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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降临,即便屋内散火石分布,非常暖和,可为何容卿月仍是感到北风那个风,雪花那个飘……
“说完了?”一道三分微惑三分清淡四分的慵懒的声线蓦然传来,惹得容卿月讪笑着回头,怪不得她会觉得冷,刚刚好像有说什么食难下咽,还说什么寝食难安,更说什么没有谁……
“锦哥哥…”容卿月柔柔甜甜腻腻地唤了一声,扑进弦玥怀里。
喷笑的声音响起,容卿月眨着眼睛回头,看向又返回来的夙洛,晶眸闪亮,划过一抹慧黠。
夙洛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过是想问郡主有什么信物带到,就不用跟两人多做废话,没想到又让他碰见这一幕,胃里实在翻滚的难受…
弦玥剑眉微扬,嘴角勾了勾,将扑过来的容卿月抱在怀里,声音中不免多了几丝愉悦,“还有何事?”
夙洛一拱手,恭敬地低下头,“若是两位姑娘不肯与属下回来,属下又该如何?”
容卿月蹭了蹭弦玥白皙如玉的脖颈,笑道:“你就说,我人在青城,心在明月。”
“是。”夙洛感到此时也没那么难受了,话落后便消失在明月楼内。
不过一句锦哥哥,会听后感到反胃,只因他们,不懂爱。
弦玥面上动容,轻笑道:“容卿月。”
“恩?”容卿月从他脖颈处抬头,懒洋洋一笑,争云破日般温暖。
“心在明月?”弦玥轻轻挑眉,眸底笑意直达眼底,清澈的眸光似是透着氤氲色,蛊惑人心。
“有错?”容卿月含笑坐直身子,明月楼,楼明月。明月如她亦如他,昨夜还曾说,夜夜流光相皎洁,以你心换我心,不负明月。
弦玥缓缓而笑,倾尽潋滟风华,眸底温柔,轻轻开口:“自是没错的。”缓缓倾身,便见容卿月突然撇过头,拿起筷子敲了敲,“吃饭!”
“好。”弦玥摸着鼻子笑了笑,一手执筷,一手揽着她的腰,状似无意地问着:“你对夙洛,有成见?”
“唔…没有。”容卿月夹了筷鱼肉放在碗里,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剥鱼刺这活越干越顺手才好。
弦玥笑着接过碗剔着鱼刺,便听容卿月嘟囔道:“我这个人记仇你又不是不知道。”
弦玥拿筷子的玉手一颤,想起夙洛在墙角偷听两人说话,又想起夙洛鼓捣夙一扯老婆舌,更想起夙洛在自己面前没少打她的小报告,的确不是成见…是仇见。
弦玥将剔好的鱼肉夹至她唇边,容卿月红唇一扯,学着苏沐辰的样子嬉笑的张开嘴,连带着筷子咬了一口,吧唧吧唧嘴,满意地点头,“还不错。”剥刺技术不错,鱼肉做的也不错,调侃夙洛更是不错。
弦玥无奈摇头失笑,随后两人第一次安静地吃着饭,饭后叫小小收拾下去,弦玥牵起容卿月的手站在窗前,将她抱在身前,共看皓月当空。
“可以早日结束吗?”容卿月遥望着月光散发出的柔和清辉,想着到底是心境不一样了。
弦玥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闭上眸,睫羽轻闪,容色安静温柔,让人屏息不忍打扰,清淡开口:“好。”
战役,在她回来的那刻便该结束了,君翊尘,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果真拼尽了全力,只是欣赏不代表放任,既然她不喜,战争便在后日结束!
容卿月亦是轻闭上眼眸,感受到弦玥的胳膊将她搂的更紧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嘴角微勾,两人均是再无动作,静静站在那里,享受温馨静好围绕心间。
不知何时烛火已熄,阳光倾洒,照进透过床幔,容卿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睡颜柔和,眼眸轻闭的弦玥,指尖不由的划了上去,顺着他的眉眼划至精致的下颚。
容卿月不免的撇了撇嘴角,第一次见这个妖孽睡的这么熟,这都没有醒,轻掀开被子一角,从床榻旁起身,下了床穿好衣服。
“卿月。”小小守在院外,见她走了出来,恭敬地开口。
容卿月淡淡的点着头,抬头看了眼落雪的房檐,那抹白色在阳光下反射,映出金色的光晕,“君翊尘那里可有消息?”
“没有。”小小虽是疑惑,却是恭谨的回着。
“牵马来。”容卿月看了眼小小,“卿月。”小小欲言又止,显然是殿下还未醒,她想独自去哪?
“去吧,午时我在青城等他。”容卿月淡声吩咐,小小便去马厩牵了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前来。
容卿月接过缰绳,摸了摸鬃毛,“这可是玉兰白龙驹?”
小小点了点头,“我去马厩时,夙一牵给我的,殿下叫他尤雪。”
容卿月翻身上马,回眸看了眼关好的房门,眸中闪过一抹清光,拉紧马缰打马出了太子府。
他早便猜出今日她是要前去的,叫夙一备好了马中极品白龙驹,怕是刚才,他是醒着的。
“殿下。”待容卿月身影消失在眼前,小小一转头,见弦玥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看向她离开的方向,眸色清幽。
弦玥收回视线,看了眼小小,踩在清雪之上,走回明月楼。
小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两人都未发觉,殿下,是何时来的…
“臭丫头!也不怕着凉!”一道带着轻斥的声音传来,小小准过身,见苏沐辰坐在一匹通体红色的骏马之上,忙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
苏沐辰一甩手,将披风围在小小身上,“哥去帮那妖孽守桃花。”
“啊?”小小大惑不解,卿月这是去哪了!
“快进屋去,暂时没人用你伺候。”苏沐辰示意她拉紧披风,一扬马鞭,追着容卿月消失的方向而去。
小小将披风上的绳子系好,忙进了屋子,今天大家怎么都这么奇怪?
苏沐辰手持马鞭,一手拽进了缰绳,面上浮起一抹不羁的笑意,妖孽还真是放心卿卿,不过有好戏可看,他怎能错过!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容卿月打马出了青城城门,跨过九龙关,行至九龙城。
“城下何人?”一道低沉的声音喝住了容卿月的去路。
容卿月勒住马缰,抬眸看去,四面的弓箭手对着她的方向,蓄势待发,不由得轻嘲一笑,清声道:“容王府郡主卿月,求见君皇。”
卿月郡主?容卿月!
顿时议论之声传开,她不是消失了吗,怎突然回来了?
即便那日容卿月出现在九龙关战场,隔得太远,他们亦是看不清切,再说当时只顾得逃命,谁还去在乎有没有女人突然出现。
“在下去禀告皇上,您稍等。”为首的副将对着她恭敬一礼,他是见过容卿月的,因此并不怀疑。
“好。”容卿月跳下骏马,淡笑点头。
须臾,那副将吩咐城门四开,愈发恭敬的走出来,“卿月郡主,有请。”
容卿月在他的带领下走向君翊尘暂住的将军府,门口的侍卫见是容卿月,更是恭谨,作礼道:“郡主。”
容卿月淡淡应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直到一处侍卫轮流把守的院门,那副将伸出胳膊,示意她进去便可。
容卿月看了眼几名对她心存警惕的侍卫,嘴角轻扯,走了进去。
“月儿。”君翊尘先一步走了出来,对着门口的人一挥手,威严道:“你们都下去。”
“是。”几人对看一眼,身形一闪在暗处保护着君翊尘的安危。
“外面天凉,快进来。”君翊尘只觉眼前好不真实,微笑的看向站在雪地中一袭素锦白色的容卿月,总感觉她有些不同了,可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只是她穿白色,甚是好看,也与那人,甚是般配。
容卿月淡笑,跟着他走进屋内,为什么看他感觉有些手足失措,怕也是三月未见的缘故。
“月儿,你在彧山过的可好?”君翊尘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连忙让她坐下。
“不错。”容卿月轻抿了一口,驱散不少寒气,将茶杯握在手心,含笑点头。
“月儿,三大世家的可有为难你的人?”君翊尘继续问着,想必有皇甫澜,应会护她安好。
容卿月并没戳破他与皇甫澜的关系,只是笑道:“有表哥在,无恙。”
“那便好。”君翊尘本就温华如玉,更是温润一笑,“现如今天寒,多穿些衣裳,别受冻着凉。”
“恩。”容卿月应下,也不想再同他提及那九转龙纹配之事,问道:“我能否将姑姑的棺木带回彧山安葬?”
君翊尘笑意有些僵硬,道:“母后生前为幽羽皇后,理应与父皇一同安葬,若是取出棺木,势必引起民愤,怕是百姓不愿。”
容卿月点着头,“那便在帝陵吧。”
“不过,我可以尽力一试。”君翊尘看着她添了抹轻愁的眉眼,心下有几分焦急,月儿从不与他提条件,他不想让她失望…
“不必麻烦了。”容卿月笑道,虽然她是恨老皇帝,可挖人坟墓这事还是算了。
“月儿,此番你是来看我的?”君翊尘问着,他不知道为何会问这么傻的问题,此时两国交战,水火不容,她能前来看他,便已喜不自胜,他还求什么…
“你以为呢?”容卿月轻笑,摇了摇头,“莫回首,唐代与唐柒早已身死,幽羽我亦不想再回。”
“不回?”君翊尘如玉的面容上添了抹惊讶,惊慌地站起身,“那容爷爷与王爷王妃呢?”
容卿月见他好似丢失了什么般,心里说不出的压抑,道:“碧雪,我也不打算留下。”
“月儿…”君翊尘轻唤一声,如此缥缈如雾,好似一阵冷风便可吹散,消弭无形。
容卿月定定的看着他,声音清淡:“君翊尘,你可还记得不负初心?”
“我…”君翊尘苦笑一声,不负初心,想忘却不能忘,他的初心,不是这万里河山,始终是面前如她。
“幽羽,本该强大,我只希望你可以承担起这江山的重量,可以对得起幽羽万民。”容卿月见他眸中的苦意,微敛了眸子,他的心思,她知。只是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注定辜负。
君翊尘低笑一声,如玉光辉倏地暗淡,“月儿,你可是来说客的?”
容卿月心知他误会了,挑眉道:“我为何要当说客?”
“难道不是?”不是让他收兵回国,放弃与碧雪一战?即便他早知结果,可他不悔,他不想退不想守,亦不想放手…
“呵…”容卿月起身,将茶杯轻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门,“我不过是再不想看到杀戮,再看染血,我亦是幽羽人。”
君翊尘往前追了两步,便停下了,苦笑地靠在门框旁,长长的睫羽洒下一层暗灰的光影。
远处望去,一片粉妆玉砌的景色,却没心情欣赏,月儿不喜有人因战争丢失性命,他也不喜,只是他身为幽羽皇帝,奈何。
要退兵吗?要放手吗?
君翊尘在心底一遍遍的问着自己,那抹白色人影已消失在眼前,月儿,我给你的,是竭尽心力的成全,你给我的,是万念俱灰的伤害。可我依旧不悔,历经两世,我,依旧想护你安好,想必,我已知道了答案。
“郡主。”副将及将士见容卿月走出,将那匹白龙驹递给她,容卿月接过,点了点头,潇洒的翻身上了马。
“郡主。”那副将叫住她,问着:“郡主可要回王府?不如歇息两日再走。”
“不必,谢谢。”容卿月对着他一颔首,一扬马鞭,朝青城方向离去。
那副将看着容卿月离开的方向,大惑不解,难道郡主是奉皇上之令去碧雪签什么协议?
“将军,为何卿月郡主走的方向是青城?”守门的侍卫也疑惑极了,出声问着。
副将看了那侍卫一眼,呵斥道:“守你的城,不该问别问!”
那侍卫立刻收敛心神,不敢在盲目开口,站的笔直。
容卿月策马过九龙关,突然放缓了速度,悠悠打马前行,眸光扫向被大雪湮没的战场,想必明日这里,又是血流成河,无数人为之殒命。
“卿卿…”一抹劲风吹过,白驹嘶鸣一声,险些盖过这道含笑的声音。
苏沐辰扯了扯马缰,到容卿月身旁停下,又笑着唤:“卿卿…”
实际在第一声时容卿月便听见了,只是不愿理会,苏沐辰这爱凑热闹的毛病又来了…
“卿卿,你说这场战役差距悬殊,胜负早分,君皇何必领着众将士赴死?”苏沐辰偷听到两人的谈话,却不明白为何君翊尘不愿收手。
“他亦有他的选择。”容卿月看向不远处青城的城门,那里似乎有一抹白色人影,身姿如兰,卓然如风。
“哼,什么选择,送命的选择。”苏沐辰哼唧一声,还不如早些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战,避免更多人的伤亡。刚要开口,便见容卿月策马而去,速度之快,如一抹白虹。
“卿卿…雪天路滑,你慢点啊!”苏沐辰急的连忙向前追去。
待容卿月行至城门口,一把扔了缰绳跳下骏马,快步走到弦玥身前,声线极低,“你站了多久?”
弦玥看了看因策马鬓染霜雪的容卿月,将她一拽,足尖轻点,转瞬便离开此地。
此时苏沐辰也到了,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翻身下马,哼唧着:“原以为这男人放心,没想到也是个不放心的。”走近通体浑白的尤雪,伸出手去摸她雪白的鬃毛,尤雪却抬起蹄子,幸得他闪的快,不然这一脚下去,非得内伤不可。
苏沐辰拍着颤抖的小心脏怒骂道:“跟你主人一个德行!”愤恨的牵着自己的马拽了拽,临走时见尤雪甩给他一个傲娇的小眼神,隔空大喊一声:“盈盈。”
随后便见一袭黄衫女子闪身而出,恭敬道:“大皇子。”
“把这马给我烤了!”苏沐辰怒瞪着有恃无恐的尤雪,他华商大皇子竟跟跟一匹马杠起来了。
“这…”盈盈为难的低下头,小声道:“皇子,这是弦玥太子的良驹,若是烤了,会不会…会不会…”
“出息!”苏沐辰瞥了她一眼,打马先进了城。
盈盈嘴角一抽,大皇子跑的真快…随后看了眼自己进城的尤雪,摇了摇头,果然跟他主人一样…
“我们去哪?”容卿月从弦玥怀中抬头,冰天雪地中只有他的怀抱最暖,可他的手是冰凉。许是站了很久…
“青城十里外有处梅林。”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喜怒。
容卿月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他昨日说过,她却是忘了,在城门口等了她许久也不过是同她共赏梅花,可她,却让他在寒风中等待了许久…
“别乱动。”弦玥看了她一眼,不曾有过怪责,若不是他将她抱得紧,她便从空中掉下去了。
容卿月不在乱动,老实的窝在他怀里,紧抱着他的腰,刺骨的寒冷被他挡在身外,感动不已。
不到半刻,弦玥便带着容卿月飘落在地,容卿月抬头看着周遭,寒梅怒放,傲雪凌霜。
一树树红梅苍古清秀,艳丽不妖。清幽淡雅的香气传来,清新好闻。
容卿月轻启红唇,温声道:“一夜梅花笛里飞,冷沙晴槛月光辉。墨锦御,有时你就像这傲骨寒梅,蛰伏隐忍幽羽十年,只待一朝功成。”
弦玥牵起她的手,走到一株梅花树下,花瓣恣然盛放,和着清幽的香。
弦玥并未出声,只是眸光投向梅花枝头,眸色愈发深幽。
容卿月仰头看着他,初次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孤绝气息,那般,令人心痛。
“冷吗?”弦玥将她身上的白色麾衣系紧,语气温柔,一身孤绝尽散,仿佛天地狭小,彼此眼中只余两人的存在,满处梅花只是陪衬。
“不冷。”容卿月轻笑笑,按住他的手,一点点滑进他的手心,轻点起脚尖,在他温柔的眸光中将唇印了上去,轻轻辗转,细密的索吻,浅浅的呼吸,极近缠绵,温柔蚀骨。
弦玥见她瑰艳的面上染着几分红霞,眸中透出一丝笑意,揽住她的腰肢,缓缓低下头,轻轻舔舐允吻,吻得愈发温柔,愈发纠缠,舌尖轻挑勾出一道银丝,简直魅惑至极!
容卿月嘤咛一声,缓缓睁开迷离的眸色,弦玥见她几欲窒息,这才缓缓放开她,清凉的呼吸喷洒在她精致的锁骨旁,沙哑地轻声道:“半月后成亲,如何?”
容卿月瘫软的倚在弦玥怀里,被吻得脑中一片空白,神智渐渐抽离,只能轻点着头,面上的绯红晕染,水眸含着几分春色,眸光盈盈,与这满树梅花遥相呼应,若论人比花娇也最为不过。
弦玥见她这副惹人深陷的模样,又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唇瓣,清浅地开口:“你可知你刚刚答应了什么?”
容卿月猛地一愣,神智慢慢回笼,眸中氤氲色渐渐褪去,歪着头问:“我刚刚…答应了什么?”
弦玥嘴角笑意一挑,俊颜拢上雍雍光华,满处梅花也要甘拜下风。便听他暗哑并带了抹意味深长的嗓音道:“我…就不告诉你。”
“你——”容卿月不禁气笑,被吻的红肿的唇瓣还透着几分引人沉沦的致命气息,见弦玥眸色漆黑,如一汪深潭望不到底,竟让她生出阵阵颤意,见他再次俯下脸,忙将头一偏,那清凉的唇瓣便落在颊边,容卿月一把将他推开,弦玥向后退了两步站定,好笑的看着她。
“你——你就是无赖!”容卿月此时一副小女儿娇态,她并不知这样的自己有多惹人爱怜,声音如水轻软。
弦玥轻笑,眸色渐渐清澈,扬眉道:“刚刚是谁先无赖的,恩?”
容卿月脸颊一红,忙转过身,还不是因为这妖孽身上的气息太过哀伤,眸光闪烁,嘴硬道:“我哪有!”
“没有?”弦玥缓缓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暧昧的低下头附在她耳旁开口:“容卿月,不肯承认又嘴硬心软的丫头!”
容卿月忙要后退,却被他圈在怀里,眼前只是一晃——
弦玥施展轻功带她离开此地,向青城方向掠去,带走沾染了一身的梅花清香。
容卿月眸光四处扫着,殊不知她被带起的那一刻心有多慌乱!这妖孽曾说让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她还以为要动真格的,幸好只是带着她离开,幸好…
“容卿月,你在想什么?”耳边响起冷冽的风声,以及调笑的声线。
容卿月甩了他一个白眼,轻咳一声,“在想你好生无赖。”
弦玥低低一笑,深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息摇头,“容卿月,你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容卿月刚褪下的红晕又爬上艳绝的花容,嗔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弦玥看了眼天色,神色懊恼,为何现在不是晚上,或是大婚之日…将她搂紧,阻挡寒风的侵袭。
到了青城后,两人在将军府邸中找到那匹玉兰白龙驹,一同骑着回了京都,这一路上必定少不了吵吵闹闹,结果…容卿月必败。
过了两刻,两人便到了太子府。
弦玥抱着容卿月下了马,见小小急忙赶来,“殿下,卿月。”
“何事?”弦玥看了眼还在别扭中的容卿月,笑着开口。
小小恭敬一礼,“皇上派了公公前来,说是传旨。”
弦玥清淡地开口:“叫他候着。”随后牵起容卿月便往明月楼走去。
“是。”小小领了命,将白龙驹牵去了马厩。
苏沐辰突然出现在太子府门口,看着自家妹妹牵着那匹看似温良和善的马匹,脸色一黑,怎么说自己和小小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这破马怎么这么不给他面子!
进了明月楼,有了散火石,两人身上的寒气已被消融的差不多了,容卿月微惑地开口:“为何候着?”
弦玥睐了她一眼,“你以为父皇会有什么好事宣告?”
好事?这倒是提点了容卿月,想来想去,也就只能说明是皇帝太不死心了,难道是赐婚圣旨?
“传!”容卿月拉着他的手,面上一黑,赐婚圣旨有什么,她就不信她的男人就守不住了,真是以为她好脾气?
“好。”弦玥笑看着她,“夙一。”
一道黑影瞬间闪现在两人面前,恭敬道:“主子,郡主。”
“传奉旨公公。”弦玥深看着板着小脸的女人,拉着她坐下,清淡地吩咐。
“是。”夙一点头,又瞬间闪了出去,所谓来无影去无踪。
“生气了?”弦玥故意讶异地问着,眸中却是笑意深深。
容卿月侧头看着他,嗤了一声,“他也配?”
弦玥轻笑,将她箍在怀里,赞同的点头,“的确不配。”
“殿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容卿月微惑看着他,明月楼外没有侍卫,谁会经他允许进这院内?
弦玥淡笑,“进来。”
随后门被打开,容卿月便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那青衣女子还有些印象,弑星宫第一护法莲若,那男子好似见过一面,只是声音陌生…
“黑影,可有事禀报?”弦玥容色清淡,随意地开口。
“殿下,有消息传来,雪山老人已经出关,如今去向不知。”黑影一拱手,眉头透着几分焦急,这雪山老人记仇人尽皆知,如今出关殿下可就危险了!
“还有何事?”弦玥好像并不在意,相比之下,打扰他与心爱之人的温馨才会在意!
呃…黑影摸了摸鼻子,“属下告退。”随后同莲若很是自觉迅速退了出去,他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夙洛夙一总是像一阵风般来去自由,完全是在殿下这练出来的!
“黑影,我是不是见过?”容卿月侧头问着,好像有些印象。
“你出山那日,我派去的就是黑影与夙洛。”弦玥为她解着惑,指尖轻划过她如瀑的墨发,笑意温温。
怪不得,容卿月点着头,突然想起一事来,“那袋红豆呢?”
弦玥指尖一顿,眸色幽深的看着她,“你不要,我便替你收着了。”
“谁说我不要?”
“还要?”
“当然要!当日回去后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掉了,自然是要的!”容卿月对着他伸手,打死也不承认是故意要夙洛带回去的。
可她不知的是夙洛那个粗心的竟然没发现,若不是黑影踩上了,她定要给夙洛在加上一笔,他日后的日子可谓是多彩多姿了!
“恩,不给了。”弦玥见她很是理直气壮,悠然道。
“墨锦御——”容卿月突然气愤的大喊了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大胆!”
容卿月愣了愣,是她听错了?何人对她喊着大胆?缓缓转过头,见一太监正指着她怒视。
弦玥眸色一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太监身后的夙一,幽冷道:“夙一,拉出去!自己去暗室领罚!”
夙一抿了抿唇,低下头,“是。”
他在门外刚想禀告将人带到,便听屋内传出一声墨锦御,自己还未反应过来,这找死的太监自己就推开门怒道大喊,真是作死!
“殿下,奴才可是奉旨前来。”太监惶恐不已,一手扒着门缝,大喊着。
弦玥凤眸中划过几分厌恶,夙一见状立刻点住太监的穴道,太监身体一僵,便被夙一拖地出去。
太监尖细的声音大喊着,“你这个女人竟敢称呼殿下墨锦御,我定要禀告圣上,治你死罪!殿下,饶命啊殿下!”
弦玥森冷地开口,“夙一,卸了他的下巴!”
“是。”夙一冷眼看着拖着走的太监,点了他的哑穴,不折磨死他就不姓夙,定要好好出了这口作死连累自己的气!
容卿月撇了撇嘴角,一脸委屈的看向弦玥,“他还没传旨呢。”
弦玥示意她看向门口,金黄色的圣旨躺在那里,想是刚才夙一拖着他时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容卿月嘴角一勾,手腕一翻,一道几近透明,薄如蝉翼的丝线从袖中飞出,缠住那道圣旨,轻轻一拽,便将圣旨拽了回来。
弦玥眸带兴味的看着那根轻鸿丝,容卿月抬眸看了他一眼,立刻将轻鸿丝收回,哼了一声:“我的东西,别想肖想!”
“那我呢?”弦玥见她缓缓摊开圣旨,轻笑的问着。
“也是我的。”容卿月仔细的浏览着圣旨上黑色字迹,眉头不自觉的轻皱。
“你还真是霸道!”弦玥笑了一声,见她神色不对,瞥了眼圣旨,粗略的看了一遍,沉吟道:“昨夜相女芊梓进宫求父皇下一道赐婚圣旨,赐予苏沐辰,被父皇果断拒绝了。”
“她喜欢苏沐辰?”容卿月饶有兴趣的一挑眉,想着如此大胆的女子,与苏沐辰倒也相配。
“比喜欢更深。”弦玥清淡回着,那圣旨的大概意思就是,弦玥为碧雪太子,不得身边无女子陪伴解愁,为了碧雪皇室,战争结束后便封正妃一名,侧妃一名,候选女子名单如下,丞相嫡女芊梓正在其列,而这些女子,在战役后便在太子府住些时日,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去你妹的培养感情!容卿月咂了咂舌,这皇帝为了分开两人,为了碧雪江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她还能撼动碧雪江山不成?
只是一想到太子府马上就要鸡飞狗跳,她都感到有些头疼,旋即问着:“看谁不舒服能送她一脚么?”
弦玥看向她,嘴角微勾,“你是明月楼的女主人。”言下之意是你也是太子府的女主人,怎么随意你怎么来。
有了他的保证,容卿月心中畅快多了,刚要在开口,便听悠闲的脚步传来,转头一看,“真正的”墨锦御面上含笑,走了进去。
容卿月从弦玥怀中退出,想着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月儿,殿下。”墨锦御打着招呼,艳美的面上隐有光华流动,显然是他知道了什么消息。
“什么事这么高兴?”容卿月问着,他脸上扩大的笑意简直有收不住的势头。
墨锦御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笑道:“皇上是否派人传了旨意?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太子即将纳妃,百姓最是高兴。”
容卿月嘴角一抽,皇帝的速度还真是快,就算妖孽不接圣旨,他也有办法让他知道,况且百姓为国之根本,将妖孽逼得几乎毫无退路。
“黑影。”弦玥扬声道,见墨锦御一脸的幸灾乐祸,眸中玩味也愈发明显。
墨锦御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这都没对他构成影响?
“殿下。”黑影随声而来,只怕自己出现的晚了。
“待父皇吩咐的千金们进府,全安排在西北处的院子。”弦玥看着墨锦御出声,眉头一挑,又继续道:“物色个好的,给世子爷留出来。”
“是。”黑影点头,立刻退了出去,这次速度明显比刚刚要快了许多。
墨锦御干笑一声,桃花眸中波诡的光流动,“殿下,有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本宫向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世子爷为了碧雪付出如此多,本宫不过不愿你孤寂一生,你可要推拒?”弦玥嘴角挑起一抹危险的笑,眸光忽闪。
这嘴可真是毒!他会孤寂一生?墨锦御面上不动声色,笑道:“殿下能否好好说话?”真是够官方!
容卿月无奈的看着两个倾世之姿的男子很是“含蓄”的“吵架”,真是幼稚!站起身就要出门。
在她起身后,两名男子也立刻随之起身,“容卿月…月儿…”
容卿月转过身,微笑道:“你俩继续。”
“容卿月…月儿…”两道声音再次传来,容卿月两只胳膊被两名男子拽住。
“放手!”这声来自弦玥,一脸黑色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你先放!”墨锦御含笑看着眸色幽深的弦玥,丝毫不以为俱。
弦玥直接打出一道紫光,气势汹汹的向墨锦御打来,墨锦御一笑,手中凝出一道红光,两者相撞,两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手却是都没放。
容卿月丝毫未伤,两人在出手时便以内力凝聚光晕护住她,就算是房顶塌了都不会有事。
“你们俩够了没?”容卿月清冷的开口,眸中带着冷意,看了眼弦玥,又瞥了眼墨锦御。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了手,果然是比圣旨管用!
“容卿月…月儿…”
弦玥狠狠剜了墨锦御一眼,又看向容卿月,眸光瞬间温柔如水,轻声开口:“容卿月,我这受伤了。”
墨锦御气急,这不要脸的,他伤哪了?哪伤了?他还没诉苦呢!
容卿月未看他,反而清淡道:“用不用我揪你下来?”
“卿卿…”苏沐辰立刻从房顶上的一块移开的砖瓦中露出委屈的俊颜,哀怨极了。
“下来!”容卿月清冷一喝,吓得苏沐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房顶上摔下来,嬉笑着将瓦片回归原位,飘身从窗户进去屋子。
苏沐辰脚一沾地,两人也同时松了手,便见苏沐辰嬉笑着上前,“卿卿…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最好?”
弦玥睨了他一眼,眸带寒意,不过只有自己离容卿月最近。
墨锦御看着他,笑道:“大皇子真是闲情,那称呼极好,只是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苏沐辰脚步一顿,嘴角一抽,立马看向周身寒气外溢的弦玥,连忙抽出腰间的折扇,狗腿的上前,“我给您扇扇,是不是屋里太热了?”
“哪凉快哪待着去!”弦玥冰冷地开口,竟是不知容卿月在外又招了一朵烂桃花回来,振夫纲,刻不容缓!
苏沐辰嘴角笑意一收,点着头,“是,是,您老消气,我看卿卿这就挺凉快。”
话音一落,苏沐辰立刻一闪,身后的梨花木椅瞬间分崩离析,苏沐辰苦着脸回头看了一眼,若不是自己逃得快,非得重伤不可!今天他不是躲马就是躲人,怎么就没翻翻黄历,太不适合出门了!
“再给你们点时间?”容卿月一挑眉,眸光扫着三个人,看向弦玥黑沉的神色,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心下微慌,总感觉今夜,不会好过……
“自是不用了,卿卿坐。”苏沐辰一脚踢开碎裂的木椅,拿了把椅子放在容卿月身后,讪笑道。
墨锦御扫了眼身旁的椅子,他怎么就不知道物尽其用?还是让苏沐辰抢先了。
一道紫色清光划过,瞬间墨锦御与苏沐辰齐齐黑沉到底,想着最无耻到底还是他——弦玥!
便见弦玥抱着容卿月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又是一道紫气打过,苏沐辰搬给容卿月的椅子直接灰飞烟灭了。
苏沐辰死死的瞪着悠然且勾着薄唇的弦玥,既然卿卿不坐,他想坐有什么错?于是身子呈半坐姿势,若他动作快些此时便坐地上了!那就太毁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形象了!
容卿月嘴角一抽,回头看向这个小气的男子,从他怀里退出,站在地上,大吼一声:“你们丫的够了没有!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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