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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缓步走过来,走到她面前,双臂环胸,低头看着她木然的表情,略有些不悦的拢着眉:“你真的,爱上顾灏南了?”
傅雅抬眼,看了一眼秦牧。
爱?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在与他一点一点靠近,顾灏南那样品貌非凡睿智涵养的如琢如磨的男人,恐怕没有几个女人不会爱吧?何况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那些点点滴滴,那个每每在自己狼狈或者难过时为自己敞开的温暖清新的怀抱,如果说不爱,会不会有点太过虚伪?
“那他爱你么?”秦牧的语气很随意,却仿佛笃定了什么似的凝视着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瞪他一眼:“日久生情不行吗?爱来爱去的,你当这是电视剧啊?”
说罢,直接冲进了公司,却是刚一走进去,便瞥见公司几个实习的小姑娘手里正拿着个相机,似乎刚正在拍他们。
傅雅顿时停下脚步,那个小姑娘亦是脸色一白,忙将相机收了起来,转身就要跑。
“相机给我。”傅雅直接开口。
那小姑娘纠结了一下,似是在犹豫。
“拿过来!”傅雅火了,怎么这些小姑娘一天天的把八卦都八到自己人头上了!
秦牧随后走进来,瞥了一眼那小姑娘手里的相机,仿佛见怪不怪似的哼笑了一声:“估计是在拍我。”
那小姑娘忙用力点点头。
傅雅没出声,仅是依旧看着那小姑娘。
“拿给她看看。”秦牧劝了句,好像知道这小姑娘相机里都拍了什么似的。
小姑娘有些委屈,把相机递了过来,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傅主编,楼上有人……在等你……”那小姑娘的脸有点不太自然。
傅雅低头,打开相机翻看了一会儿,一共十几张照片,大都是秦牧的脸部特写,各种容易被小姑娘花痴的角度,只有最后两三张有自己,还基本都是背影,完全被当成了照片里的障碍物。
她嘴角抽了抽,看着那允自环胸靠站在她身边,笑的一脸得意的秦牧。
长了一双四处电人的桃花眼的死桃花男!现在小姑娘都花痴他这一种也见怪不怪,他还自鸣得意!人家顾灏南那是低调,基本上他的照片没几个人能拍到,更也没什么人能随便接触到顾灏南,就算被拍到也没谁会有勇气发出来供那堆小姑娘去观赏。可他秦牧居然在这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敢情是经常被小姑娘偷拍?明显就是家常便饭了!
不是一类人,果然不是一类人啊!
傅雅叹息,摇了摇头,随手把那相机还给那满脸委屈的小姑娘,对她露出一抹歉意的笑,随后没什么表情的横了秦牧一眼:“在美国祸害金发美女就够了,别祸害我们国内的小姑娘,特别是我们公司的!”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秦牧眼皮掀了掀,看着傅雅的背影,
“秦总……”见傅雅走了,那小姑娘顿时脸儿红红的站的笔直,双眼发亮的看着眼前眉头深锁的男人。
秦牧瞥了瞥她,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相机,顺手拿了过去,翻看了几张,目光停留在那张只有傅雅的背影的照片上,这勉强的来算也是一张合照。
“相机多少钱?”他问。
小姑娘不解,却是随口说:“这是公司给配备的相机,不是我自己买的……”
秦牧点点头,把其他照片删了,只留下那两张他和傅雅站在一起的照片,像个宝贝似的装进外套的口袋里,吹了声口哨,走向电梯。
只留下那个小姑娘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傅雅上了楼,出了电梯正要回办公室,却忽然发现平日喧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停的走廊安静的落针可闻,连走廊的地面都似乎是刚刚被认认真真的擦洗过,整条走廊都飘着一股清新剂的淡淡茉莉花香,透过几个玻璃墙,看见各个办公室里的同事一个个都认真肃穆又似乎有点激动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那个小姑娘不还说楼上有人在等她?怎么也不见有什么人?还有这些每到下午困的困懒的懒的同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精神?像是即将迎来某高级政要领导审查似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秦牧这位公司老大亲临,早上也没做到这么夸张的地步,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是新总编有洁癖?让大家收拾的这么干净?可这些人的状态……
傅雅有点莫名其妙,直接快步走向办公室,结果刚一走进办公室,便赫然看见顾灏南正坐在她办公桌后的位置上,正在看她上午匆匆赶出来的总结文稿,非凡卓尔的气质与沉稳淡定的气场与她们财经部这间不超过二十平的办公室完全的格格不入。
是她眼花了么?!
办公室里的气氛非一般的严肃寂静。
那些平日里时不时化化妆,或者干脆换了高跟鞋,穿着拖鞋坐着的同事一个个挺直了摇板,工作状态皆是一脸的认真。
只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小姑娘,包括周觅,都一边认真工作,一边时不时悄悄侧过脸,看一眼坐在那儿的顾总弼。
傅雅愣在办公室门口,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顾灏南从来没有进过她公司,最多有几次接她下班,基本上他也不是那种什么场合都能随便去的人,盛世集团总裁,比明星都能造成轰动,这可与上一次在公司门前因为凌菲儿的事而引起的围观不同,当时围观的人没几个知道他身份,知道的人也不敢乱说话,可他一旦出现在公司,从上到下,瞬间就能传遍,有谁敢不认识他醒!
所以她干脆就没预料到他会出现在她公司,甚至是……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她没回过神,顾灏南已将视线从手中的那份文稿上抬起,看了她一眼,俊容疏朗清雅,却自有万众瞩目的气质。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发怔,但是一对上他的视线,便立刻回过神。
“你伤好之后第一天上班,我过来看看。”清越的声音响起,可他的眼神却是清冽如泉,淡淡的顺着她的脸转过,看向她身后。
傅雅怵,募地转身,却见秦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办公室门口,正站在她身后,似乎也没想到顾灏南会在这里,脸色有点发黑。
她嘴角抽了抽,回头看向顾灏南那似笑非笑有点耐人寻味的眼神,莫名奇妙打了个冷颤。
那边周觅见状,十分机警的起身拽着几个同事要出去:“走走走,咱们不是要去开个部门小会吗,去小会议室吧~”
说着,那几个同事看见周觅的脸色,忙也应承着起身,和她一起向外走了出去。
直到办公室内只剩下波澜不兴的顾灏南,和门口的傅雅跟秦牧,傅雅抬手抓了抓眉毛,莫名的觉得这情况有点狗血了……
“你确定要继续?”顾灏南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却貌似不是在对她说。
秦牧立刻推开她挡在门前的身子,走了进去,笑的一脸暗测测:“你兄弟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做数过?”
说话间,秦牧特意扯了扯自己衬衫的衣领,扯了好几回,让人不注意都难。
顾灏南仿佛在秦牧那有些得瑟的视线里察觉了什么,看着他这衬衫,笑的有几分诡异:“你这领口不舒服?”
“怎么会?舒服~很舒服~”秦牧笑的那双桃花眼都快眯成月牙了:“傅雅买的衬衫,她眼光这么独到,穿在身上怎么会不舒服?”
傅雅瞬间如被雷击,顷刻石化……
妈呀,这是男人版的金枝欲孽吗?
顾灏南淡定道:“秦总初收购皇家媒体公司,我老婆作为财经部的一个小主编,给你送点礼物也是应该。”
秦牧笑眯眯的说:“既然傅雅这么晓通事理,我以后得对她多关照关照。”
顾灏南点头:“多发点薪水,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
秦牧的脸都笑开了:“放心,除了薪水之外,还会有更多的关照,顾总可要多多包涵呐。”
顾灏南微笑:“多谢提醒。”
傅雅风中凌乱的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他们友好亲切的会谈,实在憋不住了:“你们两个到底是已经交恶了?还是依旧是好兄弟啊?”
两人同时转头用着看白痴似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接着不约而同的继续她把当空气,继续进行非实质性的友好会谈。
直到那边新上任的总编王忠似乎是有什么急事,找到这里,对顾灏南和秦牧皆是一脸谨慎的打了招呼,更又对顾灏南忌惮万分,小声不敢乱说话,转头说了句:“秦总,昨天你和我说的那个电子商……”
秦牧仿佛想起了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皱了皱眉,不是太情愿的看了一眼顾灏南,拧着眉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王忠:“他们人来了?”
“嗯,已经到了。”
秦牧点点头,似是真的有很重要的急事,话都没再扔下一句,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傅雅回头望了望秦牧华丽丽的背影,再转头时,却见顾灏南手上正拿着她办公桌上的一只鼻涕布偶,那布偶的鼻涕直直流到了脚下,可以把那个布偶撑直站在桌面上。
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马上冲了进去,刚想开口,结果他慢条斯理的把那鼻涕布偶放回桌上的原位,站起身,没什么表情的瞥了她一眼。
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她怔然的看着他的有些疏冷的背影:“灏……”
他人已走远,她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该死的秦牧!就会坑她!
“那个衬衫其实是……秦牧讹诈去的,在专卖店里,他居然说他没带钱也没带卡……”她跟上他的脚步,一脸纠结的看着他的背影。
却又觉得这种解释似乎没什么用。
如果顾灏南给思晴或是欧若蓝买东西,无论什么理由,她肯定也会不舒服。
顾灏南没什么反映,径自走进电梯,她只好跟上,默默的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俊容:“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秦牧,他这是无奸不商,滑头的要死,我哪能想到他是故意的……”
两人一路走出电梯,傅雅终于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憋屈,出了公司的门后,顾灏南就径自走向前面的停车场。
傅雅叹了口气,知道找秦牧过来解释清楚肯定行不通,那丫明显就是故意报复找茬的,只能说他们都遇人不淑!
正要跟上去,结果,前边停来了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看起来像是某机关的负责人,似是要来她们公司办事,但看见了顾总,忙停下车,走过去热情的打招呼。
顾灏南亦是连头都不回,也不去看身后的傅雅,在那个女人笑颜如花的迎上去时,两人握了握手,不知是低声说了些什么,顾灏南听后就跟着笑,那个女人亦是笑的满脸的开心。
傅雅抿唇,深呼吸一口气,骤然踩着高跟鞋啪啪啪直接走过去,直接喊了声:“老公~”
那位不知是哪个机关的女负责人的笑脸一僵,周围路过的人也因为她这脆生生的声音而回头看向他们几眼……
顾灏南收回手,单手插在裤袋,回眸淡看她一眼,薄唇微抿,须臾侧头与那位女负责人客气的点头笑了笑,那位女负责人有点尴尬,点点头,接着快步走进她们公司。
傅雅横了他一眼,结果顾灏南已经气定神闲的转身,直接上了车,她心里一绷,想想自己还在上班,但是顾灏南平时都那么相信她,这回看起来似乎生气了,她要是不好好解释解释实在不像那么一回事儿,只好在他发动引擎时拽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刚一坐上车,黑奥迪瞬间以着比平时起车时快了3倍的速度飙了出去。
傅雅想想自己陪秦牧买衬衫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错了,她应该是任凭他秦牧再怎么可怜巴巴威逼利诱都不该动摇,不应该被内心潜在的那一点点歉疚而凌驾了理智,结果就这么上了那该死的秦牧的套了!她就知道,秦牧这厮的无耻境界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绝招,那些曾经根深蒂固的被他欺负的叫苦连天的教训怎么她转眼就给忘了呢……
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忍着心酸,侧过头去又看了看顾灏南。
顾灏南没动,还是保持着稳稳掌控方向盘的动作,明明离她很近,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手控档的距离,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身上疏离冷淡的气息更浓。
直到前方一阵杂乱的车笛声四起,傅雅才回过神,猛地抬眼看向前方,A市比较繁华的十字路口,因为红灯,人行道一这边的车辆由于车队排的太长,而暂时无法通过,傅雅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顾灏南。
他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她和他相处这么久,知道他平日本来就是严肃的时候多过于那些平易近人的温和,而他对自己,却常常都是信任与温暖齐并,很少会对自己这么冷漠。
傅雅想了想,看了一眼他腕上的表,不由的试图找话题先缓和一下气氛:“现在几点了?”
前方的车辆已缓缓向前,顾灏南没理她,将车缓缓向前,但前边那辆车的司机似乎是个新手,眼看着绿灯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却愣是压着车速,顾灏南清冷的眉宇微微蹙了蹙,直到那辆车的速度终于加快,正要直接加速,却是一加速便又骤然一个急刹车。
绿灯已灭,又一次红灯。
傅雅因这倏地刹车的动作而身子前倾了一下,再又因为安全带的保护,身体向后弹了回去。
身旁那人依旧不动声色,仿佛副驾驶这边坐了一尊空气一般。
傅雅搞不懂,侧头看看他:“灏南,你今天不忙吗?”
没反映,没动作,没声音。
“下午公司没事吗?”她毫不气馁的继续问了句。
“灏南……”傅雅探过头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募地,他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平静无波,沉沉地像一潭水。
她愣住,直看了他几秒,直到前方又一个红灯路口,他倏地又一次急刹车。
“啊!”傅雅虽然系着安全带,但因为倾身侧头一直看着他,身体太过前倾,脑袋瞬间撞到车内的空调口,顿时疼的她抬手捂住脑袋,忙收回身体。
同时眼角的余光瞟见顾灏南的手悬在半空,似是要扶她,却又瞬间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板着脸,一言不发的继续掌控着方向盘。
傅雅无奈,继续用手揉着脑袋,忍不住咕哝一声:“哪来这么多红灯!”
坐起身,她暗暗叹了叹,见他在开车,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只好继续用语言攻击:“你什么时候去的我公司?也太突然了,就你这身份在我们公司一出现,简直就是一颗深水炸弹,实在太惊人!你都没看见,就我们公司平时那些懒懒散散的大姐大妈还有那些小姑娘,今天一个个的表情都那么严肃,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视察,结果才知道是你,也难怪他们吓成这样,你就这么不通知一声的直接出现,连我都被吓到……”
继续没反映。
傅雅万分揪心,有点苦恼,抬起一只手在不影响他开车的前提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灏南,说句话呗?”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低眸淡看了一眼袖口上那只爪子。
直到她手都僵了,他才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转开了视线,不着痕迹的将袖口从她手里拽了出去,目色平平的看着前方的路况。
等了好久,在傅雅几乎要放弃等他开口的时候,他倏地将车一个急转弯,“嗤——”的一声停靠在路边,在她略有些怔忪的刹那终于慢慢的开口:“你希望我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生气?”虽然问了句废话,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认真看清他的态度,唔,好对症下药。
“你觉得呢?”他冷眼扫过来。
傅雅正想说话,忽然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周觅,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顾灏南,才接起电话:“喂?周觅?”
“傅雅,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中午开完会怎么和秦总走了?我那时候刚好去买了午饭回来,结果就看见顾总的车开到咱们公司这边,又看见你在那时候上了秦总的车!”周觅似乎是躲进了公司的厕所里给她打电话,四周的声音有点回音,声音也放的极小。
傅雅当即愕然,那边周觅接着小声对着电话说:“后来我拿着外卖回办公室去吃饭,结果顾总就进来了,我看见他手里提着两盒你最喜欢吃的川味小吃哎,他是不是担心你伤好后第一天上班身体会不舒服,所以特意抽空来看看你呀?还给你打包了午餐呢,后来都凉了……”
直到挂断电话,傅雅缓缓放下手机。充斥在胸口的一种汹涌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要冲出来,她转过头,看着他平淡的表情。
黑色奥迪已经重新在路上疾驰,傅雅不知目的在何处,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看见了她坐上秦牧的车?
现在这算是吃醋吗?
吃醋她陪秦牧去买衬衫?
吃醋她为秦牧买衬衫?
吃醋她在秦牧眼皮底下工作?
——那他爱你么?——
秦牧那句略有些低沉的声间在耳畔轻响,她顿了顿,迟疑的看着身旁的顾灏南。
这种气氛,她要怎么开口,才不至于太冷场呢?
“老公,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她决定换个方式,据说当官的都喜欢听溜须拍马。
他今天穿了一身便服,气质特卓绝伦,比起他平日那些剪裁合体冷峻沉稳的西装,更添了几分随性淡然,她说的其实也是事实。
结果貌似他真就不吃这一套。
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找了一个比较委婉含蓄又经典的问题:“灏南,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海里,你会先救谁?”
这种据说是可以让所有的男人抓狂的问题,他应该能有点反映吧?……意思意思一下也好啊!
不过,貌似这种方式对顾灏南依旧有点行不通,他斜瞄了她一眼。
有点意外的是,他居然开口了:“我妈对海水过敏,从不靠近海边。”
傅雅嘴角狠狠抽搐:“我说的是假设,那假设我,只是我一个人掉进海里了。”
他:“哪片海?”
“就咱们A市那片海吧!”
“那边海滩正在改造,附近配备了十分完善的海上救援队。”他没什么表情。
“……”傅雅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呢?你会不会救我?”
“你掉进去的时候我在场?”他很认真的问。
“嗯,你在。”她叹息。
“我不会让你有掉下去的机会。”他瞥她一眼,仿佛看个白痴,又仿佛从来不认识她。
傅雅握拳,含着一泡眼泪,一忍再忍:“就当我已经掉进去了,你才看见,你会救吗?!”
他似乎终于觉得她已经开始把这个当成一个问题,由是皱眉沉吟:“傅雅,你多大了?”
“……”傅雅顿了顿,觉得这种绕来绕去的对白还真把自己给绕成了智商负数,忙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其实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会去我们公司,我们公司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激动中,顾总亲临,新上任的总编估计快要笑的合不拢嘴了,简直可以直接列为史册,而且他们……”
他皱眉。
看见他皱眉,她索性再次转移话题:“本来打算送雨霏的礼物,我还没有想好,不如去转转吧?”
连她都要佩服自己如今思维跳跃之快,反映之灵敏,话题转移之迅速,估计是被周觅那妞传染的。
他转头,漆黑沉静的眼瞥过她。
她听见自己心一刹那紧揪起来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他这一眼有点意味深长,犹如深海漩涡。
习惯了他平时的从容淡然,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信任理解,也习惯了他所有的好,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哄这样的顾灏南……
谁来教教她怎么哄男人开心?
在路过一家很有民族特色风的礼品店时,她说了声停下,之后下车匆匆进了那家礼品店,前几天说好的要送雨霏一个礼物,让雨霏一回来就能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而不是再对回家这么排斥,这几天却一直没遇见什么适合送的东西。
挑选了两样小礼品,包装好后,走出礼品店,便看见顾灏南斜倚在车边,指间氤氲着点点忽明忽灭的星火与泛白的烟雾,清澈沉静的俊脸在烟雾中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