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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慕北进医院了。”柳絮刚得到这个消息，就惊讶之余带着些许焦急的告诉柳夫人。
柳夫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端着咖啡，品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在我预料范围内。”
桌上泡着的咖啡是袋装的速溶咖啡，几块钱一袋，只是因为她爱精致生活，下午一定要喝咖啡吃甜点，柳絮才买的。
柳絮狐疑，“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靠你，你不争气！乔慕北把我们赶出来不说，连钱都没给一分，我现在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心里怎么能平衡呢？”柳夫人将咖啡杯放下，拉扯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慢条斯理的说着，“既然乔慕北是因为那个女人才不要你的，我当然不能留下那个女人死了没？呙”
柳夫人最爱身上这件衣服，价格是六位数，只是这件衣服妃款式是五年前的。
柳絮摇头，惊愕的看着柳夫人，“妈，你到底做了什么？要是被慕北知道，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醣”
“放心，我只是借刀杀人。有人想要找张伯年的女儿报仇，却苦于找不到人，我不过就是告诉他们，张伯年的女儿住在哪里罢了。”柳夫人眉梢带着几分得意。
她想摆平个小丫头，有的是办法。借刀杀人，这招安全的很。
柳絮将手机打开网页，把两名歹徒被枪杀，一名歹徒被抓的报道给柳夫人看。
“妈，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认不认识你？乔慕北会不会怀疑到你？”柳絮很担心。
柳夫人漫不经心的端起咖啡，“怎么可能会怀疑到我？那三个人都没见过我。我只是恰巧在酒吧里玩，听到这三个歹徒在找张楠歆，就借别人的口说了张楠歆的住处。你也知道那个张楠歆还有向赫这个追求者，在A市，可是让很多名媛都红眼的。”
一个结过婚的，还带着个拖油瓶，桃花却不断，追求者都是一大群女人做梦都想嫁的男人。
柳絮规劝柳夫人，“妈，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你让报社报道张伯年的事情，乔家人都知道，只是证据不足，没有对我们下手罢了。要不是因为这四年我陪着慕北，或许他不会念这些情分，就算证据不足，也不会容忍我们呆在国内的。”
她这番外，让柳夫人很生气，“你还跟我提那四年，那四年你没去工作，我们每天过着拮据的日子，我以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他出来，他就会娶你。”
“妈，慕北他待我们也不薄，回国后，我们要什么他给什么。要不是上次我在他生病的时候跟张楠歆说了那些话，他就不会生气把我们赶出来了。他有给我钱，是我没拿。你不是想让我做乔太太么？拿了那些钱，慕北就再也不会看得起我了。”柳絮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柳夫人。
柳絮是确实曾经真切的爱过乔慕北，之后后来这份爱没有以前浓烈了。
柳夫人瞥了她一眼，不赞同她的说法，“你赶紧去看看乔慕北怎么样了，不要错过这种好机会。希望我能听到张楠歆死了的这个好消息，这样乔慕北额配偶一栏就是丧偶，不用再费时间功夫让他们离婚了。”
想到这个，柳夫人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这咖啡还是没有现磨的好喝，你嫁给彼得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窘迫过。除了他不行，不能在房事上满足你，剩下的对你也挺好的。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和他离婚，当时就应该拦住你，不让你离婚才对。”现在柳夫人有些追悔莫及了。
柳夫人端着咖啡，嗅了嗅味道，蹙眉，但还是把咖啡都喝完了。
提到彼得的时候，柳絮浑身发抖。她不敢相信，她的妈妈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彼得折磨她十年，让她不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她稍稍和别的男人说两句话，彼得就会认为她出轨，然后把她绑在房间里的床上，狠狠的折磨她。
不会让她身上留下一处伤痕，却让她心里伤痕累累。那十年，如果说她有丈夫，那她的丈夫就是一根橡胶棍。
柳絮咬着唇，良久才平静，身子没有再发抖了，“妈，以后不要再提那个人了。”
“不让我再提他，那你就抓紧时间做上乔太太的位置。乔慕北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所以你要把握机会，能爬上他的床，是最好的。这样我也能抱上外孙。你这个年龄生都有危险，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生了。”柳夫人冷着脸，又催催柳絮爬乔慕北的床。
柳絮点头，“我会尽快，但是这真的需要时间。”
胳膊拧不过大腿，柳絮只能听从柳夫人的，去准备一下，看望乔慕北。
柳絮煲了鸡汤，准备带着鸡汤去看乔慕北，柳夫人眼色凌厉，“我们都住在这种地方了，你又没去上班，没有收入，你还给他煮鸡汤，你浪费不浪费？”
柳夫人是上流社会出生，只是这些年的生活把她早就磨成尖酸刻薄的妇人，斤斤计较的很，表面上的高贵典雅都是衣服衬托出来的。
背柳夫人这么一训斥，柳絮踌躇了，她也不知道柳夫人这是什么
意思。柳夫人让她去看乔慕北，她总不能空手去吧，鸡汤是最好的选择，又能体现她的心意，又比买花束水果便宜。
“拿过来。”柳夫人看着呆愣站在原地的柳絮，有些生气，这个女儿就是这么死心眼不开窍。
柳絮把鸡汤端给柳夫人，柳夫人吧鸡肉给捞出来吃了，鸡汤也喝了一大半，吃饱了之后拿出开水兑了进去。
这一幕，连柳絮都愕然了，她犹豫不决要不要再端兑了水的鸡汤走。
柳夫人冷冷呵斥了一声，“还傻站着干嘛，一会鸡汤该凉了。”
柳絮端着鸡汤，看着柳夫人，“妈，我今天回来就去找工作。”因为一点钱，就变成这样的妈妈，她也不想再看到。所以下了决心，要去工作。
“你天生就是大小姐命，找什么工作，你什么时候工作过？你能干什么？一个月还不知道能拿几千！”柳夫人劈头盖脸的把柳絮训了一通。
柳絮刚毕业就嫁人了，一辈子没工作过一天。
没钱也不让柳絮去工作，柳絮知道她妈妈是疼她，但是总不能这样，连吃的都得省成这样。贝齿咬着唇瓣，看着柳夫人，“妈，我们快没钱了，不去工作不行。”
“都怪你，乔慕北给你钱，你为什么不拿着？你现在要去工作，难不成要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在家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柳夫人狠狠的瞪着她。
这个女儿真的连她一半精明都没有。她考虑的最重要的，不是她女儿不能去工作，而是她一辈子都是富太太的命，怎么可以做家务事呢？
柳絮撂下了一句，“我不去工作，下个月就没钱交房租了。”
她们这样没有收入，每天为着柴米油盐烦恼，最重要的还要交房租，不交房租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要露宿街头了。
柳夫人跟着她后面喊一句，“你去照顾好乔慕北，跟他提你现在的生活不好，找他拿点钱回来。”
这样厚脸皮的话，柳絮一时都接受不了。可是能怎么办呢？是生活把她磨成这样的。
她要做乔太太，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这样下去，她会被她妈妈折磨的疯掉的。
柳絮身上的衣服有很多是回国后拿着乔慕北钱买的，所以她暂时不缺衣服穿。
一件淡蓝色的抹胸裙，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本身就是气质出尘，微风吹过，发丝被吹的扬起来，她用手将发丝勾在耳后。
在公交车站等了好久才坐上车的。
都一大把年纪了，穿着打扮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画了妆也看不出年纪。
半个多小时到了医院。
柳絮动作僵硬的将鸡汤放下，眸光柔柔的不满关切看着乔慕北，“慕北，我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乔慕北蹙眉，“你怎么来了？”
“慕北，我知道我上次做错了，不该和楠歆说那些话。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你，只要确定你身体没事，我就离开。”柳絮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聪明的女人都是以退为进，柳絮明白这个道理。对于乔慕北这样的男人，用硬的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柔弱。
“我没事。”乔慕北惜字如金的吐出这三个字。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柳絮低着头，咬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那好吧，这边我煮了两个小时的鸡汤，你记得趁热喝，对身体好。”
说完就退出去了。那鸡汤是兑了水的，她心虚的都不敢再看一眼她带来的保温盒里的鸡汤。
出了乔慕北的病房，柳絮去打听了楠歆的状况，知道楠歆一点伤都没受，活蹦乱跳好好的，心底就浮上怒气。。
乔念雨走过来，看到柳絮。
“你来这里做什么？”乔念雨不悦的挑眉。
乔家人没一个喜欢看到柳絮母女两的。
柳絮微微浅笑，“我是听说慕北病了，所以来看看，看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乔念雨嘴角泛起冷笑，“你怎么会知道我大哥住院了？你是跟踪我大哥了，还是在我大哥身边安排眼线了？”
“念雨，你非得说这么难听的话么？我只是关心慕北而已。有警车护送病人进医院，这事很多人都看到的，我一听到，当然就能猜想到是慕北。”柳絮拧着秀眉，扬声说道。
对于安插眼线，她没做这事，所以心里有底气，能趾高气昂的说这样的话。
乔念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其实我每次看到你都想找人揍你一顿，所以为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本来就是假小子的乔念雨，脾气可是暴躁的很。
柳絮愣怔的看着她，眼眸噙着粉泪。“念雨，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你告诉我，我改。我真的很想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那样，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以前我是眼睛蒙尘了，现在看着你就恶心。你改不
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乔念雨冷冷的斜睨着她，眼神带着凌厉。她最讨厌柳絮提以前了，以前柳絮二十岁，她才十四岁，小孩子心里，心智不成熟，能和柳絮交好，想着都觉得以前的自己蠢！
看着柳絮这张脸，乔念雨就想吐，迈步离开。
推开乔慕北的病房，乔念雨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
“大哥，嫂子这已经是第三次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了，怎么办？”乔念雨都觉得头疼。
每次都这样给拦截下来，如果嫂子这样锲而不舍，有一天，安排拦截的人没给拦住，还是得上法庭。想着都头疼。
乔慕北看着文件袋，良久，“帮我写一份离婚协议，里面财产部分按我说的去做。”
一直都是这样，就是被动的。他该听景煜的，毕竟景煜是医生。
“哥，你是脑子病坏了么？”乔念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可是他伤的地方不是脑子，也没有伤口发炎，导致发烧，所以他说这话是正常的，这样才更让她惊讶。
乔念月看着乔慕北，定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许久，乔慕北薄唇微启，“你要是没空，就帮我请个律师过来。”
他现在身上有伤，不宜乱动，离婚协议条款很多，他自己录入文字，怕身体吃不消。
乔念雨顿了顿，凉凉说道：“我还是帮你请律师吧，写这种东西，我下不了手。”
刚开始，她是不接受楠歆的，到后面接受，而且到处的感情很好。要她看着大哥和嫂子离婚，她都不想，现在让她参与打离婚协议，她更不想。
乔念雨眼角余光扫到桌子上的保温盒，疑惑的问道：“这是哪来的？”
“是柳絮送来的。”
乔念雨打开看了一眼，“你要想和鸡汤，我帮你买，这个我给提扔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嗯。”乔慕北显然对着无所谓。
“哥，这段时间我让景煜帮你安排看护。妈妈昨天喝我打电·话，说她想你了。我一时心软就告诉了妈，说你回来了。你现在还受着伤，不方便回去，我得先回去安抚一下妈。”乔念雨揉了揉眉心。
她都被弄得有些身心疲惫了。
大哥是为嫂子受伤的，这事不给藏着点，爸妈对嫂子更是有意见了。不过这都要离婚了，爸妈怎么看嫂子的，应该都不重要了吧。
乔念雨将保温盒提出来，嫌恶的扔在垃圾桶了。
处理好了鸡汤的事，乔念雨帮着请了个律师过来。
楠歆在病房里照顾豆豆，她看着豆豆，不给豆豆再去乔慕北的病房。
豆豆也没闹，就是每天向赫来的时候，她就在装睡，剩下的时间都很乖。
“你叫豆豆是吧？”一穿着警服的男人笑着走进来，看着病床上在翻漫画书的豆豆。
楠歆看他有些眼熟，“你是……”
“您叫我小石头就行了。”
这都是京城大官的老婆孩子，他当然得让称呼他是小石头了。
“石警官，请问您有什么事么？”楠歆对他的态度很客气礼貌，她跟一个警察说话，而且救过豆豆，当然客气。礼貌。
石警官憨笑着，“也没什么事，就是要写报告，需要受害者的诊断证明。”
对战歹徒的队长是石警官，因为歹徒被枪杀了，他负责要写一份实况报告，拖延到交报告的最后一天，他来医院取受伤着的诊断证明，也要写在报告中。
楠歆也不知道怎么接着话茬。
豆豆甜甜的叫了一声，“警察叔叔好，谢谢警察叔叔救了豆豆。”
“不用谢我，那天负责指挥的是你爸爸。你爸爸真厉害，不仅犯罪心理学学的好，把那歹徒唬的一愣一愣的，还是个硬汉，受了那么重的枪伤，昏迷的时候还想着给你安排好的医生。”石警官由衷佩服。
豆豆感动的掉金豆子，“我爸爸是天下最厉害的爸爸，我要找爸爸！”
楠歆听着石警官的话，思绪凝结，她误会了乔慕北……
“豆豆别哭，你爸爸这么厉害，你应该高兴才是。”石警官看着豆豆哭了，笨手笨脚的不会哄孩子，着急的说着。
豆豆止住了眼泪，她确实不应该哭，应该高兴，她有这样的爸爸。
石警官看着豆豆不哭了，才放下心，对着豆豆挥了挥手，“祝你早日康复，我得赶紧回去写报告去了。”
“妈妈，爸爸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爸爸？他这么疼豆豆。如果爸爸没别人抢走了，就没有人会像爸爸一样疼豆豆了。”豆豆用小手拽着楠歆的衣服。
他的确是很好。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还要为她做这么多？她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已经选择抛下她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她，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楠歆低头，抱起豆豆，“带你去看你爸爸。”
她有很多不明白的，她都想要问
清楚。
豆豆甜甜的笑着，圈住楠歆的脖颈。她答应过要帮爸爸，她做到了。
楠歆几乎是抱着豆豆跑到乔慕北的病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一直一来，她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回来……
门被打开，乔慕北看到了楠歆抱着豆豆进来。
豆豆伸出两只胖的像藕支的手臂，“爸爸，豆豆来看爸爸了。”
乔慕北脸上没有像上次看到楠歆的笑容，眼底只是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楠歆看着他片刻，才要开口，律师进门就将离婚协议书整理好了，递给乔慕北。
乔慕北拿出钢笔在上面签上名字，递给楠歆。
楠歆看到上面赫然几个字，‘离婚协议’，她竟然迟疑了几秒才接下。
乔慕北的名字遒劲有力，她从不知道他写的这么好看的字。
豆豆转脸看着楠歆，满是好奇，“妈妈，爸爸给你的这是什么？”
她想要问为什么，她一直都吵着要离婚，他都不答应，为什么她今天想要听他的解释，他却给了她，已经签上他名字的离婚协议？
如果同意离婚了，她想问的那些，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了。
乔慕北看着楠歆，抿了抿唇角，薄唇掀起，“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
“我先拿回去仔细看看。”楠歆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心底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漏了一个大洞，那个洞在慢慢一点一点的扩大。
乔慕北看着楠歆，眸子黯淡，“嗯。”
【接到通知，要求凌晨更新，所以晚上十二点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