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0

苏明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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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艾斯和艾莎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即使有着安娜在一旁调节,两人也不怎么说话,沉默得让人心惊。在安娜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

    可是两个都是闷葫芦一样的人,有心事总喜欢藏在心里自己解决,连最信任的人也不会告知。

    安娜一直为艾莎的这个习惯而感到头疼,没想到现在变成两个人了。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暴风雨那天实在是太可怕了,海流像漩涡一样将船只卷入深海中,打捞出来的也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残骸。

    以及那些无辜的护卫们的尸体。

    为了安抚死去的人们的家人,艾莎只能尽可能在财力上满足他们。然而安伦戴尔那点财力完全不够,即使她用尽方法筹钱,这依旧是道难题。

    如果再继续打捞下去的话……

    几宿没睡的王女揉了揉略带青黑的眼眶,眉眼间的疲惫都快溢出来了。

    这时候的取舍就很重要了,艾莎自己在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可是却又没办法冷静下来。

    她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勇敢啊。

    国王与王后的躯体并没有找到,这增加了存活的可能性,也有可能会出现最坏的结果,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我需要人去找梅琳菲森。”

    艾莎说道,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安娜,薄薄的嘴唇轻轻颤动。

    除了艾莎,就只有安娜能进去摩尔仙境,也只有她才被梅琳菲森承认。

    这一路上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艾莎并不知道。

    安娜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她睁着眼眸,像只小狗一样俯身定定的看着艾莎,一脸渴望。

    浅金色长发的王女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艾斯沉默着不说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隐藏在那奇特帽子之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艾莎有些忐忑,她想开口请求艾斯陪着安娜过去摩尔仙境,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久前还跟他说过“不需要海贼帮忙”,现在又开始厚着脸皮请求帮助。

    饶是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普通,艾莎也没办法开口。

    但是安娜自己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安伦戴尔,说什么艾莎也不放心。她自己不能离开国家,也没办法保证安娜的安全。

    最终,她还是张了张嘴。

    “艾——”

    “——我陪安娜去,”在艾莎张嘴的瞬间,艾斯突然间就开口了,他用手抬了抬帽檐,露出相当灿烂的笑容,依旧是那种看起来坏坏的笑,“我会保护好她的。”

    他认真的朝艾莎承诺。

    王女默默的点头,衣摆隐藏的手指曲起,轻轻刮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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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准备都还算顺利,艾莎留在摩尔仙境的电话虫依旧打不通,她只好将两人送上船,让他们亲自去找梅琳菲森。

    到时候可以请求梅琳菲森告知他们国王与王后的下落,或生,或死。

    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并不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艾莎并不会傻到把事情暴露出来,让安娜跑到真正的风口浪尖上。

    承受压力的人只要她一个就够了。

    “……保护好安娜。”

    艾莎是这么和艾斯说的,她倔强的抿着唇,帮艾斯整理他那件衬衫。

    衣服遮住了黑发青年背后的刺青,掩藏他的真实身份,就像往常一样。

    变的大概只是这两个人的心情吧。

    “好。”

    艾斯应答得十分干脆,但他依然不像往常一样亲昵,甚至连话语也少了不少。

    他的心情艾莎看不懂,就像艾莎此刻也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脏钝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不下定决心和艾斯分道扬镳。

    明明……并不是一路人。

    两人之间的沉默被安娜打破了,咋咋呼呼的棕发少女高兴的拉着小夹箱,对自己能帮上忙感到万分的高兴。

    她本想让艾斯留下陪艾莎的,但是艾莎坚持着让艾斯也一起过去。

    最近几天,艾莎没法面对艾斯,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他离得远远的。

    大概是因为当王女的时间太长了,让艾莎难以说出“对不起”这样道歉的话,她的高傲让她很难低头,在这方面笨拙得连孩子都不如。

    艾斯同样如此,有时候认错会十分主动,可是总有倔着的时候。

    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艾莎说的是真话,但是践踏了艾斯的心意也是真的,或许给点时间让双方冷静下来,到时候他们又能自在的相处。

    ——希望如此吧。

    穿着简便服装的棕发少女站在船边朝艾莎挥手,并且招呼艾斯赶紧上船。

    船快出发了,要去摩尔的话越快越好,到时候到达之后,从梅琳菲森那得知国王与王后的情况和下落,然后用梅琳菲森的电话虫给艾莎报告情况。

    这样的话艾莎才能根据情况整理安伦戴尔那些败类们。

    如果父亲还在的话……那些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近看着艾斯离去的背影,艾莎因为劳累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并不大,似乎在下一秒就能消散在空中。

    “艾斯……早点回来。”

    海风吹起青年那件开衫的衣摆,“哗哗”作响,露出腰间挂着的匕首。

    他小小的停顿了下,并没有回头,而是伸手压好帽子,不让它被海风吹走。

    在艾莎以为艾斯没听到的时候,海风却带来了他迟来的回答。

    “嗯。”

    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童年,依旧稚嫩的艾莎还依赖着艾斯的时候。那时候的艾莎会胆小的揪着艾斯的衣角,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他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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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航的天气很好,波光潋滟,海水如同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翎羽,载着船只去往远方。

    天空多云,阳光灿烂,吹来的海风带着丝丝咸鲜味,略带湿润的空气引人昏昏欲睡。

    安娜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开始向艾斯八卦起他和艾莎之间的事。清楚的知道两人之间的猫腻,这才有和解的可能性。安娜对他们的事情很热心,十分希望解开误会。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么要好,到底会存在怎样的误会。

    “艾斯,你最近心情似乎不怎么样啊?”安娜站在艾斯身旁,开始了他们的谈话,小小的少女湛蓝色的眼睛如猫咪一般咪着,“和艾莎有关?”

    黑发青年一愣,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

    “我看起来……不高兴吗?”

    这么多年了,青年早就学会了如何掩藏自己心事,有些事情并不该表现出来让身边的人担心,尤其是自己的私事。

    他明明一直带着笑容的,灿烂无比,有着像以往一样的坏笑。

    非常符合他现在年龄的笑意,仿若一个刚出来闯荡的大男孩,带着显眼的桀骜不驯。

    “你和艾莎都是,虽然在笑着,但是看起来就很难过啊。”安娜苦恼的回答,她这两天一直在逗艾莎开心,但是她的姐姐却笑起来非常牵强。

    一旦谈到与艾斯相关的话题时,心情就会跌入谷底,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也染上了暗淡的颜色。

    安娜并不希望看到艾莎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吗……”黑发青年喃喃的回答着,视线朝下,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古铜色的手骨节分明,摸起来*的,还有着些许凸起的小茧子。

    和艾莎那双柔软白皙的手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艾莎是个不懂得表达的人,”棕发的小姑娘开始为自己的姐姐解释,希望艾斯能够与艾莎和好如初,“有时候她说的话会让人难过,但那并不是她的本意。”

    安娜说的话,艾斯都懂,然而这并不是话语的问题,而是这是个事实。

    他们曾试图隐藏的,放在心底的东西,就这样爆发出来,摆在阳光之下,让他们*|裸的面对。

    那是他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知道的,”艾斯说道,嘴角牵起,“别担心,我并没有生气啊。”

    他伸手压住安娜的脑袋,揉乱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有些熟悉,艾斯以前也是这么对待艾莎的。

    长大之后,这样的亲密接触反而越来越少了。

    ——放弃吧,那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自从她离开柯尔博山之后,她再也不是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也不是那个会软软的喊着他的名字让他等等的小女孩了。

    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责任。

    而艾斯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事情需要做。

    “那你会和艾莎和好吗?”安娜小心翼翼的问道,顺手拉开艾斯作乱的手。

    黑发青年继续勾着唇。

    “我们从没吵架,说什么和好呢?”

    是啊……阻碍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从来都不是“和好”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