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危机,这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夏沐夕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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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狗屁理论!”听不懂,便突然想起白浅已经走远,君颜使劲儿一跃,便稳稳的落在马背上,之后……

    凌楠双手捂住眼睛,画面实在太美,他真的不敢看了,只见刚刚爬上马背的主子搜的一声再次掉了下来,掉下的时候还因为吓惊了马儿,被狠狠的踹了一脚,之后,灰头土脸的扒在地上在难移动半分,而那只原本捂住屁股的手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捂,因为全身都是疼的……

    只见他原本英俊的五官此刻全都皱成一团,扭曲到分不清他原本的容貌牙。

    啧啧,这得有多疼啊。

    心里这般想着,但是脚步却不敢迟缓半分,“主子喂,您小心一些可好?明明知道自己屁股上有伤,怎还能这般粗鲁呢?瞧瞧,刚刚这是,又摔疼了吧!”凌楠一边说,一边将君颜扶了起来,轻轻的替君颜将身上的灰拍去。

    君颜疼得大抽气,这将会是他将军生涯中最憋屈的伤吧。被人砍上几刀怕也没这么难过没这么疼。

    “疼是小事!”君颜颤抖着站直身子,随便动一下都觉得是一种奢望,“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的一世英明就毁了!”凌楠使劲儿憋着笑,连连点头。主子也真是够小心眼的,这里就他们两人,他直接叫他不要说出去不就好了么,居然还拐弯抹角的说这么多。

    “主子,现在怎么办?”奈何憋笑实在太痛苦,凌楠只得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君颜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骑马的,若是坐轿子吧,也得等他回去驾马车啊,可是,将军这样的人,会愿意坐着马车去军营么?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酢、

    果然,“扶我上马!”君颜站直了身子,倒吸一口凉气,他这身上,到底是有多少伤啊,这也真是太憋屈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白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看着君颜这别扭样冷言出声,听到这话,刚刚爬上马背的君颜脚下一滑,再次摔了个彻底,这次,饶是凌楠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肆意嘲笑了的。

    “去,驾马车!”白浅利落的翻身下马,扯着君颜想要将他提起。

    “不要……”话还没说完,便接触到白浅冷冷的眼神,君颜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觉得白浅这般可怕,索性闭嘴,乖乖爬了起来。

    世界上,只怕没有比他更加悲催的人了吧,刚刚表白完,刚刚说好了要好好了解彼此,刚刚还决定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光辉形象,却在一个转身便将自己原本建立了十几年的伟大形象毁了个彻底。

    君颜忍不住有些悲哀,白浅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更加的嫌弃他呢、可是,白浅从来不会干涉他的生活,现在这样,是关心他么?

    想到是这个可能,君颜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白浅,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君颜脸上是大大的惊喜,白浅白眼一番,就这么情绪化的人,上战场真的能打仗么?

    之前那些传言,该不会也是他自己捏造的吧?

    一想起有这个可能,白浅只觉得无奈,这人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君颜,这人呢,真的不能太自作聪明,不然,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此刻的白浅,已经充分认为那些是谣言,她这样说,是担心传得太厉害到时候有人找君颜叫板就麻烦了、

    “白浅……”君颜瘪嘴,好想解释点什么,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白浅这话里的意思,所以根本就无从解释。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会儿坐着马车回将军府修养,要么坐着马车陪我去军营!”白浅伸出两根手指,在君颜面前来回比划着。

    “……”君颜无奈,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霸道呢?

    终于,本来中午就能够到达军营的三人愣是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才缓缓驶来,守卫远远望去,最先看见的便是那一顶从来不曾出现在军营的轿子,只觉得无比可惜。

    之前听闻小公主和虎营的比试,虎营居然败了,而回来之后,那些参战的弟兄们也将白浅说得神乎其神,早上将军离开的时候也说过,他要去接公主,可是,看着缓缓驶来的轿子,守卫的几人瞬间觉得虎营的人都是骗子,能够坐马车来的,想想都不会是个厉害的人啊、

    侍卫转身,想去找个地方坐下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却在这时候,耳边响起其他人的交谈声、

    “啊,马背上那个女人就是夫人么,看上去好小啊,这样的人,真的那么有力量么?”这是怀疑的口吻、

    “怎么可能会是夫人,夫人定是在轿子里的,那个呀,说不定是夫人的丫鬟呢!”

    “不是说夫人只有十五岁么,再者,听说夫人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需要有人服侍的啊!”

    “啊,难不成,那个真的是夫人?”

    “那轿子里的人是谁?”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为什么将军不在,另外一匹马上的人是都统领没错啊……”</p

    “啊,驾着马车的那匹马……”

    “天哪,我没看错吧,那不是将军的马么!”

    “难不成……”众人的讨论声此起彼伏,白浅听得好想笑,此刻离的已经不算特别远,再者这些人的谈论声也不小,所以,她就算想不听见都觉得困难。

    “将军在轿子里!”小兵这话一出,众人全都变得沉默,因为他们看到白浅笑了,看到凌楠眼里的同情了,最主要的是,他们看到将军已经掀开轿帘,脸色铁青的看着望着他们了。

    “本将军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在这乱嚼舌根的么?”这是白浅第一次看到君颜真正的发火,他脸色铁青,黑的像家里那种炒菜的锅底,浑身的气息都变了几变。这个气息,和他之前对她生气的时候那个气息不同。现在想想,君颜哪一次对她发火不都是她将她惹毛了之后的么,那些口气,怎么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而现在这个,摆明了是有火无处发,这些侍卫刚好撞上了而已,白浅忍不住将眼神变成同情,于是,众人的感觉就更加的不好了、

    “将军!”几个小兵立刻站成一排,脸上的笑慢慢冷却,变成了非常僵硬的神色。

    “看来你们最近真的是太闲了!”君颜直起身子,想要自己下马,扯动了伤口,只得强忍着坐了回去。“既然这样,就把军营上上下下的夜壶,都洗一遍吧!”

    “……”几人头上冷汗淋漓,他们在皇城是不算什么,但却是这军营里的将领啊,手下掌管着数万人,平日里连打扫之类的事情都轮不到他们的,此刻却要去擦洗夜壶,这简直太惊悚了。

    几人看着君颜,本想像平时来个讨价还价,却在看清楚君颜的神色之后,大气不敢出。

    “凌楠!”君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白浅,瞧瞧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啊,堂堂一个大将军,来自己的军营居然乘轿子,简直是史无前例吧,若是以后被写入史册,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还不快去,一个个傻愣着干嘛?”凌楠会意,轻轻咳嗽一声,将众人虎了下去、

    待看着门口只剩下守卫和正常巡逻的士兵之后,凌楠赶忙上前一步将君颜扶了出来,白浅已经大致看了一眼军营的外观,非常满意,此刻转头,便看到君颜俊美的侧脸上那满满的汗珠,以及隐忍不发的表情。

    突然就觉得来气,尼玛,这么疼的话,还死撑着来做什么呢?

    虽然是坐的轿子,但是他屁股上有伤,就算稍微软点,但这一路上肯定也是备受煎熬了、

    “你们这有军医么?”已经懒得多跟君颜说一句话,白浅直接跑到守卫那里询问,守卫顿时恍然大悟,将军原来是受伤了啊。

    可是,他们神一样的将军怎么会受伤呢,在瞧他那一身狼狈的样子,看上去倒像是摔跤来着。

    “问你话呢?”白浅脸色一冷,怎么古代的士兵都这么三八么,就算好奇,也应该先回答问题才是啊。

    “这边走三百米左拐,看见营地之后走一百米再右拐,之后会有一个帐篷,继续往前走一百米,接着继续右拐……”士兵一口气说了好大一段,白浅只觉得无数的线路图在她脑子里边乱撞,到最后也没撞出一条对的。

    索性一把捏住士兵的领子。“带我去!”那个样子,像极了路边打劫的土匪。

    “夫人,小的在工作……”小兵被她这么蛮横的样子吓得快哭了都。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君颜,他罢工了!”白浅懒得跟他解释太多,直接提着他朝他刚刚指的方向走去,明明那么小的个子,却硬生生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子给提了出去、

    剩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来是因为她直呼将军的名讳,二来是她的力气和这办蛮横的性格。

    再来,就是因为她这么做了之后将军君然视若无睹,他们甚至还能看见将军嘴角的笑容,众人吓得直打哆嗦,这是,要变天了么。

    军队的军医住在一个单独的院子,隔了好远便能闻到各种各样的药味儿、

    因为她跟君颜一起过来的,虽然此刻看上去凶神恶煞手里还拎着个人,但一路上倒也没人阻拦,只是偶尔有一两个想要开口的,便能够看见被提着的小兵用嘴型说了个夫人之后众人便也直接让路,只是看向白浅的目光中多了许多的好奇、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白浅拍拍手,丢下小兵径自朝着药房走去。

    小兵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他被公主擅自拖来,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岗位,此刻用完便被直接丢弃,连声招呼都不带打的。

    本来么,自己是下人,公主是主子,这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把过河拆桥这件事情做得那么溜的、

    “还不快滚?”对于不熟悉的人,白浅向来不喜欢多说一句话,她正要推门,侧头便看见还在原地发愣的小兵,神情不悦。

    “是,小的立马离开!”小兵回神,待看见白浅不悦的神色之后飞也似的离开。只是他跑的时候

    脚步看上去有些虚浮,因为他已经开始走链条式的步伐了,白浅忍不住发笑,她本来就长得无比好看,这会儿一笑,硬是将门口站着的两个士兵给惊艳了。

    白浅尴尬的摸了一把下巴,这才后知后觉的回神。赶忙收了笑。

    “军医是住里面么?”

    “是的,夫人!”白浅微微一怔,君颜这人,怎么就这么高调呢,这些人怎就不怀疑她的身份有假呢,这么大方的将她带进来,一路上畅通无阻,这样真的好么?

    “……夫人!”随着两位侍卫的叫唤声,白浅已经先一步推开木质的小门走了进去,侍卫的话她听见了,但是不想理会,其实今天一天,她的心情都是说不上来的一种迷茫的情绪,她想,这或许和君颜的告白有关系。

    “罢了,夫人是女人,应该没事!”侍卫对视一眼,他们只负责在这里守候,至于里面,他们是进不去的。、

    这是一座非常古朴的茅屋,与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屋舍很像,炊烟袅袅,药香四溢,院子里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白浅没来由的就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

    “有人在么?”这样清幽的环境,似乎不适合大吼大叫,白浅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一些。

    “女人?”虞染的速度非常快,白浅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听到这个声音,不免还是被吓一跳,不过,虽然心惊,但是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对、

    “女人怎么了?难道你这里规定,不能有女人进来?”白浅微微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这人的说话方式,所以,她微微低头。

    实则,却是在思考。

    这人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军医,有单独的住所不说,门口居然还有单独的侍卫把守,而且,现在想想,他们刚刚最后的叫声,应该是想提醒她什么,只不过她因为心烦,刻意忽略了。

    刚刚才舒缓的心情再次懊恼起来,她白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只是一个君颜便影响了她的判断,这样,真的不好。

    垂头,将君颜带给她的那些负面情绪从脑海中甩去,白浅默默的分析起眼前的人来,刚刚只看了一眼听他说了一句话,除了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板之外,没有太大的收获,但是能够感受得到,这人性格古怪,面色不善,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这人,看上去应该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见她的时候,虽然说着疑惑的话,但是,她分明看见这人看见她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白浅沉思,没错,她不会看错,那是一种惊喜,惊喜中还透露着些许复杂,总之,那是一种非常混乱的情绪,她看不懂。

    “前辈,冒昧打扰!”白浅抬头,声音轻柔。“只是君颜受了伤,我想过来替他取些药止血,活血化瘀和消炎止痛的药!”

    此刻的她看上去真的像个十五岁的少女,天真烂漫,毫无心机。

    “跟我进来!”虞染深深的看了白浅一眼,眼神里是一些别样的深思,像是有一些隐忍的笑意。

    白浅摇头,她跟这人初次见面,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屋子里很是简洁,只是正中间的那盆开得正艳的水仙花尤为显眼,白浅眼神变了几变,随即便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尖锐的落在自己脸上,她有些仓皇的抬头,便看见已经取了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虞染已经站在自己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她根本就察觉不到他的踪迹,但是想来这人应该不会对她不利,一来是因为君颜知道她要来这里,若是她出事,这人肯定跑不掉,二来,是因为这人武功明显高出她很多,他若是想动她,那么她早就死了好几回了。再者,这人一看就是已经在这军营待了很久的人了,应该不至于对她做些什么……。

    “喜欢么?”他开口,声音透着迫人的信息,白浅心里被震得慌,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不喜欢!”她摇头,终是选择说了假话,她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水仙的,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讨厌,但是每次看见,心里总觉得不畅快,所以,她从来不养花,对于水仙,更是避之不及的。

    “是么?”男子反问,但显然不打算听白浅回答,便接着说道,“相信我,你会喜欢的!”虞染走近,将桌子上的水仙折下一朵仔细观赏。

    白浅微微皱眉,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说这话,像是知道一些什么关于她的事情一般。难道,她讨厌水仙,不是与生俱来的么?

    “你认识我?”要么就是前身和这人之间有些瓜葛,要么就是……白浅眼神一闪,已经问出声。

    “……不认识,但我就是知道,你会喜欢的!”虞染微微发愣,像是思考,良久才这般回答。

    这样的答案白浅明显是不信的,男子笃定的口吻也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并且,他看她的那个眼神,就好似她白浅是他手里的蚂蚱,是他的专有物一般。

    总之,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白浅朝他看去,发现他长得也确实不错,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是,她不喜欢。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水仙的颈仔细端详,白浅之前见过粉色的水仙,这一盆,却是纯白色的。她更不知道,白色和粉色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看上去非常的陶醉,因为他已经将眼睛轻轻闭上,白浅眼神一闪,这是个好时机。所以,她不能放过。

    “收起你的小心思!”就在白浅准备施展催眠术的时候,虞染突然开口,白浅猛地回神,被吓得不浅、

    “你的那些小玩意儿在我这里根本就没用,所以,你最好别打歪主意了!”

    虞染并未睁眼,但是他却能够洞悉白浅的一切举动,白浅惊讶,更多的是害怕,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气息。

    她前世练就的一身本事均是她刻苦训练得来的,她很优秀,所有人都羡慕她能够小小年纪便有了那样的成就,而她自己,也一直引以为豪,可是,就在今天,她所有的本事似乎在眼前这人面前,一切都变成了虚的,而她自己,更像是一个小婴儿一般,在他面前,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她的眼神加深,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的……可怕呢?

    他和君颜是什么关系,和她白浅,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