兰迪尔是著名的大航海家,自己带着老婆出发远行到去了阿门洲。后来戴着曾引起精灵内部厮杀无数的精灵宝钻驾着他的宝贝船飞上了天,成为了著名的暮星(自产自销的名词⊙ω⊙爱隆他女儿亚纹不就是那啥啥暮星来着)。
中土精灵千千万,如果爱隆领主是世家的话,那么瑟兰督伊家根本就是一暴富土豪。
洛丝温斜瞄了莱格拉斯一眼,这家伙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四处打量着,尽管身为王子受过的教养让他不至于太失礼,但他一举一动间仍带着孩子气。
“远道而来的巫师还有……莱格拉斯——瑟兰督伊之子,”爱隆领主带着优雅的腔调说,“我很想欢迎你们,可惜你们似乎带来不太好的消息。你们惊扰了矿坑里的恶魔,让我的子民受到很大的惊吓,同时也让我的王国处于阴影的威胁中。”
洛丝温咳嗽了一声说:“爱隆领主,我亲爱的老朋友,多年不见,难道是这么欢迎我的?”
她都忘记上一次来瑞文戴尔是什么时候了,不过是因公出差,矮人的手工制品总是特别畅销,因此和高等精灵交往尤为亲密,尤其是贸易方面和技术交流方面。
一想到这里,她又好忧伤,在木精灵的王国里这些年来她一直致力于推行素质教育,可惜成效不大。要人们改变根深蒂固的传统习惯,那真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即便他们也清楚这是为他们着想。
这时,一个俊美的年轻精灵凑近爱隆领主,低声汇报着什么。他衣着华丽,气度不凡,正是爱隆之子。
过了会儿,爱隆领主点了点头,那位精灵王子侧过脸对洛丝温自来熟得打了声招呼:“亲爱的洛丝温,自从上次分别,我就惦记着下一次见面。见到你,真高兴……”
说着就要行吻手礼,洛丝温赶紧抽开手道:“不,我现在又饿又累,回头有空再慢慢叙旧。”
“爱隆领主,您不介意我洗刷一下吧?”
爱隆领主点了点头,忽而说:“你把那东西从矿坑里带了出来?”
洛丝温紧张了一下,随后自然放松道:“是的,这是我在凯萨督姆这么多年下来攒的积蓄(嫁妆),这次冒险进入取出它实在是因为我有其他用途。”
“昨天远方的鸟儿带来消息,矮人军队进入摩瑞亚,可惜他们全军覆没,”爱隆说,“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无礼,但我仍想说,这是一次十分愚蠢的举动。自从炎魔出现后,我们已经有很多同胞逃往南方,也有部分同胞误入雾山再也没有回来。”
“我明白,”洛丝温道歉,“这并非我们愿意见到的,矮人们也已经吃下了他们所造成的苦果。”
“是啊,”爱隆领主的话酸辣尖锐,“从遥远的山丘就可以看到索尔的小脑袋,我有预感,这将会是一次没完没了的战争……”
爱隆的话没有错,这位智者看问题向来一针见血。索尔被杀,尸体被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矮人都灵部落,引起了集体愤怒。
家园被侵占又因连连亡国流浪在外的都灵矮人愤怒地前去会见其他矮人部落,虽然这群小个子贪财又倔强,性格向来不讨喜,但是对外却异常的团结一致。
矮人的复仇规模大得吓死人,几大部落联手,以都灵部落为首的联军浩浩荡荡轰轰烈烈的军队从雾山北部出发,挨寸挨寸土地翻找半兽人据点,花了半年的时间从北部扫荡到南部。
期间,洛丝温再次写信给瑟兰督伊,认为应该出兵支援矮人——
精灵已经失信一次,我们应该及时补救。我认为,矮人是我们强有力的盟友,以前是,今后也将是。不能鼠目寸光,固守幽暗密林这个小地方,而是应该放眼中土。
瑟兰督伊的来信很快——
第一,让莱格拉斯回来,他不经我的允许就出走甚至在外面晃荡三年这一行为让我很难过。第二,如何出兵由谁领兵,这需要贵族们的决定,不过那群老顽固大概是不愿意去支援那群小个子的,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
另,你放假放得太久了,该收拾收拾回来继续了。
最近,巨蜘蛛又在蠢蠢欲动,带兵的贵族们非常头疼。我想他们都巴不得你赶紧回来。
彼时,洛丝温眷恋于夏尔霍比特人的热情中舍不得离开。这里简直是土豪度假天堂,安静平和的日子,每天都充满蛋糕和咖啡的香气,如果是甘道夫这种烟鬼前来这里,那真是天堂中的天堂了。
头戴着草帽,脚蹬着草鞋的洛丝温扛着锄头听完小鸟的口信,瞄了瞄一边玩得开心的莱格拉斯,说:“莱格拉斯会回去,不过我暂时无法回去。”
“啾啾啾,那真是遗憾,不过这里确实很不错,我都舍不得离开啦!”小鸟是小黄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子,跟洛丝温非常熟。它毫不客气地吃完香喷喷的小米,又依依不舍地向洛丝温讨了一小袋花生米,才飞向遥远的东方。
听到父王催自己回家的莱格拉斯有些沮丧,不过很长时间没回幽暗密林,他也确实想家了。
“我这几天会出发。”莱格拉斯摘掉帽子,像个真正的谷地精灵一样,只不过一头金色长发昭告着他的身世不凡。
洛丝温踢掉鞋子,踏入田埂边的小河,席地而坐。她心满意足地看着绿油油的烟草田地,长烟草是一千多年前引进夏尔的,却在极短的时间内闻名中土成为夏尔的一大特产,真是让人嫉妒羡慕恨。等这一批烟草采完后,她要将它们运到密林哨所去,然后在那边试点种植。
这时,田地另一头传来了呼喊声:“洛丝温,洛丝温……”
洛丝温站了起来,用手在眉毛处搭一个小帐篷,眯着眼看向远处,是图克家的人。几十年后,他们这个家族将出现两位名扬中土的大人物。
那人急匆匆来到洛丝温面前,一张宽宽胖胖的脸因为太阳的暴晒而变得更加红了,他喘着大气说:“洛丝温,我们今晚有个宴会,需要你帮忙做果酱鱼干。天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试图模仿,却没人做出精灵鱼干的味道!嗯,你现在应该可以过来吧……”
洛丝温问:“你找了几个人?”
“五个,”那人苦着脸说,“还是请您亲自去吧,酬金……能不能降低一点?”
“可以适当给优惠,做这个也很费劲的。首先得有新鲜的肥鱼,然后得晒上十天半月——对你们人类来说算是很长的时间了,还有特制的果酱也要花费好长时间……”
“天,”那人叫苦,“您真不像精灵,倒是比最精明的矮人还会算计。不过大家都认了,谁让您的手艺这么高超而我们也没别的爱好就是鉴赏美食的本领太高了。”
洛丝温爽快地笑了声拍了拍一边的莱格拉斯说:“去吧,我忙完这里的事情,还有甘道夫的嘱托需要完成。对了……”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莱格拉斯说:“千万记得劝你Ada出兵,我们还有一件没完成的秘银锁子甲在矮人那里呢!押金可不少!”
“行,”莱格拉斯说,忽而轻如蜻蜓点水地在她额头吻了下,“我正好也有事,这些年游走于中土各地,我从没这么开心过。”
“莱格拉斯,”看着他落寞离去的小身影,洛丝温忽然叫住他,“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嗯,你的箭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没有之一。”
莱格拉斯像是被赏了骨头的小狗一样两眼亮晶晶起来,他傲娇道:“肯定是比你好的,下次回来我还检查你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