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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要去趟天山过些时日才能回来,您在家照顾好自己。”锦煜很直接的说道,语气也很平淡,就像是说去市场买菜一般。
自从他上次和顾夫人因为幽莲的事情闹翻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怒不闹,但也不会像热络了。锦煜自己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每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在自己身边,而是陪在另一个人身边,他的心里就想刀割般的疼。
赵夫人也知道自己怎样也劝不住自己的儿子,说了,只会增加对自己的怨恨。面露慈祥的说道:“煜儿,娘知道无论怎样娘都是劝不住你的,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忘了你还有你出征在外的父亲还需要你。”
目光里流露出的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儿深深地慈爱,似乎都要把锦煜给融化了。锦煜看见娘亲这样,心里也是酸的很。
于是语气放柔和了说道:“娘,孩儿不会有事的,定会平安回来,请您放心。”
赵夫人没想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个时候原谅自己,满眼的泪光在烛光下闪烁,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嘴角满是笑意。
锦煜看见自己的母亲这个样子,更是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有有些过分了,不敢直视娘亲,于是就借口说是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明日出发要带的衣物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锦煜都在对自责,想着这些时日娘亲对自己的宽容,对自己的容忍,锦煜就觉得心里难过,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心中更是不舍。思来想去,决定回去与娘亲告别,道歉。
“夫人,少爷这次去世凶多吉少,您就这样放任让他去?”喜梅到了一杯茶,递给了陈夫人说道。
赵夫人的脸也冷峻了下来,真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能被那个小狐狸精给迷成那样,原来不同意他俩在一起,现在成了皇上的女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喝了一口茶后,把茶递给了喜梅说道:“真是没想到,顾幽莲还真是有两下子,不但能把皇上迷得团团转,还让我的儿子为她神魂颠倒,原来怎么就没瞧见她有这副狐媚相。”
此时的陈夫人已经丝毫都没有平时的雍容华贵的气质,面露狰狞。
喜梅也见怪不怪了,只要是一提到关于顾幽莲夫人就会像现在这样,然后开口说道:“那夫人想怎样做?”
那狰狞的面容上又露出了一丝邪笑,说道:“上次幽莲出嫁,为了不让煜儿知道,我给他下了蒙汗药,这次为了不让我的煜儿为了那个女人在丢去性命,我也只能故技重施了,不过这次日子稍微要长一些,直到顾幽莲香消玉损为止。”
突然之间门被人用力踹开,陈夫人刚想发怒,就看见了门前站的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亲儿子——锦煜。
锦煜站在门前,白色的衣衫衬托着他是那样的憔悴,那样的单薄,全身都在颤颤的发抖。面露痛苦,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满脸的不解,无奈,还有深深的痛恨。如果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娘亲,一定会被他一手掐死。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亲娘。”
没有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的爱情。
他不明白,每个母亲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吗,为什她就见不得自己幸福,锦煜想不明白。
原本以为是老天让他错过了莲儿,没想到不是老天的捉弄,而是自己的亲娘有意破坏,莲儿所受的这些苦难他娘也有一份,这让他如何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陈府人也从没见过过锦煜这样,就算是知道那个女人嫁人了,也没有这样的痛苦不堪,她也有些害怕了,但又不敢向前。
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用哪种深恶痛绝的眼光洗礼着自己。
锦煜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太过渗人,那是绝望的笑,说道:“我从小敬爱的娘居然是这种连儿子都会利用的人,我现在才知道,哈哈哈……。”
过了片刻后,将目光狠狠的移到陈夫人的身上,痛苦的说道:“知道吗,您有多恨莲儿,我就有多恨您。”
不再做任何的停留,大步的走了出去,现在的锦煜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自己突然良心发现,要去同自己的母亲道歉。如果没有自己的良心发现,也不会知道这样一件不堪的事实,或许自己也不会这样的难过。
陈夫人想说话叫住锦煜,可是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来,她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流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现在她的心就像被凌迟一般的疼,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锦煜回到房间拿起自己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佩剑,拿剑的那只手有由于用力太大,手上的青筋已经爆出,泛白的关节都在“咯咯”作响。
英俊的脸上满是痛苦,原本打算明早再启程的,现在看来他是要早些离开这里,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的照在盛莲苑,屋外的天气寒冷刺骨,可是这屋内却是二月乍暖。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潇洒的男子站在床前,用一种超乎怜爱的目光看着床上的人,他的嘴角上扬,眼睛微微蒙上一层薄雾。伸出手来抚摸着床上人的脸,很轻很揉,似乎害怕一用力就会被揉碎一样。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女子那光洁的额头上,那男子抬起头温柔到不能在温柔的语气说道:“莲儿,皇上把你看得太紧了,每天也就只有上朝我才有机会跑来看看你。你说我多不容易。”
像个孩子一样,在一个昏迷的人面前撒娇。
明知道她听不见可是还是这样做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莲儿,我先走了,明日我再来看你。”依依不舍得跳窗而走,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就这样毫无痕迹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没过多久,皇上就匆匆的赶了过来,看样子是下了朝就直接赶了过来,朝服都没有换下。
“赵美人,不是奴才不让您进,而是皇上下过旨,没皇上的允许谁也不得随意进出盛莲苑。”一个宫人解释道。
赵美人心里十分的不快,没想到一个奴才居然敢这样同他说话,瞬间怒气直窜,朝着里面大喊道:“皇上,皇上,臣妾是来看看妹妹的,您让我进去看看就好,皇上臣妾求您了。”
那名宫人不为所动,只要不进去,她爱怎么喊就怎么喊,这个自己也管不着。
赵美人又继续喊道:“莲儿妹妹,咱们都是一同进宫的,你的命怎么这样苦,你告诉我是谁要害你,我帮你去报仇。”
她大喊的说道,听上去真的像是要为自己的好姐妹报仇一样,倒像是一个忠贞的烈士。
没过多久就一个宫人就走了出来,说道:“赵美人皇上说了,您要是在不离开,就赏三十棍。”
赵美人一愣,她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做戏的,现在目的达到了,她可不想平白无故挨棍子。
但看皇上这么紧张顾美人,赵美人的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恨意。想到她命不久矣,嘴上又露出了一抹得意。
大声喊道:“皇上,那臣妾先走了,替臣妾好好照顾妹妹。”
少了那个女人的喊叫,盛莲苑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皇上含情脉脉的说道:“莲儿,现在终于安静了。”
沉思了片刻又说道:“自从你中毒后,朕就开始调查此事,虽说最有可能的是赵美人,但是却没有找到一点证据,刚刚又来了一趟,朕感觉这毒该不是她下的。此人真是厉害,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原本还有些光芒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现在自己心爱的女人中毒躺在这里,凶手却在逍遥法外,身为皇上真心的感到了力不从心。
握着的手也紧了紧,现在他最期望的就是顾长君能够找到雪莲,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