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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颜阔步走到了昭兰殿门口,一时之间,她有些退缩之意,竟不敢踏进去。
她想到了前两天,顾寒跟自己说的话。
“七殿下啊,你这次回来,其实主要就两件事怕你接受不了,这第一件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第二件。。。也实在是难以启齿。。。”就连一向口无遮拦的顾寒都觉得苦恼万分,不知该如何跟慕容颜说出他做了别人的便宜父王这件事。
“你但说无妨,我能抗的住。”慕容颜苦笑道,我连最爱的女人嫁给我最爱的兄长这种事都能抗的住,这世间哪可能还有我受不了的事了。
“唉,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走的时候,唯一交代我的事情,我都没做好。”顾寒想到当年慕容颜特地嘱咐自己替他照顾好冷岚歌和萧紫烟。
慕容颜听了,心猛地一沉,沉默了一会,低声问道,“萧姑娘她。。她怎么了?”
“就是。。就是你已经是人家的父王了。。。”顾寒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了出来。
“我不明白。”慕容颜是真的没听懂。
“你。。你有一个叫慕容盈的郡主女儿了。。”顾寒才说了几句话,便觉得口舌生烟了。
“慕容盈?”慕容颜越发迷惑了,这个顾寒到底在讲什么?
顾寒看慕容颜还是一脸迷茫,一咬牙,便开口道,“她现在不是萧姑娘了,她是你的夫人,当年你走了以后,她就怀孕了并诞下一位小郡主,然后陛下以为这是你的孩儿,便替你给小郡主取名叫做慕容盈,还封她做了长乐郡主,如今已经三岁多了,很爱笑,长得很是可爱,其实仔细看看还是跟你有几分相似的。。。七殿下。。。你没事吧?七殿下!七殿下!”
顾寒正滔滔不绝地说着,突然发现慕容颜的双眸已经空洞失神了,就连拼命在他面前挥手,他都感觉不到。
荒唐。。。这是何等的荒唐。。。
我的爱人成了我兄长的妻子,而我自己却莫名其妙成了根本不是我孩儿的父王,成了根本不是我妻子的丈夫。
此时,慕容颜就站在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宫殿门口,焦躁地来回徘徊着,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唉,进去了以后,我该如何面对萧姑娘,又该如何面对她的孩儿?
慕容颜心神不宁的来回走动了良久,终是狠狠的拍打了下自己的双颊,深了一口气,便踏了进去。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一会便跟这萧姑娘说,我是万万不能做她孩儿的父王的!
慕容颜踏了进去,轻声走近那个烛火摇曳的内殿,刚要敲门,忽听里面传来萧紫烟焦急地声音,“雪姨,盈儿怎么还高烧不退?”
原来她的孩儿生病了吗?怪不得今日在父皇的寿宴上没有看到她。。。
“要让郡主她再出出汗,或许明早就会退热了,我这就再去拿一床被子给郡主加上。”说完,便听到雪儿急促的脚步声往里殿方向走远了。
慕容颜不自觉地悄悄推开门,她看到萧紫烟背对着自己,正全神贯注地守着床榻上那个虚弱的小女孩,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进来了。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了,自己母妃也是这般,彻夜握着自己的手守在自己身旁。
慕容颜突然很想看看这个小女孩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
直到慕容颜快走到萧紫烟身后了,萧紫烟才猛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忙回首一看,不禁痴了。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容颜,喃喃说道,“唉,我怎么又梦到你了。。。”
她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那人已经不在好几年了。
“是我。”慕容颜柔声道。
萧紫烟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慕容颜看,以往自己做梦,梦中那人是从不会跟自己说话的。。。
她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抚摸这个过于真实的梦境。
慕容颜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那双纤弱娇柔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唉,你对我的情,我怕是此生都还不起了。。。
萧紫烟早已泪如泉涌,这个梦怎么会如此真实,真实的又像是假的一般,如果真的是他,又怎么会让自己抚摸他,可若不是他,为何自己的掌心明明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我不明白,可我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萧紫烟笑中带泪的说道。
爱你,就好像天上人间对影自怜的舞蹈,你永远都是我的镜花水月。
那是一场生命中最绚烂的幻觉,太奢靡,有时走完天涯路也不愿醒来。
“唉。”慕容颜终是长叹了一声,伸手就把面前的萧紫烟拥进怀中。
唉,我欠你实在太多了,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了。。。
萧紫烟靠在慕容颜的怀中,一动都不敢动,她生怕自己一动,这个梦就醒了。
“殿下!是你吗?!”雪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容颜,双手一松,手中的被子便掉在了地上。
慕容颜轻轻松开了萧紫烟,转身对雪儿笑道,“雪姨,我回来了。”
雪儿喜极而泣,小跑到慕容颜身边,不禁激动的叫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慕容颜微微一笑,走过去把地上的被子抱了起来,然后踱步至床榻前,温柔地把被子盖在慕容盈身上,她盯着慕容盈熟睡中带了一丝病恙的小脸,只觉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要是自己少时生病的时候,能有个父亲陪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
“听说你叫盈儿,特别爱笑,你可要快点好起来,让父王好好看看你的盈盈一笑。”慕容颜轻轻抚上慕容盈吹弹可破的小脸,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柔声说道。
在慕容颜看到这女孩的一瞬间,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做这女孩的父王,她不要这女孩走自己的路,一生都得不到一丝父爱。
“雪姨,你掐我一下吧,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不,就算是梦,怕也是没这般美好。。。”萧紫烟痴痴地望着对自己女儿关爱有加的慕容颜,刚才是自己的幻听吗,他对着盈儿称自己是父王。
“我会做盈儿的父王,我便是盈儿的父王。”慕容颜抬起了眸,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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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么晚了,还要出宫吗?”雪儿刚帮慕容颜把一身戎甲换成了一袭月白色镶金边的蟒袍,却听她说要出宫接人。
不禁心想,这么晚了,到底是谁要殿下非接不可。
慕容颜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说道,“去接几个小祖宗。”
唉,自己今晚要是不去接了,怕是明日也不用相见了。
深夜,望月楼。
“这个死木头,烂木头,笨木头,不守道义的臭木头!!!”楚夏缇要气疯了,她居然敢就这样把自己丢在这客栈中。
今日是燕皇的五十大寿,普天同庆,凭什么就让自己和桐妹妹就待在这无聊透顶的客栈中,她不是要去恢复皇子身份么,凭什么自己跟桐妹妹不能跟去,难道匈奴公主和楼兰公主的身份还会给她脸上抹黑不成?!
还说什么到时候会风风光光的接我们走,那现在人呢?人呢?!
“夏缇姐姐,要不我们先睡吧。。。可能表哥要明早再来接我们了。”摩耶桐等得有些困乏了,而且不知怎的,觉得头开始有些昏痛。
“好吧。。。”楚夏缇无奈的说道,现在除了睡觉似乎也没别的事干了。
身旁的摩耶桐想必是真的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楚夏缇却怎么都睡不着,但为了不打扰摩耶桐,她只好就睁着眼睛盯着房梁,这个死木头,我要是明天跟她说上一句话,我就不姓楚!
啊!!!望月楼的老鸨发出了凄厉地尖叫声,她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慕容颜,那个死于战场的七殿下怎么出现在这了?!
慕容颜神色极其不善地望着这望月楼的老鸨,不耐地说道,“你瞎嚷嚷什么?本王还没死呢!”说完,她便直接擦过这瞠目结舌的老鸨走上楼去。
慕容颜刚走上楼,就看到苏玲珑正倚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慕容颜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愿再看到这个女人,便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身而过。
然而苏玲珑却在慕容颜擦过自己的一瞬间,一把揪住了她袖袍,不让她继续往前走了。
“放手。”慕容颜微微转过身,不悦地盯着苏玲珑,冰冷地说道。
苏玲珑却一点都没被慕容颜吓到,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贴到慕容颜的耳畔旁,轻声吐气道,“玲珑是想告诉殿下一声,无论如何,我想要的,便一定会得到,殿下也一定会帮我的。”
慕容颜听了,反手死死地捏住苏玲珑的手腕,厉声道,“你是在威胁本王?”
苏玲珑手腕被慕容颜捏得生疼,不紧蹙紧了眉头,但面上还是轻笑着说道,“若是殿下能助我嫁入齐王府,这个秘密玲珑定会带进棺材里去,可若是殿下袖手旁观,说不定哪天玲珑吃多了几杯酒,无意中便吐出来了,那可不能怨我。”
慕容颜气得浑身发颤,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她红着眼对苏玲珑说道,“你信不信本王这就杀了你!”
“好啊,你来杀啊,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亲手杀死你自己的侄儿。”苏玲珑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了,但还是坚持笑着对慕容颜说完这番话。
慕容颜一愣,随后马上松了钳住苏玲珑的手,颤声问道,“你。。难道你。。”
苏玲珑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慕容颜拉近了自己几分,把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没错,我已怀了你慕容家的血脉,所以我非嫁进齐王府不可。”
慕容颜刚想破口大骂四哥和这女人实在是太无耻,却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异常愤怒地叫骂声,“慕容颜!你。。你死定了!”
慕容颜慌忙转身,发现楚夏缇正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和苏玲珑,她自己尚不知道,方才苏玲珑与自己的姿势,旁人看上去是极其暧昧的。
苏玲珑轻瞟了一眼楚夏缇,娇笑了一声,低声叹道,“有趣,实在是有趣,看来殿下确实都自身难保了,不过,殿下可不要让玲珑等太久哦。”说完,她终是松了慕容颜的袖袍,轻笑着翩然离去了。
“什么我自身难保,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慕容颜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水蛇般的背影,心中一时之间却六神无主,不知该不该帮这苏玲珑。
楚夏缇见慕容颜跟刚才那妖娆女子卿卿我我了半天还不够,人家都走了,她还敢站在那对着人家的背影一直痴看,当下怒不可遏地走上前,对着她喝道,“你看够了没有?!你这该死的木头!”
慕容颜忙转过身,对着楚夏缇苦笑地问道,“我好心过来接你们,怎么又该死了?”
楚夏缇一想到刚才自己亲眼瞧见慕容颜跟其他女子亲密无间的样子,便怒不可遏地狠狠踩上了慕容颜的脚,边踩边昂头大声说道,“哟,你现在是大燕的王爷了,我们哪敢劳您的大驾啊!”
“哎呦。。。你无缘无故的!快把脚收回去!”楚夏缇踩的这一脚可不轻,慕容颜立马疼得叫了出来。
楚夏缇反而越发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也不让慕容颜把脚抽出来,可面上却甜腻地对着慕容颜笑着,仿佛自己什么事也没做一般。
“你这家伙!”慕容颜望着楚夏缇这甜腻的笑,真是觉得啼笑皆非,但是自己的脚真的被她踩得很疼,于是慕容颜咬了咬牙,伸手便举起楚夏缇的纤腰,用力把她向上抱了起来。
“你这混蛋!快放我下来!”楚夏缇使劲捶着慕容颜的肩膀,她没料到慕容颜居然会把自己提了起来,那种脚踩空着停在空中,触不到地面的虚空感让自己有些慌张和狼狈。
慕容颜肩膀吃痛,心一横,便又把楚夏缇往上一送,让她直接挂在自己的肩膀上,扛起她便往楼下走去,想把她先送到马车上,让她闭嘴。
“慕容颜你这混蛋!我警告你,快放我下来!”楚夏缇此时头是凌空朝地,立马觉得有些晕眩,便更加使劲地捶打着慕容颜的脊背,她居然敢这么粗鲁的对自己?!
慕容颜毫不理会,扛着楚夏缇继续向前走。
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盛怒的声音,“你快放了我师母!”
慕容颜一愣,微微转过身一看,看到杨忠手中拿着一根扫帚正满目怒火的盯着自己,他对着自己吼道,“你快放了我师母!不然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颜突然觉得事情有些有趣,她挑着眉问杨忠,“若是你师父来不了呢?”
杨忠手中的扫帚又捏紧了几分,对啊,师父现在不在,自己能保护师母么?
慕容颜想刺激下杨忠,其实自己已经教了他那么多次杨家枪法了,他总是连招式都记不全,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危急时刻又能不能有所突破?至少自己的这身内力就是在生死一线之际才突破重关得到的。
“哼,就算你师父在又能奈我何,这小娘子我今天带定了!”慕容颜故意轻蔑地对杨忠说道。
“喂,你吃错药啦?”楚夏缇不解地轻声问道,这木头在说什么?
“安静,我在教徒弟。”慕容颜轻扯了点嘴角,面不改色地悄声回道。
果然,杨忠年纪虽小,但血气不小,他一听面前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竟然敢侮辱自己的师父,便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扫帚便向慕容颜扑去,一阵乱无章法的狂打。
慕容颜有点不悦,自己教了杨忠那么多天杨家枪法,他在危急关头居然一招都没用,当下一脚便把杨忠踢开,带着三分真怒喝道,“你师父就教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杨忠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怒又恼地盯着慕容颜,心道,我得用杨家枪法的对付他才是,不然师父的英名都被我给糟蹋了。
当下,便用力把扫帚头部给除去,以棍为枪,卷了个枪花,便向慕容颜再次扑来。
慕容颜一手扛着楚夏缇,就用单手跟杨忠简单地拆了几招,又伸掌一推,把杨忠推倒在地上。
“你不会就只有这点本事吧?”慕容颜冷冷地说道,杨忠方才只用了十二招杨家枪法。
“喂,你闹够了没有,你跟一个孩子那么较真干吗?”楚夏缇又轻声说道,她有点看不下去了,而且自己到底要在她肩上待到什么时候,虽然感觉还。。不坏。
慕容颜没有理楚夏缇,而是轻浮地对着对杨忠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跟你师父说一声,这小娘子我收做第七房小妾了。”话音未落,慕容颜立马感到自己腰部的一块肉被人狠狠地掐了起来。
杨忠最见不得自己师父师母被人侮辱,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大吼了一声,舞起手中的木棍便向慕容颜刺来,竟有点虎虎生风的样子了。
慕容颜这才勉强浮起了一丝微笑,这才像话嘛,不过我的腰好痛啊。。。
慕容颜好不容易忍到怒气滔天的杨忠对着自己使完这三十六路杨家枪法,才猛地向后一跃,忙把楚夏缇放了下来,揉着自己可能都已经发紫的腰,对她说道,“楚夏缇,我这是激将法!你那么较真干吗?!”
“呸!你激将激到我身上来干吗?!”楚夏缇羞恼地瞧着慕容颜,还第七房小妾。。。真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杨忠一听这人居然是认识自己师母的,微微一愣,而且师母对这人的讲话方式跟对师父的好像。。。
“小忠,你刚才那套枪法舞得很好。”慕容颜含笑对着云里雾里的杨忠说道。
杨忠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人的语气跟师父那么像,还叫自己小忠,他困惑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我就是你师父啊,这才是我的真面目,之前师父是易容的。”慕容颜解释道。
“这。。这不可能!”杨忠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自己的师父该是那个威武不凡的男子汉,而不是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他把眼神飘向楚夏缇,颤声问道,“师母。。他说的是真的吗?”
楚夏缇还在恼慕容颜刚才出言轻薄,便回道,“她自然不是你师父,你快替师母把她打死了!”
“楚夏缇!你够了!”慕容颜心想,我不就随便说说而已,至于这么较真吗,你这不是会误导小忠么。
“慕容颜,你才够了!自从你到了燕京,你管过我们吗?你教过小忠一次枪法吗?你凭什么做小忠的师父?!”
楚夏缇把这几天受的憋屈一股脑儿都吐露了出来,想到慕容颜一回到燕京,一颗心便全都挂在那个冷岚歌身上了,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过自己的感受,泪水就忍不住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
慕容颜听了,这才感到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妥,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来到燕京的,可自己却只在乎个人的情感,压根就忘了这里对他们来说是很陌生的,她一看楚夏缇甚至都哭了,便更加愧疚的无地自容,忙伸手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以后我都尽量陪着你们。。”
‘咣当’一声,杨忠手中的木棍松落到了地上,他现在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父,可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心目中的师父该是那个豪气干云的男子汉,是只要站出来,就让人望而生畏的大丈夫,而不是这个看上去过于女气的绣花枕头。
“你骗我。”杨忠低着头闷闷地说道。
“小忠,师父也是有苦难言,更何况。。。”慕容颜走到杨忠面前,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更何况所谓大丈夫,并不是光指外表的,哪怕是个女人,但若她为人坦荡,敢爱敢恨,明辨是非,那也比好多男子汉都强多了,但哪怕是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男人,但若他心胸狭隘,始乱终弃,黑白不分,那哪怕外表再威风,也只是虚有其表,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你懂吗?”
杨忠依旧低着头,不过在心中却仔细的回味着慕容颜说的这番话,似乎有点道理,又似乎有点奇怪,这女人又怎么能跟男人相比呢?
慕容颜站起了身子,她知道杨忠需要时间去细细咀嚼这番话,她这才想起来,一直都没看到摩耶桐,便转身向楚夏缇问道,“我表妹呢?”
“桐妹妹应该还在屋里歇息。”楚夏缇说道。
慕容颜点了点头,她想到林全应该还在齐王府,不能把他的妻子胡氏独自留在望月楼,便对杨忠说,“小忠,你去叫下胡姐姐,师父带你们去别的地方住了。”
杨忠虽然很不习惯现在这样的慕容颜,但无论如何,他的确就是自己的师父,自己是磕过头的,便还是听话的跑去叫胡氏了。
慕容颜也随楚夏缇走进屋中,只见摩耶桐还在沉睡着,楚夏缇便走过去,轻唤道,“桐妹妹,桐妹妹,起来了。”
可是摩耶桐却毫无反应。
楚夏缇心道,桐妹妹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死。。便又轻摇了下摩耶桐的手臂,发现她还是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慕容颜站在楚夏缇身后,看着这情况不对,便一个箭步走上前,搭上了摩耶桐的脉搏,随后又抚上她的额头。
慕容颜皱起眉头,无比自责道,“唉,都是我不好,害得她病了。”
她忙一把打横抱起摩耶桐,急急忙忙地冲下楼去。
此时,胡氏和杨忠也走下楼来,胡氏一看到抱着摩耶桐的慕容颜不禁有些惊讶,见他身穿蟒袍,头戴金冠,知道他定是皇族贵胄,便忙要跪下来行礼。
“嫂子!不必多礼了!我是慕彦!”慕容颜急道,她把摩耶桐轻柔地放下后,便忙转身扶起胡氏,“林大哥还在齐王府,嫂子你又有孕在身,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嫂子先随我入宫,我明日便叫林大哥接了你。”
胡氏沉吟了片刻,想到自己若是一人还带着身孕住在望月楼中确实不妥,便点了点头。
杨忠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还不能从衣衫就看出一个人的地位,但他刚看到胡姐姐对自己师父下跪已觉十分讶异,又听到‘入宫’这两个字眼,便越发震惊,不知自己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