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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铁忠吃得特别香,冯海亮和墨松两人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就看着他狂风扫落叶似的把菜给吃光了。
墨松给铁忠倒了杯可乐,说:“饿死鬼投胎似的,又没人跟你抢。”他干笑着看了看冯海亮,后者并没有什么不满的神态。
小余吃着自己不辣的那份,看着铁忠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咂舌道:“铁中校是不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了。”
桌上其余几人一阵狂笑,铁忠也不觉得自己丢脸,反正他脸皮一向厚得很。
“对了。”冯海亮突然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说。”
铁忠正在从剁椒鱼头的鱼汤里夹面条,他被辣得嘴里咻咻地抽冷气,说:“什么事?”
冯海亮一脸正经地看着铁忠:“就是今天纵火案里遇难的人。”
铁忠瞬间就想起自己当时跑上公交时车上散发着焦臭的三具尸体,继而把那柱面条夹进碗里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
墨松疑惑地问:“是遇难者的身份有问题?”
冯海亮点了点头,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就是跟铁中校有点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铁忠的动作停了。
冯海亮:“除去那个纵火*的人,还有两个遇难者,一个是司机,还有一个是铁中校基地里的一个战友的同学。”
铁忠嘴角抽搐:“这关系的确是八杆子都打不着,我那个战友叫什么名字?”
小余翻了翻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道:“是唐故笙,那个被火烧死的人叫张明,是唐故笙的高中同学,毕业后他们好几年没有再联系过,后来因为机缘巧合两人在这座城市相遇,所以平时有一些来往,但并不频繁。”
“小唐?”铁忠英挺的眉头皱着,“纵火跟他应该没有关系吧。”
冯海亮说:“这个是自然,不过是我们在查档案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有戏剧性。”
铁忠:“戏剧性?”
“是的。”小余道,“这个叫张明的人是个经商的,本来下午三点半时已经跟他的客户约好谈一笔生意,但是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突然改变了路线,弃车上了公交。”
墨松面色凛然:“这么邪门?”
冯海亮把手指放在桌子上轻轻点着:“是的,不过目前只能认定是巧合。”
铁忠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他的手机检查过了没有?”铁忠问道,“死前跟哪些人通过电话?”
小余:“除了几个客户,那一天都没有跟无关人员通过电话,除了他要见的那个客户,其他几个都在外地,短信也没有什么异常。”
墨松把啤酒鸭里的几块好肉夹到铁忠碗里,自己舔了舔筷子道:“肯定没有异常啊,有异常了,那不就是谋杀吗?”
登时铁忠脑海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他抬头与冯海亮对视,两人同时发现了对方的眼神。
不过铁忠很快就又低下头去对着碗里的菜肴奋斗起来,像极了一条进食中的大狗。
一桌子菜终于被吃完了,冯海亮和墨松都没有吃几口,可是说大部分都是铁忠一人解决的,冯海亮站起来要付钱,铁忠去抢了一会儿,发现争不过冯海亮于是便说下次他请,冯海亮笑着答应了,随后带着小余转身离去。
铁忠和墨松坐在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时他突然问道:“松子,你跟冯海亮说我喜欢吃辣的了?”
“没有啊。”墨松说,“我还觉得奇怪了,居然会请你去湘菜馆吃饭。”
墨松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哦我知道了,可能上次我无意跟他提了一句,说你躺医院里好久没吃到辣椒全身不舒服什么的,可能就被他听去了。”
铁忠点头说:“他还真是很仔细,随口一说都能记下来。”
这么洞察细微的人不可能说一些没有道理的话,难道唐故笙同学的死不是巧合吗?可如果是谋杀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公交车会被纵火呢?
日记?!
铁忠想起来了,那天陈俊断手之后在医院里承认了自己看过日记的事实,可是他没有说过自己把日记带走了!
记得雷泽的说法,自己从住院以后陈俊就一连在宿舍里陪了好几天,陈俊完全没有将日记拿走的理由,他就算想看日记上记载的预言,每天也都是能接触到的,日记根本就不是陈俊偷走的!
那天是自己和墨松偷偷回了基地才发现日记被偷了,然而自己之后光明正大的回基地之后日记本却又安然回来,也就是说,那个偷日记的人在得知自己的行程之后将日记本放了回来,就是怕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时知道自己回基地的都有谁?
程叙坤是第一个知道的。然后呢,薛奕?铁忠心里有点拿不准,但是程叙坤的确是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至于唐故笙……
“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记得唐故笙在见到自己之后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不像是知道自己回来的模样。
“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把这事告诉铁子了吗?”薛奕的话紧随而致地响起。
铁忠突然一阵寒意直蹿背心,如果真是唐故笙偷走的日记,而他又装做不知的模样说了那句话出来,肯定就是为了洗脱自己偷日记的嫌疑……
不对,如果真是唐故笙偷走日记的话,那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日记被偷走了,更不会知道自己正在怀疑着他们,如果真是唐故笙的话,铁忠几乎不敢想象他的城府之深。
铁忠立刻去摸口袋想拿手机,墨松见他突然不作声,自顾自地想了半天,突然一下对自己上下摸了起来,不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铁忠摸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没带手机,又伸手去摸墨松,墨松一把打开他的手,小声说:“你搞什么,这还有人呢。”
“你手机借我用一下。”铁忠道,“我有事找冯海亮。”
“真是服了你了。”墨松翻了个白眼,将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之前吃饭的时候那么长时间不说,搞到现在急急忙忙地打电话,你说你是不是蛋疼。”
铁忠没心情理他,墨松的手机是很老的牌子了,上面的小游戏都被铁忠玩烂,打的积分墨松怎么玩都超不过,他轻车熟路地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冯海亮的电话号码并拨打过去。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喂?”冯海亮接通了手机。
铁忠说:“是我。”
冯海亮似乎早就知道铁忠会打电话过来,语气波澜不惊道:“嗯,你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铁忠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张明生前和唐故笙的关系是怎样的。”
“还行。”冯海亮说,“他们是老同学了,周末的时候经常会抽空一起去吃饭。怎么,你怀疑他?我觉得张明的死应该只是个巧合。”
铁忠冷笑道:“如果你真觉得只是巧合的话,还会在刚才的饭桌上在我的面前提起来吗?”
墨松:“喂,你说话语气好点,不要拿我的手机跟人吵架。”
铁忠拦住了墨松要把手机抢回去的手,只听冯海亮在那边说:“你这么能猜去当兵真是可惜了,来我刑警队才好。”
铁忠:“我现在不想跟你扯别的,请你回答我前面的问题。”
半晌后,冯海亮那边哗啦啦一阵纸响:“我在找,关于唐故笙的是这样,他进了特种部队的基地后资料就断掉了,不过我觉得这之间的事情你比我要清楚,我就只说他之前的。”
“废话!”铁忠无奈地说,“他在部队里的事情我还用得着来问你吗?”
冯海亮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铁忠的语气,说:“唐故笙和张明是三年高中同学的关系,虽然他们在这座城市里相遇后两人的关系看似不错,不过在学生时期,他们是对冤家。”
“冤家?”
“就是互相看不对眼的那种,多说一句话都会打起来的。”冯海亮说,“后来张明在唐故笙高考时在他喝的水里下了泻药,导致唐故笙在考场中当场失禁。”
铁忠骇然道:“不是吧,有这么夸张吗?”他随即一想觉得不对,“有问题,既然唐故笙失禁了,除去对别的科目之外,那一门肯定砸了吧。可是我记得唐故笙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校,没有一门科拖他的后腿。”
“所以说我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很恐怖。”冯海亮的声音淡淡的,“档案上记载他当时已经撑不住了,然而就是不肯交卷去厕所,一直憋着做题,直到最后拉在椅子上都不肯报告老师离开座位,监考老师还是因为有旁边的学生受不了举手报告才发现他的异常的。”
铁忠心里恶寒了一下,对当时惨绝人寰的场面有点想像不能。
冯海亮:“后来连老师都劝他去厕所解决,但是他知道这一去这门科的分数肯定就黄了,怎么说都说不走,最后监考老师只好把他的情况上报给学校,学校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他的位置搬到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又叫了个老师全程盯着,最后一交卷的时候有好几个学生都吐了出来,而他只是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地走了。”
铁忠面色复杂道:“唐故笙的确心理素质超强,记得以前基地刚他的时候,刚进去那会儿教官真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好几个从各部队里选拔上来的尖子兵都崩溃了,他却一声不吭地以首屈一指的成绩全部通过。”
“你知道吗?”冯海亮的语气也有点不淡定,“他高考的最高的那一科居然是数学满分,也就是他被张明下药后拉肚子的那一门考试。”
铁忠的手心里微微有点汗湿,旁边的墨松奇怪道:“你们在说什么,讲两句话怎么也满头大汗的?”